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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一朝·一夕念-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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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伯说话似乎有些抓不住重点,始终没说到沐晨风的病,眼见他还要再细数沐晨风的辉煌军功史,我赶紧提醒他道:“文伯,沐将军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也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呵呵一笑,“将军这一病在床上躺了三年,没有知觉,没有思想,只有一丝气息残留,老将军和夫人伤心过度,也是大病不起,拖了一年半,相继撒手而去,将军是去年初才醒转,但也未完全恢复,看上去总是呆呆傻傻的样子,其实我们将军从前很健谈的。几年来,八爷一直在暗中查这个事情,日前找到两个苗疆的高人来,才证实将军之前是被人下了蛊毒,据那两人说,那种蛊叫孽天幻蛊,无法可解,中的人绝对活不过三年,将军大难不死,实在是苍天庇佑了。”
绝对活不过三年?若不是仇诺的魂魄覆在他身上,怎会活过来?我还是有些不死心,又问,“将军他还记得从前的事吗?”我是完全没有小红的记忆,如果现在的沐晨风只是仇诺借他的身体还魂,那也应该和我一样,不会有沐晨风的记忆。
“当然记得了,”文伯的话立刻让我希望破灭,“他连我这老头子的生辰都还记得,这府上哪棵树是他什么时候种下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他和仇诺没什么关系了,我又弄错了。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沐将军是被什么人下的蛊?”
文伯摇了摇头,长叹口气,“三年前,将军太锋芒毕露,又手握重兵,别说是朝中政敌,就连皇上也有所忌惮,可能害他的人就太多了。”
难怪八阿哥说不带兵是好事了,那这次督兵备战的事是交给舒穆禄将军,也是沐晨风或者八阿哥的意思吧?在没查出是什么人下手害他之前,保持低调是对的。我不知道还有这些内幕,那日实在不该骂他一通。
文伯带我走过前院,左右有两条岔路,他虽有些年老,但腿脚还很灵便,一边往右大步迈去,一边呵呵笑道:“珍格格和八福晋在花园赏花,我们这就过去吧。”
我迟疑了一下,跟在他后面问,“沐将军现在不在府上吗?”
“将军在练武场试剑,”他脚下未停,大笑着,“四爷才派人送了一把宝剑过来。”
我忽然有一个感觉——得沐晨风者得天下。太子、四阿哥、八阿哥,他应该和谁都关系不错吧?我要是是他,也当个中立派最好了。
我停了下来,笑道:“文伯带我去见见沐将军好吗?”趁今天这机会这么好,我还打算找他聊聊玉容的事。
文伯立刻转身,又往左边的岔道走去,呵呵一笑,“姑娘跟我来,练武场在这边。”
练武场差不多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边上摆着两个武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我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
沐晨风在场子中舞剑,和我初见他的时候一样,一袭白衣,干净得好似白雪。但眼前,哪还是我觉得病恹恹的人?人影翻飞,剑光漫天,一招一式,都如行云流水。剑舞风起,他的身影更加飘逸,凌空一跃,剑气如虹,划过天际。
我瞧得呆住了,那明明就是古龙笔下的薛衣人、西门吹雪、中原一点红,我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真实存在,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向场中走去。
他的剑光一闪,挑起脚边一截木桩,抛向空中,寒光闪烁中,木屑仿如雨下,又好似杨花纷飞。
我好似着魔一般,向着他走去。忽然寒光一闪,不知他是不是没看到我,转身一剑刺出,剑光在我身前三寸处停下,我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那一瞬,我还以为自己肯定没命了,连躲的反应都来不及。
文伯呵呵大笑,“姑娘被吓着了吧?将军很有分寸的。”
剑尖仍指着我,他还是没收回剑,看着我似笑非笑,声音不高不低,却极富磁性,“送给你。”
我这才看到剑尖上挑着一朵花,就是用剑将方才那木桩雕成的一朵花。我颤抖着手从剑尖取下那朵木花,我已经没有心力去感叹他剑法的出神入化,他雕的是什么?郁金香!是孟清最爱的郁金香!是十九世纪才传入我国、在当时那个时候还根本没有的郁金香!
