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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重生回明-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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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不服气,近身用拳头擂他。晚风吹拂。香儿的发丝飘到寻影的鼻孔上。寻影嗅到一股奇特的香味,情不自禁地抓起他的长发闻了起来,全然不顾香儿儿花拳绣腿的擂打。这下,香儿注意到了,不好意思起来,挣脱之后,从屋上飞到了地上。寻影也跟了去,抓住了她。

香儿扭动着身体,羞涩地说:“放开我,放开我!”

寻影说:“你别走,你别走,我有事情跟你谈。”

香儿说:“谈什么?谈情说爱吗?你一个大和尚,我可不跟你谈情说爱。”

“不是不是,”寻影摊开双手,表现出受过极大冤枉的深情。“我是想跟你谈你娘跟我大师傅的事。”

两人坐在台阶上。

寻影说:“你娘跟我大师傅一定有问题,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香儿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从两岁起,见到麓山寺里的和尚,娘就教我朝他们吐口水,还说麓山寺里面的和尚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尤其是杨应能简直该挨千刀万剐。”

寻影很吃惊,因为这里面也包括他:“那你觉得我大师傅怎么样?”

“我觉得他虽然有点玩世不恭,但是心眼儿还是蛮好的。”

“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儿像父亲?”

“你胡说,我跟他又没有什么交往,我怎么知道他像不像我父亲,他像你父亲吧?”

“他怎么像我父亲呢?他像你父亲,当然就像我岳父大人喏!”

“坏和尚,你竟然占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香儿抡起拳头打寻影,寻影早就一缕烟溜了。

寻影回去,推开应能的房门,看见应能正在慌忙地往怀里塞一块红红的东西。

应能朝寻影嚷:“进来怎么不敲门,不懂规矩啊,一点儿也不懂得尊师重教!”

寻影看出了他大师傅有些反常:“大师傅,进你的房间,我从来就不用敲们的啊!不是你要取消一切繁文缛节,不做表面文章的吗?”

应能耍赖:“我说过吗?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说过啊,你还说限制人的自由就等于谋财害命。”应能那块东西暴露出猩红的一角,寻影瞧见了,“大师傅,你怀里那块红红的东西是什么啊?不会是女人的红肚兜吧?”

应能有些慌了,拼命用手往怀里捅,搪塞地说:“哪里哪里,哪里有红色的东西?是不是色盲啊,你?没话找话说,小心我剥你的皮,还不回去睡觉。”把寻影撵了回去。

香儿回去,顾艺正在把弄一支金钗。顾艺发现香儿回来了,有些惊慌失措。

香儿从她娘手里取过金钗:“娘,这支金钗太漂亮了,是不是想还俗了?我给您插上,娘带上它一定很好看!”说着就朝她头上比划。

顾艺拦下来:“香儿,修道之人从不兴这个。”

香儿有些调皮:“娘,你不戴这个,干脆送给我吧?浪费了怪可惜的。”

顾艺把金钗夺回来:“要这个绝对不行!”

香儿噘嘴:“娘小气鬼,从小到大我不知道要了多少遍了就是不给我!”

顾艺揪起她的嘴巴:“你看你那张嘴,嘟得驴嘴似的,可以挂尿壶了。天儿不早了,我门歇息吧!”

顾艺吹熄蜡烛,两人同床而眠。

黑夜里,四只眼珠还在转动。

“娘,那只金钗是爹送的吗?”

“嗯!”

“那我爹呢?”

“你爹早死了,尸骨无存。”

“你爱我爹吗?”

“不爱。”

“你骗人,不然你就不会那么在乎那只金钗,连我就不给。”

“香儿,那只金钗是纯金打制的,挺值钱的,要是你不小心,把它弄丢了,怪可惜的。”

“那您是不是会把它送给我啊?”

“当然!”

“那要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在你结婚的时候!”

“娘,我突然想结婚了。”

缘遇红颜(18)

 &;#65279;(四十九)

第二天一大清早,寻影等师徒三人辞别客栈,来到湘江边,准备租一条船前往潭州。熟知,这日去潭州的人太多了,船都给租走了,只剩下一条破败不堪的驳船倚老卖老地躺在沙滩上跟他的老主人一起晒太阳。还没等寻影一行开口,老船家眯缝着老眼,伸出十个指头,老气横秋地说:“到潭州,十两银子,一个字儿也不能少。”

三人一听,乍惊,这不是在敲诈吗?寻影说:“老船家,到潭州哪里要那么多?他够你买好几副棺材了。”

老船家坚持:“去潭州,十两,否则,免谈。”

寻影还要跟他理论,应文说算了,十两就十两,免得误事。寻影这才作罢。

老船家把船推到江里,寻影一行上去,顺湘江南行。

刚行片刻,就有人喊船家,望去,原来是云麓宫的顾艺母女。

应能说:“我们走我们的,不要理她们。”

应文合掌:“我佛慈悲,普渡众生,船家靠岸吧!阿弥陀佛!”

