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谷一捧戏温柔 作者:青唯(晋江2015-02-12完结)-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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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接过吻吗?”
我闻到了空气的稀薄,我尝到了口腔中的苦味,我觉得我的整个身体都木了。等待回答的这段时间,我觉得时间在凌迟着我的心,一针一针的扎上去,拔下来,再扎进去。
“嗯。”
“你们上过床吗?”我的平静让我自己都觉得诧异,我怎么能这么淡漠的说出这番话来。
我看着他波澜起伏的黑色瞳孔,里面明显的挣扎如同刺在我心尖的刺,紧皱的双眉。我突然就看不懂他了。
他不该是这个表情的,他应该在我刚问出口的时候便矢口否认。
可是通常都是事与愿违的。
“我,我不知道。”
我蓦地就笑了,伸手亲昵的将他的眉轻轻抚平,认真的说:“我的亭喻啊。你可知道,女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她宁愿你欺骗她,宁愿听假话也不愿意听实话。我多想你告诉我没有,多想你能学会油嘴滑舌。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可我偏偏爱的就是你这个傻傻呆呆,正正经经的样子,却又想你能学会油嘴滑舌。我那么想要自欺欺人,可是你不给我机会。你知道吗?你的不知道和上过在我看来完全是一个意思。亭喻啊,如果你现在说没有,我必定相信你是没有的,无条件的相信你是没有的,可是,你为什么不骗我,为什么不?”
我突然就觉得不冷了,抬头看着天空,蓝的有些苍白,大概如同我此刻的脸色一样苍白,却始终挂着颤巍巍的笑容。
是谁说。
当想哭的时候抬起头看着天空,便会尝到眼泪倒流的滋味。
对不起,原谅我学不会圆滑处世,原谅我学不会视若无睹,原谅我连想自欺欺人都没机会。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我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的。
我只知道我的心很痛,像是刚刚被人剜过一样。
可是我却不知道,一直以来是我夹在别人的中间,是我做了错事却还理所当然的让他来请求我的原谅。
我是不是很不可理喻。
我不知道在家里待了几天,清晨的阳光照在被子上的时候我醒了,感觉到肚子很饿,随便煮了袋方便面就坐在客厅里吃了起来。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还是我不好。
接过吻不算什么,上过床也不算什么,哪怕是结婚了也不算什么。因为结婚也有离婚的时候,我又何必那么在意。可是想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样子我就觉得难受,满腔的疼痛提醒着那些不堪的事实。
随便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
站在窗前往下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那辆银白色的奥迪孤零零的停在下边,虽然距离地面很远,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的车。
我看着他斜靠在车边,身子有些歪歪斜斜的。
这是十二月中旬的天,他就这样站在下面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我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冲了下去,站在电梯里看着红灯一闪一闪的数字,我第一次觉得好慢,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却好像熬过了几个小时一样的漫长,冲出电梯的时候胸腔里充斥着的闷气才算消散。
还是那天分开时的衣服,头发都有些凌乱,眼神很疲惫很憔悴,看到我的时候闪过一丝的别后重逢的哀乐。
“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去?你以为你就这样站在这里我就会原谅你吗?你以为你这么守在这里我就会对你犯过的错误当做没发生吗?你以为我心很软看到你这样就会心疼,一心疼就会原谅你是不是?”我直截了当的质问他,双拳不停的砸在他坚实的胸膛,纵然砸的我手疼,可还是想要砸他,让他知道我的痛。
砸着砸着我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手腕一紧,便被带入怀中。他抱的很紧,好似要将我彻底的融入他的骨髓中一样。
“手疼不疼?”
一听他这话,我原本已经快止住的泪水更如决堤一般泪流不止,他怎么还能在这个时候问我手疼不疼?怎么能?
过了一会他颤抖着牙齿说:“我晚上其实是在车里过夜的,没有站在外面。可是,就算是白天外面也很冷。不过我是军人,不怕!”
