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那座山 作者:山高月晓(起点2011-08-22完结)-第7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成狭髀冻瞿岩匝运档拿髅牡哪埠桶蚕辍2嫉阑峤崾螅杈浅r系兀谀潦Φ拇煜伦隽司鲋镜桓妗�
在回家的路上,正是行车高峰,车过了南三环开始堵塞。望着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车流,肖晨有些急躁地说:堵成这样,这得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呢。别着急,慢慢跟着走,只要过了前边那个十字路口就好了。他悠然地拿起挡风玻璃前的烟,抽出一只放在嘴上,随着一声脆响,朗声打火机的火苗向魔术一样,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冒出来。
肖晨望着被CUCU墨镜遮住眼睛的他。在他的额头、鼻梁和脸颊上那层细细的汗毛像一圈柔和的光晕,吸进去的烟从鼻孔冒出来,像一团团的云朵。他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这是一个伸手可触摸到的再也不会离开的真实的人。他身上完全没有了过去的骄躁和浮华,他稳稳地慢慢地开着车,对旁边和他抢道的车,和有意无意地别他车的司机都视若无睹,没显出一点急躁和气愤。他带给肖晨一种气宇沉稳和一股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的胸有成竹的定力。
军,你变了,现在我坐在你身边,总觉得你还是离我很远很远,我觉得我有点够不着你。夕阳照在他的侧面,肖晨从另一面看着黎军带着一轮光环像雕像一样的轮廓。
你不是也变了吗?不过,当过兵的人在心里上确实要比地方上的人成熟,特别是真刀真枪的打过仗的人,从心理上,人格上都会更成熟。我觉得现在没有任何困难能让我沮丧,只要和你在一起,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信仰上帝就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无论是人间还是天堂,无论是来世还是今生我都不愿意再和你分开。在分别这么久的时间里,我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环境中,虽然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为对方保留着以前的根基,但是我们之间还是有断层。他把车向前慢慢地挪动着说,时代在发展,每个人都会变。咱们都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那种感情是不会变的。但是,我们毕竟都不是十八年前的傻孩子了,应该清楚爱情再浓烈也会随着时间走向平淡,特别是咱们今后天天都在一起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时,对方的缺点和毛病就会毕露无疑的。咱们这个年龄的思维方式、生活理念已经基本定型,可朔性不太大。不过无论我做错什么,我的本意都是为你好,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无限美好的夕阳燃在天边,火红的霞云把马路上的景物都染成橘色。汽车在橘色的道路上一寸一寸地往前走,不耐烦的汽车喇叭声在此起彼伏,汇成了一只行进路上的交响曲。他怡然自得心平气和的样子,没有急躁和抱怨的情绪。肖晨从心里涌出阵阵的欣佩。欣佩他这种拥有把握命运的自信和洗尽铅华的成熟。她说:《圣经》里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我觉得《圣经》里说得都对。
《圣经》说得很对,每一句都是上帝所说。其实就两个字就全概括了;包容。对自己周围的人和事都要包容。要知道学会包容不是很容易的事。特别是对自己爱的人,爱他,就要包容他的一切。包容的本身也是需要学识和修养的。你学《圣经》学得这么好,对我就要多包容才符合上帝的旨意。黎军笑着踩着油门换上档。车终于开过了那个拥堵的十字路口。
