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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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明真的瘦了好多,刚才肢体交缠的时候,小羲几乎都摸到他的肋骨了,为什么逢明像是没在吃饭一样呢?
小羲想起楼下餐桌上的早餐,他没有动,逢明就也没吃。
这个原本善于照顾自己与别人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小羲有点心疼。
均匀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平稳而规律的声音,躯体与躯体相接在一起的温度,让小羲有种回到那个房间的错觉。
逢明房间的双人床上,他们曾经这样拥抱着入眠,平平静静地,在每个晚上安稳睡着。
湿粘的液体沿着大腿滑了下来,小羲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他想到浴室冲洗。
但才动了动,逢明的手臂便反射性地将他搂得更紧,就像掳住食物的补蝇草,不肯将猎物放开。
怕吵醒逢明,因为逢明向来不容易熟睡,所以小羲压下了想要清洗的欲望,他只希望逢明能睡好一点。
结果就这么待在逢明怀里,睁着眼,听着床头的钟,时间一秒一秒流过流过的声音。
将近中午的时刻,门铃响起。
小羲知道是幸子来了,幸子带来他所要的东西。
慢慢地扳开逢明的手臂。「怎么了……」逢明刚睡醒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困意。
「没事。」小羲抽了几张面纸擦掉大腿内侧逢明留下的精液,然后穿起衣服往楼下走去。
打开了门,幸子微笑地看着他,递来一盒鸡蛋。
「麻烦你了。」小羲点头致谢。
「一点都不麻烦。」幸子说。「吃饭了吗?你怎么好象刚睡醒的模样,头发都没梳。」
小羲用手指耙了耙头发。「嗯,刚起来。等一下就吃饭了。」他想起逢明早上做的那些菜,大概都凉了吧!
「我做了一些寿司噢,去我家吧!」幸子说完转身就走。
小羲看着幸子的背影,长长的黑发在太阳下闪耀着迷人光泽,他将鸡蛋放进冰箱里头,拿了钥匙,便关上门随着幸子的脚步踏出这个家。
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离开逢明一些些,自己明明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心都要碎了的。留在他身边,如今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雀如什么时候回来?」才追上幸子,便听见幸子这么问。
「大概是五号吧,餐馆的假放到六号而已。」
「还有十天啊……」幸子说:「我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她不是有约你一起去?」
「老人家没那种体力啦!」幸子轻轻地笑着。
「你一点也不老。幸子看起来和我们同年。」
「你真会说话。」幸子呵呵地笑着。
和幸子这么聊,心情似乎也好了些,小羲露出了笑容。
*****
小羲离开身边后,原本暖暖的被窝一下于就冷了。逢明失去了睡意,由床上爬了起来。
时针指着十一点,逢明猜自己也没睡多久,楼下传来了开门声,开门声之后是讲话的声音。
他套上裤子打算下楼,顺便看看那个叫幸子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哪知,才要跨出房间,楼下的门便碰地声被关上,然后讲话声音也停了,房子内只剩下空调的运转声。
逢明连上衣也忘了要穿,连忙下楼。
「小羲?」叫了几声,发觉人不在了?一股莫名的慌乱由逢明心底涌了上来。
他第一个念头是小羲又像以前那样,完全没知会他,拎着行李逃了。急忙打开大门四处张望,而后在行人道远远的那一头,他寻获了小羲的身影。
小羲身旁有个长头发的女人陪伴着,他们有说有笑,融洽地肩并肩走在一起。
「小羲!」逢明大喊了声。
远处的那两个人回过头来,看了他,然后他见着两人低头又说了些什么,小羲朝他摇了摇头,拉着女人的手继续往既定的方向走去。两个人消失在街角。'神界传说sj66'
这是什么意思?对他摇头是什么意思?是说只是暂时离开一下叫他别追上去,还是不打算回来了?
慌乱让逢明失了方寸,他拼了命地想追上去,但却在转角处,发觉自己失去小羲的身影。
「去哪里了?去哪里了?」雪虽然已经停了,但气温仍维持在零度上下,冰冷的空气冻僵了他,方纔的跑步让他剧烈咳嗽。
低温令嘴唇发紫,他在街角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
如果就此不见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恐慌,不停地叫喊着对方的名字。
有几个人从住家走出来探了探,但那些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如果就此失去了怎么办?
