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两世倾城劫-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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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的鲜血从她肩膀上不断地流出，在她白色的衣袍上染上了血红的色彩。萧琴瑟看着鲜血不断地流淌而出，怔怔地问，“你为什么不躲？”
“这是我欠你的，今天你若是杀了我，我欠你的便还清了，但你今天若不杀我，那我今后也便不能再把命给你了。琴瑟，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你现在若不杀我，我们再相见就只能是敌人了。”微影看着萧琴瑟稚气未脱的脸庞，低缓着声音说道，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却满不在意的忽视了那狰狞的伤口。
远处的巷口飞快地奔来了一个白衣的人影，“琴瑟，快跟我回去。”
白衣的人影来到两人面前才看到微影正立在萧琴瑟的面前。
“哥。”萧琴瑟望了一眼急急赶来的萧千陌，却发现他的目光正直直地注视着微影。萧千陌看到微影染血的衣袍，又望了一眼正拿着匕首的萧琴瑟顿时明白了一切。
“琴瑟，你快回去。”萧千陌朝身后一挥手，一群黑衣人便出现在了他身后，朝萧琴瑟恭敬的举了个躬便示意送她回去。
微影望了一眼萧琴瑟默默离去的背影，笑叹一声：“琴瑟，你还是不够狠。”
萧千陌看了一眼她半边染血的白色衣裙，心中一痛，便要去扶她。微影一手甩开了萧千陌，往后一退，在自己和他之间留下了一道无形却不可逾越的鸿沟。
萧千陌苦笑一声，“你一定要这么躲着我吗？”
“不躲着你又能如何呢？你出手，一定比你妹妹更干净利落了吧。”
“你明知道我不会。”萧千陌声音一低，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奈。
“萧千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人心知肚明，的确，我是利用了你的信任和怜悯去拿回我的东西，那你又何尝没有利用我传递那错误的地图呢？你大概早就知道我不是善类了，你留着我不就是想看看我属于哪一方面，利用无传递那错误的信息吗？是我自以为是地认为我骗过了所有人，可后来才发现我是最傻的一个，我只不过是你算计好的一颗棋子而已。那现在你又想怎么样呢？你又要利用我干什么，你就放过我吗？一个小小的棋子对你来说不是用过了就扔掉的东西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的确，我承认我是利用过你，可那又怎样，我可以补偿你啊，竹屋里的我和你不好吗，怎么就不能抛掉你的立场？”
“你我各为其主，各听其命，注定相敌的我们，能有什么真交情？”
“朋友不行，为什么就不能是爱情呢？爱情可以跨过所有的障碍。你完全可以找个世外桃源隐居起来，你一个女孩子，不适合这种乱世，等到天下太平了，我就带你走，我带你游遍江湖。”
“萧千陌！你太小看我了，你如果要找的是那种莺莺燕燕的女子，那么很可惜，我不是。我也绝不会接受那带着利用的爱情。这是我的原则问题，我就是固执，固执地无可救药，但这也是的底线。我微影曾经发过誓，这一生不会被情所骗，为爱所困。你我各位其主，注定为敌。何必增添这束缚，困住了自己，也困住了对方。”
微影说完转身就走，萧千陌望着女子决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是难以言表的苦涩，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将在九天之上翱翔的涅槃凤凰，浴火重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折断她的翅膀。其实他早就知道，只是从来不愿意正视，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才有这份幸运能和她携手比肩，笑看天下。那一瞬间，他引以为傲的理智翩然破碎，只剩下那落寞与不甘。
微影不顾肩膀上血流成注，往来时的小巷里走去，只留给萧千陌一个坚毅的背影，微影走回来时的小巷，消失在了萧千陌的视野里。
微影把自己隐藏在了墙后的阴影里，靠在墙上，因为黑暗而掩去了她脸上的神色。
夜祈逍在另一边的暗处静静地注视着微影，看着她纤弱的侧影靠在墙上，脸上的神色被遮掩着看不清楚。远远看去，只是一身的落寞悲凉。
半晌，微影好似想起了什么，猛的立起，向着另外一边的阴影里缓缓说道，“两位皇子，戏可看够？”
