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池-第1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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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美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王凝兰的房间,快速的赶回客栈,回到了出来时候的侧门,却现那门是怎么也打不开了,这个时候就是正门也进不去了,春夜还是有些冷的,杜子美抱着身子转了许久,猛然现侧门打了开来,随后出现的是一个写着福字的灯笼,杜子美一愣,抬头顺着灯笼看去,“玉娘,你怎么会出来?”
福玉娘微微扯了扯嘴角,“有人告诉院子里今夜似乎少了个人,我便知道是你,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间就回来,过来不过只是想敞了这门而已。”
听见了福玉娘的话,杜子美顿时紧张了起来,焦急的解释着:“玉娘,你听我说,我是出去,我出去……”
福玉娘微微笑了,“你要出去,那是你的自由,不必跟我解释的,不过有的时候,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莫要忘记了敖鄂当初的话。”
虽然不确定敖鄂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可福玉娘还是想提醒一下杜子美,或许她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她不希望他成了工具。
福玉娘才说完,杜子美突然走到了福玉娘身前,抓住福玉娘的胳膊,脑子一热,就说了出来,“玉娘,你是不是嫌我了,那个敖鄂对你来说,是不是当真那么重要?”
福玉娘看着杜子美,还是像最初认识时候那种笑,“怎么会,你是我的朋友,现在又是我的得利账房,是你多心了,至于敖鄂,现在我不想提他。”
沉默了许久,杜子美才轻轻的问出了口,“你曾经答应了若我得中,你便嫁给我为妻,现在我不但没中,就连榜单都没进去,你和我之间还会有可能么?”
福玉娘微微侧了侧脸,轻声说道:“我没想过你会真的有这个念头,大考之前,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么,我以为那就是你的最后选择。”
杜子美身子一抖,轻声说道:“那个时候,你没走?”
福玉娘这次正了脸,微微的笑,“走了,不过,却没想到因为些变故又回来了?”
“是司徒罐?”
福玉娘既没点头又没摇头,可杜子美却想到了些什么,慢慢的放下了抓着福玉娘的手,垂下了头,轻声说道:“我和她,我和她之间不是那样的,当初她害了我,所以我才,我是去……”
杜子美说了很多,却没有一句是完整的,第一次,他也出现了前言不大后语的现象,福玉娘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随后轻轻的说着:“很晚了,睡觉去吧。”
然后提着灯笼转身,风吹过,垂着福玉娘散开的丝和她身前的灯笼一起摇曳,杜子美盯着她的背后许久,竟生出了一种怎么也追不上她脚步的感觉,他想上前去抱抱她,可是这一刻才觉,有些女人是可以亵渎的,可有些女人,只能远远的看着,最初的感官,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了。
第二天一早,杜子美房间里又冲进来了上次那个小厮,不过这次他脸上的兴奋表情却是让杜子美有些莫名其妙的,懒懒的问出口来,“我似乎没起晚才是?”
那小厮脸上一瞬间涨红,随后才结巴的说出口来,“杜账房是没起晚,不过小的听了个说道,觉得是天大的消息,特地来告诉您的。”
杜子美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脸色现出一丝不耐烦,可还是问出了口来:“什么消息让你如此的兴奋,要一早跑来告诉了我?”
小厮顿了一下,随后开怀的说道:“是王家的消息。”
听见了王家,杜子美心头一颤,睡意全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盯着小厮,眯着眼睛问出了口,“王家怎么了?”
小厮见杜子美产生了兴趣,脸上的表情更夸张,声音也带着掩不住的兴奋,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起来:“是王家倒了,王老爷本是想去对付了诸葛侯爷的,却不想自己反被套了进去,自己一辈子的打拼都没了,这下倒好了,他倒下了,圣上随后便以他身子孱弱,修养要紧,卸下了他的权力,朝中那些原本仰仗着王家的大臣竟无一人敢出来说话,王家再厉害,还是比不得圣上的精明,王家又没有儿子,想来这次王家是彻底完了。”
这章有点长,七千字,没分章节,(*_*))嘻嘻……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的
正文 第二七六章 释然 字数:9156
子美没想到那个小厮来竟然告诉他了这样的消息,衰与他没什么的关系的,看着达官显贵的落败,本是会让他觉得畅快的事情,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大考未得进场,也有落败感,可王凝兰又给了他比春闱还有大的诱惑,他已经把大部分的希望压在了王凝兰身上,可现在王家破败了,就代表着他这条路也绝了,树倒猢狲散,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好人了,他要仔细想想,该不该再去找王凝兰了。
小厮见杜子美呆,以为他是对官场上是是非非生出了感叹,又接着说了下去,“杜账房啊,我知您想着登科入仕的,可瞧瞧这官场上的事情,哪里比得上咱们客栈里的清净,王伦一世风光,到头来不也落得个如此下场,君王座下讨生活,那可是提着脑袋的事情,依我看您也别想着再去考了,就在咱们这福缘客栈里,掌柜的待您也好,等过些日子,兴许也能给您在外面置办处宅子,到时候再娶个媳妇,过些宁静的日子,多好?”
