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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我带你回家-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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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慕迟皱眉:“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莫说扫兴话。”
  “哦。”猫儿乖巧的闭上了嘴。
  只是阿迟,一段爱情的持续的时间长短与一个人年龄的大小并无太大关系,只要你确定那真的是爱。
  若像你说的,小女生的喜 欢'炫。书。网'又能有多久。那么,我便不会从十岁那年遇上你,便喜 欢'炫。书。网'你至今。二十年过去了,心意从无更改,而且只增不减。


  最讽刺的事

  轩敞的客厅里,灯光明亮,长形楠木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轻飘的淡色雾气,是扑鼻的香味。明明是很温馨的光景,却因为餐桌的对面少了一个人,而始终觉得有点惨淡。
  即使世间珍馐皆陈于你桌前,你一伸箸即能食,但左无人陪你饮酒,右也无人附和你对这些食物的赞美,那么再好的美味,也只会味同嚼蜡。
  鱼沫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吃饭了,冰箱里那人以前帮她买的酸奶也快喝完了。大概再过几天,就会饿死吧。不过她想,也没有人会在乎的。
  人呢,其实是很奇 怪{炫;书;网}的生物。
  当一个人伤心时,如果她最CARE的人没能及时安慰到她,即使身边再多人嘘寒问暖,也只会觉得凄惨如世界的孤儿仔。
  你不信?
  那么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某次,你生病,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你打慰问电话。你突然觉得自己病入膏肓,快要死掉。其实,你只是重感冒而已。而当时在你身边,有人给你买药,有人给你递温水,但你却觉得自己越病越重,好像真的要不久于人世一般。那是因为,你唯一的解药并不在身边。
  而鱼沫现在就是这般感觉。她的解药已经一个月没有回过家,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给她打过。
  鱼沫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和许暮远会弄成现在这样。
  她还记得那天,本来他们是很开心的一起去看了场她最喜 欢'炫。书。网'的陈生的电影,甚至在无人的电影院里肆意的接吻,甜蜜如她最喜 欢'炫。书。网'的M&M'豆。然后,阿远好像接了个电话,匆匆走了,她乖乖的回家等他。那天,她等到很晚很晚,阿远都没有回来。后来实在太困,她趴沙发上睡着了。近天亮时被电话铃声惊醒,手机那边传来骆医生掩不住焦急的声音:“鱼沫,小远出车祸了!”
  许菟来接她时,一直安慰她说:“小嫂子,你等会见到老大时,千万别哭……他只是被插得有点奇 怪{炫;书;网},没多大事的。”
  但是等她赶到医院,隔着玻璃看到被包扎成粽子一样,全身插满管子,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的许暮远时,还是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许暮远伤的很重,即使骆子归的医术再高,许暮远的身体机能再好,也整整昏迷了五天。而鱼沫就在病床前不眠不休的守了整整五天,无论许菟如何劝都不听。不愿意离开,眼也不敢眨的守着。
  第五天晚上许暮远终于醒过了过来,看见守在自己床前的鱼沫,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久久都不放。
  鱼沫永远都记得那日阿远醒来后,就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肯放。他看了她很久很久,眼神专注的有点可怕,一眨不眨的。似乎只要一眨眼,她就会不见一般。慢慢的阿远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然后他动作轻柔的帮自己揩去了脸上的泪,说出口的话却比严冬的冷雨还冻人。
  他说:“鱼沫,我们分手吧。”
  鱼沫,我们分手的。
  我们分手吧……
  轻不可闻的一句话,鱼沫却觉得头晕的很,疑心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病床上刚醒来的男人却一脸冰冷的别过脸去:“我想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无谓我再复述一遍了,你……鱼沫?鱼沫——医生!”
  那人还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
  一连五日的滴米未进,不眠不休,体力和精神都已严重透支,鱼沫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单间病房里,手上插着针头,输着液。许菟见她醒来了很是开心,端了碗粥过来吹冷:“小嫂子,你昨天突然昏倒,吓死我了……医生说你是由于精神太过紧张,又几天没吃东西,体力透支,才会昏倒的。所以我叫人给你煲了点粥。”
  鱼沫也没心情喝粥,只是焦急的问:“阿远他怎么样了?”
