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十二生肖系列之鼠)-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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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成炽烈的火焰。
面对男人也会有如此的反应吗?起初还猜为何那些大臣好龙阳,原来触摸起男人,别有滋味。
周敬阳张嘴,深深吸了口升腾的水气,玩笑一样用手捉住了贝锦堂的胯下之物:「你说我们这东西差不多大,不如来比比。」
「好啊。」周敬阳心怀鬼胎,贝锦堂也好不到哪去。那套偷来的《降龙十八式》早就不知道丢往何处,但手指碰上周敬阳的身体,那看过的一幅幅图画就鲜活地出现在脑海里,图上的人也移动着身体,把那些交媾的姿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是自己的这里插到他的那里?
贝锦堂随周敬阳挑逗自己的胯下物,他抱住周敬阳,回忆着图画,用嘴唇亲吻起周敬阳的颈项,还把手探入周敬阳的股间。
「不许碰那里。」周敬阳推开贝锦堂,气哼哼地捏了他那里一下,疼得贝锦堂捂住那胀起的家伙呲牙咧嘴。
「嘿,还没比完大小,你害怕什么?」贝锦堂捂好自己的『宝贝』,上前套弄周敬阳的阳物。
周敬阳虽然有侍妾,但她们害怕他的身份,在床上都规规矩矩地不敢做错半点,像贝锦堂这样粗鲁地用力,是从未有过的。可或许正因为如此,周敬阳的东西很快就受刺激地昂首翘头,贴在了贝锦堂的大腿根处。
同样雄壮的肉体,同样结构的下半身,同样的高大。可彼此触碰,却有着说不出的异样感,让人心痒难耐的异样感。
「你说,谁的大?」周敬阳把自己和贝锦堂的东西都攥在一处。
「我的。」贝锦堂看也不看,很自得地点头。
「胡说八道。分明是我的。」周敬阳摇头。虽然长短、粗细都差不多,但他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平局的。
「我的还没有完全起来,不信你看。」贝锦堂握住两人的东西一起晃动,激得周敬阳差点忍不住。他脑袋昏眩了下,觉得下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待清醒,那昂扬的小家伙早已低下头去。再看贝锦堂的,也软趴趴了。
「你使诈。」周敬阳悲哀地望着两人软下去的小东西,发现这个时候还分不出胜负。
「谁知道你那东西如此挺不住……当然,本少爷只好陪你了。」文过饰非也是贝锦堂的拿手好戏。他有些懊恼地摸着周敬阳的腰,后悔自己晚下手了。
「你……什么声音。」听到贝锦堂的狡辩,周敬阳很想骂他,可此时外面却传来锣鼓响。
「这不是走水(失火)的示警。」贝锦堂听那锣鼓声急,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有刺客。」周敬阳听出锣鼓点数,忙从浴池跳出,丢给贝锦堂一件衣服,自己也随意披上一件。
「逮活的。」贝锦堂改不掉职业病,挑了件看上去最贵的内裤套上,跟周敬阳一起跃出门去。
第五章
周敬阳和贝锦堂在屋里『鸳鸳戏水』、各怀鬼胎的时候,敬王府的值夜护卫们便发现有黑衣人潜进府内。他们本想悄悄杀掉,可对方足有十几个人,想要悄无声息地解决,几乎不可能。所以,他们敲响了锣鼓示警,顺便打扰了自家王爷的好事。
贝锦堂跟在周敬阳身后往打斗地点跑去,见王府的护卫已经把那些黑衣人团团围住。那些黑衣人刀法凌厉,虽身处劣势,但半点退意皆无,他们见到周敬阳过来,各个目露凶光,以搏命的手段朝王府护卫扑去,试图打开缺口,斩杀周敬阳。
「你们这群笨蛋,光会用蛮力。」周敬阳看得直摇头,他对护卫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说:「王大,你忘了我告诉你什么了?」
「啊,想起来了。」那个叫王大的人一愣,率先往战圈外跳去,「敬王府一号阵,天罗地网!」
嘿,敬王府这些人还懂得阵法?
