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长河-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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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体,当外人想伤他时,黑暗战甲必然会自动现身救他,凡间兵刃是伤不了他的。
“哥……”杜蘅哽咽起来,何若日此举摆明只是拿她做药引子解除心结,对她没有任何非份之想。
“别再婆婆妈妈的了,赶紧用药吧!”何若日催道。
“嗯。”杜蘅小姐泪眼迷蒙,终于点了一下头,出去为何若日弄了一杯“一日逍遥游”,双手颤抖着端到何若日面前,谁也不知道这一杯茶喝下去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她更不敢去想。
“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对哥哥就这么没信心?”何若日笑道,伸手将茶接过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到桌上,“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你现在有什么反应没有?”望着何若日依旧清明的眼神,杜蘅小姐难掩心中惊讶,按照常理喝过“一日逍遥游”之后应该是欲念横生,躁热不安才对?
“没有。”何若日摇了摇头,“和普通的茶似乎没什么区别,你该不会是随便泡了一杯茶来糊弄我吧?或是你放的剂量太少?”
“我放的已经够多了,再放就不叫茶了,应该是你功力深厚,所以会见效慢一些,再等等看。”杜蘅小姐不解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何若日点了点头,不再怀疑,静下心来等待药效发作,可一个时辰都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何若日终于忍不住问道,“以前别人喝也是这样吗?”
“不是,这茶向来入腹之后立时见效的,不知怎么用到你身上却不灵了。”杜蘅也是惊异不已。
“那又是为何?莫非你这茶放的太久失效了?”何若日胡乱猜测道。
“不可能,这种茶放的越久,药性便会越大,是不会失效的。”杜蘅随即否定道。
“春药也有这样奇怪的特性?”何若日吃了一惊,只听说酒是陈的香,姜是老的辣,而药材放的年岁久了药气散发一空便失去了药效,不想这“一日逍遥游”却是另类。
“哥哥又错了,‘一日逍遥游’并非春药而是媚药,两者的区别在于春药是催发人的欲望,无中生有,纵你是贞节烈女也变你为淫娃荡妇,而媚药则是放大人心中的欲望,使你抛却世俗伦理,为所欲为,这作用有些类似于酒后乱性,却又历害千倍,但却有一个前提,便是心中有欲,若心中无欲,那么喝太多也不会有事。”讲到这儿杜蘅顿了一顿,似有所悟,“莫非……莫非哥哥对我一点儿那种想法也没有?也难怪,哥哥见过那么多绝色美女,自然是不会轻起色心。”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中悲喜参半,喜的是何若日确是真心拿自己当妹妹看待,没有其他歹念;悲的却是自己不如哥哥以前的几位红颜知已美丽,以致他可以对自己毫不动心,小女儿心态展露无遗,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事,这点却丝毫没有改变,足见女人的爱美之心是何其的根深蒂固!
她的这种想法自然瞒不过何若日,当即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在我见过的女子当中似你这般娇媚可人的绝无仅有,哥哥能不动心是由于拿你当亲妹妹看待,非是因你美丽的不够,虽然哥哥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有姿色的女子还是可以令哥哥动心的。”何若日这番话完全是出自肺腑,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对杜蘅只剩下兄妹之情,原先的一丝绮念早已荡然无存,难怪“一日逍遥游”对他不起丝毫作用。原来这“一日逍遥游”生有灵性,专会钻人心中的空子,何若日心无邪念,它无隙可乘,自然也就奈何他不得。
被道破心事,杜蘅小姐粉面通红,却又不好意思当面承认,争辩道:“哥哥说哪里话来?人家只是担心这茶对你不起作用,你的伤岂不是无法医治了吗?这可如何是好?”杜蘅声音有些焦急。
“你急什么,并非这茶没用,而是你并非合适的药引,再换个人就行了吗?只是这人必须要有一定的姿色,不然纵使加上这茶的功效,也达不到凌雪瑶的媚术对我和诱惑程度,我经受住了考验也解不开心结,徒然耗损灵力只会受害,可惜紫玉和灵衣都有孕在身,看来我只有等一等了,不过还好,已我目前状况再等上七八个月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何若日安慰道。
