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谁与共-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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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草拉着春英出门去守着,留两人单独说贴己话。
“昨晚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华月喜也没婉转拖拉,开门见山地问。
徐灵芸也习惯了这位娘亲与众不同的想法,毕竟在背后私自议论主人家的事,总是有些不妥当,小声说:“阮姨娘是想挽留老爷,才让贴身丫鬟去书房的?”
阮姨娘不年轻了,也没华月喜的天生丽质,就算再多的保养,还是比不过二八少女的娇嫩。
“只是这手法,实属下下之策。身边的丫鬟以前再忠心,卖身契也在手上,为了萧老爷,两人很可能反目。”
华月喜点头,徐灵芸这个年纪,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对她来说,往往不够。毕竟不是自己家,每走一步都要想清楚,要不然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招失手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的对,阮姨娘是个没脑子的,偏偏挑了身边的人。这个大丫鬟在她身边呆的时间不短了,比阮姨娘还了解她,不管是生活习性还是性情。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选人留住老爷,就必定不能挑知根知底的。”
徐灵芸赞同地点头,把清楚自己的人推出去,以后反目,那对方就是一把利刀,刀刀都能刺中要害,简直是自寻死路。
“除了这一点,吟香勾搭老爷的手法也是最劣等的。”华月喜说完,笑着反问:“你也来说说?”
徐灵芸眨巴着眼,觉得这个话题完全不适合未出阁的姑娘,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唔……太容易得到的,对方往往不会珍惜?”
华月喜赞赏地点头,自家女儿还是十分有悟性的:“上赶着的买卖,对方哪里会在意?尤其像萧老爷这般的大商人,更是不会放在心上。”
“你觉得怎么做最好?”
徐灵芸词穷了,结结巴巴地道:“不能太主动,要矜持?”
华月喜笑了:“不错,偶尔一点小暧昧,让对方心动,再主动过来,这才是中策。”
中策?
徐灵芸好奇了:“那么怎样才是上策?”
“自然是你什么都不做,却让对方心动了,那就是上策。”华月喜摸了摸她的发髻,笑着摇头:“听说那天你出门,摔在大少爷怀里了?”
徐灵芸脸红,嗫嚅道:“我那是不小心……”
“然后又送了大少爷礼物?”华月喜又问。
徐灵芸的声音更低了,不好意思道:“他送了我那么多东西,不回礼……实在不应该。”
“傻孩子,”华月喜有些感叹,她的孩子果真是个有运气的,不像自己,摸爬滚打一路过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你继续保持这样就好。”
徐灵芸嘟着嘴不依了:“娘亲,哪有人一直保持这样不长大的?”
“不用长大,芸儿就算一直跟小孩子一样,我也是欢喜的。”华月喜捏了捏她皱起的小鼻子,又笑:“以后这萧家,怕是要更热闹了。”
“因为吟香?”徐灵芸歪着头,反问一句。
“不是因为那丫鬟一个人,而是她打破了萧家后院一直以来的平衡。”华月喜感叹,大太太一直小心维护着后院,想让萧老爷后顾无忧,又不愿意再多些狐媚子把老爷的心勾走,每一天都得谨慎算计,实在过得不容易。
上回她的心腹奶娘自作主张,让萧老爷十分不高兴,愣是初一十五两天也没给大太太面子,直接宿在了月夕院。
大太太是心惊胆战的,好不容易陪了小心,让萧老爷消了气,没想到又闹出吟香这事来。
萧老爷不算洁身自好,却不是喜欢被人在背后算计和牵着鼻子走的人,回头会怎么做,华月喜都有些期待了。
“你只管呆在院子里看戏就是,想必会很精彩。”
徐灵芸懵懂地点头,为何她觉得,吟香爬床的事,反而让华月喜的心情很好?
大太太一早起来摔了一整套的白瓷,还是不能消气,恨不得把阮姨娘撕了,恨恨道:“你说她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以前觉得阮姨娘脑子不够好,不够聪明好拿捏,这才让她入府的。如今想来,是我想差了,她那不是脑子不好,压根就是没脑子!”
奶娘一边替她顺气,一边也无可奈何:“太太,为今之计,是要摆平这件事。”
“摆平?怎么摆平?”大太太气得灌了一杯冷茶,心口还在疼:“把贴身丫鬟送到老爷跟前,老爷能看着不吃吗?”
