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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会吃才会赢-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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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检查了屋子所有的角落,确定没有其它洞后罗扇这才放下心来,喝了药就去烹制蛇肉,只做了半条,剩下半条挂起来风干,过一阵儿想吃的时候再做来吃。

“以后你莫要往谷深处去了,”白二少爷吃了口罗扇喂过来的蛇羹,细滑鲜美,“此处既有虫蛇,难保不会有什么能伤人的野兽出没,这几样附近能寻到的野菜就已足够吃了。”

罗扇点头,不禁有些后怕今儿上午那趟深谷之行,而且她也确实不敢再走远了,万一她不在的时候小白同志出点儿什么事,那她这辈子就都要在愧疚中度过了。

午觉醒来,外面太阳很好,罗扇把窗扇打开,让阳光暖暖地晒进来,然后就搬了木屋里原有的一个树墩儿充当马扎,坐在太阳地儿里继续编藤制的格架,白二少爷喝着罗扇用松子、榛子、山核桃磨成粉冲泡的松子茶,晒着太阳静躺。一晃一个下午就在这样静静暖暖的时光里流逝,丝毫不觉得无聊和难熬,反而歇得很是充分。

吃罢了晚饭,消上一会儿的食,然后烧水喝药擦身泡脚,罗扇给白二少爷掖好被角,就又到了睡觉的时候,这时才想起那把屋里唯一的椅子已经光荣地与蛇同归于尽了,只好坐到树墩儿上去预备靠着墙睡,就听见白二少爷淡淡地和她道:“到床上来睡罢,夜里冷。”

……床震床震床震床震床震床震……罗扇觉得浑身一阵燥热,矮马蛇肉好像起效了!

75冬夜记事

罗扇考虑再三,对自己的定力实在没什么信心,最终还是红着脸道:“无妨,小婢坐到灶旁烤着火就行。”

白二少爷也未再多说,这又不是给老幼病残孕让座,再坚持的话就是动机不纯了,于是合眼睡去,一宿无话。

第二天罗扇直接就把正编着的格架改成了藤榻,只有一尺多高,勉强够她平躺在上面的,幸好她人小体重不大,这藤榻能禁得住她。

整个白天罗扇都在附近东跑西蹿地采摘野菜,然后回来放在太阳地儿下晒干或是置于阴凉处贮藏,并且因这谷中几乎人迹罕至,水里的鱼没见过什么人,警惕性不高,被罗大杀手一逮一个准儿,个个肥美健康,全都处理干净挂起来风干。

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个绝妙的好处,就是谷中有许多珍稀的药材没有被人挖走,罗扇就踩了狗屎运地挖着好几棵上好的人参首乌和灵芝,还有其它数种正好与白二少爷的伤对症的草药,甚至更有一回两只野狸为了争夺一只野兔子在那儿掐架,罗扇一手抄棍子一手举石头地过去把人家俩活活吓跑,最后白捡了只肥兔子回去做了野兔肉火锅。

平静安逸的时光缓缓流淌过去,白二少爷能坐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入冬的天气了,骨折了的手和脚在各种上好草药和罗护士的悉心照料下也恢复得不错,眼下已经能拄着粗树枝做的拐杖自己在屋里走上两步了。白天的时候白二少爷就坐在太阳地儿里晒太阳,看着罗扇勤劳的小蜜蜂似地嗡嗡嗡着飞到西来飞到东,偶尔指点指点她要怎么处理草药,多数情况下仍然不多话,只管赏着满谷的碧叶芳草由绿转黄、由黄枯槁。

天气更冷了一些之后,罗扇就开始修葺木屋——她当然没那么能,就只拿着泥把漏风的地方糊上而已,出去挖野菜的时候也少了,因为太冷,她身上只有一套单衣,仗着小孩子火力壮不怕冷才撑着在外面疯跑到这个时候的。

到了晚上就更冷了,罗扇不得不生起两个火源来,一个是那小灶,另一个在白二少爷的床边,底下铺着罗扇找来的比较平整的石块,上面架着柴禾,火烧得旺旺的,罗扇把自己的小榻架在两个火源的中间,倒也勉强能够御寒,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盖着那猎户的外衣,手和脚都缩进去,脸也蒙上,蜷成个小鼓包,以至于第一次的时候白二少爷从睡梦中一睁眼还吓了一跳,以为罗扇从哪儿弄了个大龟壳扣在那里。

