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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魅心计:训奴成妃-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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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娉婷匆匆离去。

    偃月此刻又是一副乖巧纯真无比模样,听了宫铃吩咐点了点头,而后如讨喜的大白兔般继续蹲在奴歌身边,扯着她的衣袖安抚道“姐姐,不急。”

    很简单的言语安慰,通过清越独属于少年的声线说出,不禁让奴歌微微回过神来。

    或许人们对弱者,对纯真的存在会天生被吸引。

    但见奴歌垂眸,先是有些迷茫看他,后反应了半响,弯腰伸手去扶他“地上凉,快起来。”

    “嗯嗯。”偃月欢喜伸出小手去搭奴歌指尖,而后天真动人的笑“姐姐,那只小蛇为什么听你的话?”继续方才的话题,偃月似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般。

    “它叫亡魂,通灵的。”

    “是么?”少年唇角含笑,微微歪下脑袋,而后滴流大眼看了看亡魂,道“这小蛇真可爱,我可以摸一摸吗?”

    “嗯。”

    ‘嘶————!’

    倒是一边盘成蛇阵的亡魂遍身警惕着,要挟的吐着鲜红的蛇信子,似是自卫,又像是要挟。

    “亡魂,不许胡闹。”奴歌察觉亡魂抗拒不禁出言喝斥它。眉眼则依旧一转不转死死盯着门边,认真的模样,似是宫铃下一刻便会带着消息回来般。

    ‘嘶!——’

    这次亡魂对奴歌的命令倒是出奇的抗拒着,瞪着宝石般剔透的眼睛,有些委屈看她。

    而奴歌却是没有去注意。此刻她全身的心思,全部都是凝聚在皇宫的另一端地牢,地牢的某个人身上。

    ‘主人太大意了。’

    亡魂蛇有些负气的吐着蛇信子,又戒备看了看偃月,最后决定蜿蜒攀上房梁,很快隐去身形消失不见。

    偃月眯了眯杏眼看着亡魂消失的方向,微微挑起半边唇角,暗忖:‘这条小蛇,待到事成之后,定然要归我了。’

    …………

    不过半柱香时间,步履匆匆离去的宫铃便已慌张奔赴回来。

    零乱的步伐,无不展示着这次事态究竟多么严重。

    亲眼见到一向行事稳重的宫铃都是如此摸样,奴歌心惊不禁凉下去半截。

    “宫铃,怎么,怎么样了?”

    宫铃闻言踩着虚脱的步伐走到奴歌身边,摇头道“没事没事,人是在地牢呢,还活着。”

    还活着……

    三个字,极其简单的透露出两条信息。

    一则是人的确还活着,二则,情况也仅仅是局限于‘活着’而已。

    这一刻,奴歌但觉眼前阵阵发黑,张了张口,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主子你别急,兴许是我能力不济的原因,哥哥那边我已经通知完了,他在太医院定然人脉极广,消息总是比我灵通细致的,你再等……呀!”

    劝慰之语尚未说完,眼前的奴歌便是身子一软,直直昏了过去。



正文    越狱与逃亡

    “主子?主子!”

    宫铃手忙脚乱去扶她,结果自己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心下慌张,手脚绵软用不上力,二人干脆齐齐摔到在地上。

    偃月则在一边歪头看了看,而后很疑惑的走过来蹲下身“姐姐这是怎么了?要我扶你们回屋子吗?”

    “快,你歌姐姐,快扶她上床……”话音刚落,但见偃月一个俯身抄起奴歌抱在怀中,转身向内阁走去。

    宫铃跌坐在地望着偃月的背影,有些虚脱似的叹息“到底是个男孩子,力气大。恳”

    却生生忽略忘记了,一个年纪尚幼的痴傻少年,怎会有那般熟练抱起女子的动作?

    …………

    ………让…

    是夜深,冬末的季节寒气四溢,落霞殿空有广阔,但能供人住的房屋不过那么几间,并且从来都是空旷泛着寒意。

    侧殿偏冷,如今又加之炭火不足的原因,殿外的霜雪侵冷更为猛烈,层层蔓延到屋内来,几乎在地面结下薄薄一层冰。

    奴歌体质本就阴寒,如今又是身处如此凉冷之地,于是脸色越加苍白透明起来,宛若冰雕。

    最终是在夜深寂静时被冻醒的。

    身上盖着几层厚重的棉被却依旧感觉霜冷周身。

    抬眸看向屋子中央位置努力燃烧取暖的炭火,不禁有些悲凉。

    宫铃已经很努力了,努力的在宫里打着人脉关系,努力利用一切方法来赚钱,然后自内务府那里换来克扣的炭火……

    可她毕竟一介女子,司凌夜又从来不给自己生活饷银。

    有时候便是连奴歌自己都疑惑,这么久,落霞殿无人问津的日子,宫铃究竟是怎么支撑活下来的?

