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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初一到十五 (3p)-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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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经地义! 


“怎麽了?”耶律霁显察觉到忘白身体猛地一震,以为自己动作太粗鲁弄疼了他:“我会轻一点……家里有药……哥哥?” 


“你叫错了。”居然不是幻听,耶律老先生在世时这个称呼是禁忌,以后则是小霁的污点,他不该犯这样的错。 


“我没叫错!哥哥、哥哥、哥哥!”原来这麽简单!原来自己只用一直想用的称呼就能引动忘白的情绪!自己身体里流动的一半和忘白相同的血液,就是自己能够紧抓他不放的理由,而忘白,也会因这个理由不忍弃自己而去! 


“哥哥,不要以为爸爸只爱过你的母亲只承认你是他儿子你就可以不认我!虽然爷爷一直将我当成传人可大家心知肚明你才是耶律家的嫡子长孙!我知道爷爷对你不公可他还不是必须仰仗你的能力?!你想了各种办法就是为了撇下我撇下辽宇吧?”终于!终于看到忘白在自己面前变色了!哥哥,我终于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麽,我终于知道,你在乎我! 


“我姓尹,这一点不可更改,”这个姓是父亲亲自为自己冠上的,就如同耶律老先生亲自为自己钦点儿媳所出的小霁冠上了耶律:“那些事都过去了,我只是在等待你的判决。” 


“不会过去的!辽宇是你的,也是我的,是我们的!哥哥,爸爸当初不承认我是在跟爷爷赌气,别以为我不知道,爸爸过世前叮嘱过你要好好照顾我的,他在心里已经承认我了,可你为什麽不承认我?!”就凭这一条,哥哥你就不能扔下我! 


“小霁!我不是……”怎麽回事?心里好乱……应该是辽宇不承认自己吧?父亲也早就和耶律家断绝的关系,可小霁受伤的表情就如同刚见到他时那样可怜,好像又变回为那个缺少疼爱的五岁的孩子…… 


“你是!哥哥就是!哥哥想不负责任的把我和辽宇一起撇下,又碍于答应过爸爸要照顾我所以想找理由让我先赶你走!”耶律霁显似乎变成了一个想赖糖吃的孩子,哪里还有原先让忘白迷惑又无奈的恨意。 


“不是的……我……”一瞬间既定的认知全都乱了套,小霁表现出的脆弱的任性就像是在害怕被自己抛弃……那个狠绝强势的辽宇总裁消失的不留半分痕迹,紧搂着自己的只是那个一味索要温暖的可爱胆小的“弟弟”…… 


“哥哥,我这个弟弟真的不值得让你留下来吗?”我一直要的都是心甘情愿! 


“辽宇有你就够了,何况……我也帮不了多少忙,而且……你说过我够判无期了……”从未有过如此的混乱,连自己都不明白想要表达什麽…… 


“哥哥,我需要你!我不要你进监狱!而且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要送你进去!要不然你为什麽一直试图逼我放手?明知道会惹我发火你还总是不动声色用我不想看到的顺从逼我厌倦!哥哥,你真不知道我说的很多过分的话只是想逼出你的反应?拿你再没办法也绝不会觉得厌倦……哥哥,我好累,这样对你我很难过,可你这样对我我更难过!你一直在伤我的心你知不知道?哥哥?” 


……我没那麽……聪明……我不知道小霁也会觉得累……原来偷窥自己时小霁脸上的表情真的是伤心,而不是……自己以为继承自耶律老先生的……恨…… 


…… 


“哥哥,我们罢工吧?” 


“……呃?” 


“哥哥不是想做个逍遥米虫吗?我也想呀!我刚买了一个高尔夫球场,在昆明,气候很好的,我们去玩吧!” 


“啊?这个……那公司……” 


“现在正过年呐,溜走个十天半个月的没事啦……那一次在果岭上被你嘲笑来着,现在可不一样了,我要让哥哥刮目相看!” 


尹忘白不自觉的笑了,不仅是想起来那次小霁出糗后懊恼的脸,更因为现在这张脸上所展现的奕奕的带了无限希冀和信赖的神采。这就是自己拚到的结局?好像并不坏,当个米虫是一直以来的梦想,小霁早已成熟有担当,说要陪自己实现愿望一定不会食言……退一万步说即是会如此持续下去,有小霁在身边不离不弃百折不挠无微不至的陪着,也很不错的……看来耶律老先生还是失算了,母亲给了自己一个忘字,意思却是不要忘记,而耶律家,果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忘记…… 


…… 


“……哥哥,我想通了,你想飞我不再拦着你,因为不管哥哥飞到哪里,我都要在哥哥身边陪着哥哥,和哥哥一起自由自在的高高的飞!” 


