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原配手札-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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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书信烧了。”
商琬站起身,眼里划过一道恨意,曾柔怎么可能再有身孕?会不会又是假孕?没有曾小强在外疏通,曾柔怀孕的把戏会持续多久?诚亲王……若是再被曾柔那个毒妇给骗了的话,他也太没用了!
曾柔的身体经过她的料理,将来会疾病缠身!死对曾柔反而是解脱!
“今日我娘约了表哥一家,我得好好准备一番呢。”
商琬眉宇间带了一抹的娇羞,绝美的脸庞若海棠初绽,美极了。
表哥诸葛云为大金王朝最最杰出的词人,他人品风流,容貌无双,最为难得他对妻子极为忠贞,一辈子同其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其妻早逝后,他孤独了一辈子。
上一世如果不是她死活非要进诚亲王府,她是应该嫁给诸葛表哥的。
诸葛表哥是个温润如玉的才子,他才是商琬为自己这辈子选择的良人。
商琬记得很清楚,表哥明年会因为为皇上献诗词祝寿而被皇上封为文国公。
当时引起了很多人的争议,然皇上乾纲独断,说过诸葛表哥的文采斐然,当封国公!
诸葛表哥虽然是文国公,但一辈子没有参政议政,只是同妻子游览大金山水,做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词,并且写了一本厚实的游记……那本游记被后世人称为宝典,后世人也说过皇上封诸葛云为文国公实在是最最英明之举。
诸葛表哥晚年开创了儒学的另一分支,后世他的名声直追孔孟圣人,被人称为儒家三圣。
后世诚亲王那个短命皇帝都不如诸葛云表哥有名!
商琬在梳妆镜子前轻扫峨眉,看着镜子里绝色美人,自己怎么会那么傻?只因为晓得诚亲王是皇帝便一头栽进去?表哥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诸葛表哥家世清贵,有名望,温润如玉,专一,他比阴狠,冷酷,无情的诚亲王好一万倍!
打扮齐整后,商琬走到了上房。
诸葛表哥爽朗,干净的笑声从屋子里传来,商琬撩开了帘栊,诸葛云堪比谪仙的容貌立刻映在了眼前,他淡淡笑道:“琬表妹。”
哪怕商琬心若止水,此时也不有得心底一颤,好俊秀的男人,为何上辈子不曾看到他?
“表哥。”
商琬落落大方的给诸葛云见礼,笑容恬淡的问道:“姨母的腿可是好了?”
诸葛云的母亲——李夫人本是庶女,自然比不得商琬的母亲嫁入侯府,然李夫人的丈夫在仕途发展却很顺利,从如初官场的小吏,一步一步向上爬,如今他已经是御史的两巨头之一。
如果不是商琬重生后帮安平侯府立了几次大功,得了皇上的另眼相看,安平侯府许是还赶不上诸葛姨夫的前程。
李夫人同嫡姐安平侯人在娘家起就很要好,自然没有嫡庶之间谁踩谁的问题。
当初在李夫人有难处的时,也只有安平侯夫人帮助她,因此她们姐妹的关系,比安平侯夫人另一个嫡出的妹妹还要亲近。
李夫人喜欢商琬,笑着道:“你给我配的膏药实在是管用,我多年的毛病全没了,走路再也不用云儿搀扶,琬儿,我还得多谢你呢。”
“为姨母效劳,是我应该做的。”
商琬脸颊绯红,更显得明艳不可方物。
李夫人指着诸葛云道:“你不是说要带琬儿去茶楼,还不去?”
安平侯夫人不是商琬,自然没先知的本事,如今安平侯府富贵荣耀,她的嫡长女商琬名满京城,商琬配诸葛云实在是有些可惜。
虽然诸葛家清贵,诸葛云长得实在是俊美,然商琬的身份便是皇子妃也做得,十皇子今年选妃,商琬的年岁同十皇子正合适。
十皇子可是宫里贵妃娘娘唯一的儿子,贵妃虽然比不得淑妃得宠,但贵妃的娘娘可是皇后的族妹,有了这层关系,十皇子比别的皇子更有优势。
十皇子成年后封为睿亲王,皇上对睿亲王最好。
“茶楼有何要事?”安平侯夫人淡淡一笑,“是不是云儿的清客友人?”
李夫人是个极为玲珑剔透的人,心知嫡姐是看不上诸葛家,笑道:“睿亲王在茶楼宴请云儿,说是席间会泡天下第一茶,很多名门贵女都想去看看,他恰好有请帖,我便想着让他领琬儿去渐渐世面,不仅是琬儿,三妹妹家的如儿,四妹妹家的叶儿,也会一起去。”
安平侯夫人一听姐妹家的嫡女都会去,笑道:“让妹妹惦记了,琬儿还不谢谢二姨母?”