    自己是她的主子,却日日夜夜都要靠她养活着。

    而如今自己醒来却不见她守在身边,怕是又在担惊受怕为自己打探着红泪消息吧。

    这样的女子,自己安能忍心再牵累她?

    不能……

    摇了摇头抬手掀开身上棉被,垂眸去看,手臂肌肤被冻已然有些青紫。

    抱臂搓了搓后,有些失神的看着半空中,自己呼出依稀可见的白气,忖了半响,到底轻手轻脚走到梳妆台前,翻开装着所剩无几暗器的梳妆盒,而后挑拣了两份简单趁手的塞到怀中。

    要去救红泪。

    至于救他出了地牢之后如何都来不及去想。

    只知道地牢那地方自己去过,生不如死不见天日的生活————自己决不能让红泪在那样的环境中受困着。

    整了整身上轻薄贴身的夜行衣,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迅速憔悴下来的容颜,咬牙,最终放弃了添加棉衣的想法。

    毕竟穿的太过厚重不易行动。

    并且适当的寒冷能让大脑保持一定的清醒,眼下自己需要清醒。

    她甩了甩自己有些泛浑的脑袋,抬手轻轻拍打两下小脸,最终瞥了眼铜镜中肤色苍白的女子,咬牙推开格子窗轻灵如猫跃了出去。

    窗子开合一瞬便有冷风呼啸进来。

    吹散了一室本就不甚温暖的瘟氤。

    轻跃的身子跃出窗子后,身影提气几个跳跃迅速消失在落霞殿中。

    而在奴歌前脚离开之后,屋子殿门后脚便被人‘吱呀’一声轻缓推开。

    门开之后有一人,年少清瘦的身影,杏核大眼闪动着睿智的光。

    正是偃月。

    “到底出去了吗?”

    歪头看了看奴歌离去窗子的方向,像是疑惑又像是陈述,想了想后,到底原封不动抬脚撤了回去。

    “还真是傻。”

    他摇了摇头重新将门扉合上,自己则抱膝坐在地面,好似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宫铃让自己坐在这里守着奴歌,看她何时醒来需要什么。

    如今奴歌独自离去,按照常理自己应去第一时间通知宫铃的———以免她犯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可自己怎么能去通知宫铃呢?

    接下来的事,也许只有越混乱,才越有趣吧……

    垂眸眼角看了看身后闭合的门板,少年红润的唇角逐渐轻佻划出一抹艳色的笑意来。

    “奴歌,我倒是真心希望你一直如此我行我素下去……只可惜……”

    可惜什么?

    少年清越的声线逐渐低略下去,昏昏欲睡了般再没了声响。

    ———————————————————————————

    ———————————————————————————

    皇宫内,夜风之下西宫凉冷。

    奴歌一身简练的单衣动作如乘风飞燕,披着月华迅速掠过屋脊,一路直奔地牢方向。

    天空不知何时飒飒飘起零碎的雪花来,轻柔的纯白,星星点点在浓郁沉闷夜色之下,像是坠落九天的银白星光。

    很快身上便覆了一层细碎雪色,冰凉打在奴歌脸颊肌肤上,却不化开。

    她的体温几乎与雪花融为一体,不分彼此间隙。

    长长的睫毛上几乎都染着霜色,漆黑的水眸一转不转机械的分析着地势,构想出去地牢最近最省力的路线。

    明知此次去地牢解救红泪无妄,可心到底不能安抚下来,像是出于某种偏执的倔强———一定要亲眼看见他,看见他安然无恙。如此自己方才心安。

    不明了此次司凌夜如此目的究竟为何,又或者这不过是他又一次兴起戏弄的圈套。以红泪为诱饵,逼迫自己跳下去。

    冬日寒风呜咽吹过她漆黑的鬓角,头巾旁侧不禁有一缕鬓发被风带飞了起来,舞动在夜色中,有着三分冷傲妩媚。

    紧紧抿唇的飞掠,一路穿过中宫,眼见着地牢大略方向近在眼前,心底却越加惶恐不安起来。

    银色轻巧的短剑被握在掌心紧了又紧,明明是这样森寒的氛围,她却分明冒出细汗来。

    怀揣这样第六感的焦虑,在她即将进入地牢守卫军范围时,终于料想不安得到证实……

    一只冷箭陡然破空射来。

    撕裂夜色,穿透雪花帘幕,目标直直飞向她的肩膀!!