…… 


-------------插送完毕------------- 





初十 续 


我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看一直跟在身后的那个人,随心信步走了好长一段路,没见一个人阻拦不说,他好歹也是“请”我来的人的下属,怎会要我这个外人带路? 


“这麽快就不想参观了?这里可是连南海的人都不大容易进来的,不过真要逛遍至少需要一个星期,不算院外的山水。”那个人的神色并不像吹嘘,而我也相信,因为我已知道了自己在什麽地方——骊麓,黑氏家族的封邑,传闻中自元代末年就开始构筑的暗黑王国的大本营,历数代统治而不衰败的传奇领地。 


据我所知确实是传奇。即使到了现在,历史的弯折也从未波及到这里,最堪称奇的是在一切号称公有的社会主义的现代,黑氏家族依然合法拥有着这一整片连绵的山脉。其实这里众所周知是一脉风光旖旎的不算巍峨的山峦,但因其一直属于私有所以鲜少游人亲身游历过,至于里面的住户,则因行事举足轻重与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被外人吹嘘到神秘莫测,但依我看左右政坛之说不过是太长于剥削劳苦大众而被有心人牵强的以讹传讹。 


“你带我来这里不是只想做导游吧?我想黑先生不愿久等一个无名小卒的。”我不想浪费时间,既然来了,缩着头也是一刀,不必劳神拖延。想不到莫名其妙招惹到的的确是个大人物。 


“嗤……”那人对我嗤之以鼻,仿佛要看穿我大义凛然下的心虚:“看来你知道这儿是什麽地方了,刚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现在又急着巴结,原来也不过是个妄想一步登天的人。就凭你惹出的事情能不能走着出去还未可知呢。” 


他算什麽?黑家的清客或是狗腿子?我不动也不理睬,对算不上是挑衅的评价无动于衷。一步登天?下辈子或许会期待吧……走不出去?虽然不认为做过什麽了不得的会坏了自己性命的事,但如此山声水色,埋骨于此也还不错。 


“呵呵呵……有意思!”又是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那个人转而又换了一副戏弄成功的得意嘴脸逼视着我的眼睛片刻后往我身上贼眉鼠眼的打量:“还真是把表情藏在眼睛里,这麽一双会阐述喜怒哀乐的眼睛难怪让天敌都变成了搭档。再加上这副皮相……啧啧,连我都想挖回家珍藏了。怎麽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可不比任何人差呢。” 


“黯荻!你这调戏美人儿的毛病怎麽总改不了?!让人家主权人知道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从岔道转出来的竟是那位海联的代表,夜叉般的嗔怪中却带出了一丝得意:“我没夸大其词吧?为挖出这块宝我可是费尽了心机,差点儿成了被追杀的对象。” 


“你的病可不比我轻吧,小联?”被称为黯荻的那人痞态十足的一手搭上我的肩膀露出奸诈的笑:“我可没调戏谁,只是面对活色生香光荣的英雄救美又可耻的当了一次柳下惠,就不知会不会有人心存感激然后跟我一样觉得遗憾了。嗯?对不对萧萧?” 


“小联”明显对他的言下之意生出无限的好奇,替我挥开那只爪子眼珠转了转竟也是不相上下的奸诈:“咦?哦……哼哼……好奇心该满足了吧?过会我再找你算账!叔叔在等着呢……萧萧别理这个神经病!跟我来吧。” 


叔叔?是指黑先生?她是黑家的人?与海联洽商很久并未听说过对方的产业属于黑氏家族,倒也符合黑家能暗不明的行事作风。我一言不发的跟上她,猜测此行或许与她有关,毕竟一贯谨小慎微,所作所为勉强算得上得罪人的就只有拒绝她的邀约一事了……不过初二那天见面,并不像还记恨着要找我算账的样子,何况她已报复过了,直接害得我走投无路身心受损……那我到底为何有幸出现在这里?不怒而威的骊麓,既然失去了望风而逃的机会,我是否应该颤抖如风中秋叶以表敬意?! 


