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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老婆,诱你入局-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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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她去郁夫人那儿学习顺从,其实是想她变得如少女时那样清澈而乖巧,对他贴心贴肺的讨好,只为他一点注目,一丝笑容。

可她用她所学的那些看似顺从,实则反抗的态度,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所以他看到她温驯的讨好,乖巧的微笑时,不但不高兴,反而气得发抖。

生气的后果便是口不择言,残忍羞辱,之后,她更加乖,更加虚假,他更生气。两人陷入了一个怪圈,渐行渐远。

她现在是不是真的和自己遥不可及了?

她可以爱得不顾一切,可是这爱得是她自愿付出,而不能被他逼迫出来。

如果真的彻底失去了她,那他还能留她多久?她那颗心里是绝不可能放下带走父亲的念头,即使他现在严格控制花海天,可他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何彦的能力不输于他,也许他会想法子找准机会,带走花映月父女。

他想得头疼欲裂,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不能再想了,否则,他怕自己又去逼迫这个睡得恬静的女人。

花映月朦胧中感觉身后贴着一个热热的东西,本能的往那热源靠了靠,虽然已经入夏,但是气温还没升高到炎热的地步,在通风处凉着,什么都没盖,久了还是有些冷的。

正要再次入睡,一个温热的吻贴在了她的后颈,她忽然惊醒,猛地回头一看。

初醒时,她脑子还混混沌沌的转不过弯,看见他,眼里立刻浮出恐惧和排斥,弯弯的柳眉轻轻皱起,池铭不悦:“动作这么大干什么?”

“我……我没想到你回来了……别生气好吗?”她回过神,立刻进入演员状态。

他不想看见她那面具一样的表情,低头,把脸埋在她肩窝,轻轻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她背上的药膏味道还残留着,苦苦的,苦得他舌尖都莫名的发涩。

“背上还疼?”

“好多了,谢谢池少的药。”

他“唔”了一声,缓缓道:“晚上再上一次药,后天估计那些小结痂就会脱落了。”

“嗯。”

池铭不说话了,就静静的抱着她。她觉得空气凭空热了几度,身上的毛孔不停往外渗汗。可她不好离开,只能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些的姿势窝在他怀里,出神的看着落地窗之外的繁花。

这些花很快就看完了,她数着花瓣想错开注意力,正在竭力忽略不自在的时候,他忽然开口:“映月,我病了。”

她转过身看着他,柔柔的问:“病了?是什么病啊?池少,你得注意身体。”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他心一绞,这甜美的声音里的关切,还有几分是真实的呢?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胸前,定定的看着她:“这里病了。”

“是心悸吗?”她愣了下,仔细的看着他的唇色和脸色,又扶起他,把耳朵贴在他胸口,默数着,估量着他的心跳频率。

心脏病的专家进入工作状态,一板一眼,严肃无比,妩媚妖娆减了一半,可是这样的她看起来很真实,反而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她认真的给他看病,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

可是这喜悦并未持续多久。连青曾经和她关系是剑拔弩张,可是她在他犯病的时候尽心尽责,丝毫不管个人恩怨。或许她这样仔细的给他做检查,只不过出自于她的职业道德吧。

花映月很快结束了诊断,说道:“听上去问题不大,池少,或许你需要更多的休息。”

他现在不忙了,倒是有充足的时间休息,可他睡得着吗?

难道又要用那安息香?新配的方子的确能让他更快的入睡,可是醒来之后他并没有神清气爽的清醒感觉。他虽然并非医药专业的人,但是长期从事相关的生意,他好歹还是了解一些常识,这种症状说明,此药并不合适常用。

池铭站起来,说道:“别在这风口上吹,还想睡午觉的话就上楼去。”他停了停,又道,“你可以去找甘泉,她正在N市过年假。”

花映月眼睛一亮:“真的?”

