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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翻过那座山 作者:山高月晓(起点2011-08-22完结)-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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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家就说你有事晚一会儿。温保国知道目前的情况是不能改变的,只能这样了。他觉得肖晨很懂事,起码很给他面子,这种事只要肖晨的父母不知道就好了,省得自己在她家难做解释。做过补充后温保国踏踏实实地转身向他家走去。
  肖晨看着那个跛着脚走向他家时,连头都没回一下的温保国,感觉自己像是被丢弃的一只包袱。在这条长长的胡同里,暗淡的灰墙中,在这暴雨即将来临的傍晚不再会有人过问的包袱。虽然是在最炎热的三伏中,但她仍感到丝丝的寒意令她的心瑟瑟发抖,她心中升起一阵悲哀和凄凉。她想如果要是黎军,他会选择和她一起走。这一刻,对黎军的思念像潮水一样一下子将她淹没。心痛的感觉总是抢在泪水滚落的前面将她的胸膛填满,她感觉自己突然很累很累,她需要安慰。盈盈泪光中,肖晨机械地向胡同外走去。
  

第十章 银河的水流向人间
更新时间2011…7…23 22:04:46  字数:5816

 天上的云像烂棉絮一样堆积着、翻滚着,薄薄的碎雨云,像风似的飞快地在前面领路,黑压压的乌云,就好像装了一肚子水的怪兽跟在它的后面爬行,越走越低,越来越近。
  带着对黎军的思念和对现实生活的失望,她走出那条七拐八弯的胡同来到大街上。站在这条各种车辆川流不息,行人来来往往的路旁,望着那些急急忙忙奔向家里的各种行人。她很想向人倾诉自己不如意的境遇,更想为自己悄悄地流泪。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到江兰家去最合适。她们又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不知她和李珊珊现在过得怎么样。
  在江兰家的楼下,肖晨叫了两声没有人答应。望着那几扇紧闭的窗户,她知道,她家里现在肯定没有人,只好在楼群里瞎转悠。她不能回家,单位又没有了宿舍,不知道晚上去哪里去过夜。找舒远志去?这个念头闪了一下,马上就被自己否定了。他太孩子气,这个时候找他会让他误会的。找步兵?他很忙经常出差,不知现在在不在北京,就是在北京,他是有家室的人,总不能跟着他去他家解决今晚上睡觉的问题。可是回自己的家,又会遭到父母的盘问和数落,她不愿意让家里为自己的事操心。她心里很清楚,不管自己和温保国之间有什么冲突,父母都一定会认为他是受委屈的。母亲会罗列出一大堆她从小到大的不对,而且都是铁证如山的错误来告诫她,对她说教。
  伟大的诗人但丁说过;世界上有一种最美妙的声音,那就是妈妈的呼唤。妈妈的呼唤她永远也听不到,今天晚上呼唤她的是黑天昏地的雷雨。她多想回到家里,那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可以站在窗前看雨水把玻璃划满沟沟壑壑,听风吹着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可这个的雨夜她不能在家里过。
  肖晨想来想去,决定再去找江兰,如果她还不在家,就只能给步兵打电话,让他帮忙找个能过夜的地方。
  江兰家仍然没有人。轰隆隆的雷声由远而近,大雨随时都会从天上落下来,而她除了身上背的一只小包里装的零钱月票和钥匙,没有一样可遮雨的物件。肖晨只好到江兰家楼下不远处的小卖部,用公用电话向步兵求援。因为当天是八一建军节,她打了一圈电话,最后才在他的父母家里找到他。当从电话里听到步兵的声音那一瞬间,肖晨竟然被委屈搅动的喉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电话那头传来步兵焦急的声音,喂!喂!阿妹,是你吗?你在哪?告诉我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我在江兰家的楼下。紧紧地握着电话的听筒,她终于忍不住地哭起来。
  你就在那等着,别走远了,我这就过去,最多一个小时就到。听到步兵焦急且带着温暖和力量的声音,肖晨心里踏实了。
