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动天河-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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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淫贼,在那位少年杀手的眼中,无疑已经变成了死尸。
抽出箭,搭上弓弦,拉弓,射出……
又一名大汉在那破空利啸而来的利箭之下,没有任何防备躲闪能力,眼睁睁看着那只箭带着让人生心绝望,无力抵抗的穿透之威,贯穿了自己的咽喉。
唐灵莎早已经吓呆了。
她的身上甚至还溅上了之前那位抓住了她手腕的那名大汉身上的血,只是这些她并没有注意到。
她的眼神,一直牢牢地盯着那位不远处静立在草地上,拉弓射箭的那位少年身上。
那漠视一切生死,视生命如蝼蚁般的表情,那冷静得让人感觉到可怕的眼神,那娴熟得让人心生战栗的箭法,那瞬间绽放出来的睥睨杀意,无一不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震憾着她的心神。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一刻,她感觉他似乎很飘渺,离自己好像很遥远。
“咻~~~!”
又一箭射来,那位想要逃跑的风骚女子从马上摔落下去,她甚至连一声惨呼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就被利箭贯穿了咽喉。
一击必杀!
“啊,别杀我,别杀我,求你……”那位土气的少年终于在同伴死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本能地意识到了那杀机已经将自己锁定,无边的恐惧顿时笼罩了他的整个心神,他的双腿在打颤之下,小便失禁后,软软地跪了下来乞求。
乞求无效!
在少年杀手的眼中,已经被认定是一具死尸的人,是没有享受生命的资格的。
马上的少年不为所动,动作娴熟、流利,搭上箭,拉弓……
“天河,住手!”
这时,一声清喝之声猛地从后方传来,马上的少年心中一震,顿时回过神来,不过在回神的那一刹那间,拉着满弦的手,不由一松。
“咻~~~!”
利箭带着破空之声,带着让人绝望的死亡气息,划破了空气的阻隔,命中了那位土瘪少年的喉咙,那少年的凄厉叫声嘎然而止……
地上,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周围的草地,只剩下五匹无主的孤马,仍静立原地,吃着旁边干净的杂草。
嗒嗒!!
两骑这时从不远处疾速奔驰而来,马上的唐灵宇脸上已不复之前那般得到鹰隼之后的欣喜与得意,而是一派肃然阴沉。
雪翁先生却沉着脸,目光复杂地看着静立马上,面无表情的云天河。
“哥,先生,呜呜……”看到唐灵宇和雪翁先生赶来,唐灵莎终于回过神来,眼泪就忍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看到了可以保护她的亲人一样,就跑上前去,在唐灵宇下马那一刻,扑进他怀里大哭了起来。
看到妹妹被抓破的衣衫,还有身上溅到的血迹,唐灵宇狠声怒道:“这帮该死的败累,天河杀的好,否则本王也要将他们碎尸万断!”
雪翁先生下了马,却是转过头看着云天河,正色道:“天河,既然这些贼子已伏法投降,没有反抗,为何还要再开杀戒,这有亏武德啊!”
云天河下了马来,放开缰绳,往那几具尸体走去,表情淡然地道:“什么是武德?”
“你这样噬杀的心境,将来武道怎能有所大成?”雪翁先生脸色一沉说道。
云天河却转过头来瞪了雪翁先生一眼:“大成又能怎样,你武道大成,见得与亲人长相厮守么,你武道大成,见得就该怜悯苍生么,你武道大成,活的就开心么!”
雪翁先生怔住,却不知道怎样来反驳。
云天河走到那几具尸体身旁,扫视了一眼,淡淡道:“我只是天地这间的沧海一粟,很渺小,我没有那么高尚的道德情操,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仅此而已!”
说着,他弯下腰,在那少年的怀里一阵翻找,从他身上找到了一袋钱,还有几十张银票,另外还有一封书信。
“这人怎么会带有这么多钱?”云天河数了数那些银票的数目,每张居然有十万两,总共有十五张,就是一百五十万两。
他本来是打算给这场杀戮制造成谋财害命的场景的,所以就准备取这些人身上的钱,然后好布置,却没想到会搜出来这么多。
心疑之下,看了看下面的那封书信,书信是用火漆封上的,封皮上只写着两个字:‘图’谋!
不动那火漆,小心地从另一侧拆开书信,将书信中的内容看过一遍,云天河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冷笑道:“想搞滚雪球式的商业吞并操作伎俩么?”