「小羲——」他环抱着拚命发抖的自己,终于知道被拋下的恐惧。
直到傍晚的时候,小羲才回到家里头。
逢明一听见开门声就由沙发上站了起来,当他见到小羲,脱口就质问。「你到底去哪里了?」
「去幸子家。」一见到逢明,小羲便觉得疲惫。
「在那女人家待了整个下午?」逢明的口气十分不好,话语间断的时刻,他不停咳着。他的肺在寻找小羲的时候,冻伤了。
「和幸子聊天聊到忘了时间。」小羲走上楼,到房间里,挑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西装出来。
「你不是只喜欢男人吗?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转性,喜欢起女人来了?那女人倒还满漂亮的嘛!」逢明哼了一声。虽然晓得自己说出口的话尖酸刻薄,但一想到小羲和那女人失踪了整个下午,怒气就忍不住冲了上来。
「幸子是很漂亮。」小羲换上西装。
「你又要干嘛?不是才回来?换西装做什么?」逢明不敢相信小羲又要出门。
「幸子找不到人陪她去圣诞party,我刚好有空。」对着镜子打领带,小羲将自己的门面整理了一下。看着一头乱发,他本来想用慕斯稍微固定,但实在不喜欢头发上有异物的感觉,所以随便用梳子梳了梳就算。
「那我呢?」逢明无法压抑的怒气爆发了出来,吼得大声,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小羲看了逢明一眼。「随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走了,你早点睡。」说完话,小羲再度走出这个有逢明存在的房子。
逢明捣着头,跌坐在小羲的床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早上做爱时,这个人仍紧紧抓住自己的,但当自己醒来的那刻,这个人却连笑容也不给自己了。
为什么?为什么?
难以理解的空虚与悲哀,在楼下的门关上的那刻,排山倒海席卷而来。
他摸不透小羲的情绪,他无法理解小羲拋下自己的原因。
不是已经承诺要永远在一起了吗?他甚至让自己把心交了出去!
但是换来的呢?换来的却是对方冷淡失去情感的言语。
逢明无法理解,更无法承受。
小羲离去后,逢明坐在他房里一直等,一直等。
时间在这个房间里似乎失去了意义,指针移过的下一秒并不代表什么,只有门再度被开启的时刻到来,才能结束他的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几乎要等于一辈子的长度,小羲才回到家里来。
小羲喝了几杯,有些醉了。他打开电灯发觉逢明还在自己房里,只是困惑地眨了下眼睛,而后叹了口气。
「都快天亮了,你不睡吗?」说完话,小羲便往床铺内侧爬去。
单人床实在很窄,无论小羲怎么小心,却还是擦撞到逢明。
「别穿著西装睡觉。」逢明说。
小羲趴倒在床上,没有理会逢明的话。
逢明起身关上了电灯,然后回到床边,拉起小羲,由领带开始慢慢地替他将衣服脱下,一件一件地,衬衫、外套、西装裤,全被逢明脱了下来。
小羲又趴回床上,他喝得醉,也累了。
逢明压在小羲身上,亲吻着他的背脊,然后抬起他的腰,不顾穴口的紧闭与排斥,没有任何润滑,莽撞地冲撞入小羲体内。
「嗯……」小羲皱起了眉头。「好痛……逢明……好痛……」
逢明完全不理会小羲的抗议,他深深地抽插着,只想完全占有这个躯体。
高潮来临的那剎那,他咬住小羲的肩膀,在小羲白晰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深红的血痕。
「好痛……」小羲挣扎着想逃开,却无力抵抗逢明的入侵。
得不到任何响应的爱,让逢明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他发觉无论再如何贴近这个人,都无法将自己的感觉传递给这个人知道。
明白迟早会失去这个人的事实,让他慌乱无助地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睡了许久,当天都要暗下来,小羲被温柔地吻醒。
「起床了小羲,我煮了一点东西,快起来吃吧!」逢明将小羲由床上拉了起来,被子自小羲身上掉下,小羲身体上留有几处逢明所植下的吻痕。
小羲睁开朦胧的双眼,疲倦地往浴室走去。他将粘腻的身躯冲洗干净出来时,逢明正好将新床单换上。
随便从衣柜里拿了衣服穿好,他和抱着脏床单的逢明到楼下去用餐。