听见了小厮的话,杜子美微微抬了头,顿了一下,随后问出了口,“若你是我,同样两个女人,一个是落败官家的千金,不过诗词歌赋样样通晓,人又上得了台面,另一个却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市井女子,年岁也不相匹配,你选哪个?”
小厮听了后眼睛珠子转了转,心中已经有些分寸了,不过面上还是维持着那种谦卑的笑样,轻叹着说道“小的哪有那般的好福气,不过若当真是我,我会选那个真性情的女子,面上的颜如玉,心中却未必真如玉,而面上的粗鄙,你怎知她人后会不会高于颜如玉呢。”
杜子美盯着小厮,直把他看得脸红了,才转过头去,轻声说道:“你也这样想?”
小厮点了点头,“这官家的小姐,难免有些脾气地,入了咱们这寻常的人家,哪里瞧得惯呢,市井女子,也未必粗俗,至少我知道的市井女子和你说的是不一样的,不过小的没那个福气,还有便是,落败的官家,帝王保护着的倒还好说,若是帝王存心地击败他,与他们有牵连的难免也要受了排挤的,斩草要除根的道理,我这客栈里的小厮都懂得,杜账房又岂会不知。”
这小厮地话说道了杜子美心头上去,杜子美顺下了眉目,对小厮轻声说道:“谢谢你,不过方才所谈之话,你且不要去外面声张了。”
小厮笑着说道:“杜账房只管放心,咱们都是店里的人,什么该说,什么是万万说不得的,心中多少还有些分寸地。”
杜子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退下吧。”
小厮点头下去了,杜子美穿戴整洁,这个时候他最想的却是福玉娘,一个晚上而已,他竟会觉得想念着福玉娘了。
来到福玉娘院子外面。静静地站立着。在春日渐渐温暖地晨光中。他要看着福玉娘微笑地走出门来。
福玉娘是出门了。不过站在晨光中等着她地却不止他杜子美一个人。另外一个便是他怎么瞧也不顺眼地司徒罐。他竟然回来了。杜子美以为他会入住圣上才赐给他地状元府地。历届状元都各有封赐。可哪届也不如司徒罐受到地重视多。从他得了状元之后。大街小巷处处流传着景帝是如何地荣宠与他。前段时间更是破天荒地一直住在宫中。杜子美一直觉得这些本该是他地荣誉地。是司徒罐平白地捡了便宜。还不到二十岁地少年。即便再厉害。能有多大地本事?
福玉娘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地两个男人。微微一迟。便走向了杜子美。她脸上挂着笑。声音也透着一丝以前不曾出现地妩媚。对杜子美轻声说道:“子美。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从始至终。仿佛并没看见司徒罐地存在。
杜子美见了福玉娘这个态度。从心底受用。笑得也比平日开怀多了。语气故意放上了轻柔暧昧。“没。昨晚深夜分别之后。一直想着你。我知道你也会念着我。所以起早来了。让你出门后就看见我。”
福玉娘咧了嘴角。司徒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福玉娘与杜子美地一唱一和。微微眯紧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突然上前。在杜子美错愕地目光中拉上了福玉娘地胳膊。以不容置地口吻说道:“玉娘。我这次回来是当真有些话要与你说地。你先过来一下。我没多少时间地。”
福玉娘咬着唇,听了司徒的急切,并不挣扎,被动的跟着他的脚步。
杜子美见福玉娘真的要跟司徒罐走了,错愕过后,连忙伸手抓住了她的另一个手腕,司徒罐看见了杜子美的动作,恶狠狠的喊道:“姓杜的你给我松手!”
