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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万谷一捧戏温柔 作者:青唯(晋江2015-02-12完结)-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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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两个,一个是高干子弟,一个富二代,而她呢,不过从乡下来的丫头。
  是谁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太阳偏西了。
  米洁站在世纪大厦外看着远处那一黑一白的身影。
  目光越过了千山万水,越过了高山峮嶙,越过了时光隧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6章  乌浔镇

  “秦诗诗的妈妈,过几天我们去看看吧。”我声音很小,小到不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一般,只觉得是心中莫念了一次,一边是在对越青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自从秦诗诗死后,几乎每一年我和越青都会去那个边缘的江南水乡走一趟,不为别的,只为心安理得。弥补心口上那个创伤。
  许久越青才徐徐的回了一个字道——好!
  我听到孩子在笑,大人在笑,就连天上的云都在笑,那悦耳的声音如同铃声一般叮当悦耳,像是踩在琴键上;阳光洒在身上似乎不是很热,温温和和的,倒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像是妈妈在抚摸,轻轻的抚摸着一样,好舒服。
  “越青——”
  “嗯?”
  “越青。”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又何尝不是。只是米洁,我怎么能让她称心如意。”越青的声音很冷,比低温的空调里吹出的风冷上好几分,刺的我骨头都在发抖。可是我无法反驳。
  我知道。她向来秉承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是这还施彼身要比之前更多一倍不止,这样方叫那人明白自己所承受之苦。
  “越青,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呜咽,强忍着,牵着一根丝线,狠狠的抽动,我却要分毫不动,纹丝不乱。
  纪中贤曾找过我,却只一次,我知道是越青在背后拦着他,不然他怎么肯放过我,我频繁的换住处,频繁的换电话,工作的时候能走多远就走多远,都是为了躲避他。
  我欠越青的,何止一星半点。
  “祁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现在所追求的根本不是属于你自己的幸福,你会放开吗?”越青的声音好似脱了线的娃娃,声音空灵无力,叫我左心房一抽一抽的。
  “我会。”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带一丝停顿。
  “祁懿,你要相信我,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只盼着你不要恨我就好。蓝越青看着祁懿才侧脸,那么柔和,就连脸上柔软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微微眯着的双眼,轻扬着下颚,双臂向后撑着地,整个脸颊都好像印在夕阳中似的,美的那么不真实。
  “好。”
  可是我却不知,直到有一天东窗事发之后,我竟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白痴的傻瓜,当时说好的相信却叫我更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是谁说,长大很慢很痛苦,经历了痛苦一次又一次,我们才会逐渐醒悟。醒悟了,生命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生活就像上天梯,越上越高,越高越想往上爬,越怕越想往上爬,从来都不敢回头去看,看一眼,只怕太低,又怕太高看不见下边。无论是哪种情况,最后的选择还是一样,只往上爬,却忽略掉了身侧两旁不停掉下去的亲人,仇人,朋友,最后只余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不堪入目。
  “妈。”
  米洁一副颓废的样子,尽量挤出恭敬的微笑着站在唐淑仪的面前,生怕自己一个不恭敬惹她生气。
  “还知道回来,一个三流小明星嫁到我们简家来就好好的,别整天的出去抛头露面,去做一些让人羞于说出口的工作,让别人以为我们简家连媳妇都养活不了。”唐淑仪靠在真皮沙发上,斜睨着站着的米洁,满脸的不削。
  米洁咬咬牙,始终保持着笑容,颔首道:“是,我知道了。”
  “知道就快点给我们简家抱个孙子,看你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到底能不能生个儿子出来。”说话间眼神不住的瞟向米洁的肚子。
  “是,妈。”
  “小诺工作忙,你多学点烹饪,帮小诺改善一下膳食,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别让人家看了笑话去。”
  “我知道了,妈。”
  “去吧,看你这个丧气脸我就呼吸觉得不畅。”
  米洁沉默不说话。
  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二楼,脸上的笑容早已变成了愁云惨淡的样子,简家还缺她一个会烹饪的媳妇吗?每日的饮食都有专人料理,最营养的搭配,而她呢,在唐淑仪的眼里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外人。
  谩骂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传入米洁耳中。
  啪。
  房间的门应声而关,所有的噪音被统统隔在外边,包括那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刚刚沐浴完出来,头发还在滴答滴答滴水,用毛巾裹着头发,靠在沙发上。
  “什么时候去?”