表妹如儿上辈子就是嫁的诸葛云表哥!
商琬谢过李夫人,笑着同诸葛云出门,一起去接几位表妹一起赴宴。
安平侯夫人在他们走后对李夫人道:“睿亲王专门给云儿送的帖子?云儿的才名我是如雷贯耳,怎么你还不让他下场?”
诸葛云今年二十二岁,十八岁定亲,结果女方染了疾病过世,此后议婚也多有波折,他便一直耽搁了下来。
李夫人无奈的说道;“他不喜科举,一心追求山水意境,同我说学圣贤书若只为做官,眼界太低……唉,您也晓得,我只生了他一个,诸葛家这些年也有些家私,老爷也说朝局变化太快,云儿性情懒散实在是不是入官场的材料,还不如让他一心求个词臣的名头,将来恩萌个官职也就是了。”
安平侯夫人知晓尽十年来,李夫人几笔重要的生意都做得顺风顺水,甚至她搭着李夫人的关系也赚了不少,诸葛家虽是看着清贵,然家底不弱于安平侯府,诸葛大人虽是御史,但确实个老好人,绝不轻易得罪人,朝臣称诸葛大人为纸糊御史!
不过,皇上很信任他,但凡他所弹劾的官员,大多都遭到贬谪,因此哪怕他一年也上不了几本弹劾折子,但朝野上下的官员不敢轻视纸糊御史。
诸葛家倒也不是非要诸葛云出仕不可。
“二妹一向精明,既然你拿定主意,我也不好劝说。”安平侯夫人抿了抿发鬓,“清贵词臣也好,合乎云儿的性情。”
李夫人垂下眼睑,“左右……亏待不了云儿就是了,大姐,我同你交一句实话,云儿的前程不需要任何人操心,他这辈子就是个清贵的命儿,同大富大贵无缘。”
安平侯夫人笑道:“任谁都看得出他是清贵的,有二妹夫在,他准保错不了,对了,三妹妹家的如儿同他很要好?早些年在深闺中,三妹妹得罪了你,你也别再记挂在心上了,我看如儿是个好的。”
“那点小事,我早忘了。”
李夫人明白安平侯夫人的意思,放弃了同安平侯结亲的念头,商琬再好,大姐看不上自家儿子,她也不能上杆子贴冷屁股,“只要云儿喜欢,我是无不依的。”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怎能光听云儿的?”
“他的事一直安排得很好,云儿的婚事……随他得好,毕竟同他过一辈子的人是他的妻子,我也盼着云儿能过得好。”
在商琬不知情的状况下,安平侯夫人,商琬的母亲已经商琬备选的婚事给推了,清贵的诸葛家,怎配得上满门荣耀的安平侯府?
诸葛云的母亲李夫人也并非是执意求娶商琬的人,诸葛云的前程,绝不需要担心!
……
诚亲王府,曾柔来到了书房所在的跨院,站在门口对诚亲王的长随道:“我有事想见王爷。”
长随面容微苦,“您稍等,奴才进去通禀主子。”
不大一会功夫,屋里传来诚亲王冷漠的声音,“不见!”
长随出门无奈对曾柔道:“您有事可以转告奴才,等王爷不忙时,奴才代您转告……”
书房不会只有一间,旁边连着好几间厢房,曾柔转身进了厢房,坐在了椅子上,说道:“我可以等。”
“王妃殿下……您这不是让奴才为难么?”
曾柔打量着厢房的布置,一如诚亲王好清雅的性情,摆设质朴,处处彰显着清雅的气息。
曾柔随手从书柜上抽出一本书卷,头都没抬的说道:“你既然叫我王妃,为主子办事不是你应该的?我一不用你伺候,二不用你传话,说什么为难?只要我还是诚亲王妃,在诚亲王府里想做什么不成?”
她说话的声音很高,中气十足,隔壁书房的诚亲王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到哐当茶杯落地的声音,诚亲王道:“你过来!”
长随小多子震惊的望着看书的诚亲王妃,心底一阵阵的冒着凉气,作为一直跟着诚亲王的奴才,他清楚得晓得诚亲王妃不是很得主子的心,他虽然不敢不尊重王妃,但心底一直以为王妃注定失宠,王妃打理王府后院拿手,但论起抓住主子的心,王妃远远不如商琬小姐……
他对王妃多有轻视,可今日……他才晓得主子不愿意放弃商琬,但王妃却可以气得沉稳的主子摔茶杯。
“你过来!”
