我要皈依-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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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只记住了两点,一,学校在县城北面的山上,距离县城差不多二十里的路程;二,他女儿邱瑾也上高中,而且很可能和我一个班。
第二天一早,邱叔叔便开车送我们上学校去。因为前一天晚上听说距离县城有二十里路,我便以为如果走路的话从学校到县城那一定得走很长时间。结果到学校以后,我才发现邱叔叔所说的那二十里路程说的是汽车要走的路程。其实县城就在学校所在的那座山脚下。如果走山上的小路到县城顶多也就五里。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学生和家长来了。报名点设在一幢教学楼的一楼。邱叔叔把我们带到那里,然后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一下校长。”之后,他便朝着一幢疑似办公楼的建筑走去。
报名点共有六个,每个点都排了长长的队伍。我粗略的数了一下,每个队伍大概有两百多人吧,而且队伍还在不断的变长。我心里想:如果这么排队的话,那不得把脚都站折了。
我正想跟姐姐说一下我们是不是可以明天再来,那样就不用排队了。却看见邱叔叔正和一个男人走回来。那个男人前额很宽,所有的头发都一溜儿从额头往后梳的,个子不高,肚子有点腆。
“高校长,这就是我的女儿,邱瑾,这是我朋友的儿子吴璞。”
听到邱叔叔的介绍,我知道跟他一起的人是谁,忙叫了一声“高校长”。我以为我够机灵,心里正准备乐呢,却不想那邱瑾比我更嘴甜,直接叫了声“高叔叔”。差点没让我背过气去。
“放心吧,邱院长,他们俩就交给我了。走带他们报名去。”高校长热情的跟邱叔叔握了一下手,那情景甚是亲切,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亲切是作为朋友的亲切还是建立在彼此身份上的亲切。
我们在高校长的带领下,直接朝一个报名点走去。越过所有人直接来到报名的办公桌前。我一看,乐了,这是要直接给咱开绿灯搞空降呀!记得那天姐姐告诉我爸爸找了邱叔叔帮我办入学手续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埋怨爸爸太拿我当小孩子看。不过,当跟我们越过那长长的报名队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爸爸的决定是那么英明。也突然觉得人际关系这玩意有时候用起来还真的是舒服。
高校长对着办公桌前的那个老师说到:“杨老师,你先给这两名学生办一下入学手续!”
“哎,好的,高校长。”那个老师的语气那叫一个顺从,连忙把我和邱瑾拉到桌子跟前。
在那个老师给我们办手续的当儿,我听见了后面一长串队伍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这谁呀?这么牛哄!”
“是他妈牛哄,老子在这里排了两个小时都没办得了,他们一下子就搞定了,什么世道?”
“妈的,有关系就是好!”
、、、、、、、
听到这些议论,我竟然觉得心中一阵窃喜,并且再一次感觉到爸爸的决定是那么英明。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瞅到了邱瑾稍稍扬起的眉头,于是我确定她也是听到了人群中的议论的,并且她有着和我一样的感受。
那个给我们办手续的杨老师告诉我们,17号到学校来报道,到时候会给我们留寝室。由于学校和县城离的太远,所以在这里读书都必须住学校。我注意到了杨老师的用词,他跟别人说的是17号分寝室,但是跟我和邱瑾说的时候是用“留”字。看来我又有了一次绿灯通行的机会。
那个时候我抬头仰望天空,豁然发现老家的天空竟然是那般的蔚蓝。
因为有邱叔叔的关系,我读书的事情很快就办妥了。整个过程,我和姐姐似乎没有说过什么话。看着仍然排着队伍的那些人,我心里不知道该去想什么,是该觉得同情呢?该是该反思一下自己的腐败?我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想去知道。因为我清楚,虽然老家头顶上的这片天空相比于大城市的天空要蔚蓝的多,但是那云里的污垢却也是一样的。
回到邱叔叔家以后,姐姐抽空带我去街上找了一家农业银行,然后办了一张卡给我。在里面存了一万,我一学期的生活费。然后又去移动公司给我办了张电话卡。拿到话卡的时候,我首先就打给了小鱼,然后让他把我的手机号码说给张墨和柳丁和。
姐姐是16号回去的,我去车站送的她。上车之前,姐姐过来搂了我一下,她偎在我耳边说:“璞子,不管你在哪里读书,我要你清楚的知道,你不能学坏!你永远都要做我的好弟弟!”
