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匪婆-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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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得用热水敷才好?”喜翠疑惑的问。
“这不是才伤了么,还是冷水好,明天开始就可以用热水了。”萧炎给喜翠解释:“才扭伤的地方,越是遇热越爱淤血。”
喜翠似懂非懂的点头,出去泼了脏水又去井边打凉水。萧炎问过金熙红花油应该放在哪儿,便翻箱倒柜的找起来,一点儿都不见外的模样,令金熙又想笑又想哭。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呢,就算萧炎人不错,慢慢相处等着日久生情不好么,好不好的出了这么一桩事儿,一下子就躲不掉说不清了。
才认识萧炎的时候,她在心里惊叹过,这人真像穆昊禹。不是模样像,而是脾气秉性像,一样的温文尔雅,一样的爱草爱树爱钻研爱鼓捣外带热爱大自然,简简单单随随便便的一件小事儿,也能干得热火朝天。
可是这样的人,她看不透呀。又不像覃慕枫那种令人看不透——覃慕枫是把自己包裹起来、只做不说,日子久了了解得多了,就不再觉得他陌生;而萧炎和穆昊禹这样的男人,他永远都在做你喜欢的事儿,说你喜欢的话,而你竟然不知道,他们不喜欢什么……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金熙一边低呼,一边伸手去夺萧炎手里的红花油。
萧炎瞟了眼低头要把凉水端走的喜翠,一把就将金熙的手连着红花油一起、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第二百六十五章 走错路了
金熙那揉过红花油的脚,依然肿得像个小馒头——这一下儿崴得不轻,萧炎说,至少要有六七天下不得地了。
“你、你把喜翠和华彩喊来,叫她俩把我扶进屋里去吧,再把那个红花油给我。我右肋这里被小杰子撞得生疼,得进去揉一揉。”金熙低着头跟萧炎说道。再叫他萧三哥,似乎叫不出口了,只得你你的称呼。
萧炎却不在意什么称呼,只急切的问:“你确定只是揉一下就行了?不如我还是带你去看大夫吧?若万一是骨头有些错位,揉不好反倒揉坏了都是可能的。”
崴了脚他还能生拉硬拽的给揉一揉,肋骨……还是算了吧。
金熙摆手:“我先进去瞧瞧再说,若是碰都碰不得,我就不乱下手,再去看病也不迟。”
萧炎一想也对,才要迈步出去找喜翠两人,喜翠已经拽着华彩进了门。听金熙说要进屋看看肋上的伤,华彩有些傻。
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大发了?再一瞧那金熙平放在沙发上、肿成小馒头的脚踝,华彩这叫一个悔,怪不得方才喜翠跟她翻了脸。
“我来背小熙姐姐吧。”华彩急切的想将功折罪,走上前蹲在地上把后背亮给金熙。
萧炎把手里的红花油递给喜翠,哪里还好意思跟进去,便自在沙发上坐了,心急如焚的盼着里头的人早些说声没大事儿。
金熙被华彩和喜翠两人背着抬着弄到床上,靠着被垛坐稳,撩开衣裳还不等自己看清楚,那两人皆吸了口冷气——她那右肋下,赫然拳头大的一片青紫。
“小杰子的脑袋还真硬,莫不是练过铁头功的?”金熙一边笑说着,一边轻轻按到了那片青紫上,随即就是一咧嘴。
其实她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伤都不曾少受。就算不是对抗,一个人初练功夫时也常有抻到扭到的时候,小小皮外伤似乎都不算个事儿。何况她才穿来时,可是带着一身的伤在床上躺了几个月。
可自从功夫学得差不多了之后,金熙已经是很久都没受过伤了,当然,这说的只是今生。谁知今儿却在自家门口翻了船。
喜翠把红花油递给金熙,“能行么,不行还是去城里的洋医院瞧瞧吧?万一伤了骨头,可是越揉越重啊。”
华彩都要哭了。这会儿还能怪小杰子时机抓得不好么?虽说若换了她,她也许会等到小熙姐姐下了台阶之后再冲过去,可事儿都摆在跟前了,再说那个还有什么用?归了包堆还不就是她这个罪魁祸首鼓捣的?
金熙把红花油倒在手心里,缓缓揉着肋骨上的瘀伤。才被撞了时那种针扎般的痛楚已经好多了,可每揉一下都有种刀割样的疼,比针扎还难受十分。
骨头并没有断开翘起来的感觉,她摸得出来,否则也不敢乱下手。可这痛楚这么强烈,会不会是骨裂啊?
