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者阿莉-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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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短短几十年，比起狐狸的寿命，差太多了。她可以等。
一直等到阿莉死去。
感觉到空气的异动，她抬起头。
是阿莉。
垮着脸的阿莉。
“怎么了？”狐狸问。阿莉很少这样。
“我的演艺生涯啊。”阿莉还在感慨着。
她以后，估计连向日葵都没得演了。
“嘿嘿嘿嘿……”狐狸忍不住了。
“死雪儿，你还笑。”阿莉气鼓鼓。碍于有柔儿在场，她还是没有说出死狐狸那个词。
‘
两个人笑闹着，到最后都滚到了草地上。然后，她们躺在草地上，看着星空。
一瞬间仿佛很静，直到阿莉慢慢地说出一句话。
“对了，忘记说，你刚才的笛声，很好听。”
“你一直在听？”雪儿问着。
“恩。”阿莉点头。
“为什么不出来？”雪儿问。
“怕打断你。”
雪儿好像很吃惊。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半天没有说话。
很静。
这是一个足球场。
就欧阳和飞鸟当时决斗的那个。
很大，初春的夜空里，有呜呜的风声刮过，把柔儿的影子显得那么地虚幻。
‘
狐狸在哭。
她并没有哭出声，而是捂着自己的嘴，眼睛里噙着泪花。
“阿莉。”她小小地出声。
“恩？”
“你知道吗？我宁愿做一个小偷来引起你的注意。可是，我好像失败了。”
“为什么？”阿莉不懂。
“因为，你没有多看我一眼。”
‘
阿莉不懂。
她不懂狐狸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可是，她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微微地痛。
不是很痛。
那种淡淡的滋味，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狐狸……”阿莉想说着什么，却有点组织不了自己的语言？
“恩？”
“你知道吗？你不适合忧伤。会让人的心微微地疼。”阿莉在说着。
“笑着呢？”狐狸问。
“笑着的话，很漂亮。”阿莉轻轻地说道。
确实很漂亮，即使是作为一个女生，也觉得很漂亮。
‘
“谢谢。”狐狸在道着谢。
阿莉在轻轻地笑着。没有多说话。
很静。
她们都在望着对方，没有说话。
阿莉打了个哈欠，然后，在草坪上坐起来。柔儿慢慢地在她身后坐下，然后扶着她的身子。她又慢慢地躺倒，还枕着柔儿的膝盖。
柔儿是她的专属女仆。
‘
“我喜欢听故事，你会讲吗？”阿莉好像已经睡着。她的眼睛闭上，却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恩。”雪儿点着头。
她或许，应该让阿莉听听自己的故事了。
……
故事很简单。
只是她爱上一个男人的故事。
简单到了，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去说。
因为没有别的说的，只是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我有一个爱人。我知道，从那以后，我不会爱上别人。”狐狸在喃喃地说着。
阿莉在静静地听着。
那种均匀的淡淡的呼吸，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
“他是那么地高大威武，却又温柔善良。他是那么地强，仿佛世间万物，没有他的对手。但又是那么地温柔，仿佛只爱着我一个人。”狐狸在轻轻地说着。
呃，能做到这一点的，估计就不是人了，神都不行。
“狐狸，你少说两句吧。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阿莉终于忍不住了。她都要跳起来了。
这都神马东西？
我了个去。世界上没这种人吧。这只狐狸已经把自己的爱人理想化，完美化，神话了。
阿莉会听下去才有鬼。
“是真的。”
好吧，好吧。爱情是盲目的，就当是真的好了。至少在狐狸的眼中，是真的。她阿莉就当没听见好了。
‘
“有一天，他离开了。”雪儿的声音转成忧伤。
切……
这不是吗？有一个坏处了，就是始乱终弃，见异思迁。这种男人，这种逢场作戏的男人，最好少去招惹，免得徒惹忧伤，划不来啊。
这不标准的花心大萝卜吗？狐狸的眼睛瞎了吗？
