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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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状,心知南依为何会如此,不由得撤了手,安静的坐在一旁,南依对墨渊的情意已经浓烈到见不得他对其他人好,刚才墨渊不过多关心了我几句,她心里便不自在起来,如此看来,也不知道于我们好不好。
其实她为什么要吃酷呢,我与墨渊是兄妹,这个事实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他在我心里,也永远是兄长。我在他心里,也会永远都是妹妹。
摇了摇头,或许沉溺在爱情里的女子便是如此小心眼吧,见不得自已的心上人眼中容纳旁人。
吃过午饭,我们去了远近闻名的大佛寺,刚到山脚下,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油纸钱味,散漫的心不由得虔诚起来。
大佛寺所供的菩萨是慈眉善目的如来,它宝相庄严,俯视着芸芸众生,寺前人群络绎不绝,人们皆带着虔诚的姿态膜拜着。
寺内香烟袅袅,将这座隐在云深处的大佛寺显得更加远离凡尘,墨渊领着我与南依从正门进,一眼望去,寺庙内人影攒动,热闹非凡。
寺庙钟鼓声袅袅传来,空灵悦耳。仔细聆听,大殿内还有靡靡梵音传来,令人心底骤生平和与安宇。
踏进院内,我们先在迎门的小神像面前拜了,放了香油钱,才踏着花岩彻成的阶梯往正殿行去,殿前人群拥挤,我与南依手挽着手,墨渊将我们紧紧护住,才勉强不会被来往的人群冲散。
然而人潮汹涌,到底还是禁不住拥挤,我只觉得手臂一松,南依已随着人群被冲向偏殿去,我急声唤道:“南依,南依……”
殿前人声嘲杂,相较起来,我的声音就像蚊嘤,瞬间便淹没在人海中,我连忙回头寻找墨渊的身影,他正在我身后紧紧的护着我,我忙向他大声道:“大哥,南依走丢了,你快去找找。”
墨渊看着眼前人潮拥挤,蹙紧眉头,附在找耳边大声道:“我去找南依,你怎么办?”
我看了看已经不见踪影的南依,急不可耐的道:“你不用担心我,你去寻南依,等会儿我们在庙外那棵巨大的菩提树下会合。”
墨渊的神色多了几分挣扎,我推了推他,扬声道:“大哥,你快去啊,南依若有什么闪失,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墨渊终是拗不过我,径直向偏殿那方行去,我看着他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悄悄的吁了口气。
奸不容易挤进大殿,我已经累得气喘如牛,理了理被挤得凌乱的衣襟,怡头看着宝相庄严的如来,他的唇角含着一抹虚无的笑意,俯视着下面不断向他磕头跪拜的人们。
殿内木鱼声声声入耳,看着周围虔诚膜拜的人们,我亦虔诚的跪拜下来,在红鱼青磬的清越声音中,心境平和安详。
闭上双目,心内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杂念都随着这些梵音远离了我,木鱼声有节奏的在耳畔回旋着,我依礼磕拜了三下,又站起来作了三个长揖,刚要转身离去,却有一小沙弥急步行来。
“施主请留步。”
回眸望去,那名小沙弥不足八岁,声音清朗悦耳,极是讨人喜欢。我诧异的望着他,道:“师傅有事吗?11那名小沙弥一脸平和,脸上并没有见了生人的局促,他逍:“方丈言道今日必有贵人前来,方丈掐指算过,跨进大殿的第七千七百七十七位施主便是这名贵人,我站在门前数得眼花,才终于盼得施主前来,还请施主随我一道去见见主持方丈。”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吃惊,便道:“你既然数得眼花,又如何确定我便是那第七千七百七十七位进来的大殿的贵人 ?'炫书…87book'”
“我知施主不相信,但是主持方丈说了一句佛谒,他道:前世今生不相离,坠入红尘万事劫。主持方丈说,施主听了这话便会信了。”
闻言,我的心悠悠一颤,撑大眸子看着他,刚才上山来时,我便听墨渊说过,大佛寺的主持方丈是位世外高人,此时听小沙弥的话,果然不负虚名。
微敛了心中的震惊,我有礼的道:“有劳师傅带路了。”
跟着小沙弥步出大殿,殿外仍目是人潮汹涌,然而跟着小沙弥,我却并不觉得拥挤,仿佛周围的人都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出了大殿,我们又步行了一段长长的甬道,甬道两侧栽种着四季长青的罗汗松,一棵棵罗汗松修剪成祥云样式,极其别致,给这样的罗刹古庙添了几分绿意。
又走了许久,才终于到了住持方丈参禅的禅房,小沙弥刚敲了门,里面便传来一道庄严肃穆的声音,“是贵人驾到,老呐有失远迎,快请进吧。”
我的心陡得一颤,小沙弥推开房门,向我比了一个“请”字,便率先走了进去,“师傅,徒儿已经将贵人带到。”
跨进室内,映入眼帘的是身着亮黄袈裟的方丈大师,他背向我,背影沉稳内敛,我向他作了的揖道:“听说大师等候我多时,不知大师找我何事?”
