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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我带你回家-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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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做不到自以为的镇定自若,而是因为不敢置信,脑子一片空白,迟钝的呆怔着。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苦笑挂上嘴角,还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还以为真的可以拥有幸福了。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那么好的人呢,好不容易才让他的生活习惯变好点……我不在了,他肯定会难过的吧。
  悲哀与绝望一点点浮上心头时,耳边却传来一个清雅好听的声音:“没事吧?”
  “诶?我没死?”鱼沫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冰冷的怀抱里,危险被这具并不多宽厚的身体隔绝在自己之外。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然后似乎被呛到气,咳了几声,“你再不起来,我就快被压死了。”
  “吖,对不起。”
  鱼沫手忙脚乱的从那人怀里爬起来,然后摸索着去扶他。手刚刚触到那人,便发现腰被人抱住,想呼救时,嘴却被人用一块帕子捂住,奇 怪{炫;书;网}的气味钻进鼻子里,意识渐渐模糊。昏迷之前,只听得一粗噶的嗓子说:“把这小子也一起带走!”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两分钟里,等到有人摸索到开关,打开礼堂墙壁上那些灯光暗淡的小壁灯时后,楚朝阳立马向舞台冲去。
  宽大的舞台上,宝蓝色的幕布被扯掉,巨大的水晶灯砸在地上,碎成了无数晶莹的残片,金黄色的水晶灯架上还有未干的暗红血渍,一只深咖色的雪地靴孤零零的躺在破败的水晶灯旁,楚朝阳颤抖着捡起那只鞋子,冷汗湿透了衣背。
  “鱼沫——陈鱼沫——”
  楚朝阳站在凌乱的舞台上大声的喊着,台下本还嚷闹的人声安静下来,老校长被人搀扶着走上舞台,“发生什么事了?”
  “校长,我们班的一个女生不见了!”楚朝阳捏紧手中的靴筒。
  老校长冷静的掏出手机,拨下号码报案:“警察局吗?我是沥川的校长,我们学校有一个高二的女学生不见了……她叫——”校长转头望向楚朝阳。
  “陈鱼沫,高二(A)班的陈鱼沫。”
  “你……你说什么?你说不见得那个女生叫什么!?”刚才还很冷静的老校长突然慌乱起来。
  “陈鱼沫……耳东陈,人鱼的鱼,泡沫的沫。”楚朝阳以为校长是年纪大了,有点耳背,于是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谁知道刚说完,老校长握着手机的手就开始抖了起来:“怎么会是她?”
  怎么会是她!
  那个叫“陈鱼沫”的女生转来的前一天,许大少亲自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里的每一个字,他都时刻谨记在心,不敢忘记。那个在黑道上叱咤风云的冷酷男人在电话里说:“明天我会送一个女孩来沥川读书,帮我照顾好她,若她有什么差池,呵呵……你一个人的命是不够赔的。”挂完电话后,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女生转到沥川来后,他每天都让小曾给他汇报女生的情况,前段时间小曾愤怒的说,那个女生连续旷了两星期的课,要退她的学,还被自己训了顿。而今天,那个女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踪了,许大少一定不会放过他。
  老校长像是被雪打蔫了的茄子,绝望的死去活来时,某个中分头的老师似乎还嫌这雪下的不够大,屁颠屁颠跑上来,“校长,不好了,校董的儿子也不见了!”
  “咚”一声,手机摔在地上,年迈的校长昏了过去。
  昏睡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上帝啊,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保佑我有个全尸吧!
  一场元旦晚会,他不仅弄丢了许大少托付给他的女生,还弄丢了校董当成命根子一般的儿子,如果可以,就让他永远的睡下去吧……
  一群老师冲上来围在校长身边,甚至还有人猛烈的摇着昏迷的校长,嘴里大呼“校长,校长,你醒醒!”,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叫救护车。
  台下几千学生的脸上都挂满了不安,但是眼睛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好奇。交头接耳,几千张嘴里发出的细碎议论声鼓噪成了一个巨大的轰天雷,咆哮着向楚朝阳砸了过来,头晕目眩。
  他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讽刺的笑了起来。眼睛慢慢移向一直锁着的大门,眼神慢慢冷凝——礼堂的大门从晚会开始后就一直没有开启过,那盏水晶灯也是前不久才装不上去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掉下来。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
  楚朝阳想,这肯定是道上的人干的,找警察没什么用了。掏出手机,想给老爸打电话,右手里捏着的靴子却唱起了歌,震动了起来。他把手伸进去一掏,居然掏出了一个手机,娇小的银紫色——鱼沫的手机。
  手机还在震动着,屏幕上一直跳动着一个叫“inal home”的名字。楚朝阳按下接听键,一个低醇好听的男声传来:“鱼沫,晚会结束了吗?”
