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勇敢-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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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的风很甜腻,幽深的蓝空上坠着一弯月牙,空旷的体育场里,渐渐人声鼎沸起来,中心圆形的舞台,刚刚还漆黑一团,随着开场音乐的悠悠的响起,冷色调的激动光束开始在舞台中心慢慢环绕,B.M.W组合的第一场演唱会即将开始!
随着那弯月牙越深越高,舞台上本来轻柔的音乐,突然一转,变的激荡起伏起来,激光光束也比刚刚更加纷乱,接着灼热的日光灯亮起,照射在舞台左侧,随着激昂的音乐,朴骏津被升降机从舞台下缓缓升到舞台上,台下沸腾了,狂热的粉丝高喊着骏津的名字,舞动着手中的荧光棒。跟随着骏津身后出场的分别是舞蹈跳的最棒的李民翼,队长文赫正,对里最小也是最可爱的文皓,才华横溢的金东宇,只剩下最后一名了,台下开始有人叫着他的名字,渐渐这声音越聚越多,形成了一片声海,在体育馆里此起彼伏,在这样的声海中,队里的主唱申寒悻被升到了舞台上,台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他身上,寒悻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调整了一下耳麦的位置,张开嘴唱了起来,随着第一个字从他的喉咙里蹦发出来,绚烂的烟火砰的一声飞上天空,飞的那么高啊,好像有一刻都挂在了月亮的衣角上……
第一首歌是首快歌,几个男孩子跟着歌词变化着位置,随着音乐舞动着自己的身体,衣服下摆细细的穗子随着摆动轻轻摇曳,挥洒着青春的人,那时候看去份外叫人心动,让台下的粉丝情绪越来越高涨,她们挥动着六个男孩的名字谱樱嫠堑慕谧嘁黄鹨“谧抛约旱纳硖濉?BR》六个男孩连着唱了三首歌,随着几蔟白色的烟火亮起,音乐停止,该是演唱会上互动的时间了,也许因为是第一场演唱会的关系,几个人都份外卖命,都有点累到了,站在那里都汗如雨下,微微喘息着。骏津是队里的说唱,他的舞蹈曾经在美国获得几次大奖,他喘息着拿着话筒,也许过于激动了,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寒悻站在了他身边,他伸出手轻轻握了握骏津的手,好像在给他打气般,骏津微微侧过头,看了眼寒悻,他看到他正望着他笑,那笑容就好像在说,别害怕啊,我们都在你身边,于是,他居然就真的不再紧张了,甚至比过去还要流利的介绍了自己。轮到寒悻了,他笑着拿起话筒说了一句,谢谢你们……骏津侧着头看着寒悻的侧脸,他看到有一滴汗水从他的额角落了下来,缓缓的在他的脸上画一条弧线,最后落进了他的下巴深处,他抬起手,抹走了他的那滴汗水!
韩国的GD经济公司依靠培养偶像团体在娱乐圈一直很有名气,他们培养的团体一直深受大众的喜爱,特别是男生组合,更是风靡万千少女!
GD公司重点培养的偶像团体B.M.W组合(B=beauty、M=men、W=wonder);由六个性格各异的男孩子组成;他们分别是朴骏津与李民翼;金东宇,还有来自美国的赫正,文皓和申寒悻!
六个来自不同地方,有着不同生活经历的男孩怀揣着绚烂的梦想住进了同一个宿舍,开始了他们的艺人生涯……
至此他们的故事也开始了……
每年春天,GD艺人经济公司外就会开很美的樱花,那熙熙攘攘挤做一团的粉色精灵。申寒悻穿着白色的衬衫,青色的牛仔,黄色的头发随意的落在肩膀上。阳光穿透开沸了的樱花,星星点点洒在这条用白石子铺成的路上。有几片云,闲云野鹤般的飘散在薄薄的蓝天,风夹杂着花香,轻摇树丫,飞落下点点粉红!寒悻把那些被风吹落的花瓣一片片的收集起来,有一片粘在指尖,轻鼓起腮,吹飞!那心形的花瓣就在空中慢慢翻飞。略抬头,阳光会刺的寒悻睁不开眼来。于是,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它们便都幻化成梳子,顺着头发轻轻往下梳。有风吹过,调皮的撩起衬衫的下摆,头发摇摇,花瓣如雨般散落……
朴骏津永远忘不了那样一个午后,在樱花树下看见的寒悻。寒悻偶然转头,发现他后,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芒,他说:“HI,你好,我是申寒悻!!”
