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殇-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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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我看都很难。”
“嗯,”司徒景斌郑重地点了点头,“朕答应你。”
……
我静静地坐在翊坤宫抚琴,弹着那首我前世的最爱《高山流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人,还是昔日的那个人,只不过没有了秦府满池的荷花,也不见了郯城满目的尘沙。
皇宫果然是最为现实的地方,前几天我这翊坤宫还是门庭若市,莺莺燕燕的站了一堆人。可是如今呢,偌大个宫殿里除了正在抚琴的我和边上伺候的采微,就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了。连院子里的太监也不知道偷懒溜到了什么地方。
司徒景斌也真是够听话,自那天长谈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翊坤宫。第二天公里就传出了正宫娘娘失宠的消息。而后宫这个地方,从来就是这样,没有消息也要“空穴来风”,更何况是有了消息呢?那自然是要“不胫而走”的。不出半日,后宫的妃嫔媵嫱们都知道了皇后娘娘失宠,现正得宠的是兰贵嫔。
偏偏我也乐得做个闲人,过过几天清闲的日子。采微怕我伤心,对这些事也是闭口不提,只是一门心思好好的服侍我,给我讲讲这宫里头的趣事。倒也是难为了她,跟了我这个不受宠的主子。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丫头,对我也算是尽忠了。
“皇后娘娘,您的琴抚的真好。奴婢在宫里还没有听过那位娘娘能向您一般,把琴弹奏的这样好听。”采微忍不住赞叹道。我对采微向来不以主仆之名,所以渐渐的采微在我的面前也就不那么拘束了,有什么便说什么。
我微微地笑了笑,正想夸她嘴甜,斜刺里忽然插进来了一个很不协调的声音,“哎呀,这是谁呀,弹得这么乱无章法的。”
我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侧身对采微说道,“去迎一迎贵嫔娘娘吧,别让人说我们翊坤宫没有规矩。”难得的平静日子,看来又要提前结束了。我暗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迎接下面兰贵嫔给与的挑战。
“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呢,原来是皇后娘娘。”兰贵嫔媚笑着给我胡乱请了个安,又站了起来,“皇后娘娘,兰儿比你虚长几岁,叫你一声妹妹不为过吧?”
“自然不为过。”我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既然如此,”兰贵嫔边笑着边走到主位上坐下,那神情再自然不过了,仿佛那把凤椅本来就应该是她的,“我这个做姐姐的可就要提醒你了。这里不是郯城,你更不是什么昭仁郡主。别把你的那些个有伤风化的淫词艳曲,在后宫中这么没完没了的唱。也不怕人家说你一国之母,这么做失了礼数。”
采微刚刚想上前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便递给她一个制止的眼神,顺便让她去请司徒景斌过来。采微有些疑惑,弄不明白现在这个情形找司徒景斌有什么用处,不过还是接了我的命令,支支吾吾地对兰贵嫔说,“两、两位主子,你们先、先聊着。奴婢去给两位主子沏茶。”
兰贵嫔当采微是被她这个阵仗给吓着了,得意地笑了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去,记住了,本宫要喝雨前龙井。”
这个兰贵嫔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吧,也罢,你势宠而骄,欺凌了我两个多月,今天也刚好是我们算算总账的时候了。笑话,想我端木晣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把我如此不放在眼里。珩曾经告诉过我,对付蛮不讲理的人,要比他更不讲理,对付暴力的人,自然就要比他更为嚣张,让他怒火中烧。人只有在他发怒的时候才会更容易暴露出他的性格弱点。
想到这里,我怒极反笑,“那好,本宫正想请教贵嫔娘娘,何为礼数?本宫抚琴唱歌不成体统,难道你一个小小的贵嫔坐在本宫的凤椅上就成体统了?”