“天河,既然人已经杀了,你怎么还图谋钱财!”雪翁先生看到云天河手中拿着钱袋和银票,在那些人的身上挨个继续翻找,心中更是觉得有些不满,他心中对云天河本是寄予着厚望,将来有可能委以重任的,想不到他的这般做法,却很令他失望。
云天河没理雪翁先生的责问,将那信又小心地按原样装了进去,随手扔到一边的血泊里,让那拆过的边被血浸泡后,使那拆边皱起来,折边自然松开,就看不出有人看过这信。
将信处理好后,云天河又拿出一张银票,撕下一角放到少年的指间布置好,再将几名大汉尸体重新布置了倒地位置后,最后来到那个风骚女人身边蹲下身一把将这女人的衣衫撕扯碎裂。
“天河,住手,你到底想干什么!”见云天河跑去动那女人的尸体,雪翁先生终于忍不有些愤怒了,走了过云就喝止道。
云天河没有理会这个有些开始神经质的雪先生,这人固执起来,怎么就智商降成了负数,这么明显的举动还看不出来么……
唐灵宇一直在观察着云天河的一系列动作,突然(炫)恍(书)然(网)大悟,道:“先生,天河应该是在布置劫财害命的作案现场!”
“为什么要这样做呀,唉呀,他……他居然把那女人脱光了,他……”唐灵莎心情舒缓了许多后,正好奇,突然见云天河将那风骚女子的衣衫撕裂,快脱个精光了,脸一红,怒视了云天河一眼,转过头咬牙道:“无耻!”
唐灵宇双眼越来越亮了,继续道:“抢劫钱财,强*奸杀人,这么做会混淆视听,让人难以分辩出凶犯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却很容易让人猜测是强盗土匪所为!”
听到唐灵宇的分析,雪翁先生神色有些尴尬,也终于回过神来,目光复杂地看了云天河一眼,心道:“这小子,果然做事出人意料,想的如此周到,却是我迷了心窍了!”
云天河将现场布置好以后,找了些树枝来将地上的脚印清扫了一下,又用那些汉子的鞋子重新在上面印出一些脚印来,自己然后在一些地方使劲踩些较深的脚印处理过之后,再小心地回到云奔跟前,拿出弓箭,射到那些孤马的腹部和侧身上,那些马嘶叫一声,带着血流狂奔而逃,然后再对尸体的地方乱射一通,直将箭壶中的箭射完之后,然后再云把唐灵宇和其它人的箭也拿来射完后,再仔细观察一番,做了补充,看到没有遗漏之后,这才作罢。
回到云奔跟前,只见唐灵宇双眼放光地看着他,唐灵莎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过了脸,雪翁先生神色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云天河翻身上马后,淡然道:“我们可以走官道,大摇大摆地回城了!”
其它人纷纷上了马,唐灵宇道:“天河,我们走官道,如果被人看到,不就成了被怀疑的对象了吗?”
“就是要让人怀疑我们,但最终会把我们排除出去!”云天河说了一句,一拍云奔的头,一马当先地离开。
唐灵宇仔细想想,倒是有了些头绪,却转过脸望着唐灵莎说:“妹妹,人家助你脱险杀人,你怎么没有道谢呢,为兄看他当时的样子,好像很紧张你呀?”
“啊……”唐灵莎赶忙捂住了脸,但却能看到她那粉嫩雪白的脖子早已红得通透,一挥缰绳就纵马驶出。
只是唐灵宇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他是怎么发现妹妹被那些淫贼围堵及时赶来援救的呢?”
潜龙在渊 第三十八章 意外?巧合!