“仇诺?”我怔怔地看着他,泪湿眼眶,“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终于问了出来,眼泪顺腮滑落,我再不要试探,不要猜测,只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我真的好想找到他,什么也不为,只是要找到他。
他的神情也是怔怔的,不知是因为病还未全好的一贯表情,还是因为我的问话,他斜飞的双眉微微耸动,眼睛黯淡无神地看着我,喃喃重复,“仇诺?是我?”
“不是吗?”我握着木雕郁金香的手一紧,锋利的花瓣边缘扎入掌心,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却因为紧张而颤抖,“你是不是仇诺?”
他的神情更加茫然,很疑惑地问,“你都不知道仇诺是谁?”
“你到底是不是?”我又不由控制地变得激动起来,几乎是冲他吼道,“我只要你说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他看着我的眼光中忽然多了一丝同情,“因为八爷在查这个人,我才知道这个名字。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重要吗?不重要吗?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他也来到这个时空,我只是想找到他。我和他还能不能再重逢?
闭上双眼,才能深吸一口气,五脏六腑像是在抽搐,呼吸都好困难。
“若是很重要的人,怎会认不出他?”他冷淡地道,“若是不重要的人,何必在意他,伤人伤己?”
“你懂什么?”我猛地睁开眼瞪着他,嘶声叫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确是看不懂你,”他还是冷淡地看着我,声音又硬又直,“我只知道出兵北部的事皇上是不赞成的,为这事八爷和皇上又起了很大的争执。”
“为什么?”我心里一惊,不敢去想为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那八爷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又有什么意义?”
真是因为我?因为我那么激动地骂了沐晨风,因为我主战绝不议和,因为他在意我?
我为什么还要怀疑他是不是真心?除了给他添麻烦,我还给了他什么?他能利用我做什么?牵制孟清诺?孟清诺除了一张嘴,还有什么能胜过他?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忽然很想大笑,却笑不出来,反而泪如决堤。
他眼里的同情之色更重,轻叹道:“你也并不是毫不在意八爷的?那又何苦固执,让所有的人都痛苦?仇诺,若无可能在一起,就忘了吧。”
是无可能再在一起,是应该忘了,但那也应该是在找到他以后。其实还是没放得下吗?若真无念想,又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连沐晨风这个局外人都已经看不下去。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擦去面上泪水,仍是瞪着他,微微冷笑,“沐将军一定也知道格格的心思,那又为什么还要勉强?格格也知道和八爷此生无望,又为什么还要执著?忘不掉,都是因为一厢执念,如果所有的人都能绝对清醒地活着,那就不会有痛苦了。可惜,将军也是痛苦着的人吧?”
他的脸色渐渐转暗,但还是面无表情,黯淡的眼里空洞得什么也没有。我好像刺到了他的痛处,如果他是仇诺,对这个面都没见过两次的格格,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深切的痛楚,我竟然还想试探,何苦呢?他都已经说了不是了。
转眼看到文伯惊诧的神色,他看着我的目光依然柔和,我这样对沐晨风说话,他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连他都觉得我说得对,那沐晨风恋着格格的痛苦是有目共睹的了,一路走来,我还没有看到一个幸福的人,幸福是多奢侈的东西?
就在这时,练武场东侧忽然匆匆跑来一人,一边跑一边大叫,“将军,不好了,格格掉井里了。”
沐晨风脸色大变,一个闪身已在几丈开外,我紧追着他跑去。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杀机
我是肯定跟不上沐晨风的速度的,只见许多的人都在往花园方向跑,远远见到前方围了一大群人,惊呼声、大喊声不绝于耳。
沐晨风拔开人群,半点也未犹豫地跳入了井中。那一刻,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我心里,轰然裂开。我还在隐隐觉得他是仇诺,因为他送给我的木雕郁金香,他是有苦衷才不认我,但是他已经用对孟清最有意义的东西暗示了。
我顾不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只像疯了一般拼命往前跑。终于气喘吁吁地冲到井边,他们还没有上来。井似乎很深,井下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不禁颤声叫道:“沐将军……你还好吗?”那一刻,我竟然叫的不是格格,而是他。
下面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听不清他说什么,但知道他没事,我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八福晋已经叫人拿来了长绳,将一头牢牢绑在旁边一棵大树上,另一头抛入井中。我紧张地盯着井口,片刻后,他已背负了格格借着绳索跃出了深井。他只是全身湿透,看上去没什么大碍,格格却已昏迷不醒。
“茗珍……茗珍……”他将格格放在地上,轻轻拍着她的脸,紧张地唤着她,面上所有的木讷呆滞都消失了,眉宇间只有深得像刀刻的痛楚。我紧握成拳的手一阵颤抖,他的痛楚印在我心里,像是一颗毒瘤,膨胀、蔓延,瞬间掏空我的所有。
我蹲在一边替格格清除口鼻的异物,福晋惊慌地大叫,“怎么办?怎么办?脉搏越来越弱了……呼吸好像……好像没有了……”
沐晨风双眼发红,像是一只发疯的狮子,不知冲谁大吼,“大夫来了没有?快去看大夫来了没有?”
