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零后嫩妈-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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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依其不知道如何作答了，这几个月以来作为母亲她承受的痛苦和愧疚比任何人都更深沉绵长。
面对小区左邻右舍的指指点点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面对女儿的固执她无奈的妥协。面对肚子里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她悉心的照顾。甚至还要做出和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的样子，免得女儿和丈夫担心。
“爷爷，不是，这个事妈妈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叶涵低下头解释，羞愧和困窘从四面八方的包围了她。
“爸，进去说吧，别吵到了楼上楼下的邻居们”
叶阔及时的提着蛋糕赶了回来，强自镇定下来后招呼老爷子和老太婆进屋。
老叶家都是爱面子的人，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刚才被愤怒冲走了的理智在儿子的提醒下，也渐渐归了位。
张宁这做奶奶的一进屋那眼泪就下来了，她们这一辈的人，女孩子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叶涵现在才17岁就要当妈妈了，虽然搁在解放前那自然不算什么，可现在意味着什么她自然是很清楚。
“那小子是谁！”
在叶阔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叶勋挥着老拳坐不住了。张宁更是泣不成声，没想到连肇事者都不知道是谁，这孙女拖着个小油瓶可怎么过下辈子
“爷爷奶奶，你们就别问了，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叶涵红着眼眶梗咽的说道，心里的疼痛再次开始扩散到身体的四肢百骸。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么伤痛的爷爷奶奶，自己真是个混账！
左晴竖着耳朵听着事态的发展，反正她是知道了叶涵的决心。自己是肯定要落地生根的了，这一次倒是不慌不忙的看好戏。
没办法啊，蹲在这么个狭窄的空间里偷听这家人天天发生的事情是她唯一的消遣项目。
有茶杯摔碎的声音，有老年人的咆哮，女人的哭泣和男人低沉暗哑的辩解和清脆的耳光。
战况很激烈。
叶阔自从成家后从来没有在享受过老爹的耳光伺候。这一次为了孙女老爷子是重出江湖了。
闹也闹过了，哭也哭完了。
老两口逐渐消停了，不言不语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掉着泪。愁云惨雾充斥了这个盛夏的生日。
“扑通”
周依其跪在了地上，作为叶阔的妻子和叶涵的母亲她必须站出来分担责任。
“爸妈，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努力挽救过了。但叶涵的坚持你们也了解了，责怪不起任何作用，请你们先顾好自己的身体”
“扑通”
“依其说得没错，我做爸的管教无方你也惩罚了，消消气吧，不过囡囡怎样，我们都有能力让她好好的过下去”
叶阔也跪在了老人的面前，搂着妻子的肩直视自己的父母。
“爷爷奶奶，让你们蒙羞了，但是不用担心我抬不起头和以后过不好。我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些的准备。明年的今天我就成年了，不用担心我是冲动任性”
叶涵挺着大肚子实在是难以下跪，看着爸爸妈妈为了自己都跪下了，抽了抽发酸的鼻子。
老两口这才想起了自己此行是来给孙女过生日的，没想到如今却是这种局面。
叶家僵持在了这一瞬间。叶阔夫妇跪在父母面前悲从中来，叶勋一直抱着头没说话，张宁失神的望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啪的掉个不停。叶涵不知所措的站在沙发旁边，大大的肚子此刻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让这家人的心炸得支离破碎。
“路是走出来的，是好是坏自己负责”
叶勋到底是经历了岁月考验的人，什么妖蛾子没见过？想了半响，
