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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

老婆,诱你入局-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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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铭摇摇头,下了床,往花映月这边走了两步,目光落在了她胳膊上,眼睛蓦地一酸。

花映月被救下来的时候,皮肤已经摩擦得惨不忍睹,手肘也在野蛮撞击下粉碎性骨折。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约莫半个月,她的外伤已经结了疤,褐色的,厚厚的,有几处伤得不深的地方结疤已经开始脱落,露出粉色的新肉。他心爱的宝贝,那么娇嫩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被折磨成这样……

护士拿起棉球,准备在静脉注射的地方消毒,池铭喃喃道:“拜托,你们要轻一点,她怕疼的。”

护士点头,把针扎入她的皮肤里,将药液缓缓的推入她的血管。

这针就像扎在了他心里,他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护士给花映月打完针,收好器材,一个人记录仪器上的数据,另一人温和安慰:“池少,太太受伤很重,恢复需要一些时间,你不用太焦急,她会醒的。”

池铭点点头,说不出话。

需要多少时间?和花海天一样,在病床躺几年?

他神经已经被折腾得十分虚弱,连去恨何念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脑子里,唯一关注的是他的妻子。

另一个护士把数据记录完,帮着劝:“太太受了不轻的外伤,她这样睡一段时间也好,如果早早的醒来,伤口疼得厉害,也是遭罪。”

也对。

池铭勉强挤出一个笑:“麻烦你们了。”

护士默默的离开了病房,池铭拉了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下,怔然凝望她的脸。

她头上的伤太重了,为了方便治疗,她的一头秀发被剃得干干净净,又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就像戴了个白色的大帽子。猛烈撞击之下,她颅内有了淤血,几个全国一流的脑科专家共同商量着开颅手术计划,定了后天进行手术。

开颅手术!想到她的头会被劈开,池铭就忍不住发抖。

他静静的坐着,仿佛一尊雕像,浑然不觉时光流逝,直到花海天进来,他才回过神,叫了声:“爸。”

花海天拄着特制的拐棍,慢慢的走进来。

池铭站起来想给他搬椅子,可是坐了太久,身体又虚弱,他起身的时候眼前黑了黑,赶紧扶住椅背,才没有摔倒。

花海天自己走到了一张椅子前坐下,看了他半分钟,沉声道:“我一个老头子都没垮,你怎么就成了这样?你的出息呢?”

“爸,我……”

“危急的时候,才能真正验证一家之主是否够格!你以为浑浑噩噩流眼泪失眠,就是情深意重了?家务事和应酬我可以代劳,你的公司,也有你的得力下属好好运作,可这不代表你可以缩在这里伤感。别忘了,父亲的职责,是没有人可以帮你的。乐乐如果知道你这样了,他会怎么想?”花海天声音不大,眼神却凌厉之极,“他需要一个随时都靠得住的父亲,而不是一个妻子出事就变成废人的软蛋!映月再痛也不肯在孩子面前松懈下来,你呢?气势还不如一个天生在体能上处于劣势的女人!”

池铭缓缓的挺直了背,深深呼吸:“爸,对不起。”

“这三个字没什么实际意义。你真的觉得愧疚,就把你男子汉的威严给我摆出来。你刚才颓成那样,我都不好意思让乐乐进来和你说话。”

“乐乐来了?”

花海天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来了!你准备好没有?如果还是无精打采,我就让杨学把他抱走!”

池铭用力的掐了下掌心,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他掏出湿巾擦了擦脸,理了理衣领,又喝了点温水,觉得气息顺了,才道:“爸,我好了。我不会再消沉。”

花映月冷哼一声,道:“他们在走廊上,你自己去叫人。”

池铭走出病房,果然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看到了杨学高大的身影。

杨学感觉到了注视,抱着池乐转身,轻手轻脚的走过来,低声道:“池少。”

池乐伸手在空气中乱抓,软软的叫:“爸爸,爸爸来了吗?”

他身上罩着消了毒的白色褂子,褂子太长了,一直垂到脚踝,让他看起来像个保龄球。他额头上贴了一大块纱布,没有戴眼镜,因为根本不需要戴了。

他脑瓜着地,也是颅内积血。虽然昏迷了一天就醒来,说话走路没受什么影响,但是,淤血处在大脑中与视力相关的区域。他暂时失明了。

池铭伸手接过他,温柔的亲亲他的小脸:“乖儿子,爸爸在呢。脑袋还疼不疼?”

