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回家-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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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做自己的朋友,该多好啊……”
*
12月25日,跟中国人无关,却被无数中国青少年们铭记并热爱的日子。
鱼沫对过节一向没什么概念,不论是传统的节日,还是国外的洋节,但是今年的这个圣诞她却会铭记一生。
鱼沫一大早来到教室,就被赛的满满一课桌的情书和巧克力所吓倒。她是个独行侠,在学校里除了楚朝阳外,几乎没和谁有过什么交流,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个孤僻的主。所以她对那几十封文风各异,流派繁杂,肉麻与天雷奇飞,酱油共梨花一色的情书们的反应是——拜读——搓着满身鸡皮疙瘩啧啧称奇——丢进垃圾桶。
鱼沫不懂,为什么那些少男少女们非得选择在这么一个喜庆的节日里告白,活生生把以后每一次的浪漫圣诞变成一次又一次的无痛失恋。
这一整天鱼沫和楚朝阳都很忙,忙着听各种雷人的表白,忙着收各种千奇百怪的礼物。一直到最后一节自习课,学生们都被老师赶到大礼堂去排演,俩人才算空闲下来。
鱼沫捏起一条豹纹内衣,无语望天,这个学校是被宅男包围了么……
楚朝阳拉了把椅子坐到鱼沫面前,手上抱着吉他,低头拨了几个音,对鱼沫说:“圣诞节,给你唱首歌吧。”也不理女孩的反应,便自弹自唱起来。
“昨天谁让你受过伤
今天想要让你都遗忘
是你爱你让我变的更强
为你战斗永不投降
让我照顾你我要让雨停出太阳
我超越我自己的想象
风雨刀枪能为你挡
让我照顾你
让你未来放在我肩上
……
最近连睡觉手机也在手上
幻想着未来满头白发
公园的长椅上
你也许会说一声谢谢我
如果这一生到尽头
你的这句话很足够”
少年的声音清澈而深情,少了鼓声的激越,伴着淡淡的吉他音,拂动人心。鱼沫记得,曾经有个姑娘跟她说过,这是MAY DAY所有的歌里最适合表白的一首。
“让我照顾你,你未来放在我肩上……”歌曲走到尾声,少年低头又拨了几个弦音,然后抬头看向鱼沫:“这首歌,我练了有段时间了,本来是想在元旦晚会上弹给你听的。我都计划好了呢,等我唱完这首歌后,就在全校师生面前单脚跪地,向你表白,花我都订好了,999朵玫瑰,很俗吧,可是他们说女孩子都喜 欢'炫。书。网'的……不过,我昨晚回去打电话给花店老板把花退了。”
“楚朝阳……”
“别说‘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是……’什么的,像我这种帅哥是不接受好人卡的哟。”明明是一脸臭屁的拽拽表情,但是眼里的苦涩却明显的让鱼沫无法忽视。
“其实,我想了下,当朋友挺好的。情人容易吵架,会互相怀疑互相伤害,可是朋友不会。朋友的位置虽然比情人要低,关系或许也没有情人那么亲密,但是却比情人更安全,更细水长流,所以……”楚朝阳停顿了下,然后定定的看了鱼沫一会儿,笑着开口:“陈鱼沫,我们做朋友吧。”
“楚朝阳……”
“做最好的朋友!”