偏偏萧老爷吃了就算了,还把人大大方方从书房一直送到阮姨娘的院子里,简直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想背地里收拾残局都难以下手。
倒是奶娘有些旁观者清的感觉,小声提醒道:“太太莫要忧心,老爷这一着,不像是宠着的,倒是有些不高兴故意为之。”
“哦?”大太太转念一想,倒是回过味来了。要是萧老爷真是疼在心尖尖上的,看那华月喜,连她也没见上几回,老爷恨不得把那女人藏在院子里一辈子不出来见人。
这个丫鬟敢爬床,老爷却让一大早院子里最忙乱的时候,让婆子扶着走了一转,那不是故意让人都知道吗?
果真不像是要宠着疼着的,倒像是送出来做靶子。
大太太这才有了点笑容,做萧老爷的枕边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男人的城府太深,即使经常在笑着,却谁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也好,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忙乎了,让阮姨娘和那丫鬟狗咬狗算了。”
“很是这样,”奶娘上回想岔了,这段时日来安安分分的,恨不得挽回在大太太心里的地位:“不过那丫鬟用得好,说不准能对付华姨娘……”
大太太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淡淡道:“上回的教训还不够?你是铁了心要让老爷赶出去,跟那月夕院的婆子一样?”
奶娘狠狠打了个颤,连说“不敢” 。
那婆子被打出去,人是没事,躺了十天半月就好了,旁人只说萧家多仁慈,手下留情,但是就没人敢用那家人。
婆子一家子原本有点积蓄,可是频频出事。不是大儿子前了赌债还不清,就是二儿子无端端被人打断了腿,正张罗着找大夫,小儿子又被人骗了,白花花的钱出去,跟扔进海里一样,还不带有响声的。
说是背后没人下手,谁也不相信。
当然,萧老爷还没那个闲心对付一个婆子,但是巴结他的人实在不少,三两下就能让那婆子倾家荡产,再也不能在这里生活下去。
“我知道你是为我设想,但是动谁,你也别想去动华月喜。老爷还疼着呢,就不知道还能疼多久。”大太太看明白了,萧老爷最是冷心肠,对谁都好,其实无情得紧,说打发就打发,连她也不敢轻易开罪他。
也不知道华月喜,还能当这个宠妾多久。至于那个没脑子的阮姨娘,和跟着她的丫鬟,脑子会好才怪,压根上不了台面。
作者有话要说:╮(╯_╰)╭应该也算是婚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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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汤
第二十二章炖汤
徐灵芸若有所思地回到院子里,春英关上门,贼笑道:“二太太果然英明,又是豁达的。”
徐灵芸瞥了她一眼:华月喜哪里是豁达,她压根就没上心。
“不过二太太说的,真有道理。”春英站在门外,偷听了一点,心里美滋滋的,看向她家姑娘,怎么看怎么顺眼。
“怎么了?”被这丫鬟看得身上发毛,徐灵芸不得不问一句。
春英摇头,道:“想起二太太说的上策,我就觉得,姑娘果然是最好的。”
徐灵芸听得一头雾水,想到华月喜别有深意的笑容,不由问:“怎么说?”
春英掰着指头清算道:“姑娘什么都没做,看大少爷对你多好。又是送礼物,又是陪你上街。”
徐灵芸听得好笑,摆摆手道:“上街他是顺便,送礼物……不过是顺手罢了,你想的太多了。”
春英急急还想辩,就听外头传来凌大娘爽朗的笑声。
她赶紧开门,结果凌大娘手上的食盒:“又劳烦大娘送过来了,今儿是什么好吃的?”
春英低头一闻,很香的味道,连她也馋了。
见面的次数多了,她和凌大娘熟络了很多,说起话来有点无拘无束了。
徐灵芸瞪了这个馋丫鬟一眼,歉意地笑笑:“凌大娘,这丫头被我宠得有点无法无天了。”
“没事,我就喜欢春英这个直肠子,想什么说什么,也不跟我来那套虚的。”凌大娘打开食盒,笑道:“这是我炖了一上午的,姑娘趁热吃了吧。”
她端出炖汤,徐灵芸热情难却,结果汤勺喝了一口,赞道:“大娘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木瓜炖得烂烂的,喝下去丝丝的甜,却不腻,加上炖得香的猪蹄,清清淡淡的,实在很得徐灵芸的欢心,一口气喝下一碗。
凌大娘麻利地又倒了一碗,才道:“姑娘多喝点,我们女人啊,就得对自己好一点。”
徐灵芸点点头,见旁边的春英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便开玩笑道:“怎么,你也想要来一碗?”
