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负清-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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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常越冷哼一声。
“你这贼子!竟想谋害楼主,还在这边胡言乱语些什么!”
此时卫常越身后的几名苗疆装扮的男子也上前道。
“言庆城,你瞒着我们苗疆分舵的人私自接管楼主之位,实在是大逆不道!若不是卫长老来到分舵来告诉我们此时,我们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一名站在人群中的男子闪身出来,竟是那日的一名狱卒!
“我亲眼看到了言庆城这老贼在牢房中鞭打楼主,并意图杀害楼主!”
此时一边站着的叉彦飞身一下,落在众人面前高呼道:“言庆城大逆不道!谋害楼主,其罪可诛!”
卫常越带领后面的几名男子同样齐声喊道。
而众人一看也都纷纷跪地高呼。
“楼主英明果断!我九夜楼千秋万代!”
“楼主英明果断!我九夜楼千秋万代!”
言庆城此刻已经是回天无力,满脸的愤恨,嘴角却又挂上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直到人们把他拖了下去……
叶南秋脸上绽开一个粲然的笑容,缓缓道:“大家辛苦了。”
……
“清儿。”一身青衣的男子脸上挂着笑容,追赶着前面快步行走着的女子。
“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些解释吗?”紫清面色微红,鼓着腮帮道。
叶南秋邪魅的脸上笑容更开了,伸手握住女子柔若无骨的小手,笑道:“你过来这边,我慢慢讲给你听。”
刚一坐定,女子便问道:“那中年男子不是死了吗?那日在湖面上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将他击杀的!”
叶南秋轻抿了一口茶水,笑道:“那不过是我跟卫长老使的一个计谋罢了。”
“两年前我接管了这九夜楼楼主之位,但楼内众人皆是不服,那言庆城更是万般的恼火,但这是老楼主留下来的遗愿,他们只能心中不服,却不敢真的有何动作。”
“那卫长老呢?”
叶南秋笑道:“卫长老是一位十分耿直又很忠诚的属下,那日吴天死的时候,卫长老就在身边,亲口嘱咐他要帮我,所以他一直是十分忠诚的。”
紫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看清局势,楼内众人不服我,而当时我也只是一名少年,楼内除了卫长老和叉彦之外别无亲信。只得装作不务正业,让言庆城等人放松警惕。”
“然后你就跑到了濉叶园内作了戏子,一作便是两年?”紫清对此男子的隐忍之术也是颇为感叹。
叶南秋微微一笑道:“也可这么说,不过此事只有我与卫长老两人知道,叉彦虽是忠心,却不懂得变通,所以在几天前我才将此事告知他。”
“这两年内,卫长老不断的在苗疆地带为我布置势力,待都差不多完成了,我俩才合伙演了那出戏,给了言庆城那帮人一个契机。”
紫清心中暗暗惊叹。
“这一切都是你们一开始就部署好的?”
叶南秋含笑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知道那日言庆城定然会派人看着我俩,我们便到了湖面上,我用血袋假装杀了卫长老,实则卫长老是潜入了水下在另一处上了岸,并前往苗疆做最后的准备。而言庆城果然是沉不住气了,施计将我迷倒,带到了牢房中。”
“你就自己孤身一人,怎么逃出来的?”
“言庆城在坐榻上放了化功散和一些迷药,而我幼年时期有几年一直在苗疆研究药理,又岂会不知?不过是事先便带了一些药物,将计就计,实则那些药物根本就没有对我有任何影响。”
紫清微微点头,神情严肃。
“后来他们将我放入牢房中,其实我早已命叉彦将那绑住手脚的绳子割了一半,一挣便断了。”
“再后来你就跑了出来,等待卫长老从苗疆回来,在这一天将这一切上演了?”
叶南秋含笑不语,轻轻的婆娑着女子的指尖。
紫清心中打鼓,暗惊着自己一直低估了叶南秋的计谋和隐忍。
“清儿?”叶南秋看着女子微微出神,轻声唤道。
“啊,哦。怎么了?”紫清猛然回神,尴尬一笑。
而叶南秋也毫不在意,伸手将女子揽入怀中道:“这次九夜楼的众人终于是全心向我了,你也可以有个好的归宿了。以后你就住在楼中,过些时日,我便将你迎娶过门!”