“……”
“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
“以后谁欺负你了,我就帮你揍他!但是,我看上哪个MM,你也要帮我追哦~”
“……”
“矮油,快答应我嘛,有这么一个超级大帅哥做你朋友,你应该受宠若惊,摇着尾巴,点头如啄米的小鸡仔才对。”
“……”
“陈鱼沫,你再不答应,我就反悔咯。”
“好。”
“哈哈……陈鱼沫,你现在也是有朋友的人咯,谁敢欺负你的话,就报我名字。”
“白痴。”
“陈鱼沫……”一直在嬉皮笑脸的少年突然严肃了表情,语气也慎重起来:“可以给我一个拥抱么……好朋友的拥抱。”
鱼沫点头,楚朝阳双手张开,把鱼沫拥进怀里,动作很轻,抱住女孩的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触碰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是他知道,当他触到这个梦时,便是要醒来的时候了。
鱼沫突然感觉到肩上一阵湿热,心里一震,抬手推了下。楚朝阳却收紧了手。
“别动,再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过了好一会儿,楚朝阳才松开手,然后迅速的转过身去,背对着鱼沫:“你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好。”
鱼沫走出教室时,帮楚朝阳带上了门。没有人会喜 欢'炫。书。网'在自己最难过脆弱的时候,被打扰。
鱼沫隔着敞开的窗户,看着教室里背向她站着的少年,喃喃:“楚朝阳,对不起……谢谢。”
人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个人。而她的心里,除了许暮远,便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容身之处了。她谢谢这少年的体贴,却不能回报他任何,所以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平安圣诞节(下)
放课后的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楚朝阳一个人背向着门口站着,双手向后撑在课桌的边沿,头微微后仰。肖小佳走到少年的身边,把手覆在楚朝阳的手背上。
楚朝阳睁开眼,冲肖小佳笑笑:“小佳表妹,圣诞快乐。”
肖小佳看到楚朝阳微红的双眼,抓着礼物袋的手渐渐收紧,“为什么……不是一副喜 欢'炫。书。网'到非她不可的样子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心疼,不解,委屈都化成怨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低低的声音俨然变成了愤怒的吼,眼睛里有热气上涌。
肖小佳还记得两个多星期前,眼前这个跟她嬉闹惯了的少年一脸正经的跟她说对不起,说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把她当亲妹妹在疼,说她喜 欢'炫。书。网'上那个面瘫的臭丫头了。
起初,她是不甘心的。明明这十几年来,是她一直陪在这少年身边。一直以来,这少年在任何一个女生面前都是一副护花使者温柔模样,却她知道谁都没能在他心里扎营停住。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以为这少年只是现在还未开窍,以为自己只要一直等下去,就算他永远都无法明白,但是至少陪着他到最后的一直都是自己,这便够了。可是,陈鱼沫出现了。从表哥第一次为了那臭丫头冲她发火后,她就明白,自己最后那么点希望,也要变成人鱼的泡沫了。
肖小佳曾经很是不甘心的问过楚朝阳:“为什么?她哪点比我好……明明,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啊!难道我们之间的十几年还敌不过你和她的几个月?”
那少年听后,只是拍了拍她的头,笑容一如记忆里的明亮温暖。他说:“小佳表妹很好啊。可是,当你真喜 欢'炫。书。网'上一个人时,是不会也不愿拿她去跟任何一个人比较的。因为拿一个在自己眼里连挖鼻孔都觉得是率性可爱的人跟其他人比,是不公平的……小佳,世界上只有‘日久生情’才与时间有关。但是这世界上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肯定对方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我认识她两个多月了,够久了。”
自己就是被那样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认真而坚定的楚朝阳给打败的。
肖小佳躲在家里哭了好几天,又想了好几天,才终于决定放弃。她对自己说:没关系,世界上还有千百种身份,可以借我陪他到老。
可是……为什么他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那么,那个在家里哭得像个傻子一样,强迫症一般的修炼着“阿Q精神胜利法”的自己算什么?
“轻易?”楚朝阳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是啊,就像正在做着此生最大的美梦时,用尽全身力气抽自己一下,把自己叫醒一样,轻易的很啊……”
肖小佳看着眼前笑的像是失控了一般的少年,那悲怆的笑声飘荡在空旷的教室里,少年的眼角旁突然滑下一颗透明的泪珠。肖小家好像有点明白他为何要放弃了,她上前拥住那个笑的无法抑制的少年,手在少年的背部拍抚着。
“我会陪着你的。”
即使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也请让我陪在你身边。
*
圣诞节的这天晚上,老天爷应景的在S城降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大街上飘着各种语种的煽情圣诞歌曲,白胡子的老头儿画像贴满了每个透明橱窗,十二只驯鹿拉着的马车奔驰在每一个孩子的梦里,七彩的大袜子挂在床头,希望第二天一睁眼,就能在袜子里发现自己想要的礼物。
下雪的夜晚是很冷的,鱼沫看着满大街穿着黑丝短裙在男友面前无限娇羞冻人的姑娘们,默默的吸溜了下鼻涕。
身边的男人停住了脚步,蹲下身子,摸了摸鱼沫被风吹的红通通的脸,“冷?”