“一匹肿马，滚了最好。”阿莉还在毫不留情地评价着。
“不是，他有他自己的事情。”狐狸的声音高了起来，她还在为她的爱人辩解着。
呃……
阿莉咧着嘴，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他告诉我，不要等他。因为他，不会回来。”狐狸还在淡淡地回忆着。
“然后呢？”阿莉问。
好绝情的男人啊。
“他死了。死的时候，身边陪伴的别的女人。”狐狸一口气说完。
这是她爱的人，最后的结局。
……
‘
阿莉有点说不出话。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宁可陪在他的身边死去。”雪儿喃喃地说着。
她甚至很嫉妒那个女人，为什么可以陪着她的爱人死去的。
她宁可是她自己，也不要别人抢走他。
“喂，那是去死啊。”阿莉在她的眼前，摇着仿佛已经痴掉的狐狸。
“我知道。”狐狸轻轻地说着。
·
“原本，我打算在他回来的时候，再为他跳一支舞的。”狐狸把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轻轻地说着。
5。8 舞动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阿莉忽然想到一首歌。
白狐。
十分恰巧的，雪儿就是一只白狐。
雪白雪白的，耳朵上带着金色的白狐。
‘
“阿莉。”
“恩？”
“看我跳舞好吗？”狐狸的眼中，闪着光。在这迷蒙的夜色下。
“这里是足球场。”阿莉四下望着。
秀场那边，应该会比较适合一点吧。
也是哦。
激进派有很多的秀场。就是表演场。最近的一个不远，就在足球场边上。那里有舞台。
……
‘
“哈哈哈哈哈哈……”
雪儿笑到前仰后合。
她们已经在秀场的入口处。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甚至，还有演员在这入夜的时候，仍旧在里面训练着台词。
演员们的辛苦，并不是外面表现得那么简单。
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地正常，不正常的是入口的那个大标牌。上面写着很大的几个大字，竟然是夜光漆，在黑夜里也看得清清楚楚。
很恶搞的几个大字：阿莉和狗熊不得入内。
我了个去。她什么时候和狗熊相提并论了呢。
好吧，她确实是演砸了好多场。那么，这也委屈狗熊了。算她对不起狗熊行了吗？也不用挂得到处都是吧。
害得狗熊都没脸见人了都。
‘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莉在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东方拓。
“我现在是他们的教练。”东方拓在指着训练台词的几个COSER。
也是哦。
他是专业的演员。
在这个学校是和外面不同的，他最近不接活，所以，显得很闲。然后没事就会来教一教那些演戏爱好者，让他们看起来更专业。
“雪儿，这个不是你的偶像吗？不表示一点什么吗？”阿莉在睨着雪儿。
还记得当时，她扭着腰肢说着在东方拓怀里就好了什么什么的。
狐狸却笑了笑，淡淡地朝着东方拓点了点头。
阿莉耸了一下肩。
看来，狐狸并不象表现得那么肤浅。
‘
雪儿要跳舞。所以，几个演员和东方拓已经坐在观众席上，准备看。
“我想跳给你一个人看。”雪儿轻轻地说着。
“人多点热闹。”阿莉并不在意。
如果狐狸跳到一半的时候她睡着了，岂不是很不好意思。
呃，阿莉已经无视那个牌子，进来了。她的脸皮之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她现在打着哈欠坐在观众席上，在看着舞台上的狐狸。
‘
譬如跳舞，静静的舞台，带点昏黄的灯光，一个舞动的白影，几点淡淡的流光。紧紧地吸引了她们的眼光。
阿莉知道，她睡不着了。她已经被这舞姿吸引了。
舞动的狐狸，并不太显妖媚。而是，透着一股优雅的高贵。
她的双手在舞动着，腰肢在扭动着，如风中的杨柳，如绽放的百花，如……
或许，不能说她象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别的什么东西象她。她在舞动着，在舞动着。衣袂飘飘，白衣如画。
时而凄然，时而欢畅，时而寂静，时而喧嚣，仿佛夜里嬉闹的精灵，却又如此寂寞。
如此地寂寞……
这不是人所能舞出的舞蹈，如此飘然静媚，或许只有狐狸才能做到。
甚至，就连阿莉这样见过世面的人，都已经呆住。
不知不觉间，她手上的银色流沙，也已经慢慢地飘散到了舞台上，随着狐狸的身影飘荡着。凝聚，绽开，凝聚，绽开，把整个舞台渲染得有如梦幻。
