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歌-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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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玥倚坐在兽皮榻上,正在饮酒。年华走进帐篷时,他抬起了头,看见年华手腕上的伽蓝护腕,蓝眸中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女人,你来了。过来,陪本王喝酒。”
年华没有动,道:“王主深夜召见,难道只是为了喝酒?”
“当然,还可以谈一谈结盟之事。”
“结盟之事,还是去大帐中商谈更合适。”年华道。
拓拔玥站起来,走到年华身边,轻嗅她的发香,“在这里谈也是一样。”
年华退后一步,望着拓拔玥,“你想怎么谈?”
拓拔玥凑近年华耳边,笑得暧昧,“我们可以在榻上慢慢谈。”
年华脸色一寒,心中厌恶,但是她却笑了,“也好,我们可以在榻上慢慢谈。”
拓拔玥欲亲吻年华的脸颊,年华恰好走开了,他落了一个空,心中有些失落。他笑了笑,转身跟着年华走向兽皮榻。今晚,他想要她。这十一年来,他始终记不得她的模样,所能回忆的,只是她曾经的声音。今晚,他想要将她的气味、体温刻印在脑海中。那么,以后,就不会再忘了她。
年华刚站在榻边,拓拔玥伸手,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年华冷冷地道:“王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本王想要你。”拓拔玥贪婪地嗅着年华的气息,“本王喜欢你,想将你铭记在脑海里,这样就能从人群中认出你……”
“你想认出我,有伽蓝护腕就行了。你不需要记住我。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年华冷冷地道。
拓拔玥在年华耳边道:“也许,过了今晚,你就会喜欢上本王了。”
年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斥道:“放开!”
拓拔玥没有放开年华,以吻代替了回答。
拓拔玥尚未吻上年华,只觉得右腕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右臂传来,身体于瞬间凌空而起。
“砰!”拓拔玥被年华摔倒在地上。
年华摆脱了拓拔玥,也不想再生事端,举步想离开。
突然,拓拔玥伸腿,扫向年华的膝盖。
年华猝不及防,正被拓拔玥扫中,她只觉得膝盖一痛一麻,人也跪倒在地上。
拓拔玥扑了上来,将年华压倒,“女人,你休想走!”
年华气恼,一拳击向拓拔玥的面门。这一拳,凛凛生风,年华使上了三层内力。
拓拔玥侧身避开,拳风堪堪擦过他的脸,皮肤如刀割过。他暗自心惊,如果被这一拳击中,他的鼻梁恐怕立刻会碎裂。
年华趁拓拔玥侧身的一刹那,一跃而起。拓拔玥如一头猛虎,伸手扣住年华的右臂,再一次将她压倒。拓拔玥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座山,年华又被他扣住右臂,一时间无法动弹。
“女人,无论你的拳法多厉害,力气始终不及男人吧?”拓拔玥吻着年华的脸颊,在她耳边道。
年华没有反抗,拓拔玥以为她屈服了,松开了她的手臂。
年华神色冰冷,没有表情。
“我想记住你,我只想记住你……”拓拔玥一边吻着年华,一边喃喃道。在拓拔玥吻上年华的唇时,年华突然开口了:“外面有多少侍卫?”
“今夜,外面没有侍卫。”拓拔玥轻声道。
“真的?”