黎军说晚上要亲自给她做一顿大餐,她猜想不出来他会做什么大餐。他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她猜对了他把自己这个大活人奖给她,猜错了她就要老老实实接受他的惩罚。肖晨笑他真会高抬自己,昨天拿自己当礼物,今天又拿自己当奖品,总以为别人特稀罕他,劝他别在她面前自作多情了。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作出痛心的样子说:没想到你能说出这样无情无义的话,让我痛苦万分,快陪我上床躺一会儿,不然我会心碎的。
别跟我这耍赖,一边去!推开他她准备进卫生间冲个澡。黎军笑嘻嘻地伸出一只脚顶住了卫生间的门,站在门口歪着头说:上帝以他的博爱征服了全人类,你是他的子民为什么就不能把伟大的爱传播给我。
你真能活学活用,还把上帝搬出来了,我看珊珊说得对,你整个一个流氓加无赖,变着法的找便宜。上帝说了没有结婚的男女是不能有性关系的。
上帝还说你这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黎军一弯腰,一下子把她抗在了肩上。
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两个青涩的年轻人就是这样,让那瞬间的灿烂发出永恒的光华。十八年中他们经历了生死离别的磨难和考验,十八年地球不停的旋转带动着聚散离合的复返轮回。生命中的黑暗褪去时,快乐就是永远。就像英语中常用的过去式,就像中文里常说的“曾经”。“曾经”就是意味着已过去的历史。
滚滚红尘,芸芸苍生。感谢生命中的锤炼,感谢上帝的恩赐。他们仍然健康仍然充满情欲之火。十八年日日夜夜的思念,都体现在这此刻疯狂的鏖战中。零乱横飞的衣物、枕头、被褥,就像战场上四起的狼烟。柔柔的灯光透出橘黄的颜色,照在两个短兵相接的战士身上。令人眼花缭乱的肉搏战,让战地上弥漫着白净而生动的光辉。
还是那样雄性十足,英姿勃勃。还是那样温柔似水,爱意绵绵。十八年的风霜雨雪后,仍然是彼此间所熟悉的的情欲与灵肉。在亲吻与相交中男人更加豪情万丈,女人甘愿醉生梦死。床在近乎狂轰滥炸的冲击中,像船一样的摇晃着。此刻,世间一切物质上的荣华富贵又怎抵得上爱人间的得到与奉献。他们互相倾诉着爱的体验,歌唱着情的升华。
第八章 多情的季节
更新时间2011…8…19 20:45:06 字数:5354
黎军已经有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他在身体刚放平,快乐的笑意还挂在嘴角的同时,就沉沉地睡着了。肖晨躺在他的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他。幸福快乐的同时她感觉很对不住他,想起他在唐山的几天里,只能坐在车里守侯在楼外,小心翼翼地跟随着自己,然后一路奔波开车回到这里,又是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整个白天一刻不得休息直到现在,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为了自己不顾一切到处奔跑,这七个多月以来,他肯定没有踏实地睡过觉。他实在太累了,肖晨为自己这一天没有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心疼极了。想到十八年前,那时他才十八岁,她就那样义无反顾地相信他对她许下的诺言,相信他会爱自己一辈子。如今,他确实是在向她表示着对她的爱恋和他坚守的诺言。为了爱,他情愿和她一起来到上帝的面前。肖晨情不自禁地趴在他的身上,轻轻地亲吻着他身上那一块块为祖国而战所留下的荣誉。
黎军醒了,他笑着说,我刚才正在梦里给你做饭呢,我在晚一会儿醒就把饭给你做好了。
军,你太累了,还是我来做饭吧。她真想让他好好再睡一会儿。
只要你在我身边,多累我都不会倒下,战斗力永远不减。他像个千面郎一样一觉醒来马上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现在你听我的指挥,咱俩要发扬我军一不怕累,二不怕喘的作风,连续作战再来一次实战演习。他以极快的速度一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
你是又坏又贫,老老实实休息一会儿,我凭什么就得听你的指挥?你是我的勤务兵应该你听我的指挥。她用力把他推下去。
他搂住她不让她动:勤务兵的任务就是伺候首长,我要把你伺候好了才称职。
去,讨厌,小心我咬你。她的嘴刚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的脑袋立刻像只拨浪鼓似的来回摇,他松开手翻身躲到一边笑着说:你能不能换张嘴来咬我?
行,我换张嘴。肖晨在他腰上用力地掐了一把。
哎哟,你那是嘴吗?疼死我啦!你除了掐、咬还有第三招吗?
