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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不可抗力(喜剧版) by 蓝淋-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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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真可惜……可以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哦,好……”他是没权利把访客,而且很可能是未来少夫人的人选关在门外。 

“请自便。”让夏均自己挑了个地方坐下,他就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默默望著电视屏幕,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未免太失礼,就问,“想喝点什麽吗?” 

“那是不用了,我刚从咖啡厅回来,真要命,你不知道陪讨厌的人喝东西有多可怕……” 

舒念心不在焉地回应著“哦,是吗”之类,完全是出於礼貌。 



“不过我肚子饿倒是真的。”夏均毫不客气地冲著他笑。 



说实在话,她对这个斯文沈默的老实男人,兴趣比对谢炎要大得多了。瘦得可怜,却又总是一副年长者的沈稳和隐忍,怎麽欺负都不会发火,顶多也只是苦笑著流露出点拒绝的表情。 

容易激发起别人虐待欲,尤其是她这样有著浓厚劣根性的的T……哦,其实严格说起来她应该是男女通吃比较正确,不过也只偏好舒念这种适合绑起来欺虐的对象……呃,暂时想太多了…… 



“那我让人准备茶点。”舒念欠了欠身准备站起来,却听见她说:“我不想要甜食,有热菜一类的东西吗?” 



舒念为难地皱了一下眉,也只想起剩下来的不少螃蟹,才两三个小时,应该也还是新鲜美味,稍微弄一下勉强能待客吧:“不知道螃蟹怎麽样?” 



“哦?那个我喜欢!再好不过,”夏均笑著往後一靠,“那就麻烦你喽。” 



舒念看看佣人们并没有出来干活的意思,就只好自己去厨房热菜,重新调过味,然後端出来招待夏均。 



他做这些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虽然这个若无其事的女人带给他那麽多痛苦。 

不觉得怨恨,那是在撒谎。但他做不出给对方难堪的事。只是脸上自然而然地不会有笑容,一片淡漠。 



“哇,超鲜美呢,我就喜欢这种甲壳大兵,不过我们吃这个不是清蒸就是葱爆,没什麽意思,你有没吃过烤螃蟹?味道很特别呢。” 

夏均谈兴盎然,他也不好意思扭头走开,只能静坐著相陪,却完全没有交谈的兴致。 

“真不错吃,你要不要也来一个?”夏均倒是反客为主,热情得很。 

舒念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没关系啦,还有这麽多,陪我吃一些吧。” 



舒念为她那样自然而然的女主人姿态,而觉得鼻子一酸。 

“不用,谢谢。” 



“喂,你这样,我会担心你是想毒害情敌。”边这麽说,手上敲出蟹肉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变慢。 

这样的玩笑话,舒念只能无奈笑笑。 



等她边说笑边迅速吃完大堆,还是没有走的意思,舒念有点脱力了。他真的没有办法大方到和一个可能跟谢炎有婚约的女人谈笑自如。 



夏均的脸色却渐渐难看起来,微微皱著眉,不大舒服地按著腹部,但还是不忘取笑他:“喂,你不会是拿存放了一星期的烂蟹来对付我吧,这不道德哟……” 

“没有,那是中午刚送到的……夏小姐,你没事吧?”舒念看她明显苍白的脸,紧张起来,无措地张著手,“夏小姐?你很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来,还是送你去医院,夏……” 



夏均摔在地上,全无反应的时候他只觉得全身都冻结了,惊愕了半天才跪下去摇晃她,试图把她扶起来:“夏,夏小姐,你怎麽样,你……” 



那颜色异常的嘴唇让他几乎惊跳起来,忙想去抓电话,却因为太惊慌而把整架话机扯了下来,摔得七零八落。跑出来的佣人们也只会茫然失措尖叫不已,一点忙也帮不上,吵得他更加心慌意乱,连哪里还有可以拨电话的地方都想不起来,半抱著夏均惶惶然地四处摸索著,好容易才想起手机就在口袋里,刚哆嗦著掏出来,就听见门口的动静。 



谢炎他们回来了。 



没等他开口,佣人们已经在扯著嗓子比音量似的争先恐後高声惊叫:“老爷(少爷),出事了,不好了……” 



接下来的混乱没有他插手的余地,迅速叫来的救护车,被抬上去的夏均,忧心忡忡跟去的谢家数人,来了又去了,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感觉方才那场骚乱只不过是一场噩梦,什麽都没发生过。 



只剩下他还在微微急促地喘著气,心脏在胸口以不正常的速度颤动,手指也因为神经紧张而未从细微颤抖中恢复过来。真的是他给夏均吃了什麽有问题的东西吗? 

