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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奈何(网络版) 作者:天籁纸鸢(晋江vip2012-08-26完结,女强,灵异神怪)-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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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这一幕我的脸都不由扭了起来:“这也太残忍了。”
  “夜叉姑娘才过鬼门关没几天,大概不知道我们公子素来都是这脾气。是那丑男鬼自己要去打扰他的雅兴。他早说过,奏乐时不欢迎任何人打扰。”接嘴的人并非我的丫鬟,而是一个长了四只眼的书童。
  “你们公子那哪里是奏乐,明明就是啃石榴。”
  “一直弹的曲子未必是好曲,便是啃石榴,我们公子心里想的也是这曲子。”
  “一心二用,如何又能奏好曲呢?”
  “这道理换成男女情爱也是一样的。打个比方说,姑娘嫁给某人,可以专心伺候他,但心里大约念的是另一人。”
  我稍微愣了一下,又一次想起了早没了下落的某人。
  只是想着想着,就又一次与花子箫对望了。他深黑的眼让人有一种踏入陷阱的错觉,眼角淡淡的笑意也像是会吸魂一样令人不敢挪步……
  “媚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一回听见少卿的声音觉得如闻佛音,我立即转过头去寻找他的身影。果然在一群妖魔鬼怪里他的样子最正常也最俏丽,那小俊脸在一堆奇形怪状的脸孔上也很是打眼。他让鬼差把听众们赶开,径直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就往外面拉:
  “幽都的七月半才刚开始,你怎么就跑来这里听曲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我麻利地把手抽了出来,他却丝毫不介意,单手护着我的肩为我打开了一条道。
  走出去了一些又回头看一眼花子箫,他没再盯着我看,表情很是怡然,像是刚才鬼附身一样的凝视从来没有发生过。
  出了云霄琴楼,才发现入夜的幽州竟是别一番景象。
  满城灯火尽灭,黄色的鬼火点亮了数万盏灯笼,均悬空上下浮动。街上各式各样的摊铺大肆铺张,卖的东西也是稀奇古怪:人肉香肠,辣炒肝脏,犼鳞镜(1),蠃鱼发簪(2),枯骨长琴,九尾狐毛饰,头骨灯……街上不仅鬼比平时多了许多,还有许多妖和非常稀少的仙魔。
  这时,刚好有一个长着三尺长脖子的女鬼和她矮墩墩的丈夫路过首饰摊,丈夫踮脚从摊子上取下珍珠骷髅头簪子,含情脉脉地抬头仰望着娘子。长颈娘子用脖子缠着丈夫的脖子绕了一圈,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丈夫的脸颊旁,丈夫饱含深情地把簪子别在了她的头上。
  我被这一幕吓得不浅,少卿却仿佛受到了感动,也效仿这对夫妻,挑了一支蠃鱼发簪朝我靠过来:“媚娘,来。”
  “不要。”
  鱼发簪阳间不是没有卖,不过一般姑娘都喜欢凤啊龙啊鸟啊,谁会把一只长着翅膀的鱼骨别在脑袋上,整得跟白骨精似的。
  少卿冤屈地把簪子放回去,默默带着我乘车出了鬼门关,到了城外。
  城外一片深黑的奈河上竟飘满了荷花水灯,乍一眼望去就像是无数只燃烧的小船。不少鬼魂蹲在河边,用火折子把一些快要熄灭的水灯点亮。
  我道:“他们在做什么?”