  楚朝阳捏着手机的手倏的握紧,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她不见了。”

  她究竟在哪

  鱼沫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脑袋很晕,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眼睛被布蒙着,看不见外面的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
  屁股下的地面并不光滑,甚至还有点硌人。手被粗绳反绑在身后,绑得很紧,大概勒出血了。鼻子里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似乎还有一些锈掉的钢材的气味。耳朵里听到几个男人浑闹的声音,似乎是在玩牌,有个鸭公嗓子在吼:“他奶奶的,又输了!”
  “咳咳……醒了?没事吧?”耳边响起一个清雅的男音。
  鱼沫摇了摇头:“对不起,连累你了。”
  “恩?为什么这么说?这是意外。”
  “不,不是意外……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鱼沫笑了笑,要说这一切都是意外,也太过牵强了……大概,是阿远的仇家吧。
  “你怎么知道是冲你来的,兴许是想绑架我,勒索我妈呢?”
  “女人的直觉啊。”
  “……”
  莫斯无语,小姑娘你还未成年吧……
  “你别怕……咳咳……我们会没事的。”
  “我不怕啊。”
  “真是个勇敢的好女孩啊。”莫斯赞叹道。
  “不,我并不勇敢。只是……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
  背靠着她的男人突然沉默了下来,只是间或咳嗽几声。鱼沫有点担心:“莫先生,你没事吧?”
  男人似乎笑了下,然后语声轻柔的安抚:“别担心,我这破身子,一直都是这样的。”
  明明听到了低低的笑声,鱼沫却觉得那句里有着无限的自嘲,听得她有点难受。
  鱼沫不知道自己被绑到这破地方多久了,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沉了,身上还穿着那2B校董儿子送的雪纺裙子。不知道为什么,越名贵漂亮的东西,往往越不实用。这件裙子穿在身上,完全没有起到一点保暖的作用。
  这似乎是一个没有房顶的废弃的仓库或是别的什么荒野地方,腊月的寒风不停的从四面八方灌进来,身体被冻的发抖。背靠着她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调整了下坐姿,帮她挡去了大部分的风力。
  “谢谢。”鱼沫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粗哑起来。
  “你发烧了。”是很笃定的语气。
  “大概吧。”
  “不及时去医院的话,会得肺炎的。”
  “大概吧。”
  “你不是说他会来救你的吗?已经三天了,他却并没有来。”
  “他会来的。”
  “也许……他现在——”
  “他现在一定很担心我。”
  “……也许吧。”
  “不,一定是。”
  鱼沫猜的没错,许暮远现在就像是一只危险的兽,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噬人的气息。头发凌乱,眼睛里全是血丝,全没了三天前的镇定。
  三天前,他听到电话里那个少年惊慌失措的说:“她不见了。”时,沉默了一下,然后很冷静的向那少年询问了事发经过,最后他很自信的保证:“我很快就能找到她。”
  而现在那少年正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一脸讽刺的看着他:“你不是说很快就能找到她?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是的,鱼沫已经失踪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调动了凌云帮里所有的人去找。他本来以为很快就能找到的,毕竟凌云帮的帮众有多少,势力覆盖面有多大,没人比他更清楚。更何况,凌云帮的情报组从来都是最优秀的。S城里的风吹草动,只要他想知道,没有什么事能瞒住他的。而现在,居然连帮里的情报组都找不到她!S城不是个小城市,鱼沫究竟被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绑架鱼沫的人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没有勒索,也没有威胁。对方更像是在暗处欣赏着他被焦虑和担心折磨的样子。就像是抓住老鼠的猫,却并不急于立刻吃掉它,而是踩着它的尾巴,看着它边挣扎着逃走,又被弹回来。从希望到失望最后终于绝望,享受着这戏耍猎物的乐趣。
  这种一切都不在掌握中,被人当老鼠一样戏耍的滋味,在之前的三十年里,还从未尝到过。愤怒和担心燃成了一把火,从他的身体里烧了出来,一旦谁靠近,便会被焚毁。
  然而,楚朝阳并不怕。他扫了一眼坐在另一边沙发上,脸色难看,浑身似乎冒着一股幽蓝色火焰的男人,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还有时间摆酷发呆?如果你不想去找的话,我去。”
  门被甩上的同时,许暮远听到那少年说:“我本来以为你比我更有能力保护她,更能让她幸福,原来不是啊。那么……我为什么要放弃?”