方丈回过头来,他慈眉善目的盯着我,肃穆的面容上眉毛与胡须已发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贵人无须多礼,请坐吧。”
我依言在他对面的亮黄蒲团上坐了,静静的等着他开口。他一味的捋着胡须,直待小沙弥奉了茶在我面前,退出门外后,他才道:“贵人请用茶。”
我瞧他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不由得有些急躁,匆匆的端了杯子,淡黄的茶水晃荡了一下,我饮了一口,急道:“大师先前所说的,前世今生不相离,坠入红尘万事劫,到底是何用意?”
“贵人本不是红尘中人,却偏偏坠入红尘中,所以老衲才有此一说。”方丈依旧不愠不火的道。
“何以见得我就不是红尘中人 ?'炫书…87book'”找只觉得这老和尚是在故弄玄虚,当即便要起身拂袖离去。
“贵人稍安勿躁,老衲会这样说,自有一定的根据,贵人前世身世飘零,又所遇非人,因此舍恨而死。老天垂怜,让你复生,却是以另一种身份继续存活于世,然而贵人冥顽不灵,怕是生生为人生生劫。”
听他道出我的来历,我的心剧烈一颤,脾光犀利如针的盯着他,道:“大师真会编故事,就连话本也没这样惊世骇俗的故事。”
“贵人可听说过,天象异生,紫薇星犯煞冲撞帝王星,三国鼎立之局即将崩溃,红尘杀伐不断,得紫薇者得天下。老袖三年前夜观天相,发现紫薇星突然大放异光,而后又突然黯淡下来,前些日子,紫薇星又在北边突然大放异彩,压下帝王星之光,老袖便知,是紫薇星宿主开始冲撞帝王星宿主了。”主持方丈并不介意我无礼的言辞,继续道。
我听了后,暗暗觉得好笑,便道:“那依大师所言,我便是各国帝王争相争本的紫薇星宿主了?”
“确实如此。”方丈一脸笃定的道,“贵人死而复生,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全身惊颤不已,死而复生,除了我自已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可是乐意却能一眼就认定我就是前世的顾晓棋,现在方丈又说得玄乎其玄,似乎已经认定我的诡异身世。
可是这样的身世放在平常眼中,不该是将我当成妖孽么,为何方丈眼中没有丝毫惧意?
“大师既然知道红尘中将有杀伐,为何不杀了我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笑吟吟的望着方丈,他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讨论找的身世的。
方丈摇头叹息,“阿弥陀佛,老衲是佛门中人,不得杀生,只是提醒贵人一句,身在红尘万事劫,想要化劫,便远离红尘纷嚣。”
闻言,我忽而笑起来,原来方丈说了这大堆话,便是要叫我出家为尼啊,“多谢大师良言相告,然而我尘根未尽,入不得佛门。”
方丈看了我一眼,叹道:“罢了罢了,贵人听不进老衲的劝解,老衲也不便多说,但请贵人记住一句话:万事善于先。”
我站起来,向方丈长长的一揖到底,“多谢大师提点,若惜明白。”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裙摆翩跹声中,似乎听到方丈难以抑制的叹息声。
屋外阳光灼烈,竟刺得人眼花头晕,我寻着来时路向寺外走去,心却没有先前那般安宁,方丈之言句句在耳畔索绕,原来我的重生,并不仅仅是关系找个人的生死,而是关系着天下苍生。
当日在太明湖畔,乐意曾说他是循着通天监之言来北齐寻我,难道通天监也知道我的来历,倘若真是如此,我的人生又会演变成什么样?