兰贵嫔预料不到,一向“懦弱”的我怎么突然之间就反抗起了她,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狂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托大。不过就是个和亲的郡主罢了。等到风、皇两国开战的那一天,看你还怎么活下去。”
她的这番话更激起了我骨子里的骄傲,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说,“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在我的面前如此放肆,不过是凭你的父亲是个从三品的芝麻官罢了。既然知道我是个郡主,就该知道我不仅有封地,还有兵权。不怕告诉你,也许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手下的属臣,最不济也是个正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不像你的父亲,苦熬了一辈子,也只不过才熬到了这么一个钱粮道。”
“你闭嘴!”兰贵嫔发狂的叫着,哪还有半点温柔可人,简直是一个十足的疯婆。
“我为什么要?”我露出了一抹邪邪的微笑,“你凭什么命令我?别忘了,在这儿我才是皇后,而你,不过只是一个贵嫔。”
“你!来人。”她大喝一声,“把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我不由地苦笑,这帮死太监,真是狗仗人势,仗着他们的主子得宠,居然连我这位正宫娘娘也敢打。他们就这么笃定我没有能力反击?
哀哀哀,这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又叹了一口气,大声道,“司徒景斌,你热闹看够了没有。还不赶快给我出来,收拾你的人!”
听到这一句话,周围的太监、宫女,包括兰贵嫔皆是重重地倒吸了一口气,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连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了。
半晌,司徒景斌抚掌大笑,慢慢地自中门步入翊坤宫,“精彩,精彩,真没想到,朕的兰贵嫔居然还有这等本事。”
接着他半是赔笑半是讨好地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柔声道,“都是朕不好,让翊儿受苦了。”
我朝他一努嘴,没好气地说道,“人在这儿了,罪名你也看到了。你自个儿发落吧,剩下的我也不管了。”
司徒景斌转首看向兰贵嫔,脸上有深深的戾气,冷笑道,“爱妃,你可知罪?”
兰贵嫔估计是被吓傻了,一时间竟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站着,并不言语。
司徒景斌不耐烦地看了看她,朗声道,“兰嫔宗政氏,对上不敬,对圣不恭,罪大恶极,念她与朕有夫妻之名,死罪免去,打入冷宫。”
我无心再听他说这些个罪名,只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倦意便全都涌了上来,眼前忽然一抹黑,我也不醒人事了。
第十五章 画堂春
第十五章 画堂春
“翊儿,”司徒景斌眼疾手快,看到一旁颓然而倒的秦翊,连忙用手去扶。仔细一看,原来只是晕了过去。司徒景斌把她打横抱在怀中,吩咐一旁还在发呆的采微,“还不赶快去传太医,等着过年么?”
采微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声,掉头就跑了。
卧房中,司徒景斌静静地端详着平躺在床上的秦翊。梨花胜雪样的容颜,长长的眼睫覆盖着她如水深情的双眸,薄唇鲜红如雪,青丝如碧。仿佛一件最精致的工艺品。或许一开始,自己点名要秦翊,真的只是因为她的手上有一张令自己寝食难安的王牌——五皇子淳于裔。另外自己可能也有贪图过她难得一见的倾城美貌,毕竟美丽的女子谁都是喜欢的。然而与她相处了几个月,才发觉这样的一个人,令人神往的不可能仅仅是她美丽的外表。试问一个女子的美貌能维持几年?过后还不是就如朽木一般行同枯槁。而她吸引人的地方确实在于她那不同于常人的谋略。她的年龄很小,小到自己经常把她当成了幼妹来看待,可是她却能给与自己一种运筹帷幄的胸襟,一种成竹在胸的心安。这样的女人,就是到了她老去的那一天,青春和美貌不再复有,她依然会如此刻般光彩照人。
司徒景斌爱怜地抚平了她那紧蹙的眉头。对于她的身世,自己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她是皇国中如神化一般的人物,可是也许她也是同自己一样,从刀锋浪尖上滚过来的。何时进攻,何时防守早已经成了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要不然怎么会在昏迷中还充满着对于人生的担忧呢?
我从昏迷中慢慢转醒,看到眼前模模糊糊地端坐着一个人,情不自禁地想唤秋未炀。每次病后,陪伴我的人只有秋未炀一人而已,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可待我看清后,噎在嘴里的话只能生生的咽下,坐在床头的这个人,虽然也有着天之骄子的容貌,可是更有一股混天而成的王者霸气。他不是秋未炀,而是司徒景斌!我自嘲的笑了笑,秦翊呀秦翊,秋未炀早已经被你亲手推掉了,你还在奢望些什么?