听见了司徒罐的怒吼,杜子美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可还是坚持不肯松手,福玉娘看着司徒眼中隐隐爆出来的怒火,这才回头对着杜子美微微的一笑,语调轻柔的说着:“子美,你先松手,等我和罐儿说点事情,稍后回来,你陪着我去一趟面行。”
听见了福玉娘让他陪着去面行,杜子美先是对着司徒罐胜利的一笑,随后想到什么,迅速的松开了手,顺下眉目轻声说道:“好的,我去前堂等你。”
司徒罐见杜子美松了手,确定了福玉娘不会在两个人之间拉扯出伤来,这才又继续方才的脚步,到了花园里的假山后才停下了脚步,回转过身,紧紧的把福玉娘拥入怀中,头埋在福玉娘颈项间,这一刻竟令福玉娘想起了曾经与她相依为命的罐儿那个有着天真的眼神和全然的信任的孩子。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许久,司徒罐才慢慢的离开了福玉娘的颈项间,轻叹出声,“玉娘,真的很想你。”
“是以罐儿的身份想着我地?”
福玉娘轻轻的问道,司徒罐听了她的问题,竟微微翘起他唇线完美的嘴角,轻声说道:“即便是以罐
份,我也未曾忘记了你当初答应了我,若我为你寻的宝砚,你便会嫁给我的诺言。”
福玉娘心头突的一跳,声音也冷上了几分,“你现在是要用我地这句誓言逼我嫁给你?”
司徒罐笑容更深,“若是我逼你,你会嫁我么?”
听了司徒罐的问题,福玉娘沉默了,若司徒罐还是她一直以为的那个小罐儿,她会嫁了他,并且还会辅助他光大司徒家业,因为她会给他夫妻之名,然后为他寻得心爱之人,可他现在不再是她以为的那个司徒罐了,他是那个曾经为了偿还赌债可以把她的清白送给别人,为了烂赌气死了父母,又败光了偌大地家业的人,更是因为目的骗了她地感情的男子,如此不堪的回忆,她怎能轻易的释怀。
司徒罐见了福玉娘地沉默,也不再逼她,直接转移了话题,“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我暂时不能离开朝堂了,王家前些日子已经彻底的垮台了,不过圣上封锁了消息,直接打垮了王家的余孽,直到昨日市井中才有消息传开,我以为只要王家垮了圣上便会放我离去,可他昨天又突然给了我新的旨意,他说让我替他出使一趟南疆,并允诺我若此次我顺利完成他的要求,他会赐给司徒家一方皇家的匾额,并允我卸甲归商。”
听见司徒罐是为了司徒家而要去远行,福玉娘到是感觉到开怀,可随即却觉了异常之处,“你是才得中地状元,朝中能人比比皆是,出使圣上的心腹大患,怎能派你去,你年岁看上去那般地轻,也无仕途的经验,就算你再有才华,并不意味着就能应对了官场上地尔虞我诈,这种种来说,你这次去,倒是有些异常了。”
听见了福玉娘的话,司徒罐皱了皱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轻声说道:“也许圣上只是欣赏了我地文采,这次随我一起去的还有朝中老臣,自然也有外交的重臣,不过命我带队而已。”
福玉娘还是有怪异的感觉,可她明白景帝与司徒罐无任何的私人纠葛,他没有害他的必要,临别时分,以前的恩怨倒也消散了,其实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只不过现在才知道,才感觉背叛就像是昨天生的一般,死过一回后,一切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想开了,福玉娘笑得也灿烂了,她伸出手轻轻的拉了拉司徒罐的手,笑着说道:“你去吧,司徒家曾经称霸天下商贾,虽然渐渐没落,可还是有名声在的,老爷当初只一个心愿,那便是能得官府的认可,皇家御匾,司徒家多少代的梦想,你得了,也算是补上了对祖宗的亏欠了。”
司徒罐反手抓上福玉娘的手,轻声说道:“当初定下了你,是我对司徒家做下的唯一一件正确的决定,可定下了你,却是对你做得最不公平的决定。”说道这里,司徒罐轻叹口气,随后像忏悔般的说道:“其实我知道,当初若不是我的自私,你这一生和敖鄂将会是最幸福的,还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