围在周围的人立刻少了一半,都匆匆往花园外跑。
“让我来吧。”我不理会他惊疑的眼光,单膝跪下,伸手解开格格领口的衣扣,再让福晋帮忙将她翻转抱过来,用膝盖抵着她的腹部,让她脸朝下,在她背上轻拍,片刻后终于吐了几口水出来,但呼吸还是很弱,看来人工呼吸是少不了了。
给她作人工呼吸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仇诺,那年夏天,学生会和校游泳队联合组织了一次溺水急救的培训,我也参加了,空水、人工呼吸这些东西还是他教我的,当然他不是拿我做示范,我当时还觉得太遗憾。现在的沐晨风,如果是他,应该会懂得怎么急救格格的,是因为他习惯了古代的生活,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抑或因为我在场,他知道我能救人?还是因为他并不是仇诺?我已无从猜测。
时间过去了多久,我并无概念,格格终于醒转的时候,我才发现所有人看我的眼光,就好像我是从火星来的生物。沐晨风有一些呆呆地看着我,但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感激。
大夫来给格格开了驱寒的药,吃过药,她就在将军府上睡着,我和福晋在房里陪她。离开花园的时候,我暗中仔细看过那里的环境,井口虽然没有用什么东西盖上,但井沿高出地面半尺有余,过去的人穿这衣服,这鞋子,走路本就很受束缚,格格还是大家闺秀,更是细碎慢步,不可能一脚抬那么高,失足踏进井里去,就算是脚下绊着了摔倒,那也是横在井口上,又不是跳水,能垂直下落。所以她二人所说不小心失足坠井根本不可信。
这是令我很心惊害怕的事,不是失足,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自杀,要么是福晋推她下去。而自杀,又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真的想寻死,二是福晋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她一时想不开寻死。
她蓄谋自杀也不用挑将军府,明知道沐晨风在府上,自己极有可能被救上来,而且我实在想不出她现在有什么自杀的理由,虽然和沐晨风的婚事似已铁板钉钉,但沐晨风也没逼过她,她现在能常常见到八阿哥,也是很满足很开心的,真要死,那也该到和沐晨风成亲那天,一切都不可改变了,再去死。如果一个人对现状还算满意,对未来还有所期待,受点刺激该也不会去寻死的。
那福晋就很有谋杀的嫌疑了。她是和格格发生了什么口角冲突,失手将她推了下去,还是她本就想置她于死地?后者的话,有动机,因为八阿哥现在对格格没有那么回避了,好像还很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格格去他府上,往日格格在宫里,她没有下手的机会,也断不可能让她死在八爷府惹人非议,难得今日格格同意到将军府,沐晨风又没陪着,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齐备,她才动了杀机。
我装作给格格敷额头退烧、擦汗,心里却在进行着极可怕的分析,越想越毛骨悚然,背心都被冷汗湿透。我不敢转头看福晋,但感觉她的目光却一直在我身上,她会不会在猜想我的想法?她也知道失足坠井的说法很难让人相信吧?那我应该怎么反应?问她?不管怎么问,都会打草惊蛇。不问,装傻,我就这么白痴,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问题,但是好难装得像,对着随时可能杀我灭口的人,我哪还能有那么从容不迫的演技?宫里险恶就算了,怎么宫外也是如此?为什么老天就不让我过一点轻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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