原本怒不可遏的我,终于还是挨不过程亭喻的柔情绵绵,他太了解我,将我吃的死死的,最后还是妥协。
可是心里的那层隔阂不是说一句原谅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大家都用同样的办法将那个埋葬在了心底的最深处,便可偏安于一时。
我从未想过,男人的精神出轨和身体出轨最让我不可原谅的是哪一种?可如今却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每每看见他总会忍不住的想到他与别人郎情妾深的样子,眉目传情的样子,那种感觉真是宛若锥心的痛。
可当精神出轨和身体出轨两者都发生的时候,我又当如何。
连日来每每夜晚恶梦惊醒,简沁那张美艳动人的笑脸总是在我面前来回播放,一番翻来覆去便再也睡不着,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厉害。虽放在以前,哪怕是午夜梦回惊醒也必然是会打电话给他,可现在,好几次电话拿在手中,将电话薄翻出来,看着那熟悉的名字来来回回,却是无法拨过去。
只是怕听见旁边会有别的女人的声音,只是怕听到里面传来冰冷的如同机械般的声音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只是怕听到通了之后久久无人接听,最后还是冷冷回我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我才发现,自己怕的竟有这么多,可是那堵厚重的墙壁,我该怎么越过去。
这世上最恶俗的事情,莫过于街头偶遇,现女友撞见身份不明的自己男友的绯闻女主,可即便这么恶俗的事情还是被我撞见,而且正发生在我的身上。
不过可笑的只是换了个地点,并不是街头。
我的目光正幽幽,阴测测的盯着窗边面对面坐着的两人,我甚至觉得我热烈的目光能将厚重的玻璃穿透。
两个小时前,越青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我家门前,说来替我收尸。可惜我只是有些精神涣散,收尸还不至于。而她脸上却挂着一幅极其失望的表情,真是叫我哭笑不得。
交友如此,实属不幸啊。
她兴致冲冲的拉我出来逛街,说什么纪梵希出了冬季最新款的大衣,并且可以让我随意狠狠宰她一顿,我正疑惑间,看到她笑的有些如沐春风的笑脸,便瞬间觉得这丫的肯定不会这么好心,必然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一番死缠烂打,纠缠不休,软磨硬泡之下她才悠悠的望着天的尽头说,今天是你生日!
而当我听见今天是我生日的时候我竟莫名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愣愣的想了好半天。
事实就是,当我和越青两个人刚从她那辆拉风的宾利欧陆停在路边,笑容灿烂的从车上下来,大摇大摆的进入高级法国餐厅爵尚,就连门口的迎宾绅士的笑容,优雅的动作都让人瞬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我和越青两人你说我笑的穿过爵尚的大厅,上到二楼,正站在楼梯拐角,甚至就连整个金碧辉煌的餐厅中还来回飘荡着G大调的小提琴悠扬的音乐声,而此刻我却像个聋子一样,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器官那就是可以看见眼前的一对“璧人”。
越青骨干分明的手掌放在我的胳膊上,我惨笑着转过头看她。
让我意想不到的居然是越青灿烂的笑容已然僵在脸上,我甚至能感觉到握着我胳膊的手在微微的发抖,漆黑的双眸中似是能喷出熊熊火焰,将整个爵尚燃烧,至少能让面前的那人,烧的连渣都不剩。
“不过去打个招呼么?”