  “妈的,酒快没了,老三,你去买!”一个中年秃顶肥肚的男人踢了脚坐在他对面的黑瘦黄毛男
  被叫做“老三”的黄头发男人拎着个半空的酒瓶,一边往嘴里倒着啤酒一边摇摇晃晃的往外走。鱼沫听着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时,突然伸直了右脚。
  “哐当——”
  老三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酒瓶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玻璃块。
  “妈的!你这小□,找死啊!”
  抡起右掌就往鱼沫的脸上煽了过去,却被那秃顶的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不想一辈子被他追杀,就别动这小丫头!”
  “是……是,孙爷。”老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变得灰白。
  “还不快去买酒!招子给我放亮点,别被人跟踪了!”
  孙爷在老三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又对鱼沫恶狠狠的说了句:“别他妈跟我玩花样!”
  还差最后一点,加油!
  鱼沫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手里握着一块碎玻璃在手腕处的绳子上小心的割着。由于动作幅度不大,她和莫斯又是背靠背挨着墙壁的缘故,所以并没有被那些人发现。
  断了!
  绳子终于被割断,鱼沫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往莫斯身上挨了挨,手悄悄握住莫斯的手,并用手指在他手心里写道:“我帮你解开。”
  绳子被解开后,两人并没有动,而是依然保持着双手向后,身体靠在一起颓坐地上的姿势。直到右前方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鱼沫把脸埋在膝盖上蹭了蹭,眼睛上的黑布被蹭上去了一点,眼睛突然能看见一些东西了。大概是由于这空间里的灯光实在微弱,虽然久未视物,鱼沫也并不觉得刺眼。她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废弃的建筑楼里,右前方摆着一张小矮桌,桌上趴着几个打瞌睡的男人,桌脚下躺着很多空的啤酒瓶和一些泡面盒子。大概是由于这几天,一直没有人能找到这地方来,所以这几个匪人今天开始放松了警惕,现在睡得也颇为沉实。
  就是现在了!
  鱼沫一把扯下覆在眼上的黑布,拉起莫斯,踮着脚,小心缓慢的往门外移动。
  “我再给你们几个小时,天亮之前,如果还找不到她,情报组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许暮远冷冷的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站成一排的凌云帮情报组的成员们,眼里是能凝成冰棱的冷。
  “是,帮主。”二十个穿黑色唐装的男人齐齐弯腰,躬身应道,然后迅速的消失,速度之快,如从未来过。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却连一点头绪也无。是什么人居然敢动凌云帮的人?对方又究竟把人藏在了何处,竟然连他都找不到?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让他生死不能!”
  手里的酒杯“啪”一声被捏的粉碎,许暮远的眼里闪着嗜血的光。
  铃声响起,许暮远接过手机。语声冷硬:“谁?”
  “许帮主,我前两天看新闻,貌似孙子熊这老匹夫从监狱里逃出来了。”
  点到即止的一句话,却让许暮远勾起了嘴角:“晏总,我欠你一个人情。”

  倾塌的大楼

  天幕低垂,冰冷的月光森然的照在S城东的一栋倾塌了的楼层上。
  这里在几个月前还只是一块不毛之地,但是一次竞标会改变了它的命运。在那次竞标会上,城中各大势力都对此地表现出了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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