纷乱的风绞碎花瓣凌落的轨迹,把即将落进尘土的花瓣再次吹飞到半空中,落下时,却变成了洁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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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成B.M.W组合将近一年后,汉城迎来了历史上最冷的一个冬季。
骏津站在公车站等车,冬天来了,白昼越来越短起来,相比起来时间却似乎被拉得越来越长。比如说过去等公车,好像只是一瞬间它就来了,而现在似乎快一个世纪了,还看不见它的半点影子。
“真冷!!”骏津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把两只手聚拢在嘴边,轻轻呵了一口气。
“这死天,真冷。”他不自觉的又说了一遍这句话后,把两只已经冻的通红的手插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好冷,口袋里也是凉飕飕的感觉 ……
“咦?”身后传来安静的呼唤。
转头,对上一双笑起来就会变成月牙形的眼睛。
“咦?”不自觉的也跟着喊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寒悻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站在骏津的身后询问。语调里搀杂了些许吃惊,还有些惊喜。
“你又怎么会在这儿呀?”
“呵,我家在这儿啊!!”寒倖侧过身,伸开一只手臂,指了指斜对面的胡同。
对哦,寒悻的家住在这附近。
“你呢?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寒悻踩着雪走到骏津身旁,“咦,这又是什么?”指着他放在两腿间用纸箱装着,只能勉强辨认出是方形物体的东西问。
“哦,天太冷了。”骏津答。
“恩,是呀。估计是上帝失恋了。”
“恩??失恋和冷有什么关系啊?”
“呵,你伸出手摸摸啊,他的心,上帝的心,现在不是冰冷冰冷的吗?^…^”
“哈哈……”笑得鼻头都红起来了。
“呵,你还没回答我,这东西是什么呢?”
“这个啊?”拍了拍那个纸箱子,“天太冷了呀,这是电磁炉。放到屋子里取暖用的。”
“哦,原来。呵……”低下头轻笑起来。
“笑什么啊?”
“呵,没啦,看你这么结实,我还以为你是我们中最不怕冻的呢,结果这么会保护自己呀!”
“不是买给我用的,是买给民翼的。”
“哦!!”有些吃惊。
“他跳舞时常伤筋动骨,受不了冷,本来想买个好的给他,但没有钱,所以只好跑这么远……”指了指街角的那家旧货商店。
“原来。”低下头轻叹,“你们感情真好啊,有时侯看着你们,真的很羡慕!”
……
“好冷。”寒悻不自觉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抬起头来望了眼灰朦朦的天,厚重的云缓慢的游移,好像又要下雪了,上帝啊,难道你真失恋了不成。他在心里忽然这么不自觉的想着。
“你去哪儿?”两人并排站在公车站牌旁,手都插进羽绒服的上衣口袋里边,寒悻低着头,轻轻踢着脚下的雪,那些落在地上被人踩得结实了的雪,慢慢被踢散……
“你去哪儿?”骏津问。
举了举手上被包襟包的四四方方的餐盒,“回宿舍,你呢?”
“我也是……”他答。
公车终于晃晃荡荡的进站了,在进站的一刹那,街口那盏路灯,亮了起来,印在乳白色的车身上一片黄暈……黄昏了。
“我帮你。”寒悻说。
“不用!”骏津用一只手提起纸箱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在最后的位置上并排坐了下来,电磁炉依然放在骏津的腿中间。
这一年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车窗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花儿,寒悻脱下白色的线绒手套,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冰上,因为身体的温度,那里的冰慢慢的变薄起来,手指和指甲也渐渐变红起来……
终于似乎通出了一条可以与外界沟通的圆点,寒悻调皮的凑过去身子,只睁一只眼睛从那个圆点处向外望去,虽然是很冷的天,街上的人依然匆匆忙忙……
“圣诞节快到了呢。有些商店已经挂出了圣诞树。”寒悻说。
“哦,是吗?”骏津也凑过身子,从寒悻挪出的圆点处向外望去,公车似乎开的很慢,那簇在白色里唯一绿色的,身上挂满了彩球的圣诞树好久才错过他的视线。“好像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骏津转身询问,却尴尬的发现自己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寒悻的身上,而自己的嘴现在离他的只有一根手指那么远……
脸有些发烧的坐回自己的位置,骏津不自觉的咬了咬上唇,干咳了两声,结果却开始咳嗽不止起来……
“怎么了这是?”寒悻关切的拍着他的背,“刚还好好的!”