见木已成舟也不在为难儿子媳妇。转过头对着疼爱的孙女淡淡的说了这一句告诫。
“都去整理一下吧，今天怎么说也是涵涵的生日。这么下去没不是个办法”
张宁见丈夫都妥协了，再看看儿子媳妇跪在地上，叶涵泣不成声，心里到底是软了下来。
“好好，你们休息休息，菜估计凉了，我拿去微波炉热热”
周依其见老两口都松了口，抹了抹眼泪，麻利的向厨房走去。叶阔
立刻去卫生间为老两口端热水洗脸。
叶涵的脸上还是忐忑不安，局促的站在奶奶的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至都没有勇气抬头看他们。
“涵涵过来，都成小花猫了”张宁轻轻的拉着孙女坐下，拧干了毛巾，帮孙女擦起了脸。
“明年回学校上学是重新读高二还是升高三？”
“直升高三吧，文科背背应该能赶上，而且高二就已经把新课基本上完了。”
经过一家人小心翼翼的维护气氛，总算生日有了回暖迹象。
吃过了饭，一家人渐渐的有说有笑，虽然有些刻意，但总算是缓了过来。
老两口知道孙女一直闲暇在家，倒也不急着走。吃过了晚饭还切了
蛋糕，最后还拉着儿子媳妇和孙女分别告诫了好半天才在儿子的护送下
打道回府。
送走了两个老人，叶阔一家总算是松了口气。果然纸包不住火啊，这个生日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爸妈都知道了，估计家里的亲戚是瞒不住了”叶阔疲倦的揉着太阳穴，不安的说道。
“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嘛，现在爸妈都首肯了，其他人反而好说话了”周依其却是若有所思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对，不过这几天咱们的手机估计是要被打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咱闺女连跪都下了，还在乎这点麻烦么？”
。。。。。
叶涵的17岁雨季就以这样的开场华丽丽的降临了。
第十四章 九零后的喧嚣
叶涵怀孕这事算是昭告天下尘埃落定了，现在一家人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由得这些人去说吧，老子就这么着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夏天味道最浓烈的7月底。
叶涵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肚婆，站在镜子面前撩开衣服，可以清楚的看见细细的肉色纹路深深浅浅的遍布在肚子附近，象征生命的藤蔓正在枝繁叶茂。
由于左晴越来越有活力的在**里360度自由转体运动和饭后无聊的漂浮，叶涵常常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动静，甚至能看着肚子表面像大海的浪潮般此起彼伏。
叶涵已经基本进入了母亲的角色，没事就眯着眼睛泡杯茶看看胎教的书，听听轻音乐，不时捶打捶打自己酸疼的腰背。走在街上面对别人诧异的眼神也若无其事了。
电脑和电视都很少临幸了，辐射这么大，伤了孩子可不行。除了偶尔还要睡睡懒觉，生活十分规律。
上厕所很难受，感觉很无力。身体也像膨胀的气球，似乎随时都有挤爆的危险。原来引以为傲的瓜子脸变成了传说，二环都在下巴上稳稳的成型了。睡觉都不敢像以前一样胡乱翻身；四仰八叉的乱躺了。
怀胎十月再也不只是一个词语，一句空话。其中的艰辛滋味难以向外人道。
渐渐学会炒几个简单的菜等待辛苦工作了一天的父母一起吃晚饭。会在买零食的时候记得买老爸平时喜欢吃又不好意思买的糖果，会在自己不买东西的情况下主动陪着老妈逛街，帮她拎东西，给她合适的建议，笑着听老妈向服务员唠叨自己干过的一些糗事。
除了母爱，还有什么能够让一个生在当今社会的90后少女内心变得柔软，克服一些多年都不能纠正的缺点和粗线条神经？
当然有！爱情就能让一个90后少女变得与原来截然相反。
“不要动，刚才差点剪到耳朵！”
依旧满头彩发的7号师傅夸张的大叫，椅子上挺着大肚子的老顾客只是张着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刚刚放假的馒头妹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并且告诉了叶涵一个震惊的消息。
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满脸油光的黄金剩斗士小豆子和楼下理科班的干瘦小四眼恋爱了。据说是因为在一个英语老师那里补课，小豆子经常借给小四眼作业抄，一来二去就有了感情。如今的小豆子是一改往日低调作风，到处晒幸福，惟恐天下不知！风头直逼馒头妹她们几个。