  “老大啊……老大他好多了,呵呵。”许菟笑道。
  “哦,那我去看看他。”
  鱼沫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却被许菟拦住:“不……不用了,小嫂子,你身体还没好,先修养几天,再去看老大吧。否则他看到你这样,会担心的。”
  “可是,他现在伤成这样,生活上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我想陪在他身边,照顾他。”
  “不……不用了,老大有专人看护的,小嫂子你就安安心心的躺着,吃好睡好,把身体养好吧。”许菟讪笑着。
  鱼沫看着许菟不说话,就在许菟被看的心里毛毛的要从实招来时,鱼沫突然一把扯掉手上的针头,下了床往外走。
  “小嫂子——”
  许菟忙追了上去,本来还想找借口,阻她一阻。可当她一看到鱼沫看她的眼神时,就放弃了,只是寻了棉签递过去:“流血了,先用这个按着止下血吧。”
  鱼沫瞥了眼左手背上冒出的血珠,淡声道:“不用了,死不了。”
  鱼沫寻了很久才寻到许暮远的病房,不知是不是有意安排的,她的病房和许暮远的病房不仅离得很远,甚至都不在一层楼里。
  许暮远的病房外围着很多穿黑西装的男人,虽然密密麻麻差不多把过道挤满,却并不喧哗,一个个都安静的站在门外守着。见到鱼沫朝这边走来,动作十分迅速整齐的站成一排,拦在病房前。
  许菟从后面追了上来,对着那些黑衣人手一挥:“让开。”
  话音刚落,本来还拦在病房前的那些黑衣男便马上分成两排,让出一条道来。鱼沫白了那些路障一眼,径直走到门口,敲了敲门,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进来。”
  鱼沫皱了下眉,推开门,便看到病床前做了一个扎着俩长辫子,模样清秀的女生,正一勺一勺的喂许暮远吃着粥。
  鱼沫认得这女生,她每次同许暮远去孙老头那吃海鲜混沌时都能看到她。鱼沫也一直记得每次他们吃完混沌,小女生来收钱,望向阿远时,眼里的爱慕与崇敬,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她没想到许菟说的“专人看护”竟是孙老头的女儿,孙小梅。
  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她上前从孙小梅手里接过那碗粥,淡声道:“这里我来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其实并不是想这么失礼的对待这个女生的,只是她无法在自己明知这个女生对阿远有意思的情况下,容忍她如此近距离的接近阿远,更别说是喂粥这么亲密的举动了。
  “许大哥?”孙小梅为难的看着病床上的许暮远,怯怯的样子,很是楚楚可怜。
  许暮远看都没看鱼沫一眼,只是声音颇为轻柔的对孙小梅说:“不用理她,你继续。”
  鱼沫脸色一白,一把推开孙小梅,坐在了窗前的凳子上,舀了一勺粥喂到许暮远嘴边。那人没有接,鱼沫却固执的不肯缩回手。
  “我不要你喂。”许暮远还是不看鱼沫。
  鱼沫跟没听到似的,仍旧伸着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手却有了丝颤抖。
  病床上的男人好似终于不耐烦了一样,抬手一把挥掉鱼沫递到他唇边的勺子:“我说了不要你喂,你听不到么?”
  等了很久,却没等到女孩愤怒的声音。许暮远回过头,才发现由于刚才没控制好力道,女孩被自己挥的跌到地上,且磕到了柜角。额头磕破了皮,流出的鲜红色液体刺痛了他的眼,他差点就要下床去,把跌伤的女孩揽进怀里,好好呵疼一番。
  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忍着撕裂般的心痛,对着这个因他而受伤的他最心爱的女孩轻吼:“身体不好,就躺床上养着去,别跟这碍事。”
  鱼沫捂着额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床上那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的许暮远,慌乱的摇着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不,你不是我的阿远,你不是!”
