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飞狐续传-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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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这时静心绝虑,气聚神敛,双手十指自然张开,接着上捧至头顶,同时缓慢吸气,意念随上捧之势,将大地之阴阳二气由会阴穴成螺旋状吸入,经中脉上升以头顶百会穴呈螺旋状射出;然后双手变掌心向下,并向下压到丹田处,同时呼气,意念随双手下压之势,将天上之阴阳呈螺旋状吸入百会穴,经中脉由会阴穴呈螺旋状射出,如此反覆,称为‘阴阳融合第一重功法’。此法一练,九融真经入门篇便已大功告成。
要知胡斐原本即已练有家传高深内功,其祖‘飞天狐狸’所擅刀、拳、气三功,当年江湖上便已难有对手。待得传至胡一刀父亲‘火狐狸胡南煌’,亦即就是胡斐的祖父时,那火狐狸更是青出于蓝,迳将本门功法去芜存菁,开创出震惊武林的‘火狐心传’内功修成大法。虽是自辟蹊径,但其中却也融合了道家的炼气之术,使其练来进展极快,威力又大,是以十多年来胡斐功力大进,骎骎然已可与苗人凤并驾齐驱,原因便是在此了。
《九融真经》乃慧光大师所著,这位高僧在皈依佛法之前乃是道士,精通道藏,因而所撰武经自也融入了道家炼气心法,像是‘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多,多则惑’,其理便如老子所云:‘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天下柔弱莫过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因得如此,方能阴阳并济而融于武学。
若非如此,胡斐自难懂得经书中所提及到的诸般道家炼气心法,像什么‘攒簇五行’、‘和合四象’、‘五气朝元’、‘三花聚顶’等道家才懂的练功法门。而更也因这部《九融真经》与他原本所练功法殊途同归,只法理更深,练法更杂,但既是道家一脉,学来自无窒碍,兼之他任督二脉皆已老早贯通,便如呼吸一般自然,是以练来更加得心应手,短短时间便已将《九融真经》功法中的入门篇给练了起来。
然话虽如此,其间还是带有某种‘得者未必幸,失者未必祸’的因素在内,冥冥之中,老天爷似乎便早已安排好了各人得失所带来的影响,而这些,却是谁也不能来讨价还价的了。
胡斐要不是中了天魔神功中的‘阴阳冥掌’,体内便无如此深厚的阴阳二气用来积蓄练气,若是单凭他这时内劲全失的练功蓄气速度,那么至少得花上他六个月的时间才能练得成入门功法,否则岂能这般随练即成来了?要知《九融真经》这门功法首重阴阳二气的贯注与导引,稍有不慎,不是阴重于阳,便是阳重于阴,两者失调,经脉即乱,因此《基本功法篇》可谓占去了经书中的绝大部份篇幅,说的都是引阴与归阳,道理便是在这里了。
但见胡斐这时专注于藏眼神,凝耳韵,调鼻息,缄舌气;精化为气,气化为神,神化为虚。四肢不动而意在脾,鼻不香而魄在肺,舌不吟而神在心,耳不闻而精在肾,眼不视而魂在肝。这时他整个人静虚玄默,进入了胸无杂虑之境,然体内却是一柔一刚,相互激荡,或若长风振林,或若微雨湿花,当真极尽千变万化之致。
过了好{炫&书&网}久好{炫&书&网}久,晨星渐隐,清露沾衣,一阵山风凉凉拂过,沁人心脾。
胡斐周身一震,只觉体内阴阳融合,宛如天人合一般的返璞归真,神定气闲。
当下缓缓睁开眼来,但见朝暾初上,四周一片金亮,朝阳中却见屋内站得一人。凝目看去,但见她眉梢眼角似笑非笑,娇痴无邪,正是神农帮里那位如仙子般花俏可爱的燕儿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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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卷 第二十一回
(更新时间:2006…12…29 13:15:00 本章字数:9730)
燕儿身穿一袭淡紫衣衫,脸上颇有风尘之色,显是近日来奔波远行,纵是韶华如花,仍不免略显疲惫之态。
胡斐许久未见她面,斗然见到,心中大喜,微笑着道:“燕儿,好{炫&书&网}久没见到你了,你都上那里去了?”
