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殇-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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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笑了,看了我们不会遭殃了。”传信兵自顾自的嘀咕着。
丁亥年十一月十二日,彬州城外所有风国军队撤离。
丁亥年十一月十五日,司徒景斌所部五万人马围昭仁郡主封地郯城。
丁亥年十一月十六日,围困邺城的六万星国人马被守军尽数歼灭。
丁亥年十一月十六日,钟诚凌所部回援郯城,路遇司徒景斌麾下严惊鸿堵截。
丁亥年十一月十七日,郯城向彬州求援,彬州太守以粮草不足为由,不予支援。
……
“郡主,现在怎么办。司徒景斌的五万大军围住郯城以三日,可各路援军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小奚焦急的问。
“去,叫祁矜仰来见我。”祁矜仰是我亲自提拔的,做事严谨,安排军中用度井井有条,是个管帐好手。我闭上眼睛,我知道司徒景斌在等郯城弹尽粮绝。按理最迟明日,秋未炀或是宇文昊的军队就会到了。可如今派出去的探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秋未炀,宇文昊,难道你们竟真要舍弃我?
“郡主,您找矜仰?”祁矜仰小声地问着,眼前的郡主满脸疲惫,并不复当时启用他时那样神采奕奕。
“哦,你来了。城中的粮草还可支撑几日?”
“回郡主,最多不过五日。”
“吩咐下去,郡主府与文官府邸的吃穿用度皆缩减一半。这样能节省多少?”
“大约可供五千兵士两日用度。”
“好,你着手去办吧。”
如明日援军还不来,我该怎么办?演一出空城计么?恐怕司徒景斌不是司马懿,而我亦不如诸葛亮般镇静。算了,事已至此,且走且看吧。
二日后
郯城,郡主府
“不好了,郡主。敌军,敌军要攻城了。”小奚慌张地跑了进来。
“不要慌。小奚,带上琴,随我去城门,我们去会会司徒景斌。”
如今,我也只有效仿诸葛亮,面对千军万马,独抚一曲了。但我并不是希望司徒景斌退军,而是希望能拖延一些时间,这样机会也就大一点。
郯城,东门
坚硬的城墙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潮。我知道那是蓄势待发的大军。一旦军令下达,他们就会是血洗大地的修罗。我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登上了城楼。看得出来,守城的士兵紧张不比我少,却强装着镇静。看来这些兵士还是太嫩了点,还得历练历练。
“昭仁郡主,别来无恙。您送在下的大礼,景斌如数收下。礼尚往来,不知景斌的这份大礼,郡主是否肯赏脸?”
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城下传来,我定睛一看,一位年轻的将军,一身金甲立于大军之前。年纪约莫二十岁,倒是与钟诚凌相仿。身后的将士皆是肃静而萧杀,手握刀枪,严整以待,气势排山倒海般压来,让人不禁望而生寒。不愧是风国第一将军!
“司徒将军远道而来,翊儿未能尽地主之谊,实为惭愧。在此为将军献上一曲,将军意下如何?”虽说我兵少粮缺,但在气势上决不能输给他。
“哈哈……好,我三军将士难得有如此耳福,怎能错过。”真是一个狂妄之人。
“小奚,琴。”我心平气和,隐忍再隐忍,不让自己露出半点情绪。
“是,小姐。”
我接过琴,弹起了那串熟悉的曲调。和着琴声,心中所有埋藏的情愫一泻而出。依旧是那曲《高山流水》,高山流水……一曲空。我笑靥如花,可这笑中却有怨。为什么每一个人都选择放弃?也罢,让这一泓清泉洗尽尘心。一曲毕,我睁开眼,准备下令,拉开这场战役的序幕。
“报……郡主,秋相率五万大军支援郯城。”
果然,东边出现了一支军队,放眼望去,立于军队最前端的那位仁兄正是秋未炀。站在城楼上都能感受到他邪美德气息。看来半年未见,秋某人的“丽质”只加不减。他身边的是……顾临川!没想到这小鬼一身军甲也蛮像样的。可是,秋未炀、顾临川皆是文臣,应该不善于带兵作战吧。而我毫无防身之术,亦无法上战场指挥。凭我们的五万兵马若要与司徒景斌的兵马硬拼,并无半点胜券。更有甚者,全军覆没。