此言一出,女子俏脸一红嘤咛一声道:“你说什么呢!”
男子爽然一笑,将怀中的女子搂得更紧了。
“清儿,我本以为我这一生中不会再有感情了,不管是娘亲还是父兄,都对我太过无情。那吴天虽是待我不错,却终究是为了博我娘欢心,毫无一点感情。直到遇见了你,虽是一开始你说倾慕我,我并没有在意,留你在园中也不过是打发时间,但直到你那日为我挨了一刀,我才明白,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人愿意为我付出生命。”
男子眸间一滩深水,深情望着女子。
紫清低垂着眼帘,默声不语。
“现在,清儿你是我最珍视的人,我也会不顾一切的爱你,护你。”
一番深情的表白,叶南秋见紫清并无感动至深的模样,微微有些失望,但随即又道:“现在我也希望能了解清儿你的更多。”
紫清抬眸对上男子俊美的脸庞,微微一笑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一直以来就知道你叫清儿,也不知你究竟是姓什么?哪里人士?这叫我以后娶你过门时怎么好交代啊?”男子笑语盈盈,一双桃花丹凤眼闪着星奕。
紫清眼皮一跳,正思量的怎么作答,只听门吱呀一声。
一身白衣的妇人便推门进来,见得这番场景稍稍有些愕然,随即又颇为优雅的找回了情绪,淡淡道:“秋儿,这还有客啊。”
第三十四章 冰霜(一)
叶南秋神色陡然冷了一下,起身道:“娘。”
白衣妇人微微笑了一下,坐到了一边椅子上,缓缓道。
“我在佛堂已然听到了今日的变故,心中十分担心,好在秋儿你平安无事为娘也就放心了。正想来看看你,听下人说你到了这边,不曾将竟见了客。不知这位姑娘是?”
紫清心中冷哼,这夫人果真是非同一般,一个问话竟还作了这么多铺垫,显得倒像是自己不对一般!
紫清缓缓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礼道:“清儿见过伯母。”
夫人冷眼观察的紫清,手中不断的捻着佛珠,也不开口,紫清就这般停在礼上,不一会儿腿便开始酸了。
“娘莫不是被清儿的美貌晃了眼,一时间忘了清儿还行着礼呢吧。”叶南秋冷声道。
妇人赶忙拍拍自己的额头道:“哎呀,真是老糊涂了!清儿快请起。”虽是言语间并无异常,冷冷的语调却是昭示着对紫清的不欢迎。
“娘您也不必拘礼,清儿过些时日便会嫁过来,到时便是您的儿媳了。”
叶南秋的娘对这忽如其来的儿媳也并无惊讶,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只是不断的审视着紫清。
“清儿姑娘是京城人吧。”
夫人猛然开口,面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
紫清一惊,自己的口音已经隐藏的很好了,还是被这妇人看穿了?看样子,这女子定然是在京城呆过一段很长的时间。
“是的,清儿家是京城的。不过父母早亡,清儿便带着妹妹到了江南了。”
妇人微微点头,问道:“不知家中姓氏?”
紫清笑道:“段,段清。”
叶南秋也是第一次听紫清说家中的事情,此刻也是支着耳朵听着。
“这段姓本是云南姓氏,这京城的可是不多啊。不知近年来京城如何啊?”妇人眉尖一挑,淡淡道。
紫清垂了一下眼眸,道:“清儿前些年便到了江南寄住在舅舅家,这些事情着实是不太清楚。”
又稍稍问了几句,夫人便起身道:“清儿姑娘才貌兼得,为娘十分满意。择日便定了婚期吧。”
叶南秋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脸,道:“嗯,孩儿自有安排。”
走到门口。妇人忽然回头看了紫清一眼道:“清儿姑娘的眉眼清明,倒是十分像我以前逝去的一位故人啊……”
叶南秋看着自己母亲的身影渐渐走远,忽然觉得好似有些地方不太对劲,脸色也十分苍白。
大抵是近日来太过疲惫的原因吧……
叶南秋担忧的看了一眼,并无多想。
……
这清儿定然不能留!