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医生吧?她虽然不是那种很虚惊的娇小姐,可也得惜命不是么,就算小伤小病要不了命,拖延了最好的就医时机,弄个残废也不好啊。
“喜翠姐你去给表哥打个电话,叫他早些回来,然后替我把那几只鸡送到覃宅去。慕盈害口,就想吃咱们家的鸡呢,我这模样又没法儿送去。”金熙低声商量喜翠。
喜翠走了后,华彩一屁股坐在金熙身边,低低的带着哭音:“小熙姐姐,对不起……”
金熙一顿,停了揉伤的手,侧头笑问华彩:“怎么还说上对不起了?”
“我、我想叫小熙姐姐跟萧少爷凑成一对儿,就给小杰子出了个馊主意……我若早知道能把你伤成这样儿,我就不出这主意了,凑什么一对儿啊,只要你好好儿的就行啦。”华彩话音一落,不由哽咽难当。
金熙无奈而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就连这个小丫头片子都担心她成了老姑娘没人要了,难不成她要不嫁人,就得天怒人怨?
再一想,就因了这华丫头的小伎俩,自己就被萧炎莫名的抱了半天,心里那气啊,真是不打一处而来——这怎么想都跟希望中的有差距吧?
说什么要独身一辈子,那其实都是骗鬼的。她可是一直都盼望着水到渠成的那种日久生情呢。如果有一种情愫像个小种子一样,在心里慢慢的破土探头而出,娇羞怯弱的长大,那种感觉会很奇妙吧?如今可倒好,全都泡了汤了……
唉,也许她这种性子的人,注定就跟那种淡淡生根发芽的情感挨不上边儿。前世是女警,后世是匪女,根本就该嘎嘣利落脆的谈爱说恨,华彩的馊主意才该对她的脾性。
“别哭了”金熙嗔笑道:“我又没怨你。出去告诉萧炎,晚饭没得吃了,赶紧送我上医院才是正事儿。若大夫说我没大事儿,再回来吃饭也不迟。”
“我弄个滑竿儿跟萧少爷一起搭你出去吧?竹竿子都是现成儿的,搭把椅子就成,到了萧少爷的车跟前就好说了。”华彩抹了把眼泪,生怕或背或抱的碰到金熙那伤处。
倒是个好主意,金熙点头。就算背着抱着碰不到她,她也不想再叫萧炎一次性占够她的便宜了。
金熙不是卫道士。她并不觉得被萧炎抱过了,就非他不成了。可既然有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开始,总不能莫名其妙就结束不是?
越是轰轰烈烈的爱,越经不起考验,方才萧炎那些举动,谁知道他是一时冲动还是真情流露?若她也热火一般迎上去,保不齐没两天就没了新鲜劲儿,两人就得一拍两散。
还是慢慢来吧。说什么细水长流缓缓生根,其实还不是她认为老火慢焙味道浓么。
按说爱情这东西,本来是不该事先筹划的,可身为女子再不为自己筹划一二,稀里糊涂就跳了坑,总有有苦说不出的那一天。至少,金熙不想再像前世一样,不理智的投入太多,着实不好回头。
华彩非常麻利的端来把藤椅,先将金熙背出去坐在藤椅上,又跟萧炎一起把竹竿搭好。金熙难得的低眉顺眼坐着,萧炎一眼又一眼的看她,她只当不知道。
而华彩方才把她做的坏事儿交待了,看金熙并没她想象中的那般暴怒,如今也就把那七个吊桶放了下去,又为金熙的伤悬起了另八个。
若真是伤得极严重,可如何是好?萧少爷不会嫌弃小熙姐姐吧?哼,他敢,他敢说一个不字,她就敢杀了他
萧炎在前头抬着滑竿儿,仍不忘问金熙哪里不舒服,是怎么个不舒服法子。待听金熙说,肋骨那里的伤处有种刀割样的疼痛,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不会是肋骨被撞断了吧?
金熙看不见他的表情,却看得出他的肩和背越绷越紧,心里莫名就有股甜丝丝的味儿弥散开来。
虽说他也整天天南地北的跑原材料谈生意,吃过不少苦,可还没给人当过“轿夫”呢吧。如今看起来又这般在意她的伤,似乎她也真该知足了……
“喜翠姐你别跟着去了,等表哥和廷钧他们回来了找不到人,路川和几个小的又说不清,我怕他们着急。”金熙临上车前嘱咐。
养殖场那边有不少牛羊都到了繁殖期,这些天接二连三的下羔子,路川一直在那边帮着麻老黑忙活呢,方才她受了伤,就紧着嘱咐华彩和喜翠,千万别叫养殖场那边知道。
牛羊产仔也就罢了,麻老黑早都跟兽医们学了一手接生本事,基本上已经算是得心应手。可路川和小武军冬天从东北回来时,还带回了一对种鹿,那母鹿这两天也该生小羔儿了,一点也马虎不得。
听金熙说还惦记着要下羔儿的母鹿,喜翠扑哧笑出了声儿:“自己的伤都不在意,还在乎起来两头小鹿崽子……”
话没说完,喜翠慌忙住了嘴,忐忑的打量着萧炎。这位少爷不会因为小熙这么把生意当个事儿、便觉得小熙不够可爱吧?据说少爷们都爱柔弱的姑娘,并不喜欢风风火火的女子呢。是因为风风火火的女子不好拿捏?