夜祈逍和夜祈韫闻言脸色一变，无奈地慢慢走出，“你早就知道了？”
“只是料到你们会跟来而已。”
夜祈逍走近了微影，看着她已被血染红了半边的衣袍，还有她依旧带着一抹淡淡笑意却掩盖不了苦涩的面容，缓缓说道“你，不会痛吗？”
微影一怔，自己从小到大受过无数次伤，别人问的都是自己有没有事，还能不能继续下一个任务，却从来就没有人问过自己会不会痛。
“还好，她还是没狠下心下狠手啊。”
“我没问你这伤，我问的是这里。”夜祈逍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微影呆呆地注视着夜祈逍点着自己心口的手，自己会痛吗？应该是会的吧，那样子的去伤人，那样子决绝又无情的话语，自己说出去的同时，心也是会痛的吧。她对着夜祈逍苦涩的笑笑，不作言语。
“你做不到冷血无情，又何必去伪装一个带刺的外壳。”
“你怎知我做不到冷血无情。”微影一脸狐疑的瞪着夜祈逍。
“你若能做到，那么今天流血的就不是你，而是萧琴瑟。”夜祈逍看着微影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理。她若能真的无情，便绝不会让萧琴瑟完好无损的离去。
“那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你那样太累。”夜祈逍看着微影的眼睛，静静地说道。
微影心中一动，亦是不言不语地看着夜祈逍，突然对他一笑，嫣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流出，给这笑容增添了几分凄美的味道。夜祈逍一惊，连忙抱起微影摇摇欲坠的身子，回头对夜祈韫说： “你快去秋月楼，找湮夏，我先带她回我府上。”
夜祈韫闻言便顺着来时的路一路飞奔着赶去秋月楼；他匆匆赶回秋月楼，门口迎宾的小厮看他去后复来都是一头雾水，被他拉着赶忙去找人通知湮夏。
夜祈韫在秋月楼的大厅里踱来踱去，不多时，湮夏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进来，被他一把拉住就往外跑。湮夏费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奈何他的力道太大，只好焦急地叫道，
“你干什么啊，出什么事了？”
“微影受伤了，在我五哥的府里。”
“她受伤了？怎么会呢……我知道了……是萧琴瑟还是萧千陌？”湮夏一下子甩开夜祈韫的手，夜祈韫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拉着她的手跑了出来。
“是萧琴瑟，对不起，我太急了，我们快走吧，五哥还等着呢。”夜祈韫原本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红，看得湮夏心中一笑。
“她就是心太软。”湮夏低叹一声，那样心软的她，也许真的不适合这冰冷的工作，那样伪装出来的冰冷坚硬的外壳，太累……也不知道微影怎么样了，她满心焦急，随着夜祈韫一起赶去五皇子府上。夜祈韫恢复了原本一脸漠然带着几分哀愁的神态，湮夏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一半是掩藏的担忧，一半是对微影的信任。
两个白衣的身影沿着街巷而去，远远看来，就像一对璧人。
☆、二十三、惊世艳绝才
当微影再度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湮夏斜立在她的窗前，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场景。
“这是哪里啊？”
“五皇子府，你好意思说，自己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湮夏看她没事了，瞪了她一眼开始抱怨她的不小心。
“你怎么来了？”微影刚刚清醒头还是晕晕的，见到湮夏在一旁，都是疑惑。
“夜祈韫来找我的啊，那不成怎么样，放你不管啊。”湮夏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微影，声音一低，“微影啊，我说你到底怎么了，你和萧千陌谁也不欠谁的，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呢？”
“我和他是谁也不欠谁，可我毕竟欠了萧琴瑟的，我欠的可是人心。”
湮夏低声叹道，“人心这种东西，怎么能用欠与不欠来衡量呢，人心本来就做不到绝对的公平的啊。你又何必这样满心愧疚呢？”
“我知道，可我做不到不怀一丝愧疚的面对他们，也许我这一生都偿还不清了。”微影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得一样，有些事情是她改变不了的，是她忘不掉的，是她注定一生要承载的。
