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医生-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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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妇……傻大黑粗的你还真好意思。”
一下午的超低气压终于冲散了些,车里的气氛欢快了不少,前面开车的猴子偷偷看着后视镜里腻在一起的两个人,嘴角忍不住轻轻上翘,真是看不出来,这俩人平时一个冷峻,一个腼腆,凑在一起居然这样活宝。
一物降一物啊……
正嬉笑间,猴子忽然感觉脑中白光一闪,下意识地,立刻将方向盘猛地打了半圈,同时伏低了,低喊一声:“卧倒!”
霍子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聂辰瞬间变了脸色,猛地将他一把推倒,自己压在他身上,掏出了腰上的手枪。
“砰”一声闷响,霍子南只觉得后颈一热,抬手一摸,手上粘腻腻地,腥气浓重,定睛看去,竟全是血。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
枪伤·运筹
他中枪了!
这个念头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霍子南的心瞬间冰冷,颤声道:“聂、聂辰……”
话音未落,忽觉身上一轻,扭头看时只见聂辰已经稍稍直起身来,猫着腰将右手的枪换在左手,借着车门的掩护飞快地往窗外连着打了几枪。
巨响在耳边炸开,霍子南浑身一震,猴子打方向急转,车子猛地一个甩尾冲入了路边的岔道,与此同时,一路上一前一后保护他们的两辆保镖车迅速插上,前者斜刺里挡在了偷袭车的去路,后者直接撞在了它的车尾。
前后夹击之下,偷袭的商务车一头栽进路中的绿化带熄了火,车上冲出六个身着黑衣的持枪男子,向围截而来的保镖猛烈开火。
撞车声传来之时车窗正缓缓合上,霍子南只听到一声闷响,并没有看到后面的枪战,一颗心早已焦急地悬在了聂辰身上。
没有人说话,聂辰和猴子似乎对偷袭者的身份早已心照不宣,并没有做什么讨论。
车子疾驰在林间道上,天已经蒙蒙黑了,车里很暗,聂辰又穿着一身黑西服,霍子南一时看不出他伤到了哪里,只发现他的脸正渐渐失去血色。
“你怎么样?伤着哪儿了?”霍子南不敢碰他,低声问。
“没事,擦了一下。”聂辰神情平静,一边快速地退出枪膛重装子弹,一边低声说,“你没事吧?”
霍子南摇头,聂辰腾出左手握了握他的手,语气仍旧平静轻松,“之前抽了根烟,怕你闻了晕车就没有关车窗,恰好被他们抓住空挡……没事了,车子是防弹的,我们绕点路,大约半小时后能回老宅。”
他说的轻松,霍子南却不相信,回手摸了摸后颈,立刻便料定他伤的不轻——要是只是擦了一下,怎么可能喷这么多血出来,况且他不是左撇子,怎么会用左手开枪?
“你中枪了?是不是右手?”
“右上臂。”聂辰知道瞒不过他,便坦然说,“贯穿伤,子弹没留在里面,打在了靠背上。”
“我看看……”
“一会再说。”聂辰不让看,从座位下又拿出了一把枪来,将两把枪都上好了膛,放在身边,想了想又打开了他的安全带,说:“阿蟹他们还没跟上来,一会要是有事,你自己钻到座位下面。”
他身上正散出淡淡的血腥气,说话时中气也有些不足,霍子南心中焦虑,不由分说轻轻托起他的右手细看,只见血已经顺着胳膊流到了手背上,平日里温热的掌心一片冰凉。
“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吧。”霍子南忍不住说,“好像伤了血管,流这么多血……”
“到老宅再说吧,你……”话说一半戛然而止,黑暗中聂辰的瞳孔骤然收缩,左手忽然一把用力搂住了他的腰,霍子南只觉得一股大力撞到了车身上,整个车子剧烈的晃了一下,要不是聂辰拉着他早结结实实撞在车门上了。
车子失去了平衡,猴子拼命打方向才稳住了没翻,但已经控制不住滑下了公路,冲到了一边的树林里。
林中没有道路,猴子竭力变换方向闪避着树木,车子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颠簸了片刻,车速明显降了下来。