“萧萧,这几天过的不好吗?脸色……很难看呀,嘴角……很痛吧?”小联扯扯我的胳膊示意该转弯了,一边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我被勒出血痕的手腕,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唉!也不管你的病还没痊愈呢,就知道他们有够霸道还超级变态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早知道就不那麽冒冒失失的曝光了,说不定培养培养你会觉得我也很不错呦,失去机会不说还让那两个猴急的混蛋都没给你个适应的过程……” 


我东张西望,趁此难得的机会欣赏不可多见看一眼少一眼的美景,不去理会耳旁絮絮的微风,直到相对风平浪静。 


“唉!怎麽说你好呢,就这不吭不哈的不知在想什麽让人不知拿你怎麽办好才总忍不住想欺负欺负,夜寒说你的独立孤傲与固执多疑让他无可奈何,做的再好或再过分都激不出你的反应来。你从来没试过去相信别人吗?其实大多数的帮助并不另有所图……就这儿了,稍等一会我去通报,叔叔很通情理的,别怕。” 


小联隐入一道月亮门,我负手打量四周的环境。难怪古人云山中无岁月,明明是寒冬室外,这个雅致的院落里竟绽放了满树如火般妖艳的海榴,空气中也嗅不到该有的寒冷,只一味的清新和煦……一曲曾经心有戚戚的双调不合时宜的浮上心头: 


绿叶阴浓,遍池塘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妖艳喷香罗。老燕携雏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珍珠乱糁,打遍新荷。 


人生有几,念良辰美景,一梦初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初夏现于新春,难道季节也会为权贵所驱使?有可能,以史为证,千百年前的一个隆冬这里也曾有百花因天子的醉言齐齐开放。纵使有千百种理由指责其势利,但我知道那并不是献媚,而是为了生存。 


“此时花开只是善用了地热资源,这里遍布温泉。”听到声音,我回转身原来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先生我已见过了,是初二那天和柳墨炎下棋的那个中流砥柱。疑问有了谱,对于接下来所要面对的通牒心中便有了数。这麽一来倒说明柳墨炎对他挺重要,其实他大可不必亲自处理这种小事,发个话就行,我巴不得离柳墨炎远远的。就是没想到这柳墨炎也是黑家的人,至少关系匪浅。而我的角色则是该灭掉的耽误大好青年的狐狸精。我真想大笑三声。 


小联恭恭敬敬在榴树下石桌上摆出一副棋盘,似有些吃力,摆好后竟有些气喘吁吁的肃然告退。黑先生坐到石凳上的织锦垫上冲我招招手,炯炯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着精光,温和的笑:“陪我手谈一局。” 


我坐到对面,无言的捏起一颗白色棋子,可能是使用时间太长有些发黄了,有清晰细腻的木质纹路,但异样的沉重。我看看黑色的,同样的纹路,也象是木质的,虽然没见过,可我知道这副棋必定要比那副温润的羊脂玉棋子要名贵的多。不过棋子再好,也不过是娱乐人类的东西,不论王公将相怀璧的金玉还是贩夫走卒手里的瓷石,仅仅关乎输赢。附加的赏罚则是强加的,与之本身无关。 


“这副棋相传是唐代大明宫熏风殿内圣皇则天的小玩意儿,棋盘用现在绝种了的龙涎木整块雕成,这麽粗需长千年以上,旗子则是其树芯舍利研磨而成,百棵树芯才出得一颗,而百颗里才挑得出一颗纯黑或纯白色,黑色为阳白色为阴,据称其每局的胜负关系了世间阴阳的平衡。”黑先生好像看出我的好奇,用不经意的口吻娓娓道来此棋神话一样的来历,我疏于围棋的历史,所以不知道盛唐时期的围棋形式与规则和现在有何不同,但既然黑先生不吝赐教,我且不妨一听。 


黑先生却再不多言,执黑先行以三连星出击,我敛神屏息,开始全神贯注于长久以来最认真的一盘棋。黑先生落子很快,而我也不喜拖沓,不消半晌已近中盘,前半盘形势接近,我觉得自己的白棋还要好下些,因为实空比较确定,宫子好收,而黑棋则有些薄。 


不时有火红的榴瓣随清脆的敲击声落下,怕乱了棋局似的又无声的消失于桌外。我将白子拐下先手定型,白、黑子跳两手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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