越青对着我咧嘴一笑,那笑堪堪是俘获众生,颠倒人心的容色,可我却觉得那样的笑容分外刺眼。
生命不可能从谎言中开出灿烂的鲜花。
——海涅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7章 急促的冬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第一次见越青这样笑的时候是小学三年级,那个时候的越青已经出落的调皮捣蛋的行为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而她笑的正欢的时候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甚至不明白她在笑什么,最后才知道她捉了一个蚂蚱放在那个胖嘟嘟的,整天欺负小女生的男生的裤子里。
而她最近一次这样笑是大三的时候,面对秦诗诗时候的样子,最后面对米洁时候的样子。
现在时隔四年之久,再一次见到她这样的笑容竟让我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急忙伸出去的手,微微已然擦过她的衣袖。
我急忙追上去。
只见她优雅的踩着高跟鞋,如同一个□□的猫妖,那摇曳生姿的水蛇腰,上下跳动的大长发,脚下十四厘米尖细的如同锥子一样的高跟鞋踩在昂贵的奥罗拉大理石薄地板砖上,我甚至怕她将那地板砖当做发泄对象,踩出一个窟窿来。
“简小姐,这么多年未见,您依旧风韵犹存啊,怪不得还能出入这么高档的餐厅仍然会被门口的帅哥当做女孩一样迎接。哦,简小姐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已婚妇女才是。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哈。”继而笑容可掬的看向旁边脸色已然黑了一半,正用一种我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眼神看着我。
那双黑沉如墨的双眼如今不知蕴藏了什么样的暴风雪,看着我的眼神复杂的让我读不懂,有怜惜,有忧愁,有冰冷的寒光,甚至就连后悔都写在了眼中。
“程亭喻啊,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祁懿她妈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剩下祁懿的日子吗?”
瞬间我听见指针锃、锃、锃的响声,甚至将那悠扬飘逸的小提琴声都自动忽略掉了。
亭喻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我,里面的痛苦挣扎的漩涡我连一眼都没看到,因为此刻我正在看着他旁边完美侧脸的越青,而越青正笑呵呵的看着她对面的,一直镇定的端着手中的红酒,好似看着我们三人的闹剧的简沁,而简沁则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虽然没有看她,但是却却知道,她必定壮志凌云、昂首挺胸的看着我。
打破这份宁静的是简沁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她就像是那修仙的人一样,格外淡定的看着越青说:“蓝小姐,多年未见你仍然是伶牙俐齿不减当年。不过,我想单独和阿懿谈谈。喻?”
此刻站在旁边的我多像一个与世无争的仙人,她要和我谈谈问了越青,问了亭喻,却独独没有征询我的意见。
“越青,我有话跟你说。”
程亭喻留下这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走过我身旁的时候竟是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我,而我就像是瘟疫一样,让人避之不及,唯恐涉及自身。
“阿懿,坐吧。”
我懒懒的靠在铅灰色的沙发中,双膝微曲,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简沁忍不住挑了挑眉说:“不知道简小姐想和我说什么?”
“叫我简沁或者阿沁吧,我不习惯别人喊我简小姐,会让我觉得很见外。”
我抿唇,不置可否。
你不习惯别人喊你简小姐,可你可否知道面对不熟悉的人我做不到你这般自来熟。
“阿懿很聪明。喻和你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若介意我,我想是不必要的。因为我和喻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在一起。我所知道的,喻对你绝对比你知道的要更爱你,但也有更多的无可奈何,更多的迫不得已。希望你能多了解那个男人,多理解那个男人,他比你知道的过的更苦。”一番话下来,没有感人至深,动人肺腑的凄苦爱情故事,没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只是那么淡然的,平静的说了她要说的。
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纤尘不染,原来还是我小人之心了。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透过二楼的落地窗似乎还能看到下面停着的越青拉风的纯黑色宾利欧陆,道路两旁高耸入云的枯黄水杉,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上边薄薄一层霜,那么薄,那么白,那么透彻,却又那么朦朦胧胧,叫人捉摸不透。像极了如今的亭喻,我不知道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简沁说的模棱两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不一定会在一起,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直就在一起。亭喻背后我所不知道的承受的苦,我只知我遇见他时他刚从美国回来,那之前那么多年在美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说,我亦是从来都不曾问过。
我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好密,一层连着一层,甚至困的我无法正常呼吸。
与此同时。
程亭喻和蓝越青正坐在那辆我一低头就能看见黑色宾利欧陆里,黑色的玻璃只有从里面看外面的时候才能看到,但也是隔了一层昏暗的纱,而从外边看向里边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那么阴暗隐晦。
“你都知道了?”
“我不是早就知道吗?你又何必假装我才知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对你虽然没有简小姐那么了解,可至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