“当然。”难道,她害羞了?担心外面的侍卫会听到帐内的旖旎?原来,她也会有温柔羞涩的一面,拓拔玥心驰神荡。
“那就再好不过了。”年华诡异地笑了。
拓拔玥眼前闪过一道拳影,极快。
拓拔玥尚未反应过来,左眼已被年华击中。他失声惊呼,突然觉得腰间一紧,一痛,整个人飞了起来,落在了兽皮榻边,撞歪了床榻。
拓拔玥尚未站起来,年华已经扑了上来,将他压倒在身下,一拳击向他的脸颊。拓拔玥的脸颊火辣辣地痛。
年华又一拳,击向他的小腹。
拓拔玥脸色煞白,觉得肠子都快断了。
“你想记住我?这样,足够你记住我了吗?”年华冷笑。
拓拔玥怒吼一声,一拳击向年华。
年华伸掌,硬接了他这一拳,看上去云淡风轻,“咯吱”一声,有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拓拔玥的手指,在年华掌中骨折。
“啊——”拓拔玥惨叫,痛得满头是汗。
“你还想记得更深一些吗?”年华加重了手中力道,凑近拓拔玥,问道。
“不、不想了,你快……放开我!”拓拔玥求饶。果然,不该和她来硬的。他忘记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战场上的修罗——风华大将军。
年华放开了拓拔玥,站起身来。
拓拔玥忍着腰痛、手痛、脸痛爬起来,歪在榻上喘着粗气,“女人,你的气力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年华摊手,笑了,“大概,是在祭典上喝了血酒的缘故吧!那酒喝了不是会力气倍增吗?所以,我的力气也变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年将军,你是攻。。。擦汗。。。
★ 168 柔刀
和拓拔玥一番恶斗,年华也口渴了。看见桌上的酒壶,自己倒了一盏酒,也给拓拔玥倒了一盏。
拓拔玥用未受伤的手接过酒盏,一边喝,一边怨恨,“女人,你就不能下手轻一点吗?”
年华饮了一口盏中美酒,笑了:“太轻了,王主你未必能记住。”
拓拔玥脸一红,想要掩饰什么,“今晚,本王不过和你开一个玩笑,你不必当真。今晚的事情,你……”
“今晚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年华接过拓拔玥的话,道。摩羯是尚武的民族,拓拔玥身为摩羯之王,心怀不轨,却被一个女人打得爬不起来,实在是一件耻辱的事情,他不会想要第三个人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拓拔玥望着年华,认真地道。“女人,你的丈夫已经死了,你嫁给本王,怎么样?”他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潮红,“虽然,一直记不得你长的什么样子,但是从那年春夕幻夜,在玉京相遇,我就一直很喜欢你……”
“咳咳。”年华一口酒呛住。
年华从没想过拓拔玥会说出这番话。今晚他的无礼,她也只当是他一时兴起,意乱情迷。教训他一顿,让他收敛邪念,再喝一杯酒,两人也就前事不提了。没想到,他突然说出了这番话,给她抛了一个难题。他是认真的吗?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一点也没有。她爱云风白,她要嫁给他,做他的妻子。她必须拒绝拓拔玥。可是,拓拔玥向来骄傲自负,应该从来没有女人对他说“不”,他的自尊也不允许女人对他说“不”。她刚暴打了他一顿,如果再对他说“不”的话,他肯定会觉得尊严被践踏了,结盟是肯定不可能的了,而他会不会放她活着回南泛城,也成了一个未知数。
年华脸色煞白,冷汗滴落了额角,她本想说“这太突然了,请让我考虑一下”之类的话来敷衍拓拔玥,趁机逃离南泛泽,但脑海中浮现出云风白的容颜,和他温暖了她冰冷生命的笑容时,她开口了,“不,我不能嫁给你。我已经有所爱的人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
拓拔玥神色一凛,眼中闪过阴鸷的光,“他是谁?”
“你不必知道。”拓拔玥的眼神,让年华心中不安。
拓拔玥笑了,“女人,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或许,本王比他更好。”
“也许,您比他更勇敢,更优秀,但对我来说,他才是世上唯一不可取代的人。”年华笑了笑,放下酒盏,转身离开了帐篷。
拓拔玥望着年华离开的背影,面色阴沉。
年华回到自己的帐篷,开始发愁。拓拔玥刚愎自负,被她当头一棒,打碎了骄傲,他岂能放过她?可是,即使明知自己会陷入危险,她也不想和他虚与委蛇,她爱的人是云风白,只有云风白。
年华在灯下枯坐,愁容满面。突然,帐篷外传来几声低沉的咳嗽,似乎有人站在外面,欲进来,却又未进来。
年华疑惑,拿起榻上的圣鼍剑,来到门口,低声问,“谁?谁在外面?”
