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妃很淡定-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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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的久了,那咳嗽也终于没忍住,青鸾咳嗽了数声,也惊回了思绪跑掉的几人。季沐歌关切的话刚要出口,便被青鸾一个淡淡的眼神回避了过去。
有些时候一个莫然的眼神,比言语间的激怒更让人心寒,而季沐歌此时就有这种想法。
皇帝召她来此的事情已解决,青鸾觉得身体越发的不舒服,便想告辞离去,季沐歌想陪同,但他现在还是代罪之身,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更何况,即便他要陪同,青鸾也不会让陪在身侧。对感情她真的很小气很小气,她眼里溶不下沙子,她要的是一心一意。
季沐歌,她已经给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个机会,而他,并没有好好珍惜。
临踏出御书房时,青鸾想到玉妃的相求,便折回了身子,借了皇帝的笔墨纸砚一用。
等那个纤细的身影消失之时,皇帝才看向青鸾适才递给他的宣纸,字迹狂妄,同她一身清雅之姿相差甚大,却让人觉得这字迹本身就该配她的。
宣纸上只数行字,皇帝也就两眼就瞄完,看完之后,他静静不发一语。他这副模样甚少见到,季沐歌也好奇青鸾究竟写了什么,便踏步上前。
每个人都有曾经,即便让如今的你有多么难承受,那也不怪,因为那是我们无法参足的。而拿曾经来说事的人,我们就要考虑那个人是否不愿意见我们过的好。
而青鸾有一句话没有写出来,那就是:我不看曾经,我只看如今,好,我便相守;不好,我便弃之。
便如她此时对季沐歌的彻底失望,两人相识短短数月,他烂桃花不断,这些她都不怪,知道他心思没有放在那些人身上,而对于慕容嫣,她却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
那么,她不强求,她放手。
青鸾的最后一句话提点了皇帝,他龙颜大怒,下令将容华硕头发全数剃去,并将其责令到溪水城当尼姑。
容华硕一听险些昏过去,溪水城听名字还以为是个好地方,这全帝都却没有人不知道那地方究竟有多不好。
穷山、穷水、穷人,几乎都被溪水城占了个遍,而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溪水城是帝都同北风国的交界,两国往年时常有大小战役,这受苦的便是溪水城人。
而更让容华硕不能接受的是,皇上要剃她头发,她带发为尼,只是想混过这场风波,等风波一过,她依旧是容家大小姐,依旧风光。
但是头发被剃掉的话,她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尼姑了。
容华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但皇上金口一开,岂有反悔的道理?她索性假装昏倒,以为醒过来之后会发现其实这只是一场恶梦,但等着她的将会是溪水城,尼姑庵。
那晚季沐歌被留在皇宫里,等他第二日回府时,脸色苍白憔悴了数分,本是灼灼发亮的桃花眼也失了色彩。
没人知道皇帝这一宿同他讲了什么,但他回府之后就直奔青鸾的“鸾沐欢”,一站便是数个时辰。
本是今日去的北风国也被推到了两日后。而这些青鸾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觉睡醒便是头昏脑涨,青鸾懊恼之极,看来风寒还是找上了她,想唤静好进来,却发现自己说出的声音粗哑难听,就同枝上正在叫唤的乌鸦一般。
乌鸦,青鸾心下一跳,自古以来乌鸦代表的便是不吉利,这一大清早便在她窗前的树枝上叫唤,是否代表了她将有倒霉的事情会发生?
她低笑一声,什么时候自己也变的这么迷信了?
下床,她走到静好房里,那丫头昨日也染了风寒,想来应该有多出的药,她去借几颗来应应急。
出乎意料的是静好没呆在房里,青鸾皱了皱眉,那丫头的风寒还没好,怎么就到处乱跑了?正想着等会要训她一顿,便听到了她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小姐,发生大事了。”
听她声音似乎很焦急,青鸾一怔,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乌鸦,莫非乌鸦代表不祥的说法要被证实了?