  “今天傍晚的火车票。”我淡淡开口。
  亭喻将面前的小女人揽进怀里,大手拿着毛巾轻轻擦着她发上的水,动作轻柔,沐浴露的香味阵阵飘过。
  “阿懿,你真香。”
  我靠在他怀里咯咯直笑。
  记得之前,我沐浴完,坐在他旁边,他总是羞红了脸颊不敢靠前,给我擦头发时总想躲得远远的。
  有一次,我坐在沙发上,那时候房子还没现在这么大,沙发也小,电视里还在播放着韩剧。
  我坐在他面前,看着煽情的韩剧。嘴里卡巴卡巴的咬着苹果,十足的享受样。
  “亭喻,帮我擦头发。”
  “好。”
  他就在我后边小心的擦着,擦了好久,头发还在滴水,然后我就茫然了,转过头去看他,他羞红了脸将毛巾放在我的发梢用手握着无动于衷。
  我拧着眉看他。“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
  最后支支吾吾半天说:“你,你闻起来,好香。”
  “香?”
  这跟擦头发有什么关系。
  “我怕,我怕。”
  “怕什么?”我睁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咕噜噜的看他。
  “怕我控制不住。”
  我只觉得唇上一凉,一秒钟的时间就迅速撤离,快到让我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
  我本以为他是单纯的小青年,却不知他是万花丛中过的情场高手。
  一切不过是开场,只是一个开场。
  “笑什么?”亭喻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我在笑,我的亭喻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我攀着他的脖子,不料一个重心不稳倒在沙发上,女上男下,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我手抵在他的胸膛,掌下灼热,我听到他急促的喘息,我睁大双眼看他。
  一种莫名的气氛正在两人之间流窜,暧昧的气息将整个房间腾腾腾的上升好几度,腰间的那只大手温度灼热非凡,似乎有一种烫到皮肤的错觉。
  此刻两人心跳的不能自已,想要冲出咽喉。
  脑中一闪而过雨中奔跑过来的温冉,我几乎瞬间清醒,嘻嘻一笑,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不到一分钟,就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生怕慢一步后悔终身。
  “头发还没干。”我红着一张脸道,然后大呼几口气。
  “害羞了?”亭喻从后边圈着我,在我的耳边嚅嚅道。
  “我怕我一个忍不住吃了你。”我推开他,倒了杯果汁拿过来,降降温。
  “小心点,回来我去接你。”
  “好。”
  沿途的夜色别有一番风味,越往南,风景越秀丽。真是,一个地方呆的久了便会厌恶,总是想要自己能飞的高一点,再高一点,离生长的地方远一点,再远一点。
  蓝天白云,列车站站过,目的地却只有一个。
  年轻的时候,我们的心总是想要去到很多很远的地方,迫不及待的逃离父母所禁锢的范围,可总有一天,无论之前逃离的多远都要回去,回到生养自己的地方。
  车厢内很吵杂,南北口音,什么人都有。
  早上七点的时候抵达乌浔镇。
  八月的天天亮的很早,我和越青站在乌浔镇的街头。
  小家碧玉般静谧的江南小镇,只有宁静、安详和让人感动的沧桑。白墙青瓦,木隔扇,青石板路,乌篷船、木雕、水阁、深弄水巷,就连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清水的味道。
  古朴而自然,优雅而宁静。这样的人间天堂,着实让人向往,也怪不得徐志摩会大加赞赏。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饿吗?”越青苍白着一张脸问我。
  “还好。我们先去找个住的地方吧,一年了,也不知道文阿姨还在不在这里。”
  文英。秦诗诗的妈妈,单亲妈妈,抚养着两个孩子。一个犹如徐志摩诗中的女子,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女子。文英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文弱气息,如同这乌浔镇的水一样干净而明澈。