“我。”声音颇不耐烦。
“你是谁?”年华更疑惑。
“臭女人,连本世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那声音怒道。
年华大惊,“宫世子?”
“是。”那声音不耐烦地道。
禁灵覆亡那一年,年华在鸟云峡放走宫少微,宫少微就不知所踪。原来,他竟来到了南蛮之地。年华掀帘,让宫少微进来。
宫少微走了进来,年华有些不认识他了,他一身南蛮服饰,皮肤比曾经黝黑了许多,曾经束起的发,也依照南蛮习俗披散了下来。他的右脸上纹了一只蜥蜴,让他原本英俊文秀的脸,显出几分狂野和生猛。
“臭女人,你盯着本世子看什么?”年华吃惊地望着宫少微,看得宫少微有些不自在。
年华移开了目光,“唔,你、你的纹面很别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在中土,很少有人会纹面散发,纹面的人不是囚徒,就是奴隶。
宫少微瞪着年华,“这又不是本世子自愿纹的!逃出鸟云峡后,我流落南蛮之地,无路可走时,被摩羯王拓拔玥收留,如今在他麾下效命。他有脸盲之疾,为了能认出本世子,就在本世子的脸上刺了一只蜥蜴。唉!没有办法,寄人篱下,只能忍耐了。”
年华望着手腕上的伽蓝护腕,一滴冷汗滑落了额角。幸好,当年拓拔玥逃亡仓促,时间不够,才没有给她纹面。不然,她还真受不了脸上纹着一只蛇、蜥蜴、蜘蛛之类的东西。
收敛了心神,年华问宫少微:“你在拓拔玥麾下效命,这三天我怎么没见到你?”
宫少微道:“在这几万人的营地中,想要躲一个人不见,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本世子这副样子,实在不想见你。”
“那此刻,你为什么又来见我?”
“臭女人,本世子是来救你性命的。”
“什么意思?”
“拓拔玥要杀你。”
年华笑了:“他怎么杀我?”
“刚才,他让人去谷扶林送信给轩辕楚,让轩辕楚领兵前来,趁你不备,擒杀你。”
年华面色凝重起来,“此言当真?”
“本世子骗你做什么?你还是趁轩辕楚还没有来之前,立刻逃回南泛城去吧!”
“拓拔玥为什么要这么做?”
“之前,请你来南泛泽,他本来是打算和你结盟,共同对抗轩辕楚的。可是,刚才,不知怎么了,他突然派人给轩辕楚送信。”
年华望着宫少微,“既然,你已经投效拓拔玥,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件事?难道,你不怕被拓拔玥知道?”
宫少微道,“听说,本世子的父母在葛地,是你从皇甫钦手中救了他们。本世子有恩必报,当年你放我一条生路,又救了我的父母,我当然不会看着你死。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本世子这就去替你找马,你赶快趁夜离开。”
年华想了想,决定相信宫少微。可是,她就这么逃走,那一百名白虎、骑恐怕会遭拓拔玥的毒手。如果带白虎、骑逃走,又肯定会暴露行踪,不仅无法逃走,还会连累了宫少微。
思索了一会儿,年华有了主意,“宫世子,我得去办一件事。你找到马后,牵去营地北边的芭蕉林等我。”
宫少微有些疑惑,还是答道:“好。”
宫少微离开后,年华掀帘而出,向拓拔玥的帐篷走去。
夜色深沉,在篝火边跳舞饮酒的人也都散去睡了。拓拔玥的帐篷里,还燃着灯火,外面有侍卫站岗。年华走过去,对侍卫道:“我想见王主,烦请通报。”
侍卫走进帐篷去通报。
年华粗粗估算,外面的侍卫有二十人。不远处,还有一队值夜的将士。
不一会儿,侍卫出来道:“王有请。”
年华深吸一口气,掀帘走进去。
拓拔玥还没有睡,正歪在榻上喝酒,他看见伽蓝护腕,笑了:“女人,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你改变主意了,想和本王共度良宵?”
年华握住圣鼍剑的手松开了,她也笑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