“有条件。”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看进她眼底:“你别借着这机会和我玩儿花招。”

“不会的,真的。”她连忙保证。

池铭转身去了书房,刚刚手机收到了杨学的消息,他所需要的医生资料已经发到了邮箱里。他打开电脑,仔细的在杨学精心挑选出来的六个医生里选出一个资历老,嘴巴紧的名医,打电话给陈秘书,想让他替自己联系上那位医生。可是陈秘书手机关机,仔细一想,他应该正在飞西雅图的飞机上。而杨学现在也没空,下午N市有个重要会议,他不去,杨学就得顶上。会议是由政府机关主办的,那种场合,不适合打电话,也不好中途离场。

他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拨了何念儒的手机号。

何念儒很快接了电话:“阿铭,你很久都没给我电话了。”

何彦对花映月的倾慕,还有花映月对何彦的敬重和信任,给他的冲击太大,他一时根本不想联系何家的人。听到何念儒像责怪久未归家的儿子的语气,他微微一赧:“何叔,对不起。”

“没什么,你这不是打来了么?你在哪儿?要不晚上来我这儿吃个饭?”

池铭道:“我在N市,来不了。何叔,我打电话是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你新配的安息香,我觉得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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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不过偶得赶灰机,等偶肥家之后再发吧,大家等等。么么哒。

温柔的假象

何念儒隔了好几秒才开口:“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你什么意思?觉得我给你配的香是瞎配的?”

池铭皱了皱眉。

何念儒一连说了这么多句,语气还带着怒意,实在是不太像那个温和儒雅,镇定自若的中年人。

“何叔,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说你胡乱配香。但是,我用了几次新配的香,入睡是顺利了,但是醒来之后全身不对劲,胸闷气紧,就像熬了夜一样,还是很疲倦。我想,会不会是因为那香的某些成分和我体质不合?”

何念儒道:“你的意思是,我给你诊脉的时候,连你的体质都不考虑?宕”

池铭怔了怔,何念儒怎么语气那样冲?他丝毫没有冲撞何念儒的意思,不过只是想谈谈自己的病情,即使药有不合适,他也不至于怪何念儒,中医博大精深,偶有错诊也正常,重新配一下不就成了?

他心里也开始冒火,可是他一向尊重这个在自己最潦倒的时候倾力相助的男人,只能强压住怒气,说道:“何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东西用了不舒服,不用又失眠,想麻烦您帮我再诊一下脉,换个方子。”

“我现在在苏黎世,有点急事,要回国得等到下个月了。延”

“那到时候见吧,谢谢你,何叔。”

何念儒问:“阿铭,你嗓子有点哑,上火了?”

“嗯,有些严重,估计是因为这段时间睡眠不足,虚火旺,天气又热起来的缘故。”

“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池铭沉默片刻,说道:“何叔,我身上是出了不小的问题,估计是狂躁症。”

何念儒声音微微的有些变:“狂躁症?怎么会?你怎么会这样想?”

“那天……我没控制住脾气,当着朋友的面把映月弄伤了。”

“还有呢?”

“维钧和我谈了谈,让我去找专家确认下,然后好好治疗。”

“阿铭,陆维钧会不会是想多了?”

“我觉得不会,他一向谨言慎行。再说,他和我谈了之后,我自己也好好的想了下,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我的行为举止变化太大,还有控制力,比以前弱了实在太多,因为脾气越来越急躁,得罪了不少人,也损失了几桩生意。那次……彦哥和你不是劝我吗?当时我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还和彦哥吵了起来,如果是以前,我轻易不会吵架的。何叔,你觉得是不是?”

何念儒叹了口气:“听着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这样说,你很快就要去找医生看病了?”

“是的,事不宜迟。我已经把公司的事情全权托给了手下,有充分时间好好治疗。”

“唔……你选好了医生没有?”

“选好了,我准备去上海那边的医院,找精神科的陈松明医生。”

“陈松明?他的确在业界蛮有口碑的。你准备哪一天去?”

池铭觉得何念儒管得太细致,不过也没深想,说道:“估计要下星期去了。我还得回滨海,有些余下的工作要交代别人。”

“好,我知道了。看诊的结果,你得告诉我。如果觉着陈松明让你不满意,我还认识一个瑞士专家,可以介绍给你。”

“谢谢何叔。”

“你去休息下吧,别压力太大。我还得去见个人,先挂了,改天聊。”何念儒迅速挂了电话。

池铭打电话给杨学,让他安排一下,通知上海恒润医院的陈松明,嘱咐一定保密,免得被对手知道了,借机生事。安排好了一切,他离开书房,回到卧室,花映月正在看佣人刚送上来的一瓶小玫瑰,听到声音,回过头对他甜蜜微笑:“池少。”

