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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错落-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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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严重,只是偶尔。”我犹豫了一下,问:“石斌,我想出去玩儿一圈,你有时间吗?”

 

“我说你还真会出难题,后天就是‘十一’,现在才说,票都订不着。”

 

他打了个哈欠,躺下接着睡,我噌地窜到他身上,兴致勃勃:“不用买票,我们开车,走到哪儿算哪儿。”

 

“你想压死我啊,猪,”他把我揪下来,长腿一伸压在我肚子上:“都几点了,快睡,再不老实我揍你。”

 

我闷不作声地搬开他的腿,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蒙住脑袋。

 

他先是隔着被子捣了我一拳,接着骂了两句,然后也蒙头大睡,不一会儿又来掀被子,任他怎么折腾,我只是不理,最后他一把攥住我要害,我猛地抽气:“你——”

 

“呵呵,有本事别叫啊。”他一脸得意,隔着被子揉捏。

 

我咬牙骂了一句:“还会点别的吗你?真没品!”

 

“我就会操你,我今儿就没品了怎么着吧你?”他无赖地说,一把扯下我的睡裤,等不及掰开腿就把两根手指顶了进去。

 

“你真浑蛋!”我疼得咬破了嘴唇,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他狼狈地从床上滚落在地,捂着肚子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阴森的目光就象饥饿的狼盯着猎物,拳头捏得啪啪响:“顾瞻林,你好样的。”

 

我打了个哆嗦,提上裤子就跑,他把我扑倒在客厅的地板上,我们在地板上翻滚,厮打,半真半假,筋疲力尽的时候我忍不住笑起来,他也停下,气不忿地在我脖子上一咬,我大叫。

 

“我都没使劲儿,叫什么叫。”

 

他低头堵住我嘴,150多斤的重量全压在我身上,我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憋死,一边暗自骂他,一边勾住他的脖子卖力地回吻,吻到他热情澎湃自然就会下来。

 

我不无讽刺地想,他老是叫我骚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你这个骚货。”他抬起我的腰狠狠地撞击,地毯下面的木质地板咯咯直响。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又忍不住哀求:“啊……轻点儿……”

 

第一次在地上做,硬邦邦的地板把我的后背硌得生疼,可是被他的热情感染,我还是兴奋了,几乎和他同时达到高潮。

 

“小骚蹄子,我早晚得死在你手里。”他喘着粗气咬我的脖子:“起来洗洗,睡觉去,今儿别上班了。”

 

“你呢。”

 

“我没你命好。听着,以后不许在早晨勾我,”他慢腾腾地爬起来,抬脚在我肚子上一踢:“快去洗,还想拉肚子是不是?”

 

“谁叫你不带套儿,”我闭上眼:“浑身没劲儿,动不了。”

 

他又踢了我两脚,还是认命地替我清洗。

 

我说:“石斌,你挺爱我的是不是?”

 

他一边大力擦我的身子,一边说:“爱你个头,有时候真恨不得掐死你。”

 

我笑:“知道吗?你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钟,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报时,什么时候叫,都已经设定好了,唯独不会停,跟你这种人在一起最没意思,十个有九个得红杏出墙,剩下一个肯定是傻子。”

 

“妈的,你说什么?”他黑了脸,把刚擦完私处的毛巾往我嘴里塞。

 

我捂着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惜,我就是……那个傻子。”

 

“你——”他愣了一下,把我的手拉开,抬起我的脸端详:“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点头:“但是我不可能一只傻下去,石斌,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必须谈谈。”

 

“就是说,你想红杏出墙了?”他森冷地说完这句,一把卡住我的脖子:“说,你是不是想过?”

 

“石斌,你可以……让我不想的。”

 

我艰难地,一寸一寸的凑近他,轻轻贴上他的唇。

 

“少来这套。”他松开手卡着我脖子的手,却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拉开些,以便能看到我的脸。

 

“那就是想过,我对你这么好你还给我想这个。”

 

我抿紧嘴唇,他狠狠地把我的头按到水里,再一把提起来:“好啊,你胆子大了,敢给我红杏出墙试试,看我不整死你。”

 

似乎有红红的火从他嘴里喷出来,烧灼了我沾满水的脸,他的手劲大得惊人,我的头发快被他揪掉了,为了不成为秃子,我极力挣扎,不小心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他也还了一巴掌,我的头嗡了一下,眼前一黑,又被按下去,我呛了水,猛烈地咳。

 

他把我从浴盆里拽出来,扔在地上,又揪起来抵在墙上:“我什么都跟你说,你竟然瞒我?你想谈谈,嗯?谈你在外面胡搞的经历吗?”