我一直等到姐姐的车开离我的视线之后才离开。
那个晚上我一直在咀嚼姐姐的话,“不能学坏”,我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定义这个“坏”字的。如果按照父母的定义,我已经“坏”了。但是后来我想通了,姐姐的定义和父母的定义是不一样的,因为她说的是:你不能学坏!
第十一章 曲道向天歌
第十一章曲道向天歌
隔天去学校邱叔叔没有送我们,而是让我和邱瑾自己坐车去。
吃过早饭,我和邱瑾出门。门的时候,李阿姨叮嘱到:“小吴啊,周末的时候就来阿姨家,学校的饭菜不是那么好吃,来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
我连忙说“谢谢”,这谢是真诚的。我也才想起,其实李阿姨做饭真的很好吃,虽然不像来的第一晚在饭店里吃的那么丰盛,但是那种家常小菜的味道却让我记起了妈妈的饭菜。家常菜最吸引人的地方便是在那个“家”字之上,饭店里的饭菜再丰盛毕竟也只是“吃上顿”的事情,谁没事会老上饭店呢?而家则不一样了,那是你光顾更多的“餐馆”。
不知道是我们家的人脉不够旺盛还是怎么,反正那个时候老家的亲戚大多已经不在,唯一的便只有一个表舅。但是表舅的家在市区里面。距离小县城还有不短的路程。所以我回老家读书是一点也找不到熟悉和温馨的。但是那天早上我却在爸爸的这个老同学家找到了,心里竟然有了一点柔化的感觉。
小县城的中央淌过一条人工的河流,河岸旁规则的排列满了垂柳,八月的柳树枝叶葳蕤,像成都的府南河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的河水更加清澈。我以为去学校还是要到车站坐车,却不想秋瑾带我走到一座索桥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我感到有些奇怪,于是便问到:“怎么,我们不去车站么?”
秋邱瑾巴眨巴眼睛,有些奇怪的望着我,她眨眼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有谁告诉你,我们要去车站吗?”
“那——”我本来还想反驳,不过却发现真的是没有人告诉过我要到车站坐车,这其实是我自己猜测出来的。
“上学校是有专门的公交车,我们在这里等就是了。看那边,那些人都是要去学校的。”
我顺着邱瑾手指的方向望去,才发现那里真的已经聚集的很多人,看起来大多都是学生。本来我对自己的观察力一向都是很自信的,不过那天我的这种自信却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过后我总结了一下原因,那是因为我刚到一个新环境,一时间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新环境的不适应之上。结果总结出来的这原因给我的打击更大更严重,因为我在某种杂志上看到:正常人到一个新环境以后,首先注意的就是当地的人,特别是聚集在一起的人,因为他会去探索这一堆人聚在一起的意图。
我们等了很久,公交车终于徐徐驶来。车刚一扎稳,聚集的人群一下就炸开了,争先恐后的往狭窄的车门涌去。他们似乎忽略的车门顶多能够容纳两个人通过,这么一挤结果半天一个人也没能上车去。急得那公交司机一个劲的大吼:“别挤了,你们车都不会上吗?一个个来!”
司机这一吼似乎还真起了效用,第一个人上到车里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可即使如此,车门处的拥挤状态一点也没有得到缓解。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想起了曾经在成都的大街上和小鱼他们四个蹲一起看人挤公交的情形,似乎跟这也差不多吧。没想到这个小县城居然也能见到,一时间我脸上又露出了曾经和小鱼他们蹲在大街上时的那种表情。
“觉得好笑?”一旁的邱瑾见到我脸上的表情,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哦,不是。”我才想起这种玩味的笑似乎有点那什么,毕竟这里是邱瑾的家乡,她在这里出生成长,此时见到别人笑话她的家乡人,心里当然不爽。就好像我们四川人出去,听到旁人议论“四川的那些人长不高,因为他们的营养全被心眼吸收”时一样,我们的心里只会有焦躁。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成都看那些白领挤公交的情形。”我怕邱瑾被我那表情在心里弄上点阴影什么的,连忙把心底的内心想法说出来。却听见秋瑾“哼”了一声。
我想这下是可能真的把这丫头得罪了,心里直苦,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把我的光辉形象毁了。
“我们也去挤吗?”情急之下我想转移一下话题可能会缓解好一些。却不想仍然换来了邱瑾的一声“哼”,这次气息更重。我才想起,我又说了一个“挤”字。心里暗骂一声,这娘们儿的的思维也太发散了吧!