冬至的时候,罗扇用粗面包了顿野菜馅儿的饺子,还给白二少爷讲了几个关于饺子丸子的笑话,白二少爷虽然没笑,还是伸手在她脑瓜儿上拍了拍以示奖赏。

天气再冷些之后,罗扇基本就足不出户了,天天和白二少爷大眼儿瞪小眼儿地窝在屋子里,山藤虽然仍旧苍翠,但早被冻得冷硬异常,根本没法儿用来编东西,所以罗扇就彻底闲了下来,只好守着火堆搜肠刮肚地给白二少爷讲笑话解闷儿,有时候还厚着脸皮表演几首五音不全的歌,时日一长笑话讲没了,歌儿也唱烦了,罗扇就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收拾屋子,实在没的收拾了就数菜叶儿——不能停下,一停下就冷得受不了,火也不敢再多生一堆,免得屋子里二氧化碳太多,两个人没冻死倒给闷死了。

平日里吃吃喝喝都还好说,唯独方便和洗澡最成问题。白二少爷好歹还能用夜壶小解,罗扇就只能冒着严寒跑到外面去,小解也就算了,要是不小心便秘一回屁股都能冻得失去知觉,不过让罗扇略感平衡的是,白二少爷若是大解也得到外面去,说不定也被冻麻过屁股,嘻嘻嘻,这个咱就不多想象了,想多了就邪恶了汪。

洗澡就更麻烦了,白二少爷也好说,罗扇天天用热水给他擦身子,至于亵裤里的前前后后一大套,他自己就着盆也能清理,罗扇还每三天给他洗一回亵裤,免得天天躺着生褥疮,可罗扇自个儿就没这么方便了,总不能洗澡也到外面去洗,更不能不洗,所以每次就用个树枝子横架起来,把猎户的衣服搭上去当帘子,她则蹲在衣服后面哆哆嗦嗦地一点一点擦着身子,虽然知道白二少爷不是那种人,但万一他其实不是人怎么办?!

就这么凑凑合合地又过了一阵子,天气进入了三九严寒,这天夜里下起了大雪,罗扇冻得在睡梦里呜呜直哭:“是哪个把冰镇莲子全泼姐头上了?!”

白二少爷翻身坐起,望着小榻上恨不能把自己蜷成个花卷儿的罗扇皱了皱眉头,趿鞋下床,拄上床边罗扇给他找来的“丫”形树杈做的拐杖,慢慢走过去,单腿儿立住,用拐杖碰了碰罗扇的小脚丫:“丫头。”

罗扇打了个冷颤睁开眼,想叫声“爷”却发现牙关冻得上下打架,舌头都硬了,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上床来睡。”白二少爷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这是命令。”待坐回床沿上一扭脸,见罗扇还在榻上蜷着,不由沉了面色,“怎么,给了你几日好脸色就大起胆子想抗主令了?”罗扇哆嗦着摇头。

“我对半大孩子没有兴趣。”白二少爷淡淡地道,“亦或是你怕坏了自己名声,我可以将你收房。”

罗扇摇头摇得更厉害了:尼玛不是姐不想睡暖和被窝啊!尼玛姐是关节冻得动不了了啊!

白二少爷看了罗扇一阵,眼见她泪花儿都快溢出来了,便将床上那张兽皮一卷抛在了罗扇的身上,而后脱了鞋就这么躺到枕上去,闭了眼不再理会。

罗扇好半天才稍微暖和起来,哆里哆嗦地抻开那兽皮把自己严严地裹住,耳里听着门外北风呼啸,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白二少爷正朦胧着,忽觉身上一暖,整个身子被兽皮盖住,缝隙处被人细细地掖好,而后脚下一阵耸动,一个软软的小身子拱了进来,后背贴着他已经冰凉的脚心,将微弱的暖意传递给他。

白二少爷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就是这样喜欢蜷伏在他的脚下酣睡,慵懒温驯又粘人,只要他稍微动上一动,它就会敏感地伸出小小的爪子一把将他的大脚丫抱住,又咬又舔又挠又踢,然后就这么抱着他睡过去,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肚皮贴着他的脚心,小小的心脏跳得脆弱又真实。

罗小猫很快就睡熟了,白二少爷感觉到脚下的小身子在呼吸的带动下起伏均匀,忍不住动了动脚趾,这猫儿果然十分敏感地翻了个身儿,一张热乎乎地小脸儿就贴在了他的脚心上。

唔……这可不妥,这孩子梦里总爱吃东西,他已经骨折了一只脚,不想另一只再来个严重咬伤。于是屈起腿来,因左腿和右臂都伤着,不能侧卧,所以只能平躺,这一屈腿兽皮下面就出来个中空的地方,像帐篷似地撑起来,睡梦中的罗扇十分犀利地发现了这块空地,立刻将还露在外面的小腿缩了进来,正好塞进这中空的地方去。

白二少爷吁了一口气……这小脚丫子塞的不是地方啊……你想,平躺在床上屈起腿来会暴露什么部位?那小脚儿就准准儿地塞在那里,可是找着了个既软又暖的地方,凉冰冰的小脚倒把白二少爷激得打了个寒颤。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许久没有睡过这么暖和的觉了,尽管身子蜷得生疼,罗扇一早还是精神十足地抻了个懒腰爬起来做饭,白二少爷早就起了,坐在床边轻轻活动着伤腿。

“爷早安,昨晚睡得可好?”罗扇大大方方地打着招呼,被冻了个半死之后她也想开了:反正自己还小嘛,才十二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没别人看见,总比冻得落下一身病将来老了受罪好吧!