 

终于知道什么叫自讨苦吃了,顾瞻林,你果然是傻子。

 

我心灰意懒地撇开眼:“你整死我吧,打死,掐死,闷死,淹死,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要让我每天6个小时面对一间空屋子,16个小时等不来一个电话,见面的一个小时有50分钟听训话,剩下的几个小时再听你打呼噜,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身下布满水渍的瓷砖让我忍不住打颤,声音该死的没有一点气势,倒像是祈求了。

 

过了好一会儿,在我几乎绝望时,温热的毛巾擦过我的全身,然后换了一块柔软干燥的,最后一双手臂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 

 

“睡会儿觉,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

 

他抱了我一下,嘴唇贴着我的脸,难得地使用了几乎称得上柔和的口气。

 

却还是准点出发,不愧是上了发条的钟,我默默看着墙上的表,在对这句话失望了太多次以后,还该抱有希望吗?我不知道,却仍然起身,打车去了公司。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想我的脸色很难看,因为每个人看见我都小心翼翼地表示关心。

 

肖畅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头,他把手贴在我脸上:“他竟然打你!”

 

“是昨晚跑太急摔的。”我笑笑,把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这是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已经基本完成,肖哥,我想辞职。”

 

他愣了一下,点上一根烟:“我造成了你的困扰吗?所以你要躲开。”

 

“不是,”我捏了捏有点沉的头:“肖哥知道我是个胆小的人,一遇到困难就想逃避,但是唯有感情,我不会逃。我离开只是因为这份工作不适合我,不想再给肖哥添麻烦。”

 

他沉默了一会儿,叹道:“如果你是心平气和的来说,我会答应,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放心?”

 

“放心?放什么心?”

 

他没有回答,却皱起眉头。

 

我头昏脑胀,奇异地把眼前深沉忧郁的他幻化成当年那个笑容迷人的俊朗少年。

 

“肖,”我忘形地摸上他的唇角:“你还是笑起来好看,我从来不吝啬给我笑。”

 

他抓住我的手,又摸了摸我的额头:“小弟,你好象病了。”

 

奇怪,他握着我的手很热,摸我额头的手却很凉。

 

我冷静地说:“不会的,你知道我不轻易生病,我一般都是装病。”

 

“是啊,没完成作业的时候,或者起晚了的时候,或者……”他笑着拉过我,把额头贴上我的额头,突然顿住。

 

“该死,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他起身去拿衣服,离开他的温暖,我突然打了个寒颤,然后浑身开始发冷,冷到腿发软牙齿打战。

 

他用外衣裹住我,紧紧搂住我的腰。

 

“别,没那么严重,我自己去。”

 

这样出去,他的形象就毁了,我把外套拿下来还给他,慢慢往外走。

 

“瞻瞻,你总是这么宽容,会把身边的人惯坏了,”他突然紧紧抱住我:“惯坏了再放手,这很残忍知道吗?”

 

他也曾惯坏了我,也曾放我孤独,想起他刚才说怎么放心,我笑得无奈:“肖哥,很久以前你没有把心放在这里,现在又何必放心?”

 

肖畅眼里闪过沉痛,默默看了我一会儿,不再说什么,但是仍然坚持送我去医院。

 

我其实没什么,只是因为着凉有些发烧,大夫却非要输液,肖畅也坚持,我只得躺在病床上,看着液体一滴一滴注入手臂,慢慢地睡着了。

 

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肖畅在一边专注地看报纸,金色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子照在他身上,他的黑发变成了闪亮的棕色,神情温暖而沉静。病房里来来回回的人,不算吵但是也并不安静,我突然恍惚了,隐约觉得这一刻我将永远记住。

 

又想起几年前那个春日傍晚,奔跑的他,踢球的他,骄傲的他,潇洒的他……

 

十年一晃啊,刹那便是永恒。

 

“肖。”我不自觉地叫出声。

 

“嗯?”