“报……郡主,钟诚凌钟将军率一万人马回援郯城。”钟诚凌竟这么快就破了严惊鸿的两万人马?看来这小子兵法学得还不错,我没有看错人。这下好了,有钟诚凌,胜算会更大一点。我计算的三路援军已有两路到齐了。只差……
可是,宇文昊,你真不打算救我么?心底的某一处,隐隐约约地凉了一下。难道他竟怀疑我至此?如若当真如此,何苦当初给我希望,为何当初有留下了季子陵。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防备我……
“报……郡主,季子陵季将军率两万兵马支援郯城。”
“宇文将军呢?只有季将军一个人?”我焦急的问。你若是心里还有我,为何不亲自来。原来自作多情的,从来只有我一个。既如此,那就准备开始吧。我稳了稳心神,开始分析战场的形势。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边
“报将军,东边出现敌国五万人马,领兵的是宰相秋未炀;南边的是钟诚凌所部一万余人;西边的是季子陵的两万人马。”传信兵惊恐地说着,“浔城再度被包围,围城的是彬州太守卢善坤与宇文昊麾下将领李学涵,其中彬州守军三万人,李学涵所部两万人。”
“浔城又被围?星国军队是干什么的!就算是六万头猪,他宇文昊也要赶上十天半个月!”司徒景斌面上虽气愤但心里却是冷静的。现在到这个份上,郯城是无法攻了。可往哪里撤呢?往西边,季子陵是老将,虽不出类拔萃,但经验也算丰富,我军必不能全身而退。南边的钟诚凌,此人仅用一万五千兵就折了严惊鸿二万兵马。对于严惊鸿,自己深知,并不是一个草包。看来这个钟诚凌也不简单。东边是秋未炀,那个少相么?听说心机决不一般。想来这个郡主在他心中地位也绝非平平。否则这种人精怎会上这九死一生的战场。不过这样也好,他有野心,我的存在目前对他来说甚是有利,他应该不会多加阻挠吧。内危外乱,才好取而代之。
“传令下去,大军往东,尽快撤离。”郯城,昭仁郡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会的。
郯城,东门
我站在城门上看着东去的军队。心中感叹这商场果然不比战场累人,身体却已无力的倒下。蓦的伸出一双手托住了我。我抬头,正对上那双透出些许关心的冷眸,是秋未炀。
“没事了,翊儿。”秋未炀低声安慰道。
“秋相,翊儿能否问你一件事?”
“翊儿但说无妨。”秋未炀继续摆出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秋相除文治外,武功也高人一等?”
“对不住,翊儿。兵法,我一窍不通。”秋未炀笑得有点无奈。
“那你还敢来这里送死!”我忽然怒吼。其实无关我对他的猜忌,我只是真心希望他能平安无事,身边还关心我的人都平安无事。我吁了一口气,继而问道:“按司徒景斌的作风,就算我有援军,他也不会轻易撤走。”
顾临川诡秘的一笑,眼睛转了转,忽而笑得很天真:“这也没什么,通过彬州时,我只是告诉卢善坤,浔城有敌国太子。”
“以卢善坤贪功贪财的性格必会去攻浔城。一来缓解了郯城之危,二来,为翊儿夺彬州制造机会。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你说对吗,翊儿?”秋未炀接口说道。
“郡主,季将军求见。”在门口立着的小奚向内禀报道
第五章 孤独绕
第五章 孤独绕
“请季将军到郡主府稍等片刻。秋相,顾大人,随翊儿一同回府可好?”季子陵现在来见我,恐怕没有什么好事。叫他们俩陪我一起去也好,至少季子陵不敢耍什么花招。
“嗯,也好。临川,你和小奚先行一步,我与郡主随后就到。”秋未炀面有诡异,估计这家伙又在算计我什么。
“是,临川告退。”
待顾临川走后,秋未炀轻轻地踱步至我身边。“还不把你的人拿走。还是要我赶人?”一句毫无意义的选择疑问句,而秋某人却问得津津有味。
“哦?你知道了?”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秋未炀嘴角一扬,“翊儿,我承认顾临川很不错,是个可造之材。可我秋未炀也不是草包。这点认人的功力都没有,今时今日,我还怎么在宰相的位子上混下去。”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翊儿,是否还是不信任我?”