诚亲王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小多子眼巴巴的看了一眼安然读书的诚亲王妃,讪讪的说道:“王妃殿下……”
“王爷不是让你过去么?我这用不上你伺候!”
“……”
小多子双腿有些软,“奴才听着主子是叫您。”
唰拉门帘响动,诚亲王站在门口对曾柔怒目而视,”这里是外书房,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这里的奴才容不得你多嘴。”
“王爷一向爱重妾身,外书房的奴才妾身多说两句怎么着?”
曾柔慢慢的放下书卷,抬头迎向诚亲王的目光,“外书房也是诚亲王府的,难道王爷身边的长随妾身说不得?是妾身陪着王爷过一辈子,还是奴才陪着您?”
小多子等人扑通扑通的跪倒请罪,他们统一感到呼吸有点急促,王妃殿下不好惹……王妃和主子闹别扭,倒霉得是他们!
商琬小姐对他们可比王妃和蔼多了,他们也很尊敬商琬小姐……可他们现在惧怕诚王妃,王妃似随时能要了他们性命的修罗!
曾柔几十年积累下的底蕴别说压眼前的这群奴才,便是压重生的诚亲王也毫无压力,轮回三世,她什么没经历过?什么没见过?主政天下,她亲手打造了两个盛世。
虽然她已经不在前两世,但曾柔相信那两个世界会永远流传着她的传说。
诚亲王眸光带了一抹的惊讶,两世加起来,他从未见过曾柔会如此的气势逼人,锋芒毕露!
诚亲王冷静下来,问道:“你找本王有何事?”
“为了妾身的兄长。”曾柔理所当然的向诚亲王说:“兄长谋了一个缺,但却是看守宫门的侍卫,王爷入宫散朝进进出出皇宫必然会见到他,兄长只做个芝麻的侍卫多伤王爷的面子?”
“晓得的人会以为王爷刚正不阿,不肯徇私,不晓得人,还不说妾身不得王爷的心?王爷对妾身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曾柔面容一改,哀伤的叹息:“妾身眼下唯一让妯娌们羡慕便是得王爷爱重,若是王爷另有所爱的消息传遍京城,妾身被人奚落到是没什么,万一王爷被人指责负心虚伪,您多冤呀。”
诚亲王问道:”曾小强做了宫中侍卫?”
“您叫声内兄也无损王爷的威风,便是皇上对皇后的兄长,有时也会称内兄。”
“你拿曾小强同柳斐比?”
柳斐的功勋堪称冠绝大金朝,他做了一辈子的国舅,同样为大金朝立下汗马功劳,柳斐颠覆了国舅的传统认知,提起安国公谁不翘大拇指?
况且柳斐同皇帝君臣相得,皇后无子还能稳坐中宫,除了皇上不愿意废后外,最重要的一点,皇上不愿意让柳斐难过,柳斐同皇后一母同胞,是最最亲厚的兄妹。
曾小强……那一点比得上柳斐?
虽然诚亲王不得不承认,上辈子曾小强也是名臣,但他比柳斐狡猾多了,柳斐对父皇是赤胆忠心,增小强却不是……
“虽然定国公战功累累,可王爷怎知我哥哥比不上他?”
曾柔玩味的看着诚亲王,“上次科举舞弊案让我哥哥丢了伯爵爵位,但皇上最后不是饶过了他?王爷也应该知晓换一个人,只怕早就折在天牢中了,可我哥哥平安的出了天牢,外人只会奚落嘲讽我哥哥,但我最近翻看了那桩案子……是有人想要置我哥哥于死地,我哥哥逃脱惩罚我以为已经很不错了。”
“我不过是个王妃,同人没有结怨,王爷不觉得我哥哥这件事是冲着您来的?没有妻族的支持,王爷不觉得少一条臂膀?也不知谁这么歹毒……”
诚亲王紧紧的抿着嘴唇,他总不能告诉曾柔为了旧怨他联合商琬自断臂膀……那也是商琬唯一一次同他亲近。
“你明晃晃的为娘家讨好处?为你兄长出头?”
“不成么?”
曾柔理所当然的说道:“若是我连娘家的兄弟都不关心,算是什么善良贤惠的人?“
善良?诚亲王被这个词堵得很难受,曾柔能同善良沾边?
曾柔起身款款的走向诚亲王,“我哥哥过得好,妾身同王爷也有脸面,妾身知晓王爷为难,但以王爷今日的权位,不敢说让我哥哥做一等侍卫,但大内的三等侍卫对王爷来说并不困难,王爷就不能看在我有孕的情况下,高抬贵手帮帮我哥哥?”
诚亲王躲开了曾柔伸过来的手臂,“本王不会徇私!”
他越躲,曾柔越是有心撩拨他。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