心神不宁的行至寺外的菩提树下,树下已站着焦急张望的南依,及不停走来走去的墨渊,他们一见到我出现,双眸骤然一亮,连忙快步走上前来。
“若惜,你可算出来了,你要再不出来,我都要被墨哥哥骂死了。”南依的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珠,说话时还不忘狠狠的瞪向墨渊。
“你还说,丫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是走丢了可怎么是好?”墨渊一改往日温润的样子,凶巴巴的道。
南依见他仍是凶恶的样子,小嘴一瘪,不由哭道:“若惜,你看嘛,墨哥哥还凶我,我又不是故意要走丢的,人那么多,一个不留神便被冲散了,人家有什么办法?”
我将她拢进怀里,嗔怪的看着墨渊,道:“大哥,你别凶她,见不到我出来,她心里也不好受,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出现在这里了么?”
墨渊不再说话,上上下下打量我,见我完好如初的站在他面前,才长长的吁了口气,“真是吓人,我刚才进大殿里找你,你却不在,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听他问话,我又想起方丈大师的话来,低垂了眸光,掩饰道:“我不过随处走走,瞻仰一下千年古刹的风光,一时玩兴骤起,所以忘了与你约定在菩提树下会合了。”
墨渊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头,心有余悸的道:“偏你爱玩,可不知道把我吓了一跳,若找不到你可怎么是好?”
我偏头看了看逐渐西移的太阳,道:“太阳快落山了,城里的晚会要开始了,我们去凑凑热闹吧。”
南依一听能去晚会,扬起小脸热切的道:“好啊好啊,我一直都想去看看面具晚会是怎样一种盛况,今天总算能一睹为快了。”
我笑着睨向她,果然是小女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那我们走吧。”
“不行。”一道坚决的反对声在耳畔响起,我与南依同时侧头望去,只见墨渊脸色难看的盯着我们,继续道:“晚会上人多混杂,你们再被人流冲走了可怎么办?”
“哪里那么容易便冲走了,就算冲走了,我们预定在哪里相见便是,到时也不容易走丢,若惜,你说是不是?”南依目光热切的盯着我,生怕我会说不是。
“是啊,大哥,再说有了刚才的事在先,我会紧紧的拉着南依跟着你,绝不会再让她走丢了。”我故意曲解大哥这样说是怕南依走丢,免得南依待会儿心里又不痛快了。
墨渊看向我,温润的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坚持,“不行,你们两个姑娘家去晚会终是不妥,趁着天未黑,我们先回行宫去。”
我见墨渊如此,知道他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便是不能转寰的,再看南依一脸掩藏不住的失望之色,遂向南依眨眨眼晴,捂着肚子道:“哎哟,大哥,我肚子好痛。”
墨渊冷不防我突然吆喝肚子痛,一脸急色,扶着我道:“好好的怎么肚子痛了,这可怎么是好,一定是刚才吃了路边的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这样,很痛吗?”
见墨渊着急的脸都青了,我心里缓缓升起一股愧疚之情,我竟然利用大哥对我的关心这样任性,可是一想到不让南依失望,我只得狠下心道:“是啊,好痛啊,我想如厕,或许就没那么痛了。”
好在我与墨渊熟悉,这番话才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若换了其他人,这话可怎么也没办法宣之于口。
墨渊听了我的话,脸上的急色稍稍褪了些,指着寺庙的一侧道:“那边有茅房,我扶你去。”
听他说要扶我去,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只得攀附着南依,道:“不成不成,还是南依陪着我去吧,大哥,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吧。”
如此一番拖延,我们终是拖到日近黄昏才下山,此时墨渊已然明白我的小心思,他只是长长一叹,半句责备的话也没说,驾着马车向城里驶去。
城里灯火辉煌,火光映亮了半边天,墨渊将马车驾到一座名为“醉仙居”前停了下来,要了三间上房,才领着我们去了西面广场。
到达广场前,就有拿着各色精致面具的小贩在人群里穿梭,我选了一个孔雀羽翎的银制面具,南依选了娇媚的狐狸面具,而墨渊选了一个半张脸的罗刹面具,戴在他脸上,将他那张偏干阴柔的脸顿生了几分怖意。
南依见他挑选了这样一个面具,撇了撇嘴道:“墨哥哥好端端的怎么选这样一个难看的面具,真想吓坏人啊。”
墨渊抿嘴一笑,并不言语,我将手中的银制面具戴在脸上,冲着南依笑道:
“好不好看?”
南依回眸来看我,如秋水含烟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真是好看,若惜戴上面具又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