思来想去,那螃蟹都是在被细草绳捆得牢牢还能四处翻滚的时候处理干净再蒸熟的,厨子也是老厨子,不可能出纰漏,他热菜的时候更没加进什麽,应该不关谢家的事才对。 



等晚上他们回来,回答他夏均暂时没有危险了,他才完全放下心来,难得多说了几句话:“真是太好了,没事就好,万一有什麽那就糟了……” 



得到的回应却很敷衍。他惦记著吃过晚饭就该回房间定时吃药,也就没多心,用完餐就独自上楼了。 



他一离开,原本沈闷的餐桌气氛才勉强松动一点,但还是没什麽人说话。 



“不知道是谁干的。” 

“夏家不会善罢甘休,正在查不是吗。” 

“投毒不是什麽聪明的杀人办法吧,太蠢了点,要查出来根本不用花力气。” 

又是一阵沈默。 

谢炎只切著盘子里的小排,一直不出声。 



“你们下午都在家,还闹出这种乱子,怎麽做事的?”谢烽转头朝一边伺候著的佣人发火,“交代过什麽全忘脑後了,你们工钱白拿的啊?!” 



“不关我们的事,夏,夏小姐说肚子饿要吃热菜,是舒少爷自己要进厨房帮她弄,我们也不好插手,就什麽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为推卸责任扯点小谎也不算什麽了。 

“舒念做东西给她吃?”谢烽的眉毛拧得更厉害。 

“是啊……” 



等一个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另一个也讨好似的补了一句:“我看见舒少爷出门买药……” 



谢夫人没等他说完就厉声喝止:“胡扯什麽!那种东西哪是药局能随便买到的?家里随便说说就算,到外面还乱敢嚼舌根,看我怎麽收拾你们!都忙该忙的去,都杵在这里干什麽。” 



当下没有人敢再说话,全静悄悄走开。三个人还默默在餐桌边坐著,却都不动已经凉了的晚餐。 



半天才有谢夫人叹气似的声音:“我就是怕他想不开……早知道就不该逼急他……” 

“唉,算了,就算到时真有什麽,我们也应付得了,不是大事。过去就过去吧,别再提了。” 

谢炎这次对著父母脸上痛心又嫌恶的表情,没再作声。 



吃过药又多喝了点热水,舒服一些,舒念正放松著想翻翻书,却看见谢炎走进来,忙坐直了:“少爷。” 

“小念,我问你,你要老实告诉我。” 

谢炎坐到他身边,严肃又有些谨慎的表情让他本能紧张起来。 

“你给夏均吃了什麽?” 

“螃蟹啊。”舒念回答的时候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意图。 



谢炎望著他,压抑似的耐心地:“她是中毒,你该知道吧?” 



“……”舒念发了一会愣,才真正明白过来质问的意思,却半天都说不出话,好象被什麽噎著似的,好容易才断断续续的,“中,中毒吗?……” 

谢炎只安静地等他的下文。 



“也许是……哦,”舒念想起什麽一般,恍然地急促解释,“螃蟹和柿子同吃,是会腹泻的,也许她来之前吃过柿子,或者,或者她如果吃了太多维生素丰富的水果,再吃螃蟹,也可能会轻度中毒……你可以问问她……” 



谢炎皱著眉一副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的表情让他更茫然了,喃喃了一会儿,转头翻找著架子上的书:“这个是有根据的,书上有说过,我找来给你看看……” 



“够了小念。” 

“……” 

“你不用扯那麽多,只要跟我说实话就好。” 

“……我说的是实……” 

“小念。”谢炎快失去耐性了,“你不用在我面前否认的,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会怪你,我都会理解你,也绝对会保护你。我只是想知道事实,你说实话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舒念静静望著他,眼光有些呆滞,谢炎一瞬间觉得看到他眼里有眼泪。 