今天烟雾侦测器没响了,逢明弄了几样清淡的菜,还煮了一锅的饭。他们在餐厅的圆桌坐着,吃东西的时候谁也没讲话,气氛安静非常。
小羲注意到逢明胃口似乎不太好,一碗饭没扒几口便放下了。
吃饱后小羲走到客厅去看电视,逢明则留在厨房洗碗。然后没多久,小羲听见厨房里传来呕吐声,是逢明将刚刚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的声音。
他握着遥控器,垂眸,没有往逢明走进一步。他知道逢明变得不正常了,逢明几乎不睡,饭也无法下咽,明白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主因,但却无力朝逢明靠近一步,说声对不起,叫逢明释怀。
就跟当初对林央一样,明知林央仍爱他,明知林央只是因为无法违抗这个社会加诸在他身上的观点才结婚,却不肯听林央的解释,反过来歇斯底里地要胁要将他们是同志恋人的身份告诉林央父母。他的作为让他们都受到了伤害。
当逢明走到小羲身边坐下时,小羲却站了起来,拿着外套和钥匙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里?」逢明问着。
小羲没有回答。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留在逢明的身边便行。
关上了门,将那个人失望伤心的眼神留在屋里面,他开了车在外头游荡,几个小时之后,绕到了幸子家。他请幸子收留他一晚,因为雀如临走前曾经托幸子看着他,幸子对他的要求不会拒绝,幸子十分喜欢雀如,爱屋及乌下他连带受惠。
小羲不知道逢明打算留到什么时候,他只是单纯地不想看见逢明。虽然留在家中的时间明显变少,但每次他一回去,总会被拖上床。爱情不是做爱次数越多就越加深的,他这样告诉逢明。但逢明急慌了,什么也听不进去。
还有两天,雀如就要回来。他刚和雀如通完电话不久,就有人来按电铃。
打开门,小羲发觉是幸子。
幸子拿着一壶酒站在门外,微笑地说:「清酒,喝吗?」
小羲转头看了眼逢明,逢明冷着脸走开,于是小羲让幸子进门来。
「雀如刚刚打电话给我,她说你的声音很没精神。」幸子替小羲斟了一杯酒。
原本走到厨房里的逢明跺了几回步,又寒着张脸回到客厅,并且挑小羲身旁的位置坐下,不发一语地看着幸子。他觉得这个女人很碍眼,好不容易能和小羲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却又被打扰了,这点令他十分的不高兴。
所以他没有发现幸子其实是个很美丽的女人,他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再也看不进别人,只看得见小羲。
任何存在他与小羲之间的物体,无论男女,都令他觉得厌恶。
幸子瞧见逢明充满敌意的眼神,她笑了笑,也替逢明斟了杯酒。
「哼!」逢明别过头去。
逢明气自己明明就在场,小羲还能若无其事的跟这个女人聊天。又气自己干嘛小时候不认真读书,现在来到美国英文有听没有懂,连这两个人在讲什么话都不知道,简直要呕死了。
「对不起,幸子。请当他不存在吧,他向来这么没礼貌。」小羲说。
「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吗?」
「算是吧……」小羲喝了口温酒。
「很少见你这样。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阴霾了起来,令人不习惯。」幸子不停地替小羲斟酒。「他是你的情人吧!如果吵架了,就赶快和好。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僵,而且脸色也好糟。斗气是会斗出病来的。」
小羲笑了笑。
觉得自己完全被忽视了,逢明闷得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将杯子里头的清酒一饮而尽。
幸子见他酒杯空了,便再往里头倒酒。
逢明想学小羲猛灌,但来者不拒的结果,因食无定时而早已受伤的胃被酒精刺激得疼痛不已,他捣着嘴往厨房走去,然后又将胃里头的东西完全吐进洗碗槽里。
灼热剧痛的胃像抽筋似地绞着,不慎冲进气管的秽物令他咳嗽连连。虚弱的逢明在吐到什么都不剩后,滑坐在厨房的地板上,眼眶因呕吐而泛红,他用手腕处的衣料擦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