    敏感灵动的身影感知到危险,下意识错开跃起步伐,同时侧头,身子配合着猛然向下一沉,箭锋堪堪冷厉自其耳侧刮了过去。

    人是没有伤到,不过刚刚那随风飞舞的青丝却生生被削落了下去。

    悠悠坠落在凄迷夜空中,无所平依。“有刺客!!”

    地牢查岗守卫军有人带头一声呼喊,手中长矛一指奴歌方向,届时四面八方迅速燃起火把来,几乎一霎照亮夜空。

    似乎早就设计好的包围圈,只等她的愚蠢到来。

    一时间,四面楚歌。

    后退之路被人封死,明晃晃的火把那样危险的燃烧在深夜之中,无情燃尽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我不过是想,看一看他而已……”

    有一丝苦笑,油然而生。

    左侧装点环境灌木丛方向有着大量‘簇簇’的脚步声,目光远眺,甚至能看见幢幢相继奔来的人影。

    前面即是囚困红泪的地方,巍峨到可怖的‘地牢’二字在火把照耀下忽明忽暗,像是吞噬人命的炼狱,看着便让人胆战心惊。

    并且,那炼狱之前还有着大量的弓箭手,纵三横十整齐分布,森冷的箭锋整齐划一对准着自己。

    点足勉强立在地牢对面殿宇屋脊之上,奴歌忽然有些茫然。

    大脑空白,茫然自己究竟来此为何,茫然这些人为何都如此仇视自己,茫然自己来到这世上,苦苦奔波究竟换来了什么……

    自己原本不属于这里的。

    一瞬间,奴歌忽觉自己是个局外人,冷眼看着眼前喧嚣的一切,四周场景忽然变得的黑白,静谧无声下来。

    像是一场老旧的电影,一帧一帧在眼前无声的播放着,不过不同于往日的看客角度,她如今是被迫化身成了电影中的主角。

    并且是一个可悲被追杀的主角。

    而这个时候,救人越狱失败,主角究竟是如何做的呢?

    逃吧,所谓留得青山在……从长计议来日方长。

    脑海有了这样的认知,人影几乎下意识便掠过屋檐,迅速向西边守卫相对于薄弱地带冲了过去。

    却忘记了去计较这样的方向,究竟通往了什么地方。



正文  残歌雪夜

    眼前情景所逼,并未来得及思考自己逃脱之后会如何,纵然眼下被抓住了又如何?

    司凌夜会一时恼怒杀了自己么?

    会吧,这不就是一场分明试探的圈套吗?

    并且自己可悲的中计了。

    他在试探自己的忠心,是想让自己在红泪与效忠风渊中做出取舍,可自己给他的答案,怕是最不中意的那种恳。

    是以想来这次自己一时的莽撞,不仅会害死自己,更是会牵连红泪吧。

    顺着夜风一路漫无目的四下逃窜,想通了一切之后蓦然有些失神自嘲,脚下不禁一滑,人影趔趄险些坠下屋檐。

    不过站定稳住身形的间隙,身后蓦然又是一声冷厉暗器破空声,这次奴歌来不及细想便去弯腰躲避,却未曾料到那薄如蝉翼的小巧飞镖在半空中生生划出一道半弧,而后旋转绕了回来!让!

    奴歌有些发愣看着眼前回旋镖,看着那样冰凉的色泽飞向自己,而后清晰感知到它进入自己的肩膀,甚至听见了自己肩骨被洞穿的声音。

    这样的飞镖手法,普天之下所会之人屈指可数。

    而这‘屈指可数’中,司凌夜恰好便是其中一位……

    察觉事出有异,杏眼警惕立即扫视四周。

    身下屋脊琉璃瓦,殿前华丽朱漆门,雕梁画柱前甚至有个不大不小的花池,明明眼下是隆冬,但那花池之中,却是有着四季嫣然之花,生生被药物暖炉催开着。

    拥有这样奢华待遇的地方……

    看清眼前之景,奴歌陡然心下一惊。

    回眸,果见朦胧夜色中有一人举步优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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