  此时,天暗的就像夜晚提前降临。上帝从天上抛撒下铜钱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敲打在头顶上方的石棉瓦。站在下面避雨的肖晨,担心这块石棉瓦随时会被敲碎。眼看着落在脚下的尘土里扑扑作响的大雨,很快就把地上干燥的尘土稀释成泥浆,不一会儿工夫四周已经变成白茫茫一片泽国。无处可去的肖晨已经站在了水里,她焦急地四处张望着。知道步兵不可能很快就到,看时间还早,雨却越下越密越下越大,天空像是被捅了一个大窟窿,雨水就是从窟窿里向下倾泻的。轰隆隆的雷声,仿佛千军万马由远方驰骋而来,嘶鸣着从头顶上疾驰而去。伴随着雷鸣,一道道惨白的闪电像一把把利剑,恨不得把天空劈成两半。
  公用电话是设在一间平房屋外的小窗口外面,震耳欲聋的雷声夹裹着咔咔的闪电,使她第一次这样为自己的性命提心吊胆。看到三十米外有一家极不起眼的“便民饭馆”,那里是可以躲避雷雨的地方。趁没打雷的空隙,肖晨抱着脑袋向着那个小饭馆猛跑过去。
  这像是一家刚开张的小饭馆,因为门脸儿太小很容易被人疏忽。饭馆是两间套房,外面这间只有六张小桌子,还都没有上人。浑身湿淋淋的肖晨,捡了个靠窗户的桌前坐下。屋里只有两个服务员,在一个小窗口上方挂着一块小黑板,那是菜谱兼价格表。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走过来,手里拿着笔和小本子。肖晨觉得自己要是不在这里吃饭,人家一定不会让她坐在这里避雨,可是她什么也不想吃。应该点点儿什么才好呢?突然,她想自己为什么不喝点酒呢?不要啤酒,要喝就喝白酒。
  她要了一瓶二锅头和两个拌凉菜,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自己单独在外面喝酒,也是第一次喝白酒。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刚接过服务员打开的酒瓶子,就有点喝多了的感觉,有一种兴奋得发抖的感觉。她颤抖着双手地为自己倒上一杯酒,用嘴抿了一下。啊—!这股辛辣呛人的味道她并不喜欢,但是今天她觉得自己很需要它。肖晨一边小口地喝着,一边想;我为什么以前从没想过喝点酒来排遣自己心中的苦闷呢?温保国每天在自己眼前喝的那样有滋有味,眉飞色舞,自己怎么就没有受到一点启发呢?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这酒其实是好东西,喝醉了,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大口白酒喝下去,马上感觉就像是吞下一团火,从嗓子眼儿一直烧到胃里。烧得她喉咙直发痒而连连咳嗽,就连两只耳朵似乎都被这浓重的酒精堵上了发出嗡嗡的耳鸣声。但是,这很刺激的辛辣味儿,让她感觉有些亢奋,她又为自己倒上一杯。
  黎军说他根本就不能喝酒,那次他在颐和园喝多了,脸色煞白,去两次厕所就好了。这里有没有厕所呢?想到这里肖晨很礼貌地问那个中年妇女的服务员,同志,请问您这里有厕所吗?中年服务员回答,外面有公厕,出门右拐。
  又是公厕。就像温保国家住的小胡同里的公厕一样吧?除了一堵墙外,七、八个蹲坑无遮无挡,又脏又臭,蹲在上面面对众目,叫人难堪的拉不出屎的那种公厕。
  肖晨又为自己倒满一杯酒,她慢慢地喝着。她和黎军那么相爱,可是命运却把她推到温保国的怀里。女人真是弱者,特别是自己,那么多的不幸就像这大雨一样从天而降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无处躲避。那时为什么叫天天不应呢?为什么所有躲避灾难的路都被堵死呢?如果当初听黎军的话,不顾一切地和他一起走,住到四川他爷爷家会是什么结果呢,自己现在一定每天都会高高兴兴地和他爷爷奶奶走家串户地给人寻医问药救死扶伤。如果当初把黎军的通信地址记下来,自己不去宝鸡,直接找他去也行。他会帮自己想出好办法应对那时遭遇到的难题。如果地震当天不离开医院把自己身体养好,温保国也不会轻易地走进她的家里。如果那年春节自己没有住进医院,那年的初一她就能和黎军见面了。可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如果!曾经有过那么多的机会,都从她的身边一一滑过。是呀,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的,自己在机会面前永远都是被动的。现在,所有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失去了一切,就连做梦的机会都都没有了。这几年,黎军都不曾出现在她的梦里,她把他弄丢了。如果没有父母她就去流浪,远离这块叫她伤心的地方,远离这块让她失去尊严的地方。她真想躲到深山里,自己一个人慢慢的终其一生。