  她挥开了要来扶她的孙小梅,从地上爬起来,哽咽着跑了出去。
  “你也出去吧。”许暮远抬手覆住眼睛,脱力的说道。
  “可是……”
  孙小梅本来很想说,可是粥还没喂完呢。可是她发现那个女孩一走,眼前这个本来还盛气凌人的男人,立马回复了病弱的状态,甚至较之前更虚弱了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的几分钟里用尽了。她知道此时此刻,这男人心情已糟到谷底,想静一下,于是乖巧的说了声:“许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就退了出去,并细心的带上了门。
  刚出病房,便听到房内传来一声很压抑的吼声,然后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瓷碗碎裂,东西坠地声。
  许菟是等到病房里的声音安静下来后,才推门进去的。
  房间里乱的要命,送来的鲜花水果补品躺了一地,那碗引发了刚才那场争吵的粥也被砸到了地上,细瓷的碗碎成了很多块。而其中一块正被许暮远捏在手上,大概是太过用力,锋利的瓷片割入皮肉,鲜血涌了出来。
  许菟忙上前掰许暮远的手:“老大!老大,松手啊!”
  许暮远却似乎被魇住了一般,丝毫没有反应。眼神空洞而凄哀,手下用的力却越来越重。
  “啪——”
  一记耳光扫在他的脸上,耳边是许菟焦急的声音:“你疯啦?是想废了这只手么?”
  “哈哈……”病床上的人却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声很是悲怆,很久才止:“废了就废了吧,我要一只伤害过她的手干什么?”
  “诶……”许菟无语,长叹了口气,取了纱布来帮许暮远包扎:“老大,你这是何苦呢?明明舍不得,还要这样伤她。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许暮远笑,其实他现在就后悔了。
  但是,那又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每日都有那么多人在求后悔药,而他自己手里就握着一颗——他知道,只要他去道声歉,说刚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本意,鱼沫肯定会原谅他的。可是,他不能。即使他手握后悔药,也不能反这个悔。
  他必须保护她,所以必须伤害她。
  他亲手伤害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原因居然是出于保护她。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更讽刺的事了么?
  许暮远突然狠狠的捶了下右边的床铺,许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伤口疼?”
  许暮远把那只包扎好的左手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很久才吐出一句:
  “疼?会比她更疼么?”

  黎明不再来

  许暮远突然狠狠的捶了下右边的床铺,许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伤口疼?”
  许暮远把那只包扎好的左手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很久才吐出一句:
  “疼?会比她更疼么?”
  许菟无言,叹了口气,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抽了把椅子在床前坐下。她拍拍许暮远的肩:“老大,你有多爱小嫂子,我心里清楚。你突然这样对她,肯定另有隐情。是不是在我去日本的这段时间里,出了什么事?”
  许暮远仍是盯着自己左手,眼神失焦的样子。
  许菟不由摇了摇头:“不能说么?好,那不问了,我在这陪陪你吧。”
  “不用了。”
  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出声:“你……你去帮我看看她吧。”
  许菟来到八楼的某间独立病房外,轻声叩门,里面却一直无人答应。
  “小嫂子?”
  “小嫂子,你睡了么?”
  喊门的声音渐大,敲门也变成拍门。但里面的人似乎听不见一般,并不作回应。
  糟了!
  许菟飞起一脚,踹开大门,病床上果然空无一人!
  “放心,我还没死。”窗台上传来声音。
  许菟寻声望去,穿着白色病服的女孩抱着双膝坐在窗台上。似乎较之前又瘦了许多,最小号的病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要不是那比墙壁更加惨白的脸,被窗外的月色映照出几分人味,许菟差点以为,这个女孩就会这么消失不见。
  许菟拍了怕胸口,吓死了,还以为小嫂子会——
  “以为我会自杀?”
  窗台上的女孩突然出声,略带讽刺的口吻,脸上挂着淡漠笑,眼里却空茫一片,似乎找不到焦点。
  许菟哑然,背后有湿冷的汗透了衣裳。根本用不着去问——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因为如果她心里不曾有过轻生的念头,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猜到自己的担心呢。
  许菟走过去,摸了摸鱼沫的脸。下巴都尖了呢,许菟心里一阵心疼,却要强作笑脸:“小嫂子啊,你要吃东西啊,太瘦了可不好看。别学那些小女生,好好的一张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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