但再看的时候,似乎又是干的,不仅是干,而且还空,连原本不多的生气,也都从里面消失了。 



他等著,但舒念没有再说话,两人只是石像一般对坐著,直到舒念开始动,用不明显的动作,微微往後,慢慢从他面前,从他视野里退开,退出去。 



没有等到答案,谢炎心情一直低沈阴黯,被隐瞒被排斥的不适感充斥了他身体里的所有空间,让他没思考别的的余地。 

一晚都没睡好,做了杂乱繁琐的梦,似乎还看到舒念,默默望著他,有眼泪慢慢淌出来的样子,醒来更是情绪差到极点,连胸口都发闷。 



和父母静悄悄吃著早餐,发生过那样的事,谁都不会有兴致谈什麽话题。 

都快吃完了,还没看到舒念的影子,谢烽脸上明显有了点不耐:“他怎麽了?还磨磨蹭蹭的?什麽架势,整一个大麻烦。” 



“我上去叫他。”虽然不舒服,还是担心他不吃早饭,身体只会更差。 



“小念,起来了没有?” 

里面赌气似的不理他。 

谢炎忍耐著,继续敲门,口气放温和些:“小念,该用早餐了,你不饿吗?” 

没有回应。 

“小念,别闹了,出来吃饭吧,那些都不用管,你出来吧。” 



“他不出来就算了。”连楼下客厅里的父母都能听得见他的声音,安抚似的给了他一句。 



回到客厅气闷地给所有人一张冷面孔,一边想著不去理会那个如此闹别扭的男人,一边还是忍不住在咬牙切齿。 



快到午餐时间,他简直连头顶都因为狂怒而发麻了,冲上楼毫无形象可言地捶著门大叫舒念滚出来,持续捶了好几分锺,快失控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门并不是从里面锁住的。 



怒气瞬间就从身上流失了,手抖了一下,几乎是仓皇失措地推开门。 



30 

屋子里很安静,什麽都还在。 

只除了那个人,还有那个後来一直放在角落的陈旧的小行李箱。 



谢炎有好几分锺都被抽空了一般动弹不得,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谢炎几乎发狂了,他那几天里满世界找舒念,明明顶多也只走了大半天时间,应该不会太远,可就是找不到。 



他总算明白,当一个人死了心不肯再见你的话,不管你怎麽有权有势,不管你花多大的力气,不管你怎麽样把每个角落都翻过来,也见不到他。 



他把舒念所有留下的东西都翻出来,指望能找到一点那个人的痕迹,知道他带走什麽,然後也许就可以猜得出他去了哪里,或者想去哪里或者能去哪里。 

可舒念用那个箱子装走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只有两套简单的衣服,一本画册,一点微薄的积蓄。其他的什麽都在,包括他送的戒指。 



他什麽都不想管了,父母,夏均,公司,其他所有一切和舒念无关的东西他都不理不睬,他成天所忙碌的,除了找舒念,就还是找舒念。 



别人怀疑他是不是疯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可他也是没办法,因为舒念不在了。 



他不是失去才懂得珍惜,他一直都很珍惜,不论什麽时候都舍不得舒念。那个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是完整的,他也只要那个人就够了。 



他是太笨拙,他还没学会怎麽做一个好爱人,他任性强硬惯了,试著要柔软下来去爱惜一个人,却也还是做得一塌糊涂。 

他到这样的年纪才第一次恋爱,自尊不允许他去讨教,只用自己的方式懵懵懂懂往前走。接受他生涩爱情的那个人,却不会诚实说不好,只温和地容忍,再隐忍,从来不告诉他他错了。 



是,他现在走进死胡同,当然明白自己弄错了方向,虽然不清楚错在哪里。从头再来他也不会觉得介意,只要清楚告诉他,他会改正。 

但是,机会呢? 

让他再走一次的机会呢? 



除了痛楚,他也觉得轻微的恨意,那个人,为什麽不在他第一步走偏的时候就告诉他? 

那个人不敢爱惜自己,却把他们俩都毁了。 



夏均不久後又险些被人刺伤,犯人是因为追求不成反被出言侮辱而起的杀机,供认之前也趁邀约对方喝咖啡的机会下过毒,又因为有医师出示其精神病史证明而让夏家人无可奈何。 



消息刊在小报,他们无意都看见了,翻著报纸的谢烽放下手里咖啡杯的姿势有些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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