忽听引擎声起,刚才撞他们那辆车子跟了上来,紧接着,“砰砰砰……”一串闷响响过,车窗上的防弹玻璃立刻出现了几个白色的弹痕,右下角甚至被打出了一道裂纹。
“到座位下面去!”聂辰用力推了他一把,接着拿起了枪,矫健的身体如同待战的猎豹一般绷紧了,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伤势的影响,一脸戾气地凝视着车窗外面。
车子剧烈地颠簸着,霍子南伏在座位下面的凹处,额头后背都被座椅撞的生疼,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只紧张地看着聂辰的脸色,生怕他撑不住倒下来,或者再受伤。
枪声过后不久,偷袭的车子跟了上来,聂辰喊:“猴子,开窗。”手中的枪已经瞄准了外面。
就在此时,忽然又起了一阵枪声,子弹却没有飞过来,而是尽数打在了偷袭的车上,猴子的声音一喜,“他们赶上来了,是阿蟹!”说着将车拐了个弯,并没有开车窗。
几秒钟后,只听得“轰”一声巨响,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只见偷袭的车子大概是被打中了油箱,已经变成了一团火球,阿蟹的车子停了,几个人从车上涌下来,正向着起火的车子奔去。
看见这一幕聂辰放松了些,左手依然握着枪,右手却垂了下来,缓缓搁在膝盖上微微发抖,显然是疼的厉害。
“没事了,起来吧。”
霍子南依言重又坐上了后座,接过他右手染着血的枪放到一边,托着他的胳肘轻轻摸了摸上臂前端,聂辰痛的一吸气,说:“是这里。”
车子猛地颠了一下,重新上了公路,平稳行驶起来,猴子回头看了一眼,神情焦急,手却仍旧稳稳握着方向盘:“已经能看见老宅了,五分钟内到。”
聂辰舒了口气,说:“打电话给阿蟹和小丁,处理完后立刻来老宅见我。”
五分钟后车子驶到了目的地,下车的时候聂辰依旧步伐矫健,完全看不出伤势如何,霍子南心急如焚地跟在他后面,对站在院里迎接的老刘低声嘱咐:“刘叔,取急救药箱来,他受了伤。”
老刘闻言大惊,立刻找到药箱送进了聂辰的卧室。
卧室里,聂辰皱着眉脱下衬衫西服,霍子南才发现他小半个身子都被血染透了,弹孔在上臂,子弹贯穿肌肉后又在后背斜斜擦出了一道血痕,所幸弹头没有留在身体里,没伤到大血管,也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耽搁了太久,失血有点多。
作为一个医生,血肉模糊的场面霍子南见的多了,车祸后胳膊腿搬家的伤员他也处理了不知道多少例,但此时此刻,面对聂辰胳膊上狰狞的伤口,他还是忍不住心悸。
家里没有麻药,这种情况送他去医院也太过危险,霍子南耽搁不起,只能就家里简单的工具药物给他处理伤处。
镊子夹着沾了酒精的脱脂棉从弹孔这头直接捅到那头,聂辰疼的脸色刷白,虽然强忍着没有出声,冷汗却汹涌地从胸口后背渗出来,霍子南久经考验的双手也不禁颤抖,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好不容易消完毒,上好药,聂辰自然跟水洗过的一般,霍子南也是汗流浃背。
包扎完患处,聂辰吃了些消炎镇痛的药,苍白着脸倚在沙发里闭目养神,霍子南拧了热毛巾给他擦了浑身的汗渍血渍,套上件柔软的T恤,轻声说:“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想吃什么我去给管家说。”
聂辰轻轻摇了摇头,霍子南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冰凉的全是汗,倒是没有发烧。
想到他平时活蹦乱跳的赖皮样子,再看看眼前,霍子南不禁心里难过,坐在左侧轻轻搂住他的腰,额头低着他肩头,默然不语。
“没事儿别害怕,刚才被酒精蛰的疼,这会已经好多了。”聂辰知道他担心,打起精神故作轻松地说,“你去跟老刘说,我想吃白灼海虾,还有清炒西兰花,再弄个海鲜粥什么的……”
“你不能吃这些发性的东西。”霍子南皱眉,“不然让他弄点清粥小菜来吧,点心也好,月亮酥蛋黄卷什么的都行。等过一段你伤口愈合了,再吃海鲜不迟。”
“唉,海鲜也不让吃……算了,谁让我是耙耳朵呢。”聂辰笑了笑,又说“对了,让他给御翔楼打个电话,佛跳墙送外卖吧。”
霍子南出去吩咐了,回来时见聂辰嘴上叼着根烟,便主动给他点上了,聂辰抽了一口,伸出左臂将他搂在怀里,含糊不清地说:“陪我坐会儿吧。”
“嗯。”
“不嫌我有烟味儿了?”