池乐摸了摸纱布:“有点疼。”

池铭又亲亲他:“过几天就不疼了,乐乐要勇敢。”

池乐眼睛肿肿的,哽咽着说:“我是男子汉。我不哭,呜呜呜……”

池铭抱紧了他,一边拿手帕给他擦泪,一边说:“不是说不哭了吗?”

池乐辛苦的忍了一会儿才止住泪:“爸爸,我今后都看不见了吗?”

“怎么可能呢?乐乐要相信医生叔叔。等医生叔叔阿姨治好你了,你就可以看见东西了。”

池乐吸了吸鼻子,抱住他的脖子:“好,我听医生叔叔和医生阿姨的话。”

“宝贝真乖。”

池乐道:“爸爸,我想看妈妈。”

池铭柔声道:“好啊,但是乐乐要保证不哭才行。因为妈妈好累好困,需要睡很久的觉,你不可以打扰她,知道吗?”

池乐道:“我真的不会哭了。”

池铭抱着他往病房走:“好儿子,这么勇敢。”

“爸爸,护士阿姨说,不能带花进来,我就没有给妈妈摘花了。”

“等妈妈睡醒了,乖乖就可以给妈妈摘花了。”

“嗯。爸爸,我还想带小南过来,可是他们说狗狗不许进来。小南肯定也很想妈妈的。”

池铭摸摸他的脸:“等妈妈出院了,就可以和小南玩了。”

“小南也肯定很想爸爸。爸爸想不想小南?”

“……想的。”

父子二人进了病房,池铭把池乐放在床边,轻轻按住他肩膀:“不要乱碰妈妈,知道不?妈妈会疼的。”

池乐用力的眨眼睛,对着面前黑糊糊的一片轻轻叫:“妈妈。”

花映月毫无知觉。

池乐失望:“爸爸,妈妈不理我呀。”

花海天在后面道:“妈妈在睡觉呢。”

“哦……”小家伙被池铭牵着,一步一步慢慢挪到了老爷子身边。

花海天抚摸着他的脸,看着他无神的眼睛,心里一阵绞痛,深深呼吸,缓了口气,道:“乐乐,乖孩子。”

池乐脑袋上顶了那么大一块纱布,很不舒服,伸手去挠,花海天赶紧握住他的手:“乖乖,不准乱摸,知道不?”

池乐撅起嘴,收回手,过了一会儿道:“外公,医生叔叔说我要做手术呢。是不是要流好多血啊?”

花海天安慰道:“是呀。但是乖乖在做手术的时候会打麻药的,打了麻药,你就像睡着了一样,看不见血的。等你醒了,医生已经把你洗得干干净净,就不会有血了。”

“好吓人哦。”

池铭心里难受之极。池乐那么小,就要遭这样的罪,可是如果不取出血块,就没法恢复视力。他蹲下去,把小家伙抱住:“妈妈也要做这个手术呢。妈妈都不会怕,我们乐乐是男子汉,要比妈妈还勇敢,知道不?”

“嗯。”池乐挺起胸,握着小拳头,道,“爸爸,我要去少林寺当和尚。”

池铭愣了下:“为什么要当和尚?”

“少林寺的和尚会功夫,他们好厉害哦,我也要学武功,今后打坏蛋,不让人再欺负妈妈了。”

池铭又是心酸又是欣慰,亲了亲他,道:“乐乐真懂事。不过,不去当和尚也可以学功夫呀。”

“我要当和尚嘛。和尚穿古装,好好看。”

“可是当和尚的话,你就不能吃肉了。你喜欢的清蒸鲈鱼,糖醋小排,蟹粉狮子头,油爆虾,全部都不能吃。”

池乐张大嘴:“不能吃啊?”“是啊,当了和尚,就要天天吃你不喜欢的豆芽菜。”

池乐抿起嘴,犹豫了。

“当和尚还不能娶老婆。”

池乐连忙道:“我要娶老婆,我不当和尚了。”

池铭道:“乖,等你好了,爸爸就送你去武术学习班,好不好?”

“嗯!”

小家伙有脑震荡,很容易头晕,说了会儿话,就开始揉眼睛。池铭便把他抱起来,送到了他的病房,脱了外衣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池乐拉着他,要他讲个故事,他从手机里翻了个童话,讲到一半,小家伙就睡着了。

他陪了孩子一会儿,托护士好好照顾儿子,便回到了花映月那里。

花海天端详着他,见他腰背挺得很直,目光也不再涣散,神色稍霁,道:“想明白了?知道你的责任了?”