“你去换一套衣服吧,这裙子太长了点。等会儿去度假村外面逛逛,别化妆,没有应酬。”

花映月依言打开衣柜,拿出一条十分华丽的紫色连衣裙,池铭想象了一下她穿上这衣服,艳丽无双,却满脸言不由衷的妩媚神情的浪荡样,心烦的道:“别穿这件,就把你裙子换了就好。”

花映月怔了下,迅速抿了抿唇,将差点浮上面颊的苦笑敛去。他把她丢去郁襄那里调教,不就是想看她妩媚入骨艳若桃李的风流样吗?现在却要求她素颜素服,是想换口味了?果然善变。

她重新找了条白色及膝裙,找了双裸色的平底凉鞋穿上,卷发松松的挽起,脂粉不施,只在耳垂带上小米粒大的珍珠耳钉。池铭觉得眼前仿佛有一朵栀子绽放,清新宜人,满意的颔首,说道:“走吧。”

行走之时,他揽住她的肩膀,却一言不发,她摸不清楚他的想法,这人喜怒无常,说不定一点微小的举动就会引起他的滔天?怒火,不由得忐忑。两人沿着度假村浓绿的林荫道缓缓走了许久,走出大门。

外面的公路有不少的岔路分出去,通向四周良田。N市处于长江下游沃野千里的大平原,是重要的产粮基地,遍值水稻。此时满眼鲜绿,风一吹,便有一波一波的绿浪涌来,稻花又开得正好,一呼吸,清香便随着鼻端进入体内,惬意无比。

花映月凝望着面前的美景,微微有些恍惚。她的手被池铭拉着,缓步行在稻浪之中,这样温宁恬静的辰光,曾经少女时,她渴望过多久?

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她不会再抱任何期望了。

“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他突然开口。

花映月回过神,柔柔一笑:“田园风光,真的太美了。”

她刚刚想事情入神的时候,表情很恬静自然,可是他一发话,她脸上迅速露出他反感的笑容,他的好心情消失大半,淡淡的“唔”了一声,放开她的手。

花映月莫名其妙,仔细思忖了一下刚才说的话,实在想不通是哪个字触怒他的,她心悬了起来,默默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他忽然伸手把她拽过来,胳膊如铁箍一样,牢牢的圈住她肩膀。

贴得太紧,走路便十分不自然,她不得不抬头看着他:“池少,这样子我走路不小心的话会踢着你……”

他停下来,把她抱进怀里,手臂越收越紧。

“池少?”

池铭低低道:“映月……”

“嗯?”

他抿了抿嘴,正想说话,旁边有一个少年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个小女孩子从旁边经过。小姑娘的声音和银铃一样,咯咯的笑:“哥哥哥哥,再骑快点啊。”

“那你抓紧了,别摔了,回去爸妈又要给我几棍子。”

“不会不会,好哥哥,到了镇子上你给我买豆腐花吃好不好?买了的话,我就不告诉爸爸你偷偷给张姐姐写信的事。”

声音渐渐的远去了,池铭脸色微微的发白,松开手臂,推开了花映月。

花映月见他凝视着那两兄妹远去的背影,恍然大悟。池筱恬以前也是个娇俏会撒娇的女孩子,很会讨池铭喜欢,他这是被勾起了回忆。

他会不会又暴怒,对她这个把亲妹妹推下山崖的女人再加羞辱?

她本能的避开一步。

池铭想说的话,完全被他压回心底,这可是杀了自己妹妹的人。他头越来越疼,不舍她,所以不能再对她不好,可是他如何对她毫无保留的温柔?

面前无边稻浪顿时失去了颜色,稻花香也浓得闷人,他皱起眉,转身就走。花映月赶紧跟上,心吊到了嗓子眼儿,忐忑了一路。直到回到了度假村别墅,池铭停住脚步,看了看由于为了跟上他快速的脚步而微微气喘的花映月,淡淡问:“背上还疼?”

“不疼了,有几个地方有点发痒,应该是伤口在愈合。”

他又不说话了,径直走进客厅。她听到他吩咐佣人:“晚饭不必叫我,送碗粥到书房就够了。我想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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