 

他抬头看着我,没有说你醒了,好一点没有之类的话,就像当初没有问你怎么来了,你好不好。

 

“没事。”

 

我笑笑,又闭上眼。

 

这一刻我知道了,铭刻在心的东西,时间不是问题,距离不是问题,所有有形无形的东西都不是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我们在经历的时候不知道哪些东西会永远刻在心里,也不知道刻下的是甜还是苦。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六章

 

我没有要肖畅送,而是打车回家。

 

掏钥匙的时候门开了,尽管石斌过说会早些回来,我还是没抱什么希望,以至于猛然看到他丢脸地呆在当地。

 

“傻了你。”他把我拽进屋。

 

“石斌——”我把手里的袋子一扔就向前扑去,几乎是跳到他身上。

 

“又来了,你是狗啊,蹭蹭蹭,我脸都被你蹭脱皮了。不老实在家睡觉你跑哪儿去了?” 

 

他笑骂,在我屁股上捏了一下。

 

“唉呦——”我叫,混蛋,我有打针的。

 

“这是什么?”踢了踢地上的袋子,他的脸色变了。 

 

“药,我发烧了,所以——”

 

“发烧?我帮你弄干净了,怎么会发烧?”他的声音明显提高,急躁地摸摸我的额头:“大夫怎么说?”

 

“白痴。”我小声骂。

 

“你说什么。”他拧起眉。 

 

“我说,该吃药了,石斌,你帮我倒杯水。”

 

念在我生病的份儿上,明知撒谎,他也难得地没有计较,我把他支得团团转,他也忍了。

 

当我又一次湿润着眼睛可怜兮兮地叫石斌时,他忍无可忍。

 

“妈的,你这是什么腔调,我看你不是在发烧,而是发骚。”他狠狠地吻我:“说,从哪儿学的这副样子?”

 

我嘿嘿笑:“剥个石榴给我好吗?我想吃。”

 

他没有剥过石榴,迸出来的石榴籽掉了一地,我微笑地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慢慢地,他掌握了一些诀窍,最后把剥好的果实放到我嘴里。

 

一棵石榴有多少颗心啊,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不经意碰掉了些,也捧住了些,却没有一个是故意丢弃。

 

我赖在床上,他在一边忙活,还是时刻不忘工作啊,只是变成拿回家来做。

 

“石斌,你对我们的生活满意吗?”我趴在床上问,他八成已经把我说想跟他谈谈的话忘了。

 

“很好。”

 

“你觉不觉得我好吃懒做,胸无大志,没有责任心?”世上大部分的事都有两面,光记得对他的不满,也许在他心里对我也有诸多不满。

 

“嗯。”

 

“你——有没有想让我改变?”

 

他回头很不屑地看我了一眼:“你变得了吗?”

 

“变不了。”我有点泄气了。

 

“那不就得了。”他又埋头在电脑里。

 

“你会失望吗?”进而失去兴趣和——爱。

 

“你就那副德行,我本来就没希望你怎么的,有什么好失望的?”

 

真是让人伤心的话啊,我把头闷在枕头里:“你希望的是什么?”在他的设想里,他的妻子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猪,你想把自己闷死啊。”一本书嘭地砸在我脑袋上。

 

“啊——”我大叫:“你把我打傻了要负责一辈子的。”

 

“哼,傻了更好,省得你成天的胡思乱想不睡觉,过来,我肩膀酸,帮我捏捏。”

 

“我是病人啊。”

 

“是懒病,还不过来?”

 

我慢腾腾走到他身边,他拉我坐在他腿上敲我的头:“没傻啊,还听得懂我说话。”

 

“是啊,你省心了,不用怕我赖你一辈子。”

 

我站在他身后捏他的肩膀,肌肉硬得跟石头似的,这人到不了30岁就得得颈椎病。

 

“嗯……对……就这儿,”他舒服地闭上眼:“你这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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