妇人回到住处,手中一用劲儿,佛珠便撒了一地。
情乃人世中最难以捉摸的东西,也是最伤人的!看秋儿的眼神炽热涣散,已然是已经用情至深了!
这女子眼神闪烁,言语之间也多有隐瞒,身份可疑,日后怕是会将秋儿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妇人拧开颈间的纽扣,一块块斑驳的青紫昭示着自己平生的耻辱,她想哭,眼眶却干涩的流不下一滴泪。
秋儿,娘只求你能平安。
现在娘已经再无颜面生存在这世上了,等做完了这一件事,娘就能下去陪你爹了……
妇人绝望的闭上眼,秋儿,你一定要原谅娘……
……
安顿好了一切,紫清也将依旧在濉叶园中的纤歌接了过来,两人一同住在九夜楼的西厢房里。
百无聊赖中,踱步到了叶南秋的卧房内,紫清神色一动,缓步入了房内。
屋内没有人。这段时日九夜楼内大换血,叶南秋也关了濉叶园,专心的治理楼内的事务,想必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这会子估计又在忙了。
紫清坐到叶南秋平日里常坐的榻上,见得桌上铺了一本书籍,看上去十分破旧,封面上依稀看的出几个苗疆语。
翻开几页,漫漫无目的的看着,忽然一行字体映入眼帘,紫清再也松不下来心绪了。
锁心蛊。
蛊体为一只黑色小虫,需施蛊者与被施者有血亲方可施蛊。
此蛊对身体无害,却可将人性中的欢乐锁住,每到十五才可显露本性,因此中蛊者常性子冷清,不喜近人,更是嗜睡不喜动弹。
中了此蛊者需遇得平生良人,才可将体内的蛊解开,显出本性,待良人身亡,蛊虫则会从体内爬出,而中蛊者也将身亡。
紫清神色肃然的看着这一行字,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是被下了蛊吗?
可,若是那样,段逸飞……自己不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嘛?难道……他根本就不是我命中的良人?还是说,我根本就未曾爱过他?
心中一阵烦乱,不愿再想。
紫清想起母亲以前是苗疆大祭司的徒儿,心中一片怅然。
娘,您竟是心凉至此吗?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住处,却见得纤歌倒在了地上,紫清大惊,慌忙扶起纤歌……
……
“这位姑娘的外伤倒是不打紧,但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姑娘应当是中了苗疆的咒蛊,十二个时辰之后不能得到解药,怕就是危险了。”
紫清脸色铁青,伸手握住纤歌冰凉的掌心。
叶南秋神色一直紧紧绷着,一言不发的看着姐妹两人。
“这人应当是想要杀我,这是我的房间,纤歌习惯了帮我收拾床铺,而我也恰巧出去了。所以这要了人命的蛊,本应当是下在我身上的。”
紫清神色冷峻,语气更是冷得吓人。
叶南秋薄唇一抿,轻轻抚了抚紫清的发丝,道:“你不必担心,纤歌的蛊,我会找人解得。”
言罢,便沉着脸出了房门,紫清看他行为古怪,迟疑了一下,也施展轻功跟在了后面。
……
“娘,将解药给我吧。”
叶南秋阴沉着脸,而坐在一边的妇人背对着,看不清脸色。
忽然,一个白色的瓷瓶扔到了叶南秋手中,妇人头也没有转淡淡道:“去救了那丫头吧,死的本来就不该是她,我也无意妄伤人性命。”
叶南秋握紧了手中的瓷瓶,手背上的青筋毕现。
“娘您就这般见不得秋儿过些幸福的日子吗?孩儿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位肯给予我真正感情的女子,您竟如此狠心的想要杀害她!究竟是要我落得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