“暂时不嫌。”
“那以后也可以在床上抽烟吗?”
“不行。”
“……”
晚饭还没送来,猴子便带着阿蟹和小丁过来了,聂辰让他们坐,对霍子南说:“你去问问老刘饭好了没。”
霍子南知道他们要谈正事,便依言回避了。
“怎么样?”聂辰也不客套,将茶几上的烟丢给对面的阿蟹,问,“抓着舌头没?”
“带头的跑了,留下一死两伤。”阿蟹抽了支烟点上了,说,“都是生面孔,外地人,大概是雇的,接头的电话是不记名卡,查不到主人。他们只能说清带头那人的长相,听起来有点像阿灭的手下。至于车子,是报废的,而且车主早就做过挂失。”
聂辰不语,只默默抽烟,猴子跟着说:“我查了现场的子弹,他们应该有用M…9,这种枪在M市只有老梁他们有渠道,稍后我去查一下编号。”
“不用了。”聂辰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蒂,眼神阴冷,“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用查了。”
众人讶然,聂辰顿了顿又说:“从今天起,到正月初三前,你们全都留在这里,小丁,你还是主要负责霍先生的安全。”
小丁点头,聂辰说:“阿蟹,你和小丁先出去,我有事和猴子谈。”
两人离开,聂辰重又抽了支烟叼在嘴上,却没有点燃,倚着沙发沉默良久,说:“猴子,美人港是不是快开业了?”美人港自半个月前忽然关门歇业,眼下正值春节,是娱乐业的经营旺季,这种情况是极反常的。
“有消息说是正月十五。”猴子说,“我查了他们所有的文件,法人和地产所有人都是一个叫张慧琪的女人,没有任何背景,大概只是个幌子。帝豪从一个月前开始增招人手,现在人员已经是原先的一倍半,大概就是为美人港开业做准备的。”
聂辰点了点头,说:“继续查这个张慧琪,另外,留意一下胡焕的动向,一年了,他砸了不少钱在美人港,以他的性格,这一次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不敢动潘昱雄,不代表就不敢动査飞。”
猴子应了,聂辰不再说话,却也不说让他走,眯着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想了半天才问:“猴子,你会用刀吗?”
“?”猴子不解,“刺刀用的比较多,但现在都用枪了,怎么?”
“没什么。”聂辰想了想,说,“帮我找一柄刀。”左手比划了一下,“三十公分长,五公分宽的样子,这两天闲着没事我们玩玩。”
“行。”
“没事了,你去歇着吧。”聂辰扶着右臂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仰躺在沙发里,“叫霍先生上来,我饿了。”
猴子起身告辞,待出了房门,忽然想起,聂辰叙述的刀子,依稀有点像胡焕那柄有名的缅刀。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大家一个噩耗
我……胖……了!!!!
555……老子要减肥!!!
以下是我更新的自画像,嗯,很攻吧?
年会·逼宫
正月初三一大早,聂家老宅便陆陆续续迎来了十几辆风格各异的豪华名车,平日里幽静的中式宅院里忽然间多了许多神情冷峻的黑衣保镖。
保镖们都留在院子里,宽敞的大厅里暖气开的十足,年会即将开始,聂辰穿着件烟灰色的休闲毛衫,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里,右手松松搭在扶手上,左手端着个景泰蓝茶杯,正静静地喝着参茶。
老刀倒是一身的正装,他来的最早,此刻就坐在聂辰右侧,看了看他的胳膊,问:“听说有人偷袭你?伤的重么?”
“右臂挨了一枪,还好没伤着筋骨。”聂辰的声音有些暗哑,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发了两天烧,今早才好了一点。”
“你身体不好,年会可以推后的么。”老刀皱眉说,“我知道你是为13K好,但做事也不用这么拼命。”
聂辰嘴角翘了翘,放下茶杯说,“这件事越早了结越好,老这么悬着,恐怕会有更多的子弹正虎视眈眈想要打在我身上呢。”
老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也好。”
堂主们陆陆续续都到了,打过招呼以后分主次坐开,心照不宣地互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