静好没在青鸾房里找到她,便一路叫过来,直到看见站在门口的那抹身影时,才急急着奔过去,“小姐,今日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青鸾挑了挑眉,等着她往下说,静好没开口,而是直接将手中折叠的皱巴巴的纸张给拿了出来,依昔能看到“缉凶”两个字,她道,“小姐你看。”
目光落在上面,青鸾的瞳孔微微收缩,等看完宣纸上面的内容时,本就皱巴巴的纸更是惨不忍睹上了几分,她忍不住低咒了一句,“可恶!”
明明已经解决的事,怎么又会生出变化?
没来由的她就想到了这事肯定跟季沐歌有牵扯,也顾不得去问静好要感冒药,她回房随便披了件外套就急匆匆奔向沐王府。
“小姐,你去哪里……”徒留静好在身后一脸震惊。
一进沐王府,程伯见到青鸾便脸上一喜,王妃回来了,爷就不会如此奇怪了,这数个时辰一个动作也不换,只以目光一直看着那牌匾,模样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分外担心。
“王妃你回来可好了。”还没等程伯一句话讲完,青鸾便阻断他的话头,问道,“季沐歌在哪里?”
“在王妃平日呆的院子里。”青鸾得到答案便一刻也没停留的奔向“鸾沐欢”,身后程伯只觉得今日的王妃跟平日的相差甚大,若要让他具体说上差距在哪,他却一时半会的说不出来。
等青鸾赶到院子里时,季沐歌也正巧踏门而出,两人目光相视,季沐歌眼染欣喜,一声阿鸾眼看着就要叫出口,却便青鸾接下去的动作给生生阻断了住,那声“阿鸾”便在喉咙中翻滚几圈,然后落入肚间。
他眼神冷淡,跟刚才的欣喜相比简直相差千万里,他道,“你为这事而来?”
青鸾将手中被她捏的皱巴巴的纸张平摊开,让它面对着季沐歌的视线,语气清冷,“这是你干的对不?昨日我已经证明了慕容嫣才是真正的凶手,今日这城中为何又会到处贴着段景遇的缉凶图像?”
她不是来看他的,而是为这个叫段景遇的男子来抱不平的,季沐歌眼神暗了暗。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等他再睁眼时,眸内也只有他平日的温文尔雅,他道,“这事我不清楚,要问父皇,这是父皇下的命令。”
青鸾静静注视了他数秒,看不出他眼瞳中的思绪,只见着他眉眼下的眼圈黑了几分,显然是彻夜末眠的结果。
昨日她离去时他还呆在御书房,今日又是一副没睡醒的憔悴模样,青鸾猜测到,莫非自她昨日离开御书房之后,他们这对父子之间还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
是跟慕容嫣有关吗?难道是自己的那句话对皇上没有起到作用,他还是惩罚了季沐歌?
但也不应该,昨日她已经证明,慕容嫣才是刺伤她自己的凶手,跟其他人跟本没关系,当时她也见皇上相信了,为何只是短短一晚,这事情就变化了那么多?
段景遇救过她两次,若没有他相救今日便没有她容青鸾,更何况,段景遇是无辜的,在慕容嫣这起案件中,他勉强只能算的上是个倒霉的路人。
她不能明知段景遇是无辜的,还装做不清不楚,她做不到。
季沐歌既然说了这事是皇上下的命令,从他嘴里肯定挖不出什么消息来,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去找皇上了。
“阿鸾,我跟嫣儿并不是你看到的……”看到青鸾眼里的距离,季沐歌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解释道,却被青鸾阻断话头。
嫣儿?好生亲密的叫法。
青鸾将目光调向不远处的桃树上,此时早已过了开桃花的时节,地上只落了几片枯黄的桃叶,显得有些冷清,她开口,淡淡道,“现在不是我信不信你,而是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的,我一直都相信你。”季沐歌急急解释道,生怕慢了一步,青鸾又会将他阻隔在千里之外。
青鸾轻扯嘴角,转过头面对他,笑道,“你说你信我?”
“我信,一直都信。”
嘴角的笑容扯的越发大了,她一字一句说的极慢,目光也一直凝视着季沐歌,她不想错过听到她指控时他眼中的神色,“你若信我,你会听到慕容嫣说我是刺伤她的凶手时,二话不说便给我定了罪,连一个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我没有给你定过罪。”季沐歌急急辩驳。
青鸾呵呵一笑,“你是没有亲口定过我的罪,但你的言行已经出卖了你。你若是信我,你会连一个申诉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强将刺客之名按到了段景遇头上?”