船家撑船转弯靠岸:“上一个人一两银子。”

应能寻影真想立马揍他一顿,苦于应文在身边,只好嘀咕:“赚黑心钱去多买几副棺材。”

船已靠岸,顾艺二人正要上船,却被人挤到了一边。昨天在客栈里的五个鞑靼人挤上了船,一武士道:“船家,你的船我们五十两银子全包了。”

船家眼睛睁得鸭蛋一样大,望望和尚,寻影警告:“千万别为了几个臭钱失掉自己的名节,去卖国当汉奸。”

船家谄笑着对鞑靼人说:“对不起,他们已租在先,生意人要重诚信。”

应文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如果不嫌拥挤,船上尚有立足之地。”

由于再也没了去潭州的船,五人只好上船。

本来就不大的船突然多了五个人,吃水很深,稍一动,船就左右摇动。

船上的人各自在各自的世界里想着各自的事。

顾艺一上船,就用仇恨的眼光扫了应能一眼,应能就像被卤水点过的豆腐,收敛了许多。

香儿一上船,寻影就悄悄对他说:“我们两真有缘,又见面了。”

香儿伶牙俐齿:“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又让我看见了你。”

船缓缓行驶,没过多久,一壮汉持双锤踏波而来,落于船头。还尴尬地解释:“各位兄弟姐妹、哥哥嫂嫂、弟弟妹妹,我有急事儿,需要赶往潭州去办,不得已,占用一下你们的地儿。”

那壮汉五大三粗,本来就负载不起的小驳船怎么能再添加这么一个人?船身已经明显向前倾斜了许多。众人都在一个劲儿地叫不得了了,船就要沉了。船家急忙叫他跳进船仓,才保住了平衡。

这时,寻影认出了他是高忠,喊了一声高忠大哥。

高忠看见了寻影,兴奋之极,边喊诺兄弟边跑过去。这一跑,船又失去了平衡,歪到了一边。众人一阵惊慌,他忙回到原处,船又保持了平衡。

那男人发话:“把这个不速之客扔到河里去!”

高忠扭头一瞧,认清了那蒙古鞑靼男人就是阿鲁台:“哟,阿鲁台太师是不是也要到弥勒教去混吃混喝?”

一听“阿鲁台”三字,众人大惊,原来他就是跟明朝作对的阿鲁台,众人一下子把矛盾转向了他们国家的敌人阿鲁台。三和尚因为应文的关系保持中立。

顾艺首先鸣不平:“不速之客,应该是你们这些胡人吧!”

众人附和,船家也精忠报国,说他的船不欢迎他,还说他姑奶奶的孙子就死在北征的战斗中。

何鲁台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不以为意,还口出狂言:“我不下去又奈我何?”

高忠倡议:“同胞们,让我们携起手来,赶走这个残害我们同胞的敌人!”

顾艺、香儿和高忠冲去,船家没武功,只好在一旁倚着桨呐喊助威:“蒙古人不会水,一落水就没气儿了,打死他们,打死他们,冲啊冲啊!”也不顾自己的船摇晃得厉害。

四武士迎战,顾艺香儿各战一个,高忠持双锤战两名。不愧为鞑靼太师护卫,还有些本事,打了一段时间也没制服一个。顾艺三人也非泛泛之辈,觉得这样跟几个虾兵蟹将斗下去掉底子,也就发了威。首先顾艺叱咤一声,用她的“太极无影掌”击毙了一个;高忠没有落后,扔了一只锤子砸向一个,那个退步急躲,退到寻影身边,寻影一让,那人掉进了河里。寻影向着应文合十:“阿弥陀佛,不能怪我,是他自己要掉的。”

高忠收锤,顺手砸向另一个,把他砸得脑浆迸裂。顾艺去帮香儿,把那武士逼到船沿,没了退路,自已跳到河里。

阿鲁台见罢,双臂竖垂,弹出两把尺来长的柳叶形匕首,在手里把玩,旋转如轮,释放一把,迅速飞向高忠。高忠举锤一挡,那匕首旋即改变方向,但还是割了他脸一刀,又打掉了顾艺的拂尘,击向香儿香儿来不及闪躲,眼看着匕首击向她。

寻影大叫一声“当心”扑了上去,踢走了匕首。应能抢先一步,抱住了正要倒地的香儿。

香儿在应能怀里仿佛找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父爱之情。

寻影见自己迟了一步,被应文捡了便宜,抱怨他大师傅老牛吃嫩草!