  轰隆隆的雷声在房顶上滚过,凌空的闪电向银蛇乱舞将那鬼魅的影子投向大地,刹那间屋里窗外都照得雪亮刺眼。如烟的往事也像闪电一样瞬间充满她的脑海。
  怎么能够忘记那个青春沸腾,情爱激荡的春天。怎么能忘记那个风吹雨落,情思敲打窗户的夜晚。他用舌尖橇开了她紧扣的牙齿,那晚她第一次真正认识男人,第一次懂得男女之间原来不是一亲嘴就会怀孕,第一次知道男女的生理结构和用途,也是第一次品尝到了性爱的鲜美。他没有很多女孩子崇拜的那种高大魁梧的身材,相反他细瘦的身体有些单薄。他也不像人们描写的刚性男人那样浓眉大眼,声音洪亮。他只是一个连胡子都没长出来的刚满十八岁的成年男孩儿,但他的眼光清澈,感情真挚,他是真的爱她的。他身体里蕴藏着那样强大的能量和冲击力,让她感到快乐幸福的几乎要晕厥。
  好像是银河的水涌向了人间,雨柱在灯光的映照下是晶莹剔透的。窗外的树影、高矮相同的楼房叠影,透过雨幕看起来歪歪扭扭有些异型。抛开纷纷扰扰的尘世,肖晨又一次走进那个醉生梦死的春天;她陶醉着,深深地吸允着情爱之花给与的甜蜜。那个快乐的坏小子,用他那种“寓教于乐的授课方式,”让她怀着害羞又渴求的心情从他那里汲取着从未听人说起过的性与爱。他那年轻的身体,通身都散发出热情奔放的激情,使她一次次忘我地投进那快乐的漩涡之中。
  银河里的水确实流向了人间,那场人为的灾难就像王母娘娘用一根手指划定的界河,将他俩彻底地分开了。虽然不是幽冥永隔,却不知何年才能相见。
  黎军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在政治上的早熟,他临走前以他所听到的、看到的许多实例,对她讲了许多道理,帮她找到了自己一直努力却总也加入不了团组织的症结。她正打算改变自己去努力迎奉主管组织工作的团委,改变自己为人处事的一贯做法,做一个融合多数人的随和的人,她相信她一定能纠正自己在别人眼里那种格格不入的清高,而且还要和母亲好好聊聊,决定向母亲保证自己每天晚上都会按时回家,因为黎军不在北京她不会和任何人在外面玩通宵。但是太晚了,一切都没有来得及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做。她没有时间去抹掉在别人眼里资产阶级小姐的印象,没有机会和自己的母亲沟通,以便清除母亲心里对自己的芥蒂。她万万没料到母亲对自己的误会是那样深。就好像她扛着沙袋准备去堵漏洞,却在还没有走到漏洞前,堤坝就被冲毁了,自己被决堤的恶浪卷进了漆黑的深渊里,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肖晨喝下一大口杯中酒,她感觉头发胀发晕,浑身关节都像是脱了节那样的无力。心脏的跳动有些震耳,而且越跳越快好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这种感觉真好,昏昏沉沉、软绵绵的。现在她能看到黎军在向她走来。望着幻化中的黎军,她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他知道吗;自从他走后,潘多拉的魔盒就被打开了。魑魅魍魉将天地融为一体,没有日月星辰,没有东南西北。她踽踽独行,蹒跚在荒山野岭,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那种孤独中产生的绝望让她把周围的任何东西都看成是救命稻草。魔鬼就像一张黑色的网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身上,任她怎样也挣扎脱不开。黑夜里到处都是绿莹莹的眼睛,谁能知道她那时的孤寡无助?
  黎军,你知道吗?我看不见希望,辨不清方向,只能扑向那路旁的飞荧。我很清楚那不是指路明灯,永远不会放出温暖的光芒。但我实在没有勇气避开黑暗中的那一丝光亮,我身不由己地走向他。军,我胆小、懦弱,为了生活只能逆来顺受,因为我是女人。
  酒精的作用就是让人能享受过去的快乐,能重现失去的往日,忘掉眼前的痛苦。雨夜中飘摇的小饭馆里,肖晨的眼前不时地出现黎军的身影和他们在一起时所经历过的一切。切肤的思念让她痛苦万分。她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得不到黎军的半点消息的理由。步兵他为什么一直不跟我提黎军,不告诉我黎军现在的情况?是不是黎军真的离开我了,步兵肯定知道实情,只是不愿对我讲。黎军以前说过他们野战医院有北京去的小护士,他肯定是有了新的女朋友,对!一定是。他那么年轻英俊,活力四射,会有多少女孩子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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