贝锦堂在旁边看了半天,觉得这些护卫虽然看上去忠心耿耿,但都是江湖上的二流身手。当然,那些刺客也差不多,毕竟朝廷和江湖永远是有分野的,不可能杀个人,就雇到一帮一流高手。
「不过……」按道理讲,天罗地网这种名字的阵法,应该是密集的战法,为什么王府的护卫都往外圈撤?贝锦堂蹭蹭上了房顶,想要居高临下地看个明白。结果,他就见王大一声令下,所有的王府后卫都后撤了丈八远,而旁边久候的家丁们,则捕鱼样,抛出了无数张网。
竟然是这种『天罗地网』。
贝锦堂看到这里,差点从房顶上掉下去。
「我想的阵法怎么样?」周敬阳学贝锦堂的样子蹲在他旁边,很得意地自我夸耀。
「不……怎么样。」贝锦堂实话实话,觉得身边这位王爷,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
「王爷,这帮人怎么处置?」王大在下面问。他抬头,就看到周敬阳乐呵呵地坐在房顶上,身边还有个陌生的男子。
「审问啊,问问是谁派来的。」周敬阳跳了下来,看着那帮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刺客。
「是。」王大表情严肃,让手下人把那些刺客带走,可那些侍卫刚拎起刺客,就见他们各个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贝锦堂一见,便明白那些人是服毒自杀。他想上前点穴封住刺客的气血运行,让他们晚死片刻,好打探点消息出来,可身后的周敬阳却把他拽住了。
「王爷,他们都死了。」王大似乎对刺客自尽一事司空见惯。他也没有什么失职的自责,反而呆呆地看向周敬阳。
「哦,死了啊。那就把尸体都送官吧。就说是刺客,让那些人去查查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周敬阳似乎也很满意这个结果,拍拍手掌,「今夜大家辛苦,明天都去账房上领二两银子吧。」
「谢王爷。」侍卫们呼啦啦抬着刺客走人了。偌大的院子又恢复了宁静。
不对劲,大家的表现都不对劲。
贝锦堂看着一脸闲适的周敬阳,感觉出周敬阳对活捉刺客一事极度不热心。而那些侍卫也像商量好一样,由着那些刺客自尽,不留活口。
「别瞎猜了。」周敬阳打小也学了不少帝王之术,自然看得出贝锦堂在想什么,「不是我不想查,而是不能查。」查出来怎么样?不是几个兄弟派来的,就是他们的党羽派来的。查出来徒增麻烦,总不能上书父皇,让他把自己的兄弟给砍了啊。
贝锦堂心思一转,也明白了个中厉害。他点点头道:「既然这样,你就要更加当心。他们有恃无恐,肯定会一批批派杀手过来的。」
「放心。我从兵部借来了很多消息、机关,都放倒好几批了。」周敬阳咧嘴一乐,白白牙齿在月光下也染上了光泽。
这一笑颇有几分稚气,和周敬阳那给人严肃感觉的面孔形成了鲜明对比,看得贝锦堂心里立刻跑进小耗子:「好几批?难道刺客总来?」
「嗯,还好,用十根手指头能数过来。王大带人,很容易就把他们都解决了。」周敬阳被贝锦堂的手指摸到,方才在浴池的一幕不由跃进脑海:紧绷的肌肉,细致的皮肤,眼前这个大盗在蒸腾的热气中,竟然有种无比撩人的姿态。
「哎,你不提我还忘了。你堂堂一个王爷,为何手下的侍卫叫那种名字?还有,我还听说你有两个侍妾叫桃红、柳绿。」贝锦堂很困惑。别人家的侍卫,即便没有高大威猛的身躯,也都有个高大威猛的名字。而且身居高位者,都喜欢附庸风雅,家中别说是侍妾,就连婢女,都用琴棋书画或春华秋实等词汇命名,偏偏面前这敬王爷不是,给自己的侍妾取了那种鬼名,听上去很像在低等风月场所出没的女子。
「你是说王大?」周敬阳很鄙夷地看着贝锦堂:「这都猜不出来吗?王大者,敬王爷府家之大统领是也。简称王大!」
晕。