  随便找了一个旅店就住了下来,歇歇脚,放松放松身体。还记得第一年来的时候,乌浔镇下着凄凄沥沥的小雨,江南特有的风情万种。我们冒雨在乌浔镇上找秦诗诗的家,找到的时候已经淋湿一片,站在她们家的门口,踟蹰不前。
  有些事明明那么害怕去面对,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初见秦诗诗的妈妈文英时,她正在收拾秦诗诗的东西,脸上没有一点失去女儿的悲伤,反而是一种淡淡的愁,深锁在眉宇间。她声音很好听,柔柔的,凉凉的,微笑着朝我们打招呼。
  那时候我的心情格外复杂。
  旁晚出去的时候,乌浔镇有些人家打开了门前挂着的大红色灯笼,远远看去,格外喜庆。
  水绿色的长裙似乎和这里的调调格外的搭。
  越青提着裙摆,有些不习惯。她鲜少穿这种长裙子,走起路来有些别扭,出门前,忸怩了好半天,才穿上。倒颇有些江南小姑娘的风韵。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7章  错误

  铛铛。
  敲了两下,无人应答。
  铛铛。
  “来了。”我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开门的是个大男孩,比我们两个都要高,看样子最少也178了,睁着一双单眼皮眼睛,水嫩嫩的脸上荡着一个可爱的笑容,脸颊上浅浅一个窝,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比女孩子更要娇上三分。
  “懿姐姐,越姐姐?”一张口带着浓浓的江南嗓音,浑厚的男声激在青石板上嗡嗡作响。
  “臻儿,谁啊?”江南女子的音调,如乌浔镇湖边的水。
  “快进来。”然后对着屋里喊:“是德江市的懿姐姐和越姐姐。”
  “阿懿和越青啊?”
  几乎是没思量就说出了名字。
  “文阿姨。”
  面前的女子有着江南水乡般忧愁的人如今已是两鬓斑白,鱼尾纹爬上了眼角,笑起来的时候额上会有浅浅的沟壑,眼睛明亮的如同天上的星星。水青色的中袖,宽大的长腿裤向前迈的时候会有风带过。
  上前激动拉着我和越青的手。
  “快进来,快进来。”
  盛情难却。房间还如往年来时一般无二,一张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床,还有老旧的柜子上面放着相框,旁边靠着一个书柜,里边的书不少,还有一个盆景,绿油油的格外养眼。
  “阿姨身体怎么样?”越青微笑着说,继而看了一眼旁边的秦臻道:“这小子有没有好好念书?”
  “两位姐姐喝茶。”
  “我都好,都好。难为你们两个大老远的还要跑过来。”文英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岁月催人老,一年多的时间面前的这个人越来越沧桑了。
  “这是我和越青应该做的。”我和越青相视看了一眼。
  “你们坐着,我去做几道小菜,还有你们最爱吃的水煮鱼,豆腐脑,再烫一壶酒,我们好好聊聊。今天晚上就不走了。”文英说着就匆忙起来了,拉都拉不住。
  秦臻将我们两个按在床边。
  “你个小子出息了啊?”越青瞪着一双眼睛。
  “还是一如既往的粗鲁。”
  我扑哧一声就笑了,秦臻说的那么可爱,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粗鲁?你说我粗鲁?丫的看我不收拾你才怪。”越青恼羞成怒,追着秦臻就在屋里打了起来。
  我无奈。便去厨房帮忙。
  “文阿姨,我来陪你说说话。”
  “你这孩子。”文英淡笑了一下,继续手中的活。
  可是我明显看到她的身子颤了一下,眼角似有泪水滑落,我当做没看见。三年的时间还不足以忘记养育了二十个年头的女儿,看到我和越青估计是越发的见人伤情了。
  可是,有些事明明害怕的,却还是要硬着头皮往上凑。
  “阿姨,臻儿明年就要高考了,让臻儿到德江市来念书吧。”
  “臻儿那孩子说,想上A大。”
  啪嗒,我手的芹菜掉在了盆子里,水溅了出来。心脏某个地方好像被扼住命脉一般。
  “阿懿怎么了?”
  我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说:“没事。刚才走神了。”
  A大,A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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