春英忙不迭地摇头,结结巴巴道:“大娘特意给姑娘炖的,奴婢哪敢糟蹋?”
“真是个贴心的小丫头,没事,我那还有一抽屉的点心,春英待会去拿过来吧。多吃几块也没事,点心多着呢。”凌大娘见徐灵芸吃完了,分量原本就按照姑娘的胃口炖的,不多不少,正好着呢,便收拾好起身走了。
“对了,姑娘借去的书,什么时候还?”
徐灵芸早就把这事忘了,不过那本游记已经看完,她还惦记着其他少见的孤本,连忙道:“我待会就去大少的书房,大少今儿出门了吗?”
“没,大少在书房对账呢,姑娘尽管去就是了。”凌大娘说完,朝春英偷偷眨巴了一下眼,这才施施然离开。
徐灵芸瞧见两人的小动作,笑道:“你跟凌大娘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托姑娘的福,凌大娘天天送好吃的来,一来一往自然就熟悉了。”春英瞅见凌大娘走得远了,大娘刚才的意思,看来是不告诉姑娘了?
她心里有点不安,一向对姑娘没隐瞒,要是瞒着,似乎有些不应该。
想了又想,等春英鼓起勇气要开口时,就听到徐灵芸吩咐的声音:“春英,前阵子二太太送来的宣纸放哪里了?”
“来了……”没办法,春英只好把要说的话吞下,熟门熟路把宣纸找出来。
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放好的东西,总是找不着。
以后要是她不在,姑娘可能连亵衣都找不着来穿,这可如何是好?
春英挺着小胸板,忽然抓住徐灵芸的小手道:“姑娘,春英以后会一直跟着你,伺候你的!”
徐灵芸莫名其妙,转眼又笑了:“我成亲,春英也跟着嫁吗?”
春英摇头,姑娘的丈夫,她哪敢肖想?
“我一辈子不嫁人,给姑娘当丫头。”
徐灵芸听得感动,这小丫鬟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有时候偏偏说到人的心窝里:“傻丫头,难道你要做老姑婆吗?”
她下定决心,要给春英找个最好的夫君,也好成全这份情谊。
“好了,把桌子收拾一下,我们去子衡院。”
春英一听,一张脸都垮了下来,可怜兮兮道:“姑娘,真的要去?我……奴婢能不能不去?”
听见她又自称奴婢,徐灵芸给气笑了:“好个春英,刚刚还说要陪着我一辈子的,这会连跟我去子衡院都不愿意了?”
春英皱着脸,懊恼道:“姑娘,大少爷太可怕了,我……”
“大少爷看着冷脸,人还是挺好的,也没见他对谁大发雷霆是不是?”徐灵芸觉得这话似是在安慰自己,无奈地笑笑:“你啊,难道要我一个人去?”
姑娘一个人面对大少爷,光是想想就寒颤,春英只能勉强应下,一副要陪着徐灵芸去刀山火海的摸样。
“姑娘,这桌上的……是给韩先生的礼物吗?”春英收拾桌子,看着剪好的彩纸,好奇地问。
徐灵芸点头:“画送给了萧老爷,只好按照原来的,做点小东西了。希望韩先生见了,不要觉得寒酸就好。”
“姑娘亲手做的,就是一份心意,韩先生那样的大家公子,哪里会介怀?”春英对韩先生的印象不错,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完全没有一般公子哥儿的高傲。
徐灵芸走入子衡院时,看见的便是紫衣和蓝衣在争执。
蓝衣和红衣守在书房前,紫衣手上的托盘放着汤蛊,显然是要送萧晗的,却被拦下了,正争得面红耳赤。
“见过徐姑娘,”眼看要挡不住紫衣了,红衣一眼瞧见徐灵芸,心里暗喜,连忙行礼。
徐灵芸点点头,随口问:“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小厨房人手不够,腾不出人来给大少送汤水,谁知她们愣是说大少不让人进书房,要是汤凉了,谁来担待?”紫衣一张口,噼里啪啦把事情说完,大有一副蓝衣和红衣不懂事的脸面。
徐灵芸不好搀和,尴尬得不知要说什么。
幸好端砚机灵,听见外头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