燕儿身子滴溜溜原地一转,笑道:“先别问我,你瞧我那里不一样了?”胡斐心中一楞,当下仔细看了看,见她蛾眉敛黛,嫩脸匀红,口角间浅笑盈盈,身上紫衫衣领斜交,延结褶叠于背后,腰里束着一条葱绿汗巾,年华方韶,青春脸庞上一副吟哦踯躅的思春表情,不禁笑道:“黄毛小丫头长大啦,再不久就要当媳妇儿去了。”
燕儿皙白脸上红了一红,嗔道:“谁要去当什么媳妇儿来啦?就你最爱贫嘴瞎说,没点正经模样。”嘴上虽是这么说,然俏脸霞彩艳丽,说完了话,噗的一笑,赧然垂下了头去。胡斐见她凝脂般的嫩脸雪肤之下,却是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心中(炫)恍(书)然(网)大悟,呵呵笑道:“原来小丫头却是学着人家大姑娘用起胭脂来了。”
燕儿听他发现了自己脸上妆扮,高兴中却又带着几分羞赧,腻声说道:“你说我这样儿可好看了么?”胡斐笑道:“怎么不好看?老虎脸上彩了妆,这才有了‘胭脂虎’的美名传来,不是么?”说完,哈哈大笑。
燕儿啊的一声,玩闹笑道:“好啊,你敢笑我是一只上了胭脂的凶恶母老虎,当心我告诉文姨去,瞧她不把你折磨的不成人形才怪。还有呀,我可跟你说,帮我上妆的是霜姊和霞姊两个,要是知道了你说她们把我画成了一只胭脂虎,哼哼,晚上你睡觉时,最好可别睡的太沉了,免得隔早醒来,这才发现连头发也都没了。”
胡斐想到先前给她剃了满脸胡子去,不免心下栗栗,又想到她话里的文姨,所谓的‘瞧她不把你折磨的不成人形才怪’,语意颇多暧昧,似有所指,心中暗道:‘文洛这名女子似正似邪,又与圣毒门两派交好,自非贞节烈女之辈。燕儿年纪虽轻,但艳丽之姿却不输给文洛,莫要耳濡目染之下,竟也走上了邪魔妖道才好。”
当下说道:“燕儿,大哥便当你是自家小妹子,有些话,可得跟你说了才行。”燕儿俏眉微扬,说道:“你要真当我是你的小妹子,那么这些话还是乘早别说了罢。”胡斐奇道:“这话怎么说?”燕儿道:“还不简单。自古以来,大哥训妹子,天经地义。你爱说,我可不爱听。”说着两手捂起了耳朵,哼的一声,偏过了头去。
胡斐给她话儿一顶,当真哭笑不得,只得说道:“这可真是怪了,我连话都还没说,你又怎么知道我是要开口训人来了?”燕儿回过头来,说道:“你这么正经八百的把话给说在前头,说不是要来训我,那才有鬼咧。”
胡斐哑然失笑,说道:“你这小妮子还真是鬼灵精一个。不说便不说,你还道我天生喜欢训人啊?”燕儿听他不来开口训人,便将捂住耳朵的两手放下,笑道:“本来嘛,谁要你来训我了?我跟你说呀,我爹妈他们管不了我,两个哥哥也都从小让着我,我爱干么便干么,谁要敢拿话来训我,我便再也不理这个人,不跟他说话。”
胡斐想她果然是给宠坏了,这才什么话也都听不进耳,心中颇感无趣,便道:“你怎么想到要来看我了?”燕儿噗哧一笑,说道:“来看你死了没有啊?那知道你脸色红润,还能盘腿打坐练功,看来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说不定正好可以赶上来瞧一场热闹了呢。”胡斐道:“什么热闹可来瞧的了?”
燕儿道:“啊,你不知道么?过几日将有一些厉害人物要找上门来,听说手底下功夫很是了得,药王跟蚕王分别约了许多帮手到来,这场热闹可有趣的紧了。”胡斐问道:“是什么厉害人物要找上药蚕庄来?”