“还好。”白二少爷淡淡答道,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的脚。

刮了一宿的北风,外面不晓得成了什么样子,罗扇开了道门缝儿往外瞅: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啊!好厚的雪!伸腿儿往外一迈,一下子就没到了膝盖。这可不能出去了,谷中的路本就不好走,平时没雪的时候罗扇出去摘菜还拎着根棍子探路呢,这里原是猎户的地盘儿,保不准他在哪儿挖了陷阱等着逮猎物,如今雪厚成这样,更不能随意在外面走动了。

罗扇忙不迭地缩回头来,把门关上,好在古代的空气几乎没有污染,雪也可以煮成水用,不必再奔去河边破冰打水。罗扇生龙活虎地去烧水,伺候着白二少爷洗漱过后自己也凑合着擦了把脸,然后去煮野菜粥。吃了早饭,白二少爷拄着拐在屋中来回活动了一阵,之后就躺上床去,没片刻就睡着了,罗扇撇撇嘴儿:这哥们儿忒能睡,睡多了会口臭知道伐?

好在冬天白昼短,罗扇把屋子收拾了七遍之后就把白天对付了过去,晚饭是烤鱼、清炒冬笋和松子粥,热乎乎地吃了,歇了一阵就又该洗漱睡觉了。

这一次罗扇没有再含蓄,直接就团在了白二少爷的脚下——白天为了不被冻僵而不停地活动早就让她筋疲力尽了,没出一分钟就彻底睡死,还轻微地打着小鼾。

白二少爷这回有了经验,说什么也没有让出下盘一寸空地来,只是稍微往旁边偏了偏,好让罗扇把腿伸在他的腿侧,两个人呈69式……咳!两个人呈头脚相反的状态睡下。本以为今晚可以睡得踏实些了,不成想大半夜的被一阵拳打脚踢给揍醒,还险险秧及到伤着的胳膊腿。白二少爷感觉了一下,见一只小脚丫子正杵在他的腋下——是,这地方暖和,这小丫头的潜意识一向犀利敏锐,专找这种部位取暖。左腿也被她紧紧箍着,大约还是觉得冷,毕竟还是个孩子,身子又单薄。

才刚摸清了这丫头的姿势,腋下那只小脚就开始不老实地动弹了,连蹬带捻还会蜷了脚趾挠抓,手也不闲着,拍拍打打揉揉捏捏,有几下还不小心划过禁区,好在没有当成暖手炉什么的一把薅住。

她这是累着了,白天上窜下跳拼命保持身上的温度,白二少爷全都看在眼里,但凡疲累后入眠会有两种状态:要么睡得死沉,身子都不翻一回,要么就睡得不踏实,梦里也在做着相当累的事情,身体就跟着继续劳作,罗扇属于后者。

白二少爷坐起身,把兽皮给罗扇掩好,然后这么待了一阵也觉得冷得受不住,虽然屋子的缝隙都被罗扇用泥糊住了,可还是感觉四面漏风寒意刺骨,只好又躺回兽皮里,一把握住罗扇仍自乱蹬乱踩的小脚,没多久也就睡着了。

罗扇醒来的时候臊了个大红脸——这是怎么睡的呢!在床上翻了个一百八十度,一睁眼正对上白二少爷的胸膛,胳膊腿儿都压在人家的身上,当棵大树抱了,别说还真挺暖和的……

罗扇慌忙跳下地,光着脚跑出两三步远去,回头看了眼床上,见白二少爷仍自熟睡,这才吁了口气,返回去先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才穿上鞋,轻手轻脚地去烧水,白二少爷在被下动了动被罗扇压得酸麻的左腿,睁眼瞅了瞅连头发都顾不得梳就先蹲到灶边去的纤细背影,复又合上眸子,不动声色地继续躺着,直到罗扇过来轻声唤他起来吃早饭。

当罗扇再次准备靠收拾屋子熬过新一个白天的时候,饱尝其苦的白二少爷终于制止了她,一指脚边:“坐上来,老实待着。”

一回生二回熟,罗扇也就没有推脱,老老实实脱鞋上炕,蜷到兽皮里坐在白二少爷的脚头,闭上眼睛海阔天空地乱想,想着想着就睡了,睡着睡着又醒了,醒了再想,想了再睡,一连十几天,天天如此。

直到有一天,白二少爷怎么也叫不醒罗扇,凑过去细看,却发现她竟是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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