萧炎却笑道:“喜翠说得对,廷栋和廷钧还不够能干么,还用小熙你一句句教?咱们还是赶紧去瞧大夫要紧。”
说得也对。金熙微微红着脸,又说了声别叫他们告诉我家里,等我到医院查过了再说,便搭着华彩的胳膊朝车上挪。
“还是我来吧。”萧炎看不得她单腿蹦的样子,胸腔里似乎有股劲儿攥着他扭着他,心疼得要命。便又想伸手上前抱她上车。
金熙慌慌张张的连着说了http://87book。com好几个你不用管,上半身已经钻进{炫}了车里坐下,只差把脚{书}抬进去。萧炎伸出去{网}的手落了空,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儿,嘿嘿傻笑着扭身去开驾驶室的门。
说起来都怪他吧,若不是他贸然的急于想向她表达什么,何至于把她吓得跑了出去,又被小杰子撞了个大跟头?萧炎一边开着车一边胡思乱想道。
再想起大哥说过的先下手为强,他有些茫然。若没造成小熙受伤的后果,当然是对了,可如今再看,先下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西医根本就不会正骨复位,咱们还是找个中医正骨的诊所吧。”金熙瞧着萧炎拐上了开往威治医院的路,慌忙提醒。
西医正骨是得动刀的,不到万不得已,她可不想挨上一刀
萧炎笑:“正是带你去找我祖父的一个老朋友,他住的离威治医院不远。再有个两里地就到了,小熙你忍忍痛哈。”
话没说完,已经有汗滴了下来。他这是想什么呢,竟然开着车走错了路……
第二百六十六章 依依不舍
萧炎祖父的老朋友程之鹤,是个颇有仙风道骨的老头儿。一身粗布衣裳也能穿出飘逸风来,若眼神不那么锐利就好了,金熙暗暗嘀咕。
可是做医生的,眼神若还是迷迷糊糊一点儿都不清明,谁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随便摆弄。
其实金熙还不是怕程老先生看出点儿别的来。比如几人才一进门,他就看看萧炎又看看她,根本不等萧炎介绍,老头儿已经微笑着点头了,看起来颇为欣慰的模样。
到处都是这种人,就连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中医也不能免俗。二十几岁不谈恋爱很奇怪么?不管身边哪个人发现了有可能在谈的蛛丝马迹,都看破奸情似的这般微笑,真叫人受不了……
程老先生看起来脱俗,说话却颇像孙大舅,这是金熙第二个感觉。看来人不可貌相这老话儿说得一点没错。
墨绿近黑的药膏,才糊上半边肋巴扇儿,金熙惊奇的发现,刀割也罢,针扎也好,那些不舒服的感觉都没了,只剩下一股暖融融的劲儿,拼命的往肋骨缝儿里钻。金熙不等起身,就笑着说:“谢谢程爷爷了。”
“你别起来” 老头儿一把按下欲欠身的金熙,“躺那儿晾一晾,我得给你打上绷带,否则那药膏不得蹭得到处都是呀?你不怕脏了衣裳被褥,我还心疼它半天儿就被蹭没了呢,按说要三天一换药的。”
金熙老老实实重新躺下。医者父母心,她并不尴尬,不过是多晾一会儿打个绷带罢了,无所谓啊。
程之鹤却在心里微叹。这姑娘怎么就这么从容?虽说有病不忌医,可大多女子依旧是扭扭捏捏,不是这里不叫看,就是那里不叫摸,若不是为此,他头几年也不会专门收了个女徒弟。
今儿萧炎来得晚,女徒弟已经回她自己家去了。程之鹤私下问过他,要不要再把女徒弟喊回来,萧炎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担心他这女朋友的伤势,觉得早看早省心,还是明白他这女朋友是个爽快的,不在意那些臭规矩。
程之鹤之所以叹气,是因为他明白,老萧头儿倒是个开明的,可老萧头儿那儿子和媳妇……
“程爷爷不高兴?”金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