顾艺虚惊一场!

阿鲁台见他的匕首被破:“小和尚,你竟然能破掉我的‘无敌双叶飞刀’!”

寻影傲劲儿十足:“我不仅能对付你两把飞刀,还能操你八代祖宗!”

“无知小子,你能再破我一次吗?”

“那当然!”

阿鲁台哼了一声,两把飞刀旋转成两个火轮,正要发出去。

应文制止:“太师且慢,孽徒无知,还望包涵!”

阿鲁台收刀:“大师慈悲,既然你开口,我就放过他一次。”他望望躺在船上的两位武士和正在往船上攀爬的另两名落水武士,指着其他三人:“不过,这三人杀了我两人,我非得要他们尝命不可。”

应文:“施主,贫僧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要是不放屠刀呢?”

“既然这样,我问太师,你一个人能打赢我们这么多人吗?”

阿鲁台知道应文明显褊袒汉人,又考虑到连他徒弟就那么历害,断定他更厉害,要是他们联手,他必输无疑,只好作罢。

一船人死了两个,行走得四平八稳。他们虽然心中装有仇恨,但彼此又无能为力去反抗,只好强忍着,和平相对,向潭州进发。

缘遇红颜(19)

 &;#65279;(五十)

女人的悲哀和力量就是她们往往被当作无价礼物以征服那些不可能诚服的男人,所谓红颜薄命又所谓红颜祸水。

朱循今天就要被迫嫁给法英了。

她想她如果真的跟法英结婚的话,她一定会死的,此时,她已泪流满面。

她听其她已婚女人说过,结婚,就预示着女人将会由金枝玉叶变成残花败絮;由一个少女变成一个妇女。她还要陪那个她不喜欢的男人上chuang,任由他霸占她的身体,伤害她的灵魂。男女在床上干那事儿,是男人的享受女人的痛苦,女人永远是吃亏的。对了,她还要为他生孩子,生孩子是女人最大的痛苦,它使女人身体变得臃肿,容颜变得憔悴,有时还要长妊娠斑,女人一旦失去了美丽,还叫女人吗?总之,她不愿意为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付出自己。

她心如刀绞。泪水把刚化好的妆冲刷得斑斑驳驳、层层叠叠。她用双手使劲儿地刨了几下头,又摸了几把眼泪,然后一头扎到妆台上呜呜大哭。

丫寰婷儿劝解道:“小姐,听话,嫁了算了吧!谁叫我们是女人呢?”

朱循抽泣着说:“要嫁你去嫁,嫁给他不如早点死了算了,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再也不做女人,只要是公的什么都行,做公猪公狗就行!”

何氏听见,一阵训斥:“你敢,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可由不得你,死也要等到拜完堂,入完洞房再死,做鬼也要你做个寡妇鬼!”又朝婷儿吼:“你给我看紧点儿,出一点差错,我扒了你的皮!”

婷儿被她惊得一缩,连连点头。

朱循听了这话,内心火燎得难爱,又声嘶力竭地哭了一场。

何氏走后,朱循抬起头,对婷儿说:婷儿,你去找一个大棒子藏到床头,万一他今晚上入洞房的时侯敢碰我,我就一棒子把他打昏。

婷儿诚惶诚恐地应诺。

(五十一)

三面环山的潭州城在三四个月间焕然一新。原来的朱府已经不复存在,由“群贤堂”改建成的“群贤殿”更壮观更雄伟更气派了。然而,与此同时,潭州城里的叫花子增多了,大街小巷、村头路尾到处都是。

群贤殿外,一个叫花子对身边的叫花子说:“哎呀!这国家变小了就是好治理啊!一下子我们潭州就多了这些雄伟的建筑,看来还得建议把国家都分成小块儿。”

另一个自嘲道:“你这话最中听,让他们把国家分小,更便于他们剥削我们。现在朱空为了修宫殿,搜刮民脂民膏,以致我们一无所有,毫无牵挂地做了乞丐。让他们再去分,抢走我们讨饭的碗,好让我们毫无牵挂地不去做人!”

群贤殿内,朱空正在运气练功,不失恐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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