  “续愿,这是阴间的习俗。七月半如果在阳间流下来的水灯上续写你的愿望,再把灯点亮,那灯燃烧得越久,你的愿望也就越可能实现。”
  “这个有点意思,我们去看看。”
  走近河岸,果然看见不少鬼在荷花水灯上写字,有“儿女平安”,有“与妻重逢”,有“父母健康长寿”,有“盼早日投胎”……
  蹲下来看了一会儿,少卿已买好一支笔递给我:“我猜你肯定想写点什么。”
  我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拨过来一只荷花水灯,试图在上面写字,但发现点着火实在不方便。
  少卿也在我身边蹲下:“想写什么?我帮你。”
  “这一定要自己来,不然会不灵验的吧。”
  我又试了几次,但好像怎么都下不了手,即便写上去也是歪歪扭扭的。少卿直接把砚台拿下来,握着我的手在上面蘸了点墨,在水灯上写下“愿策儿”。
  我有些惊讶:“你居然知道我要写什么。”
  少卿没有回话,只是继续握着我的手,在上面写下“平安长大”四个字。
  早就知道我和他都太了解对方。我笑出声来,把写好字的荷花水灯轻放在河面上,将它推了出去,撑着下巴看它漂远:“希望这火能燃久一点。”
  说了半晌没得到回应,我转过脑袋看了一眼少卿。他和我的距离很近,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盯着我看,似乎已经有一阵子了。不过我和他视线刚一对上,他便掉头看向奈河上的水灯,勾着食指压在唇上清了清喉咙:“是啊,咳,是啊。”
  ……
  回到停云阁,客厅的红木窗前多了一团金白交错的东西,像是一团绒毛裹在垫子上。那颜色实在太璀璨,我和少卿几乎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它。往前走一些,一颗小脑袋却从那团绒毛中探出来,尖尖的脸和斜飞的眼睛让人很有似曾相识感。
  原来是只狐狸。
  我松了一口气,却见它一条金色的尾巴从垫子上滑下来,在空中摆来摆去。正揣摩着这畜生的出处,忽地想起数日前选夫婿,老爹说了一句“你选什么不好选个狐狸精”。
  “颜……颜姬?”说完我自己都不确定,看了一眼少卿,他似乎比我还糊涂。
  那狐狸懒洋洋地斜眼看了我们一下,又噼噼啪啪掉下一堆金色的尾巴,我禁不住掏出手帕擦擦冷汗——原来老爹说的狐狸精还真就只是条狐狸。
  等狐狸的尾巴全掉下来,我数了数发现这还不是只普通的狐狸,还是个高档的九尾妖狐。一见他那充满光泽的金银毛发,我手痒痒了,也乐了:“看样子我们没亏,就算是只禽兽也好,以后留在家里当宠物看看门咬咬强盗也不赖。”
  “虽然妖鬼疏途,但偶尔带它出门遛遛也是可以的。”
  很显然,我和少卿一番话刺激了这畜生,它从垫子上跳下来,抖了抖毛,倏地变成了个人。
  “连本少爷的名字都没听过,你们是怎么在鬼界混的?”
  他抱着胳膊眯眼望着我们,银发雪肤狐狸眼即便是生着气也很是亮眼。可惜这人我不仅见过,还被他弄得鸡皮疙瘩乱蹿过——曾几何时,他就跑到云霄琴楼挑衅花子箫,想要和花子箫比比谁才是阴间第一美鬼。这年头真是什么都变了,这男人不仅要跟男人比美,骚狐狸还跑到了我家来现原形!
  少卿的脸都快皱了起来:“这么说,你真是颜姬?”
  “不是聘书都下了么,还不知道我是谁?”颜姬一步三摇地走到我们面前,绕着我和少卿转了一圈,缓缓道,“果真是已有家室之人,就算是当大的也很亏待本少爷啊……”
  其实他说的都是很平常的内容,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媚气真是快把人都熏死了。他厚厚的睫毛微颤了一下:“罢了,反正你们这些鬼在阴间也待不了太久,本少爷就陪着玩玩。”
  骚狐狸太妖艳,光听他说话我都快酥了,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他这席话仿佛是对我说的,可眼睛从头到尾都没能从少卿身上挪开过。
  “东方媚。”
  他用微妙的语调念出这三个字,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又喃喃道:“东方媚啊东方媚,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还是二者都喜欢?”
  看颜姬轻轻摇了摇修长的手指,看着少卿一脸不解,我却豁然开朗了。刚想开口澄清一些事,颜姬已经把双手搭在少卿肩上:“你就是东方媚,对么。果然是人如其名,但是有女妾的情况下怎么还可以再娶男妻,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哦。”
  如我所料,少卿整个人都变成了石块。
  “怎么,说中要害了?”颜姬翘着尾巴摇了摇,又用手指勾了勾少卿的下巴。
  下一刻,颜姬差点被少卿推翻。少卿惊慌失措地躲到我的身后,脸色苍白:“夫人,救我。”
  少卿就是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王爷,从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男人,他们和普通的男人不大一样。
  我干咳一声:“其实……我才是东方媚。”
  颜姬原本在一脸不屑地抖袖口,听见我的声音后狐狸眼都瞪得滚圆:“什么?什么?鬼卒跟我说东方大人的孩子是个公子。”
  “那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我清了清嗓子,“颜公子,这实在是一场乌龙,我回头就跟家父把事情说明白,把婚退了……”
  “东方媚……是女人?”颜姬一脸悲怆地看着我,好像还未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啊,是的,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拭了拭额上的汗,这情形实在有点尴尬。
  “我……要和个女人成亲?”