手忙脚乱的摇手,“没事儿,没事儿,呛着了。”一边说着,一边又拍着胸口大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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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厚重的雪地上慢慢行进着,像个垂死的老人般。鞋上的雪因为车里的温度慢慢融化了,在脚下形成一洼水洼。在车上晃动的久了,脚趾越来越木起来,“好冷。”寒悻说:“脚都冻麻了!”
侧头望望他的脸,骏津脱下自己的羽绒服轻轻盖在寒悻的腿上。
“咦?”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现在只穿一件毛衣的他。
“干吗啦,你快穿上,我不冷!”慌忙的把衣服往他身上套去,却被他抓住手,衣服又一次安静的落在腿上。撩起衣袖,让他看自己的手臂 ,“我身体好啦,我不怕冷。”“啊嚏!”可明明已经开始打喷嚏了。
解开羽绒服的拉链,敞开衣襟,寒悻望着前方询问,“进来吗?”
“真冷!”寒悻想,只是这么解开衣襟就能感觉到冷空气像虫一样,从四面八方往身体的内部涌去。
先是一阵安静,似乎那一刻骏津被冻住了一样。然后瑟瑟摸摸的一个温暖的身体涌了进来……
转回头,望着他的脸,还是头一次这么细致的看他的脸,他长的还真好看。寒悻想。
“骏津!!”
“恩?”躲在寒悻的衣服里,离他的身体那么近,近的可以闻到他皮肤散发出来的香味。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啊?”询问!
“恩?”抬起头来,“怎么这么问!!?”有些吃惊。
“不是啦,我们认识也有快一年了吧?可你似乎不太喜欢和我讲话,现在细想起来,我们以前说过的话加起来,似乎还没今天说的多呢! ”
“怎么会呢。只是,只是我……”
“你害羞??我很凶吗?和我讲话你会害羞?”
“不,不是。”狡辩,“其实,其实,有一点吧。”骏津答。
“呵……”轻轻的笑。“你要听吗?”寒悻从衣服口袋里翻出MP3。
“恩,好啊。”骏津点点头,“是什么歌?”他问。
“我很喜欢的一首歌。”寒悻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只耳机递给他,另一个插进自己的耳朵里。
音乐悄悄在两个人的身体里飘荡,鞋下的水洼越来越扩大起来,但寒悻的脚却再也不冷了……
从寒悻的家到B.M.W的宿舍,需要坐一个小时的公车,因为路上积雪的原因,这一个小时被扩大到了一个小时零二十二分钟,从公车上下来 ,还有十分钟的路程。
一下车,寒悻才发现,又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儿,闪着奇异的白色光芒从天空安静的陨落。有些落在了寒悻的肩膀上,他伸出手想拍落它,却忽然像想起什么,放下了已经抬起的手,任凭它悄悄融化在自己的肩头。
寒悻和骏津一前一后的向宿舍走去,寒悻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踩在雪上,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
骏津走的很快,但却在厚重的雪里步履艰难,虽然行进的很快,却没什么效果。因为下车的匆忙,羽绒服的扣子都没有系。敞着怀,鼻头被冻的通红通红的,走了一阵后,他觉得自己提着东西的手越来越沉起来,于是就在寒悻的身后,狠狠呼了一口气。
寒悻转回头,望了眼停住脚步的骏津,走到他身旁问他:“怎么了,累了吗?”
“有点。”他答。
望了望似乎就在眼前的宿舍,走了好久了,怎么这距离好像越拉越远起来了呢?
寒悻望着骏津冻的通红的脸颊,虽然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但另一只却需要提着东西,手背被冻的都有些红肿起来了。
摘下手套,塞进骏津的口袋里,寒悻开始帮他系羽绒服的扣子。
“不,不用了……”慌忙的闪躲。却让彼此都有些失去平衡,寒悻不小心跌进他的怀抱里。“别乱动啦!!”嗔怪的打了他一下,手指继续在扣子上穿行,一个,两个,三个,直到所有都被系上为止。
掏出手套命令般的说:“手!”
乖乖伸过来的手。
“不是这只,是那只。”指了指提着东西的那只手,那白色的手套轻轻套在他的手上,“呵,似乎有点小!”寒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骏津把那只手抬起放在自己的眼前,勉强伸了伸,似乎都没什么富足的地方,但嘴上却说:“还好。”
“呵。先这么戴着吧,马上也要到地方了,虽然小了些,但起码不冷了。”
“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