燕儿道:“这是圣毒门的事,我可不能胡口乱说。总之,这回对头来的人不少,武功又高,咱们神农帮自来便与药蚕庄交好,自不能坐视不管,三伯便带了我们到江西请了些帮手过来,现下可热闹的很呢。”胡斐嗯了一声,说道:“原来这几日你都跟你三伯他们到江西去了,怪不得见不到你的人影。”
燕儿笑道:“是啊,我跟你说”话说一半,就听得屋外步履轻响,两人隔窗望去,见是瑶瑶提着竹篓快步走了过来,远远见到燕儿在这儿,提声说道:“燕儿姊,文阿姨四处急着找你哪。”燕儿柳眉颦蹙,轻轻啐了一声,说道:“大清早的,老是爱来催魂”说着身形一闪,快步迎了上去,低声问了瑶瑶几句,急着去了。
胡斐心道:‘瞧她们忙碌的样子,药蚕庄这回对头势必极其厉害,否则也不用找上这么多的帮手来了。”
瑶瑶这时提着竹篓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道天真童颜笑容,走到他身旁时,悄悄从怀里拿出了一叠纸来,低声说道:“大叔,这是你要的地图。”胡斐伸手接过,笑着点了点头,压低了嗓门说道:“没给人发现了罢?”瑶瑶悄声笑道:“冰姊这几天都在药膳房忙着,没空理会到这些小事上头。”当下两人吃起了早餐来。
胡斐问道:“双双给关在沥胆石洞里还好么?”瑶瑶道:“这两天都还不错,庄子里每个人都忙,就没时间去注意到那里了,所以我都能偷偷送饭去给她吃。”胡斐道:“沥胆石洞是在庄子里什么地方?”瑶瑶道:“就在薰松居的后方啊我指给你看好了。”胡斐摊开手上地图,拿了给她。
瑶瑶寻着地图上屋宇横线瞧了瞧,跟着手指一点,说道:“就在这里了。”胡斐顺着她手指看去,见图上所绘位置是在大门算起的东方地带,就在一栋房舍后方不远之处,图上标示着骷髅头,旁边小字注明沥胆石洞。他见图上所绘当真巨细糜遗,大门座南而起,庄内屋宇座落雄伟,分散四处,瞧来何止百间规模?
胡斐一时间瞧得眼花撩乱,问道:“那我们现在所处位置在什么地方?”瑶瑶手指往下移动,来到图上北首绘有数间房舍的位置一指,说道:“就是这里啦,只要是前来治病看伤的人,就都安排住在这儿。”他见房舍旁小字注明‘药蚕疗堂’,点了点头,当下便以此为中心起点,先从数日前的竹林外澡堂看起,见小字上注明‘芙蓉功坊’,心中了然,便再顺着图线逐一看去,边看边记,遇有不明之处,随口就问身旁的瑶瑶。
瑶瑶当真对这庄子里大小事物了若指掌,从厅堂到厢房,从厨房到储藏室,那一间规模如何,摆设怎样,都能随口说了出来。更妙的是,她还能将各人怪癖嗜好全都记了下来,自药王以降,门下弟子无一人不在她小小脑袋中留有印象;谁好谁坏,性格如何,样貌如何,谁又跟谁好,哪个又最爱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她细细说来,如数家珍。说到后来,一边指着图上房舍,一边详述住的是谁,房里藏了些什么,又做过些什么隐事等等。
胡斐听得瞠目结舌,问道:“药王门下,到底有多少人,你怎记得这般清楚?”瑶瑶答道:“连药王在内,总共六十八人,听说是合着六八门旺之数,那也没什么,怎会记不清楚?”胡斐想了想,又问:“那么蚕王门下的弟子呢?”瑶瑶说道:“她们门中人数不多,蚕王算在内,一共就只四十二人。”
胡斐喃喃道:“那么两边合起来共是一百一十人了人数虽是不少,但也用不着盖上这许多富丽堂皇的屋宇房舍,难道是别有用途?”瑶瑶见他自言自语说来,插嘴说道:“咱们庄子里还有一座幽月小筑,里头也是住了有一百来人,全身都穿得黑溜溜,右边袖子上绘着弯弯红月,左边还有一只模样恐怖的红蝙蝠呢。”
胡斐听着吓了好一跳,心道:‘汤笙身上所穿青绸长袍,袖口上也是绣着一轮弯月,不过却是色作洁白,左边袖子上更无其他标志,但想来弯月代表的便是冥月宫,不知却又怎会绣成了红月,甚且还住到药蚕庄来了?’他这么一想,便又想到日前瑶瑶曾经提过冥月宫黑月派玄机七星到来的事,当下问道:“住在幽月小筑里的那些黑衣人,身上穿的是不是就跟后来的玄机七星一样?”瑶瑶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胡斐顿觉此事颇不单纯,说道:“这里是药蚕庄啊,怎么会有冥月宫的人住在这里,那么这些人又已经来到这里住了多久时间了?”瑶瑶睁着大眼,说道:“从我跟双双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住在那里了啊。只是幽月小筑离着我们住的地方很远,她们又吩咐我跟双双不能走近那里去,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些黑衣人在这里住了多久。不过我曾听宛儿姊姊她们几个在聊天时说过,药蚕庄很早前就已经归在天魔门下,药王跟蚕王都是黑月派里的什么‘左魔使’和‘右魔使’。我听了也不懂,更不敢问,那幽月小筑从来没去过,也不知那里长得什么样?”
胡斐越听越惊,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彷徨失措的啊哟一声,说道:“天天魔?你你怎么从没跟我提过这件事?”瑶瑶一脸狐疑,说道:“这事很重要吗?天魔是什么,怎么你听了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