舒服的靠在快餐店的软座里，一群小姐妹把小豆子围在了中间。一向处于被忽略对象的小豆子立刻升起了一种当主角的虚荣感，痘痘也分外鲜艳欲滴的开在红光满面的脸上。
“你说你，咱都在恋爱的时候，你要装孙子，现在咱都开始冲刺高考了，你倒不甘寂寞的来了个黄昏恋？”
年糕一马当先的开始了批评教育，老实说这些事对于她们几个来说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普通。但发生在小豆子身上就跟一个月来2次姨妈，每次15天一样不可思议了。
叶涵发现小豆子居然画睫毛描眼线并且还踩上高跟了！据说女生为一个男生穿上了高跟鞋，那么就是爱了。
“小豆子你这么搞，你妈她们都没察觉？”
别人不知道小豆子的家庭状况，叶涵可是一清二楚。那纯碎就是封建残余的最好例子。
“我每天都是早读的时候在教室里偷偷弄的。化妆品是他送的，高跟鞋是我自己从晚饭钱中挤出来托年糕网购的”
小豆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刚说完脸就绯红一片。经叶涵一提，突然想到家里的情形，羞怯被不安代替，并且迅速上位攻占大脑。
小豆子从小就目睹别的小孩子自由自在的喧哗青春，而回头看自己全部的记忆都是补习，作业和听课。几乎从来没有做过主，一举一动都在父母和老师的安排中。于是渴望自主的思想就像种子不知不觉就深深埋在了她的心田里。
上了初中通过叶涵结识了如今的一帮姐妹们。见证了她们的任性，她们的荒唐以及那些像天方夜谭般可望不可及的小爱情，心里渴望的东西在心底更是蠢蠢欲动了。
可是她只能看着她们疯，看着她们闹。她还是只能做那个死板的把学习当作全部生活的好成绩。于是她想再坚持一下吧，一年，最后一年。
但是爱情突然就不合时宜的降临了，来势汹汹让她来不不及回避，像春花秋月，突然就撒了一地。
或者就是因为好不容易的被点燃了导火线，小豆子一直压抑的情绪就透过爱情的平台无可抑制的狂涌了出来。
就算她是书呆子，就算她是满脸痘痘，还有点肥胖的自卑配角，她也有资格享受每个少女都该拥有的哀羞与美丽心情。
“说个事，我现在开始要全神贯注冲刺高考了”
正当大家都在逼问一脸傻笑的小豆子时，花卷突然来了惊世骇俗的这么一句话。
“这种鬼话你也说得出来，呸”
叶涵不屑的看着这个从初二就游荡于情场的家伙，这里谁都比她说这话靠谱。
“你舍得将那谁打入冷宫？”
“我单飞了，昨天。”
“毛线噢？”
“你就扯蛋吧，反正你丫子G里有一窝卵子”
“我什么时候拿这事开过玩笑？”
所有人都愣住了，激烈的嘲笑小豆子的行为不约而同的消停了。这个消息的劲爆成都绝对不下于小豆子的黄昏恋。
花卷和她亲爱的小学六年级就开始有点那个味道了，到了初二两人正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两人从那时起就一直很亲密，平时也赌气打闹，但绝对没有提过分手，该做的不该做的两人在这些年都做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学习啊”
花卷笑着说完这个蹩足的理由后就挥了挥手，表示不想再提这个事。然后也顾不上叶涵了，径直掏出了烟点上。
一时间只有烟雾轻轻袅袅的环绕四周，众小妞都不再言语，气氛陷入了沉闷，只有嚼食物的声音细细碎碎的蔓延着。
“包子，你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啊”
小豆子的好心情倒是没有受太大影响，为了改善气氛，将话题转移到了叶涵身上。
“哈哈，小豆子，你急什么，你排干妈也得排到第四去。”
“哎呀，小妈也是妈啊，快说快说”
“11月中下旬吧，老实说我又害怕又期待，跟看恐怖片一样”
“不就是把你那层包子皮给剖开然后取出中间的肉馅吗，一下就好了”年糕故作轻松的边比划比调笑，气氛开始好转。
“这人的一生啊，就跟C市的9路公交车自燃事件一样。车门一开，一关，再一开一站就过去了。这车门一开，一关，再一开，开不了，这人的一生就过去了。”
叶涵看大家脸色有了好转的迹象，立刻乘胜追击的搞笑道。
“据说后来啊，又有一次在公交上有人叫道出事了，车上立马就有十几个乘客从包里拿出小锤子破窗而出，最后只有司机在车上大骂哪个龟儿子造谣”
花卷也发现了大家在逗她开心，立刻也热烈的回应。
“哈哈哈。。。C市人民坐公交还自带小锤子”
有说有笑的吃完了晚饭，将她们送到学校门口后，叶涵挺着大肚子慢慢的踏上了回家的方向。
小豆子也恋爱了呵；那个呆呆笨笨的小女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选择了谈情说爱，该说她什么好呢？
年糕姐倒是依然频繁更换男朋友，成绩一直是稳稳停在倒数10名以内。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