荒野孤寂,吹起一阵秋风,一缕缕血腥四处飘散开来,带着某种呜咽之音。
几具尸体静静地或爬或躺在地上,圆目暴睁,多带着恐惧、不甘与绝望……
炫~!云天河骑马走在官道上,神色平静,但心中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书~!雪翁先生讲他噬杀,他不以为然,只是他奇怪为什么在有想杀人的冲动时,内心深处会生出一股滔天的怨气。
网~!这怨气,是从何而来。
为什么杀光了那些淫贼之后,这股怨气会渐渐消散一空,他的心境变得平淡如水,仿佛这才是前世的云天才有的那种心境。
难道是死去的涂天河遗留给他的那些念头之中留下来的一些怨恨念头在影响着他,当初在废掉涂正林的时候,他就生出过这种强烈的怨恨,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发泄这种怨恨,那是因为涂正林想要强暴云娘。
而这次,是一群淫贼想要非礼唐灵莎,之前他赶到的时候只是冷眼在看唐灵莎对敌并没有插手,后来见唐灵莎柔弱无助,即将绝望之时,他的内心深处的那股怨恨就被激发了出来。
事实上,他对唐灵莎有好感,但只是对朋友之间而言,就好像与唐灵宇那样,将她们当朋友对待。
但是当他看到柔弱无助的女人被强暴的这种画面,这种不由自主地怨恨念头就迅速地滋生了出来,他震惊地发现,这不是他云天做为一名特工杀手具有的本能,而是这具少年身体中残留的本能在影响着他。
那涂天河幼时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样的场景,使得他对这种情景无比的憎恨,尽乎于演变成了一种本能,而遗留给云天河的念头之中,为什么没有这些诡异的情景画面。
最终,云天河思索那些记忆,得到了一个结论,云娘是因被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强暴之后,生下了涂天河,而涂天河出生后,一直生活在一种被迫害欺辱的环境里,也见到了许多丑恶的事情,使他幼年的心理中就深埋下了一层阴影,他是女人被强暴后生出的,他的出生,是一种不幸,所以他憎恨这种强暴的场景。
想到这些,云天河叹了口气,他知道当这些怨恨在一步步发泄掉之后,那遗留的念头就不会再影响他了。
他是云天,他是云天河!他将不会再被少年遗留的这些念头影响,而死去的那些人,也只能做了他发泄那遗留怨念的牺牲品!
云奔小跑得很是悠闲,不急也不慢,云天河也没有催促他,听到后面一阵马蹄声接近,转过脸见是唐灵莎,见她欲言又止的忸怩样子,云天河只是对她淡淡道:“不用道谢了,就算我不出手,雪翁先生同样也会出手的,天下第一高手,不是浪得虚名的,这下你该明白吧!”
唐灵莎脸上写满惊讶,说:“你和雪翁先生都知道,那为什么还……”
“雪翁先生只是想增强你的实战对敌经验,还有处事应变能力罢了,仅此而已!”云天河淡淡道:“受点小委屈,换得一次经验教训,还是值得的!”
“真的是这样吗?”唐灵莎狐疑地望着云天河的眼神,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这是不是安慰她的谎言,然而那眼神就如一潭平静无波的秋水,她看不到任何的波澜。
只是,一想起他当时那冷酷的眼神,还有那娴熟的动作,犀利的箭技,少女的心中就有一种小崇拜的念头在滋生,越往后胡思乱想,少女的心中就像藏了只小青蛙,开始蹦蹦乱撞……
……
就在云天河一行人即将抵达利州城之即,在那无人荒野之中,有几骑人马就像是脱弦的利箭一般,疾疾驶来。
在经过那几具被丢弃荒野的尸体之际,一行人急忙勒马驶近,一看之下,均是脸色大变,纷纷下马查探。
马上一位英俊不凡的少年,脸色极度阴沉地看着那几具尸体。
那查探之人来报告道:“少爷,玉进少爷和四个护卫手下身上的值钱物件全被劫掠一空,都是中箭身亡,玉进少爷身边还丢着一封信,请少爷过目!”
说着,一封被鲜血浸泡得皱起变形的信就交到了这名英俊少年的手中。
少年仔细观察了下信件,发现火漆未被毁掉,看起来也没有被拆过的痕迹,脸色这才微微松驰了一些,也没有看那封信,而是举目四处张望。
这时,又一名探查的人跑来报告:“少爷,那边草堆里有一具女人的裸尸,是被强*奸后射杀的,是玉进少爷最近常带在身边狎玩的柳四娘!”
英俊少年的脸上此时仰首望天,在出神地思索,究竟是谁人干的,强盗?土匪?
摇了摇头,他觉得很蹊跷,有谁会知道玉进身藏巨额银两,有谁会知道他们秘密前来送钱送信的路径,又是谁能在这荒野之地半道截杀了他们劫走了钱财,而且时间就在我前来接应之前的这么一段时间内,还是谁泄露了我的计划?
“少爷,这些人的尸体怎么处置?”一名手下这时走了过来寻问,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少年随口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