湮夏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去和夜祈逍说一声，微影，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你因为你自己心里的不安而受伤害，这不是你应该承受的。”
微影看着湮夏离去的背影，默默念道，“这是我的命运，这是我逃不了挣不开的宿命。”
夜祈逍踏进房门的时候，就看见微影一个人缩在床上，把自己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 湮夏在门外关好了门，留下两个人在房里。
“谢谢你。”微影看到夜祈逍进来，松开了自己环着双腿的手。
“不用谢。”
“你不问我关于我和明楼的事吗？”微影看着夜祈逍，对他的沉默以对很是不解。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你可以说，我也可以保证不会多嘴。”
“你怎么就不怕我和明楼有勾结来骗你，你怎么就不怀疑我是明楼的人。”微影冷笑一声，对着夜祈逍连番发问。
夜祈逍看着满身戒备的女子，笑道，“如果你是，萧琴瑟就不会伤你，那种恨意不是装出来的，如果你是，你就不会有你现在对我的防备。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这是我的直觉，我莫名其妙的相信你。”
微影看着夜祈逍不似在说笑的眼睛，半晌，道：“我曾经潜入过明楼，为了拿回我的一样东西，也为了，查一查这个神秘莫测的组织吧。萧千陌也许早就怀疑我，但他没查出我属于什么地方，于是他让我进了明楼，放我去了藏宝阁，他其实对我，可以说很好吧。我在那里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也看到了一样阴古的防卫图，当然，那是他故意放在那里假借我手想传出去的假图。我和萧千陌，真情假意，一半是利用，可我最对不起的是萧琴瑟，所以我不会还手。这是我的错，是我的劫。”
夜祈逍听完，只是缓缓说了一句，“何必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多累。”
微影抬头看他，“你就那么相信我？”
“我说过了，我信你。”
微影怔怔地看着夜祈逍，夜祈逍站在窗前，光线洒在她身上，在银色的衣袍表面反射出一层灿灿的余晖。
“你怎么带我进来的？”
“从正面进来的呗，那时候哪来得及在偷偷进来啊，不过祈韫是带着湮夏翻墙进来的。”
“那监视你的人马不都看见你抱了一个女子进府了？”微影越说越没底气，只好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应该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夜祈逍看着微影满脸头痛的表情，突然心情一畅，对着她一笑。
“世人皆道夜辽五皇子冷漠沉静，没想到你还是会笑的啊。”
“冷漠沉静都只不过是表象而已，我又不是出家的僧人，也不是知天命的老者，怎么来的心如止水？”夜祈逍一挑眉毛，干脆放下自己的表象，跟微影真面相对。
微影看他干脆，略想了一想，道：“我有一个办法，不过啊，要损一损你的名声。”
“说吧。”
“就说啊，你抱进府的女子是暗魅阁的阁主，勾结江湖人士，应该够你的好王兄参你一本了。”
“你想弄死我吗？勾结江湖人士图谋不轨，这是什么罪名！”
“流言从不可信，更何况我的这个流言可是专门说给夜祈桓一党听得。到时候搜查没有证据，你只要咬定没这回事，和他反唇相讥，你们那个英明的皇上自然关注的就是他这个好儿子怎么会有那么多党羽的。皇权之上，最忌结党营私，那不是盼着他退位吗？”
“给你两个字当评语，冒险。若真的不好，我被坐定了这个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江湖之中快意恩仇，你这样说这暗魅阁，那年那月出来找我报仇了可不就又是一个麻烦。”
“富贵险中求，更何况，这是我能操纵的，我绝不是一个投机家，我敢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王牌。”
夜祈逍看着她一脸自信，没有一丝慌神的表情，突然灵光一现，笑道：“暗魅阁阁主，该不会就是你吧！”
微影回以一笑，“确切的说，是我和湮夏。”
“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所不知的。你沉稳淡定，面对我姐姐的乱点鸳鸯谱从容不迫，你有那一身好武功，出神入化，你的消息灵通的，让我们这些王室人员都自叹不如，你现在又告诉我，你是暗魅阁的阁主。你到底还有多少张王牌，是我猜都猜不到的。”夜祈逍敛起笑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