“哥哥有所不知,这‘一日逍遥游’并非人人可用,当年那位医活我的神医说我是纯阴之体,体内的血也是纯阴之血,这种血阴气甚重,他给我换好血之后便用这种换掉的纯阴之血浸泡已被‘阴阳合欢散’熏制过的这种特殊茶叶,四十九日后取出洗净凉干封藏这才制成‘一日逍遥游’,并全部送给了我,说我不宜习武,又相貌出众,难免为人觊觎,救人一定要救活,他不想我因此被害,这种茶正好可以留与我防身,这才特意为我制出了‘一日逍遥游’,对我稍起异心的人喝了它便会无法自控,非与我交体合欢不能解,也便成了我的傀儡。所以纵使紫玉嫂嫂她们如何美艳绝世,以哥哥自身的定力都可轻易经受住她们的诱惑,因为这种茶是专门为我而制,对她们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可哥哥对我又……”杜蘅道出其中原委,豆粒大的珍珠噼里啪啦直往下掉,地面上湿了一大片。
何若日见状将自己的生死置于一边,反倒安慰起妹妹来,打趣道:“你知道十二魔兽中排名最未的鲛人吗?”见她果然被自己的话吸引住,接着道,“那是一个人身鱼尾的怪物,相貌极美,专在深海之中以动听的歌声引诱迷航的船只,控制船上之人的魂魄,可怕之极,可偏偏有许多人不顾死活地出海去找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杜蘅听得入神,不觉中已止住了眼泪,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鲛人的眼泪落地之后便可化为珍珠,最为名贵,所以他们才不顾死活地去找她,你要是鲛人就好了,刚才那些眼泪足足可以变成一大盘子珍珠,哥哥我拿去卖了也可小发一笔,可惜你不是,那么多眼泪全浪费了!”何若日答道。还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杜蘅终于破涕为笑,旋又责备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一日逍遥游’对你不起作用,你的伤怎么办?难道真的会……”杜蘅不敢提那个“死”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泪又扑嗦嗦掉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何若日不悦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我真是命该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揪出当年毁我魔神教的真正元凶,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经历了几次生死劫难,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不然也不会只身闯上紫云山,他不怕死,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那些曾经的敌人,所以要搏上一搏,不然魔神教以后想翻身都难了,毕竟下一世圣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谁都说不上,纵使他英雄无敌,那也是二十多年后的事,魔神教如何等得了另一个二十年?
“我不哭了,哥哥是英雄,妹妹也不能丢哥哥的人!”杜蘅娇声道,果然不再哭泣。
“这才像我何若日的妹妹!”何若日笑道,“既然‘一日逍遥游’对治我的伤不起作用,再留在这里已没必要,待了这么久都快把我憋坏了,也该到外面去走走了。”何若日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哥哥要走?”听何若日如此说,杜蘅小姐面露悲凄,有些不舍。
“魔神教教众前天便都已来到了海里州,我身为圣子不能再留在这里躲清闲了,也该去和他们见见面了。”何若日解释道。
“哥哥为何不把他们都调到紫金山庄来?紫金帮别的本事没有,养活几万人的能力却是有的。”杜蘅提议道。
“人数太多,相处久了难免生出事端,你我本来是盟友,若因此在帮众心中留下嫌隙就得不偿失了。”
“那就只哥哥和各位舵主来紫金山庄住如何,这里毕竟比外面清净,有利于哥哥伤势的好转,阿蘅也可经常聆听哥哥的教诲。”杜蘅小姐仍不放弃,做最后一丝争取。
“也不行的,将兵贵在将心,作将领的若不能与士卒们同甘共苦,就无法得到他们真心的支持和拥护,一旦有变,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全力以赴,这样的一帮人合在一起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我们在人数上本来就输于对方,再若上下离心,哪还有取胜的把握?这种事情我作为圣子的必须以身作则。”何若日摆了摆手。
“哥哥如此说,阿蘅也不好再劝哥哥留下了,只不知哥哥打算什么时候走?”杜蘅小姐不再挽留。
“既然要走便是现在。”何若日绝决道,“阿蘅送送哥哥吧!”