“他是刺客,你便安全……”说到这里季沐歌突然停住了话头。
“意识到了吗?段景遇是刺客,我便安全了,你心下已经将罪名定在了我头上,虽然没有明说,你的行为却已经出卖了你自己,段景遇也只能算是个倒霉的替死鬼罢了。”说到这里,青鸾的眉色也冷了几分。
青鸾是不想再开口,季沐歌则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院子里一时安静的过份,这种氛围让他分外难受,最终还是季沐歌先开口,他道,“两日后的北风国一行,你可还要去。”
“我没有理由去,不是吗?”青鸾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呢?
眸光低垂,季沐歌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无害模样,这是他戴上面具时的假面,他道,“我会同父皇说上一声的,就说你身体染了风寒,不适宜出远门。”
“不必,等会进宫时,我会亲自同皇上说明。”青鸾不想领他这份情,拒绝的很干脆。
季沐歌眸子一闪,暗道:北风国一行青鸾不去更好,省的有些事情让她看了堵心。
在沐王府费的时间多了,青鸾转身朝宫中走去,身后的季沐歌则静静注视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离去,他很想告诉她,不用去找父皇了,即便找到父皇也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因为那是皇上与六王爷之间的一个交易。
慕容嫣贵为皇妃,即便那等事是她自己做出来的,皇家也不能容忍这个丑闻传出去,替罪的人总得有一个,段景遇只能算他命不好了。
青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界,季沐歌轻轻唤了声阿鸾,放在舌尖细细品味,他有种预感,青鸾在慢慢远离他。
在他慢慢朝她靠近的时候……
到皇宫,青鸾找遍了御书房、金銮殿、议事房、乾清宫平日里皇上都要去的地方,却都被告知没见过皇上身影,她秀眉微皱,皇上这是去了哪?
她却不知道,皇上猜到她可能会进宫找他要理,便早早吩咐了宫里的人,若是老六家的找过来,就说没有见过他。
这样任凭青鸾怎么找也是找不到的。在皇宫里逛了数圈,当她脚累时,随意挑了块石椅子坐下,目光无意之间便瞄到了牌匾上落华宫三字,若没记错的话,落华宫是慕容嫣的宫殿。
几个御医从落华宫走出来,一边讨论着慕容嫣的伤口,他们声音放的不重,青鸾衣着是出门时随便披的一件,不见奢华,那几个御医便以为她是哪宫婢女,只看了她一眼,便急匆匆的离去。
青鸾听到他们其中一人说道,“嫣妃娘娘这伤口太深,怕是伤了子宫,他日若想怀上龙子,怕是……”
“怀不上龙子,怕是嫣妃娘娘要失势了。”
另外一人忙轻斥道,“休要多嘴,这不是我们应该说的话。”
等那几个御医走了之后,青鸾一扯嘴角自石椅子上站起来,嘴角的弧度也慢慢上扬了上去,子宫吗?那可是相当于男人的命根子呢,伤了子宫,想怀孕可是痴心说梦呢。
别说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了,就连寻常人家,一个不会怀孕的女人都会被夫家瞧不起,更何况是这母凭子贵的后宫了?
慕容嫣不会怀孕,便等同于不会有龙子,就算她如今受宠,她日没有子孙辈的依靠,还能荣华富贵到哪去?
慕容嫣自刺腹部,为的就是陷害她,如今没陷害到她,倒是陪上了自己的后半生,她该说她什么呢,自作自受?罪有因得?
还是说天作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呢?
青鸾抬步慢慢走向了落华宫,其实她内心也隐藏了“魔鬼”的性子,知道慕容嫣当前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她,她这会,却偏偏要送上门去。
被人欺可不是她的性子,谁欺她一分,她便还十分回去,慕容嫣导致她摔下万丈深崖,这么深的深仇大恨,她这个记性相当好的脑子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不能让她受摔崖之苦,那她就从心灵上折磨她,让她痛苦。
见她进来,那些守门的宫女正要禀报,被青鸾阻断,她皱了皱眉头,“不用喊了,等会若是吵着了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