“皇上。”我低低地唤了他一声。
司徒景斌闻声转了过来,眼眸里有一丝的欣喜,“翊儿,你醒了?”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关于朝局和后宫的整顿,翊儿这几天想了很多……”
“翊儿,”司徒景斌突然出声打断了我,满脸担忧的说,“我们先不说这个,你先好好地养病。”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皇上这个是大事,翊儿不得不说。”
司徒景斌拗不过我,只好把我从床上扶了起来,帮我披了件衣服,示意我继续刚才那些没有说完的话。
“理乱易,治平难。”我咳嗽了一声,顿了顿继续道,“皇上是武将出身应该可以很好的领悟到这个道理。治理乱世靠的是兵马,可以快刀斩乱麻。可是治平还得慢慢来,如剥茧抽丝般,一根根的抽。用的无非只是一个‘忍’字诀。臣妾认为处理完了清流党,皇上应该缓上一缓,顺便安抚一下那些个大臣们的心。”
“朕也正有此意。只不过,翊儿你有所不知,并不是风国所有的兵马都在我的手下的。敬妃的叔叔穆清远手上还有二十万兵马,雄踞风国的北边,虎视眈眈。翊儿你想,朕的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安睡?”
“皇上,您想割了他的兵权?”
“是,只不过若是下旨割他的权,以穆清远的性格,他必反之。而此时风国的国力已经经不起内战了。而且皇后刚才也说过,治平用的是一个‘忍’字诀,我们的动作不能太快。”司徒景斌为难的说道。
“皇上,臣妾倒是有个主意,只不过您信得过臣妾吗?”
“翊儿只管说。”
“那好,皇上应该知道钟诚凌和阮曾吟吧。”
“知道,怎么,这件事和他们有关。”
“若是皇国发兵剿灭,这跟皇上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司徒景斌沉吟了片刻,“他们倒是难得一见的好将,只是以你十万还不到的兵力,对抗二十万军队,未免也太过于勉强了。”
我笑了笑,“皇上不借翊儿一点兵吗?皇上放心,翊儿有办法让您的二十万大军,至少还留下个十五万左右。只是皇上,您得借给翊儿十万军队。”
“这样吧,我把申谨玄所部的十二万军队借给你,如何?”
原来他还是防备着我的,不过这也难怪,我毕竟是要把军队开入他风国的领土,弄不好他就会引狼入室,谨慎一些也是没有错的。申谨玄就申谨玄吧,反正我一开始也没有打他风国那二十万军队的算盘。只是想借机和曾吟他们联络上。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托。”
“过几天就是翊儿十八岁的生日了吧。不如借此机会传召你的属臣们前来探望。不知翊儿意下如何?”
我的生日?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我的生日不是2月20日吗?现在才是12月底,怎么就到了我的生日了。正想着,忽然间一个激灵。小姐呀,清醒点,你现在也不是什么端木晣,而是来风国和亲的郡主秦翊。为了掩饰我的失态,我轻轻地咳了一下,说到,“全凭皇上做主。不过臣妾的意思是不如放在下郡办理。一来,下郡时皇上名义上赐给臣妾的封地。二来,他们虽说是臣妾的属臣,可到底也是皇国的将军,深入风国的领域,恐有不妥。”
“翊儿所言极是。不过翊儿,这下郡可不是朕名义上赐给你的。从上谕颁布的那一天起,浔城,寿阳和下郡就是你的了。”司徒景斌说道,“可是翊儿,你预备怎样替为夫生擒那十五万大军?”
“不知道皇上听没听说过‘布阵’一词?”我诡异地问道。
“自然听过。”司徒景斌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欣喜地说,“莫不是翊儿想用布阵之术?”
我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臣妾只是略知一二。”
司徒景斌有疑惑道,“可是据朕所知,阵发之中皆为杀敌之策,并无一阵有擒敌之能。”
我暗自失笑道,若是你也知道了,这天下哪里还有我打胜仗的机会。
“是‘困’阵。”
“‘困’阵?这个阵发倒是新奇。翊儿,此阵何解?”
“此阵只困不杀。”
“那朕就拭目以待了。”司徒景斌狡诈的笑了笑,如同最狡猾的猎人看到了猎物一般,“幸亏当年朕没有面对面的与翊儿打上一仗,以身试阵。否则,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