疼死活该!你这种小流氓死一个,国家就少一个祸害。
行,这是你说的吧?我今天就要战死疆场,好好祸害祸害你。
看着他那副下定决心,不怕牺牲的样子,肖晨只好对他撒娇:黎班长,首长饿了。
这时候你应该叫好听的才对。他嬉皮笑脸地对她说。
说,你想听什么,我就叫你什么。肖晨知道他在动坏心思。
黎军翻了一个身,躲到了床的另一边顺着床沿躺着,有一半身子是悬空的,他认为那是一个肖晨伸手够不着的安全位置,于是大着胆说:你没听说过吗,在军队班长是军中之父,父就是爸爸,你就直接叫我一声爸爸,我马上就去做饭。
我叫你大爷,这个好听!肖晨只是伸腿碰了他一下,还没用力就把他从床沿儿踹到了地上。
哎哟!随着他的一声叫,黎军重重地从床沿上掉了下去。在肖晨的大笑声中,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往身上穿衣服,嘴里还不吃亏地嘀咕着:你就这么对待你大爷?这叫犯上。
这是肖晨这一辈子吃过得最难吃的炸酱面,也是黎军第一次完全自己独立操作的一顿饭。由于切面是放在冷冻箱里的,煮进锅里时,光顾逗贫嘴,没有用筷子把冻成团的切面完全散开,整个煮了一锅的大面疙瘩。而且炸酱居然是用微波炉做的,他把黄酱和肉馅,倒在一个玻璃容器里,到上一些水搅和一下,放在微波炉里,微了十几分钟,就算炸好酱了,一点香味都没有。尽管难吃极了,为了不使他扫兴,肖晨捏着鼻子吃了几口。黎军不知是真饿了还是为了自勉,这么难吃的炸酱面,他连汤带面的吃了一大碗。他说:给你做顿炸酱面是我梦想多年的事情了,可是好像不是我想象的那个味道,不太好吃叫我有点遗憾。
肖晨笑着说:还大餐呢,简直是难吃死了,实在咽不下去我都没吃饱。我得找点别的东西吃。没吃饱找我就行,我这有好吃的,管饱管够。他笑嘻嘻一副小无赖的样子走向她说。肖晨马上跳起来警告他说:你给我滚一边去!小心我掐你。你刚还在床上大呼小叫地要我,一下地就像个圣女一样不许我碰,这变化也太大了。黎军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二十分了,我吃多了,咱们沏壶茶吧。
还是出去散步为你消消食吧。
英雄所见略同。来,穿好衣服,多穿点夜里冷,别冻着。
北京的四月上旬,正是春意盎然的季节。时至午夜,是酒吧和迪厅最活跃的时候,路上少有行人。他俩手拉着手,远离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重新踏上十八年前走过的路。
夜晚的空气凉凉的,润润的,就像是被羊脂玉滚揉的感觉。道路的两旁已经今非昔比了,高楼大厦和街面上炫目的霓虹灯箱充分体现着现代化城市的气氛。黎军带着对过去美好的回忆说:北京的变化太大了,主要是颜色的变化,现在的夜晚,霓虹灯闪烁色彩斑斓,可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样子。入夜以后路上没有什么行人,除了偶尔过辆汽车,这里安静极了。这周围都是些灰色和红色的只有三四层高的砖楼,这条马路上是一排昏暗的路灯。这边过去是两排茂密的灌木丛,那边是一排槐树,不过那时还都是光秃秃的没有发芽。肖晨很佩服他的记忆力,因为那是十几年前的景象,黎军说这十几年中他经常在梦里回到这个地方。一种感动从心底涌到全身,肖晨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多年前的情景浮现在眼前;那时的马路上只有一排路灯,还没有现在这么亮,而且每次路灯刚亮的时候,就像供电不足一样,灯光开始是那种很暗很暗,暗得有些发紫的颜色。他俩就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向远望去,那一排路灯,随着马路伸向远处,就像是一串淡紫色的玻璃珠子,然后再一点一点慢慢地白亮起来。
黎军抽出他那只手臂搂住了她的肩头说:你抬眼看路灯的时候,眼光显得特别迷离,总让我有一种宿醉难醒的缠绵感觉。那暗紫色的灯光映入到你的眼睛里,你的眼睛就像千年的琥珀美不胜收,好几次我都想亲你的眼睛,可那时候不敢,怕把你吓跑了。他轻轻地笑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不敢的时候呢?你这张嘴说流氓话的时候花样翻新,恭维人的时候也是口吐鲜花。肖晨迎着他那双热情逼人的目光。
你直接说我这张嘴横着竖着都好使不就得了吗?他的脸上流露出她最熟悉的坏笑,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那时我最怕的是什么吗?是洒水车,就是扫马路的那种叮叮铛铛一边走一边洒水的那种车。因为那车一来就是十点十五分到二十分,你就该回家了。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十八年来,你的眼睛,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