“哥哥稍等片刻,阿蘅去去便来!”杜蘅小姐出门而去,工夫不大便折返回来,将一枚金符交给何若日,“凭此符可在全国各大钱庄提取一百万金币,哥哥与敌人周旋,各项开销甚大,就先拿去用吧!”
何若日接在手中,见是全国各钱庄通用的取款金符,属于最高级别的,也不客气收入怀中:“就当哥哥借你的,以后有了一定还你,字据就免了,哥哥的话就是最有力的保证。”
“这是妹妹送给哥哥的,不用还。”杜蘅小姐慷慨道,按眼下的市价行情,十枚金币便可供一户中等人家过上一年富足的日子,百万金币足可武装起一支强悍的军队了,杜蘅小姐的这份礼不可谓不厚!
“这东西虽然值钱,却比不上妹妹的眼泪珍贵,所以有泪且不可轻流啊!”何若日感慨道,随即爽朗大笑,“走吧,送我到门口你便回来,有空就到城里来看哥哥!”
辞别杜蘅,何若日背负雁翎刀,一个人踏上去往海里城的大道。走出紫金山庄的一瞬间便觉天地一宽,花红柳绿,莺歌燕舞,眼前一片明媚春光。兴之所至,何若日长啸一声,牵引得体内一阵剧痛,反倒使他更加肆无忌惮,放声大笑,引来路上纷纷侧目,何若日浑然不觉,大踏步向前奔去。此次在紫金山庄未能解除心结,伤势更重朝难保夕,这反倒使他更能放开手脚与敌人较量,不再有任何顾忌。通往海里城的大道上满是提刀带剑的江湖人士,或单枪匹马,或三五成群,有步行的,有骑马的,还有坐轿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知情的定会以为城里有什么盛会,谁又能想到前面很有可能是一场大规模的厮杀呢?进入城中,何若日先在四处转了转,发现海里城内真可谓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人物齐聚一堂,比之当年的玉华州英雄大会的盛况也不遑多让,细心留意竟发现连烛龙派、三危门这样的中立势力也派了人来。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江湖人士,海里州的大小客栈无不暴满,自然喜坏了那些商家,几家欢喜几家愁,海里州的州长却忙得不可开交,一方面要接待京城里来的朝庭要员,一方面还得竭力维持城里的秩序,可这两件事哪一件也不好办,这次京里来人太多,哪有那么多地方可住?只得由地方出资包下了城里几个大的客栈,这个问题刚解决,治安方面又遇到了麻烦,虽然加派了三倍的人手日夜轮流巡街,可那些江湖草莽在外面野惯了,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哪里服管?天天都有流血事件发生,万般无奈之下,州长只好去向山川野求助,由他下令调来了附近的驻军进城协管,这才使那些江湖人士有所忌惮,不再胡作非为,情况虽然有所好转,但打架滋事这种事件还是时有发生,何若日只随意转了转便看到了三起。
何若日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发现前面人群中有一个背影似曾相识,定睛一看终于认出那人正是四个背叛了魔神教的护教长老之一的古尔撒多。原来魔神教的四座分坛地处玛其索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叛教独立出去以后虽联盟成了“四方门”,但由于各自的势力范围分属一方,谁也不愿意离开根深蒂固的领地迁到别人的地头上去,所以还分别留下原来的地方,这次四方门虽商定前来支援新教,但古尔撒多的婆罗门地处偏南,离海里州最近,他的人最先赶到。来到海里城以后便直接去找山川野,希望山川野给他们解决住宿问题,因为他们来的稍晚一些,城里的大小客栈都已经挤满,他们根本就找不出那么多空房间来,带来的人全在城外候着呢。山川野听说四方门前来助拳,大喜过望,当即答应尽快为他们解决,古尔撒多这才兴冲冲往城外营地赶去,不想半道上竟被何若日认出。何若日一路潜踪匿行,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作掩护在后面远远吊着古尔撒多,直到看着他进入了自己的营地这才返回城里,直接前往白阳客栈。
白阳客栈的教众都是海里州的人,在当地有家有业,未暴露之前组织十分严密,一层一层都是单线联系,彼此不相往来,即使有人被抓获或是叛变,也不会影响整个组织,因此在海里州这么多年非但没有被新教挖出,反而不断壮大,直到上次奉命公开现身,才让世人一睹其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