贝锦堂脑中一阵昏眩,再次产生拜倒在周敬阳面前的欲望。他见周敬阳神态自若,就小心地问:「那你家几个统领?」
「当然是七个。」周敬阳瞪了贝锦堂一眼,像在笑话他少见多怪,「第八个没人担任,空缺着。」
「……」估计永远都会空缺吧。贝锦堂装软弱扶住了周敬阳的肩膀,感觉自己这位朋友相当有个性……
刺客来袭,隐瞒也没什么用。送那些人去官府没出半个月,孙大将军和孙尚书就怒气冲冲地狂奔入敬王府,逮住了试图装病不上朝的周敬阳。
「敬阳,为何又没有捉到活口?」孙尚书一张脸,典型的气急败坏。
「哎呀,舅父,他们服毒,我不及抢救嘛。」周敬阳摆弄着手上的九连环,穿来穿去,玩得不亦乐乎。
「敬阳,我上次不是派几个人来这里,教你的手下如何防止他们自尽,如何刑讯逼供了吗?你对这件事情,要上心。」孙大将军习惯唱红脸。他很仔细地跟周敬阳解释,还慈爱地抚摸周敬阳的脑袋,让周敬阳开始怀疑自己活生倒退了二十年,又回到了幼时。
「是啊,敬阳,你不为我和你外祖父想想,也要为你娘想想。她不过是一个贵妃,如果皇帝那个……那个那个啊——对不对?那时候如果是皇后的儿子即位,你娘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孙尚书见周敬阳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也缓和了语气。
「舅舅,皇后娘娘出身名门,为人谦和,待我娘很好。」跟她生的二皇子不一样,二皇子除了长相像她,其余阴险心思都像父皇。谈到了皇后,周敬阳便想起自己七岁那年,带着二弟玩竹马,皇后见到,还笑盈盈地弯腰,把自己抱在怀中,替自己擦拭汗珠。虽然子不言父过、儿不嫌母丑,但自己娘亲比皇后差多少,自己还是很明白的。
「你……」孙尚书被周敬阳的回答气了个倒仰。
「舅父,你没事吧?」见孙尚书额头上青筋直冒,周敬阳憋住笑,亲手端了盏冰糖菊花茶给他递过去。
「敬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孙大将军见周敬阳油盐不进,便沉下脸道:「据密探回报,六王爷周慈政逃脱追杀后,藏身闽南之地。二皇子在京城中得到了消息,派人和他联络,准备去接他。二皇子身边的人也开始在兵部动起手脚,我听说他们在暗中联络京畿地区的驻军。」
「啊?」周敬阳一凛,把手里的九连环放下。
「总之,孙家一门的命就在你手上了。军队那边有我,朝里有你舅父。你若再遇到刺客,或得到二皇子对你不轨的蛛丝马迹,立刻给我和你舅父送信吧。我们走了。」孙老将军不再多言,带着孙尚书起身。
「贾成,替我送送外祖父和舅父。让王大派几个人,护送两位回府。」周敬阳听到二皇子勾结驻军的消息,可不敢掉以轻心了。虽然表面上不关心朝廷之事,他还是派了几个人去打探皇宫内的变动,而最近传出的消息是,皇帝的病情加重了,很可能过一阵子,就不能亲临朝堂。
难道是二皇子孝王得到了什么肯定的消息,所以要发动宫变?
周敬阳拿起桌上的九连环,缓慢地将那精铁打制的玩具揉成了一团铁块。
「你们都在逼我啊。」周敬阳把铁块丢在地上,吩咐刚进来的小芭蕉道:「把它扔了吧。」
「是。」小芭蕉拾起坏掉的九连环,目送周敬阳走出书房。
书房外很安静。入夜后,在通往勤拙园的碎石路上走动的,除了夏日鸣虫,便只剩下周敬阳了。
听着草丛里的窸窣和偶尔响起的鸟鸣,周敬阳慢下脚步。他弯腰,拔出根草叼在嘴里。苦涩的草汁让他的舌头发涩,也使他的头脑更加清醒起来。
抬起头,他看到夜空很清澈,蓝色的天幕上,只有几颗星辰闪烁,而月牙儿挂在树梢,黄澄澄的,望上去像是鸡蛋饼做成的笑脸。
「生在帝王家,卖于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