我轻蔑的一笑。信任?有了前一世的经历,恐怕今世我生命中不会有这个词了,但嘴上却说:“秋相多虑了,翊儿向来视秋相为知己,最会对秋相有所疑呢?”
秋未炀叹了口气,一改往日的放荡不羁,甚至有一些严肃,“我知道翊儿你还是不相信我。可是翊儿,你知道么,自我见到你的第一日,我却相信了你。以至于听到你被围困,想也不想地就领兵来救援。”
我的脸没由来的一红,心底暗暗骂着自己不争气,没事干脸红什么。
秋未炀看到了我的窘状,又换回了那付欠扁的嘴脸,把脸凑到边上来,邪邪地一笑,“翊儿,很感动么?要不要考虑一下以身相许呢?”换来了我没好气在他脸上盖下的五指印。
秋未炀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顾临川,如果你真的要把他放在我身边,那我也就留下他。翊儿,随我回京吧。这边疆战场九死一生,太危险了。”
“翊儿,谢过秋相的好意。”
“以后叫我未炀!”秋未炀很没形象的叫嚷。
“好好好,未炀。临川是难得的文治人才,留在我身边并无施展才华之地,倒是留在你身边正合所用。至于京城,我暂时不会回去。一来郯城才是我的封地;二来为了我们共同的目的,我必须在军中扎下根基。”我认真地答道。无论是何原因我当上了这个郡主,兵权始终是我与人交换的筹码。
“那翊儿,既然你这么辛苦。我去与皇上说说,让他给我们赐婚,可好?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帮翊儿了,这也是一举多得嘛。”秋未炀一副婴儿般天真的嘴脸,但嘴边那抹诡笑却泄露的他的心思。阴谋,绝对是阴谋。秋未炀继而带着蛊惑的信息看着我。
“翊儿倒是觉得,我孤身一人对我们的愿望比较有利。这才是真真的一举多得!”说完我愤愤地转过身,快步向郡主府走去。秋未炀,你这只狐狸,竟然敢戏弄我!
郯城,郡主府
“季将军,你先前说有要事告知翊儿。不知是何事?”我开门见山的说。
“郡主,宇文将军为了救援郯城,率全部兵力突围。可是将军自己不慎中箭落马,伤势严重。邺城的大夫束手无策,高烧已二日不退。属下素知郡主聪颖过人,所以请郡主去邺城主持大局。”季子陵慢条斯理地讲着他的长篇大论。
“什么!宇文将军负伤!”我的心忽然揪了起来,忙定了定心神,压抑着自己慌张的情绪,继而问道,“季将军,敌军知道宇文将军受伤一事吗?”此时,我心下却有些欣慰,他不是不救,而是已力不从心了。
“回郡主,我们已派李学涵将军率本部兵马去佯攻敌浔城。敌军一时半刻可能还怀疑不到。”
“好,季将军,你速去浔城,让李将军撤兵回邺城。诚凌,你带本部兵马随我去邺城,今晚就动身。临川,郯城就拜托你和秋相了。”我顿了顿,有些为难的说道,“只是翊儿不会骑马,不知如何是好?”
“这倒也简单,”人未到而身先至,秋未炀冰色的眼眸里满是邪邪的笑意,“秋某带翊儿一程,可好? 临川,本相留给你三万人马守郯城,其余的都跟本相去邺城。宇文将军为国负伤,本相理应亲自为将军疗伤。”
我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疗伤?他以为自己是华陀么?
只见季子陵满心欢喜地说道,“若得秋相亲自为将军诊脉,那将军的病自是有救了。”
“翊儿,你的脸色怎么这样不好,是不是病了?要不要为夫这御封的“神医”给你看看病?”秋未炀促狭地笑着,貌似一脸深情地看着我。顾临川,钟诚凌,季子陵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完了,都被秋某人这只狐狸给骗了。我绝望的想着。嘴角又不自觉地抽动起来。
夜晚,大军在官道上行驰着。我与秋未炀共乘一骑,四周皆是踢踢哒哒的马蹄声。我不禁无聊到开始数绵羊。一只,两只……马蹄声渐渐远去,我的眼睛慢慢地合上。
“端木晣……端木晣……”
是谁?是谁在叫我?
“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那声音幽幽地问。
“自然记得。”
“你可又还记得前世负你之人吗?”
是呀,前世负我之人是谁?这几日脑袋里一直出现他说过的话,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