鱼沫摇摇头,扬了扬被男人牵住的左手,“不,很暖和。”
许暮远想了想,对鱼沫说:“你在这等我会儿,我马上回来。”
几分钟后,许暮远把一只毛茸茸的毛线帽递给女孩,帽子是彩虹色的,两边各垂着一个同色的小绒球。鱼沫把帽子戴在头上,刚好能把耳朵也罩住,很是暖和。她好玩的扯了扯那两个小毛球,红扑扑的脸上挂了浅浅的笑,眼睛晶亮,可爱的就像是从卡通王国里走出来的精灵女孩。许暮远俯身亲吻了下女孩的额头,“圣诞快乐,鱼沫。”
鱼沫从背后的格子小背包里翻出一条细羊毛的灰蓝色围巾,帮许暮远系上,“阿远,圣诞快乐。”
许暮远好奇的问:“你织的?”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在网上看教程学的,第一次织,很难看吧。”
脖子上的围巾很是柔软,虽然针脚不是多细密,有些地方花色还织反了,但是许暮远觉得,这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围巾了。他满心温暖的摸着那一针一线,突然摸到一个小徽章。
“这是?”他捏着那个明黄的物事问。
鱼沫看到那个小小的海绵宝宝徽章后,白嫩的小脸又腾的一下红了起来,揪着俩小绒球,讷讷的说:“织完后,发现那里漏了针子,又不知道咋么补上,就去买了个徽章别上面了。”
“……挺好看的。”
“不——准——笑!”
鱼沫一直记得自己几天前对男人的许诺,拉着许暮远逛了很久,终于在一家叫“同手同脚”的小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情侣帽衫。
“就这两件吧。”
鱼沫拎着两件帽衫,一黑一白,一大一小,两件衣服的正面都用银色的细线绣着半颗心,背面都印着反色的英文单词。黑色的那件背面写着“SEA”,白色的那件背面写着“ISH”。
俩人换上衣服,站在同一面镜子面前。镜子里穿黑帽衫的男人沉稳,穿白帽衫的女孩娇俏,看起来很是合衬。因为靠的近,两人衣服上的半颗心便凑成了完整。
鱼沫看了看,小小的鼻子微皱。等许暮远付完钱,便把他拉到一个美发屋,对穿着小黑西装一副小受样的理发男说:“帮我把他头发剪短点。”
身材娇弱的理发男看了眼站在女孩身边190多公分的冷面男人,有点不敢下手。
鱼沫把许暮远往椅子上一按,剪刀往理发男手中一放:“剪。”
理发男抖着手走到许暮远旁边,牙齿打着架:“先……先生?”
“听她的。”
半个小时后,鱼沫满意的拉着许暮远走出了美发屋。仰着脸,借着街上的霓虹打量身前的男人。过长的头发被修剪的很是清爽,刘海也被剪的短短的,饱满的额头和澄蓝的眼睛露了出来。整个脸部的轮廓成熟而俊朗,五官要比一般的中国男子深邃。鱼沫有种错觉——这男人要是穿上了盔甲,骑上了骏马,手持一柄长枪,便能驰骋疆场,指挥万千将士,护卫山河。
如果可以把胡子也刮掉就好了,鱼沫遗憾的想。
“阿远,我们拍张照吧。”
鱼某举着手机,“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穿着黑色帽衫的俊朗男人俯低身子抱着穿着同款帽衫的可爱女孩,原本冷峻的脸上挂着温柔而宠溺的笑,俩人的脸挨的紧紧的,女孩一只手挽着男人,满眼的幸福甜蜜。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鱼沫的手机只要一开机,便能看到这个画面。
许暮远看着摆弄手机的女孩,摸了摸她的头,问:“饿不饿?要吃点什么吗?”
“圣代,巧克力圣代!”
“……会拉肚子。”
“阿远~”
鱼沫抱着许暮远的手晃了晃,小小的嘴唇嘟起。许暮远看着女孩难得的撒娇表情,微微叹了口气:“就一杯。”
“吖,阿远最好了。”鱼沫踮脚在许暮远的左颊亲了一口。
“我去买,你在这等我。”
过节的时候,连小偷都特别活蹦乱跳。
鱼沫瞪着这个一手伸进她背包里的猥琐男人,那只贼手正被一只纤长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