人的思维如果被刺激了,那么便会无限的发散下去,只要有一点相关的讯息便会往被激起的那一方面联想。就好像一个失恋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在他面前谈起与恋爱有关的话题,否则就是在他那颗受伤的小心灵上又加了一撮“氯化钠”。
公交车上挤满了人,我粗略的看了一下,上面似乎已经没有空隙的地方。这可能是最合法的超载交通工具了吧。
公交车开走之后,聚集在那里的人群却并没有怎么减少,反而还多了一些。问过邱瑾才知道,这里上学校的公交车就只有两辆。我顿时无语,照这么等下去,估计到学校的时候天都该黑了。
“我们走山路上去好么?”我怕这样等真的没有尽头,于是向邱瑾提议到。反正我们的行李报名那天已经拿到了学校,放在高校长的办公室,现在手上没什么重负。
“你想走么?”邱瑾转过头来,这是见面后她第一次正视我。
但是她的这种眼神却是一种玩味的笑意,仿佛我就是一纨绔子弟。我心里不爽,不就是提出走山路去学校么?至于把我联想成那样吗?这么想着,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那好吧!”邱瑾脸上的神情更加的玩味,我甚至读不出那里的意思。是挑战么?又像是看轻。
我找个商店买了两瓶饮料和一盒阳光娇子。
报名那天,我们坐的车经过山顶的时候,我朝山下望了一下,粗略的估计了一下上山的路,差不多也就五里。所以我才提出走路上山。不过,当我们真的走上山路的时候,我却后悔了,也才知道邱瑾的那种表情并不是空穴来风,邱瑾的那表情其实是有依据的。
走上山路,我突然想起了李白对我家乡的描述,“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个放荡不羁的被后世人称作诗仙的男人真的没有说错,看看眼前这条路,曲折、陡峭,一路延伸向上,仿佛一条通往九天的天路。站在小径的入口,我真正的体会了一盘“羊肠小道”的韵味。
邱瑾初中也是在山上的学校读的,这条路她已经走多次,再走起来竟然比我这个大男人要显得轻松很多。可我就不行了,还没有走到一半,就已经挺不住。我停下来找了一块大青石往上一坐,掏出烟“吧嗒吧嗒”就吸开了。
已经走出老远的秋瑾见我半天没有跟上去,又折了回来。
“怎么,走不动了?”看见正腾云驾雾的我,秋瑾一点也不奇怪的问到。
“有点累。”我嘴上说着,其实心里在想:这哪才有点累呀!简直是累的不行。这么想的当儿,还顺带问候了当初建学校选址的那人。
“刚开始走是这样的,我走的多,所以要轻松一些。歇一下再走就会好多了。”邱瑾竟然收起了玩味的表情,真挚的说到。
“哦,谢谢你,邱瑾。”人家既然都已经表达真诚了,我当然得表示一下我的风度。
“这没有什么的。我们是朋友。”邱瑾若有所指的说道,我看到她的脸上有些潮红,似乎是走急了。
“我父母都叫我小瑾,你也这么叫我吧。”邱瑾说到,“你父母怎么叫你?”
“他们叫我璞儿,我的朋友们叫我璞子。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璞子这个称呼,你也叫我璞子吧。”
“哦,璞子,似乎是真的比璞儿好听一些。但是璞儿要亲昵一些。”
似乎女人的感情总是要比男人细腻一些,在遇见邱瑾之前,我真的没有想过“璞儿”和“璞子”的区别。只知道自己更喜欢“璞子”那个称呼,所以跟人介绍的时候我都说我叫“璞子”。我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这么选择。但是邱瑾却替我说出了原因,“璞儿”更加亲昵一些,父母那么叫我的时候在那个称呼里面融进了他们对我的关爱。而我从不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