“嗯。爸,我不会再那样了。”

花海天指了指床上的女儿,道:“一大一小,都指望着你了,给我打起精神,该干嘛干嘛去!我告诉你,如果映月知道你这么没出息,即使醒了也要被你给气晕。她要的不是只会守在病床前哀怨的怂货,而是一个坚定勇敢的男人!”

“是。”

“这里有我,还有很多医生,用不着你随时守着。瞧你前几天那警惕样,护士每次检查的时候都战战兢兢,你纯粹是给人惹麻烦!现在你给我滚去好好洗个澡,把你胡子刮干净,换身体面的衣服,做正事去!”花海天顿了顿,沉声道,“何念儒那狗杂种的事,必须要处理了。明天你就去办,不能把事情全部交给律师和秘书!”

池铭狠狠的咬牙,道:“我明白。”

选择个死法

看守所的号子门一关,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盒子,墙和天花板仿佛活了过来,拼命的往中间挤,何念儒觉得自己拥有的空间一点点的缩小,似乎再等几分钟,肉体便会被墙壁挤压成一团肉泥。殢殩獍晓

窗户封得严严实实,但是房间的温度怎么那么低呢?何念儒把手伸进袖子里,用力的咬紧牙。他总觉得头顶某处在呼呼的吹风,让他身上不多的温度迅速的流失。

过了几分钟,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暴躁的瞪了一眼空调出风口,起身往门口走。刚迈出一步,拖在地上的脚镣刮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而他盛怒之下忘记了自己戴了脚镣,身子往前冲的速度比被脚镣拖着的脚的速度快了不少,往前一倾,摔倒在地。

老人的身子骨本来就脆得很,况且他在接二连三受了打击之后,曾经费心保养的结果都付诸东流,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一摔,痛楚可想而知。地上的寒气一股一股的往上冒,穿透了衣衫,刺激得他膝盖和胳膊肘关节一阵一阵的酸痛。

虽然难受,可是他摔太狠了,在地上趴了足足两分钟才有力气站起来,冷得牙齿打颤。他缓了一会儿,拖着沉重的脚镣,忍着金属摩擦的声音,一步步挪到铁门边,用力的砸起门来骅。

过了一会儿,门上的小窗打开,狱警的脸出现在那个小方格里:“干嘛呢干嘛呢!看守所可不是你家,任你打任你砸的!号子里贴了规章制度,你没看是吧?需要叫人,那个呼叫器是当摆设的?我还不信你这个从高端洋气的美国来的人不知道呼叫器是什么!”

何念儒颐指气使惯了,被这样一个小角色不屑的斥责,气得他发抖。

见他不说话,狱警冷笑一声:“搞出这么大动静却不说干什么,存心把我叫来消遣的?诶,你有年纪了,中华民族的美德告诉我们,得尊老。我这个人呐,没什么本事,也不聪明,就是人比较厚道,所以我就不骂人了。我瞅瞅,像你这样的行为,应该用本看守所嫌犯处罚条例的哪一条来惩罚呢?膨”

何念儒脸色一变。

粗暴的狱警还好说话一些,他们当场发泄了,不会有什么后续的折磨手段,就怕遇到面前的狱警这样的人,他不打人也不骂人,却有无数让人吃了亏还只能忍气吞声的古怪点子,得罪了这种人,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念儒努力忍住气,道:“空调冷风往屋子里灌,实在是太冷了。”

狱警眨眨眼,做出不解的模样:“空调?您脑子没出问题吧?这个天开空调?你说开地暖了还符合逻辑一些。”

“你!”何念儒把即将出口的痛骂给咽回去,道,“出风口在吹冷风!”

狱警嗤笑一声:“您幻觉有些严重了吧。来,我们好好说说啊,现在是十一月初,秋风萧瑟,万物凋零,马上就要立冬了。这个天气,我们会开冷气?您当我们钱多烧的?现在到处都在讲究低碳,我们这种政府机关事业单位更要讲究节约,转变作风的指示下来一道又一道,这种关头我们即使有政府拨款,也不敢乱花是不是?就算要花,折合成现钱或者买点实用的东西当成员工福利,不是比大秋天吹冷气划算?”

“你自己进来感觉下,这屋子里有多冷!”

狱警收起笑容:“我说你这人怎么听不得好话呢?是不是非要我骂人你才舒坦?现在处处讲个人?权,虽然我觉得,像你们这样到处作恶的家伙吃点苦是应当的,但是老大拍板了,说要改善嫌犯的生活条件,所以号子都是翻新过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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