狐狸的双手带着银色的流沙在舞动着，画出一个一个的圈，一个一个的弧线，让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地不真实，仿佛天上人间。
一曲终了。
随着底下几个人热烈而又略显寂寥的掌声，狐狸俯身在那里，做着一个结束的动作。她的胸前，还在一起一伏。
她是尽了自己的全部去跳的。
那些流沙，激荡在空中的流沙，也慢慢地落下来，尘埃落定。慢慢地消失，回到阿莉的手上。
“很好看。”阿莉在看着狐狸。
阿莉已经走上了舞台，右手平伸，上面还有流沙在打着转。
“我本来要等他回来，跳给他看的。”狐狸已经坐了起来。她在抚着自己的胸前，平息着自己的呼吸。
可是，她永远地没有了那个机会。
因为，他死了。
再也看不到了。
阿莉想了想，想要去安慰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
‘
啪，啪，啪……
有鼓掌的声音。
一个人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慢慢地出现在这个舞台上。
男人。
身材笔挺，脸庞俊美，有着西方王室的优雅。一头黑色的卷发垂了几缕在脸上，不显妖媚，却显得十分闲适。
暗金色的瞳，让他显得明亮，却沉静。突出却内敛。
一身黑色的休闲服，也是懒散的样式。中间几道暗红的线，让他的穿着显得不是那么太正式。
东方拓已经愣住。
这个人，就是当时在咖啡厅带走阿莉的那个金发男子。不过现在，他的头发是黑色的，整个气场，也截然不同。
在当时，他只是感觉到这个人俊秀而且帅气，甚至有点娘。
但现在，这个男人，这个黑发的男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让他都窒了一窒。
那是，霸气。
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他本来是隐没在黑暗中，雪儿的一曲终了，或许是太过于激赏，他拍着手走出来了。
阿莉看见了他，已经愣在那里，说不出话了。
雪儿也呆住，仿佛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的。
他是谁？
东方拓在心里惊疑着。这个让整个场面都忽然凝结的人，到底是谁？
‘
忽然，警报的声音大作。
是那种防空警报，呜呜地鸣着。让整个的空气，都充满了紧张意味。
哗啦一声，大厅的门被推开了。
一群人冲了进来。
在最前面的，是眼镜闪着寒光的飞鸟。
“飞鸟，怎么了？”东方拓不知道情况，还在问着。
飞鸟的边上有很多人。娃娃，秋叶，小千，欧阳，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所有的执法者，几乎全都到齐了。
“东方大哥，快离开。他是总部的杀手。”飞鸟的口气十分地急促。
什么？
总部的杀手？
清道夫计划他略有所知，那么，这个人是来对付阿莉的吗？
“雪儿，下去。”阿莉说着。
当狐狸下去以后，这个舞台上，已经全部灯光都亮起的舞台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
然后，阿莉的嘴角在咧起，越咧越大，到最后，甚至大笑了起来。她笑得肩膀都在抖。
那男人也在微微地笑着。在微微地笑着看着阿莉，眼神里，或许还带着几分的宠溺。
然后，底下的人都愣住，有点莫名地看着顶上两个笑着的人。
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除了飞鸟。
5。9 哇
阿莉已经慢慢地平静下来，还带着笑。
带着笑看着对面这个有如皇族般优雅却又懒散的男人。
那男人也微笑着看着她。
‘
“哇！”阿莉忽然发出这么一个大声。
“无耻。”那男人回了这么一句。
“哇！”阿莉继续着。
“无耻。”
“哇！”
“无耻。”
连着三遍，舞台底下的人都被他们两个弄得摸不着头脑。
就见阿莉跟那个略略蹲下的人击了一掌。
“好久不见，哇叔叔。”阿莉的脸上笑颜如花。
“好久不见，无耻小妹。”那男人一伸手，已经把阿莉抱起来了。
就像是在抱着自己的小侄女那种感觉。
那男人和东方拓的身材差不多高。不显得太高，也不矮，不显得健壮，也不瘦弱，是那种刚刚好的感觉。
阿莉被他抱着，后面的长发如锦缎一样披下，最下面，几个金色的环彷佛都要拖地了。
‘
“你这么会来？哇叔叔。”阿莉还笑笑地。
“被一个人的舞姿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