  “颜公子,今天我东方媚就把话撩在台面上说清了,咱们绝对不会成亲,这事纯属家父手误。今日之过,他日必当以美男相报。”
  颜姬还是一脸恍然。
  少卿指着颜姬,手指都有些发抖:“夫人,他,他……他就像个断袖(3)。”“断袖”二字说得特别小声,像是犯了滔天大罪生怕别人听见。
  “什么像个断袖?”颜姬似乎被激怒了,“本少爷本来就是个断袖。”
  在旁人看来我真是艳福不浅,死前克夫命死后中头彩全补回来了。但他人怎知我心中之痛,阴间嫁的三个丈夫,一刁毒,一谋杀亲妻,一断袖。断袖还是最大的那一个。
  我轻轻拍了拍少卿的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萧瑟地回到卧房里睡觉。
  那些候选夫君里,唯一让我有那么一点点满意的莫名被老爹淘汰了。人必然不能就此屈服于天命,这事我还得跟老爹从长计议。
  翌日早上我便早早起身,打算去找老爹讨论公事和成亲的事,但看时间还早不好扰他清梦,就一个人到奈何桥下面溜达溜达。
  前一夜的荷花水灯依旧密集地漂在河面。虽然阴间没有阳光,但白日也会稍微明亮些,奈河的水看上去很平常,也能载着这轻飘飘的水灯而行,不知为何鬼跳进去就会消失得连根发丝儿都不剩。
  顺着奈河一路往前走,放眼望去是清澈广阔的忘川。有笛声混着水声传过来,听了一小段我就不由站直了一些——这对我而言再熟悉不过,是我时常在梦中听见的曲子。
  只是到这一刻,曲调竟凄凉得有些渗骨。我不知这样悠扬温软的曲子也可以被吹成这种调调,不由顺着忘川一路往前走。
  散着阴光的桂花瓣被风吹了一路,最终落在了吹笛人的身后。他面朝忘川,身旁站了一个挑着灯笼的书童,仿佛已在这里站了一宿。
  这红衣黑发的背影实在太好认了,想必整个幽州只此一人。他似乎并未察觉有人靠近,而是轻按着笛孔,把那首我从未听全过的曲子完整地吹下去。
  一曲终了,他对着忘川站了很久,接过书童的灯笼:“意生,你先回去。”
  “是,公子也请早些休息。”
  书童意生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说话,转过身来立即看到了我:“夜叉姑娘?”
  花子箫也跟着回过头,将笛子握紧了一些:“东方姑娘,居然这么快又见面了。”
  意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花子箫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但还是埋着脑袋走了。我靠近了一些:“敢问花公子吹的曲子是……?”
  “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但这是第一回听全整首曲子,所以有些好奇。”
  “这是一首几近失传的琴曲,这些年已经没什么人记住了。想必东方姑娘一定是在哪位老人那里听过。”
  这花子箫可以说是我在这里遇到最怪的人。一和他说话,我就觉得他美貌盛极让人忘魂,但隔远了看他,那种难以言喻的幽怨之气又令人害怕。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话说回来,我在京城里看见你时一直以为你是人,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幽都美人。”
  “那是因为我死得早,待得久了就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实际在我看来,真正的美人是东方姑娘这样的。”
  他这样一说,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现在我是人身吧?”
  “人身鬼身都很好看,所以我总是忍不住盯着姑娘看,实在有些唐突。”
  ……
  注释(1):据《山海经》记载,犼乃北方食人之兽,状如犬,传为海中神兽,状如马而有鳞,口中喷火,骘猛异常,食龙脑。
  注释(2):据《山海经》记载,蠃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
  注释(3):截断衣袖。指男性之间的同性恋。典出《汉书·佞幸传·董贤》:“(董贤)为人美丽自喜,哀帝望见,说其仪貌……贤宠爱日甚,为驸马都尉侍中,出则参乘,入御左右,旬月间赏赐參巨万,贵震朝廷。常与上卧起。尝昼寝,偏藉上褏,上欲起,贤未觉,不欲动贤,乃断褏而起。其恩爱至此。”

  第五章 画皮(一)

  你永远不会想到被个绝色美公子这样称赞是种什么感觉。所幸我是在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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