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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绝命谷-第74节

小说: 绝命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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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怪客自你的谈话中,知道了及大侠子、媳皆为救你而丧生,故而他对及大侠夫妇特别照拂。”

“对了,我记得当我说出始末之后,怪客曾经说过‘及东风夫妇竟能杀身全义,真是难得’的话。”

天蓉姑娘嗯了一声,似平颇为激动地看着梅梦生道:

“难道你不认为这是无比的恩惠?”

“蓉妹妹这是说什么话,非但此乃是世间最足珍贵的仁德,并且更是我梅氏一家永远难忘的恩情。”

“梦生哥说得对,哦,我倒忘了,你和伯父母还没见过面吧?”

梅梦生闻言一怔,心中暗想,怎地今朝蓉妹妹颠三倒四起来了,自蓉城相会,和她始终未曾离开,直到自己被怪客掳进这洞中洞天,她怎么突然问起明明知道的事情来了呢?想罢立即答道:

“蓉妹妹不是知道我还没见到过两位老人家吗?”

天蓉姑娘点了点头,喟然叹息一声道:

“你应该早按照怪客的留柬去办就好了,别忘记伯父大人是被困在这不归谷中的!”

谁知梅梦生闻言却悲声说道:

“家父在二十几年前,就被困于不归谷内的‘洞外洞天’之中,我虽永远不认为他老人家已遭不幸,但……”

“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

“是那位掳我至此的怪客。”

“这人吩咐你的话,你什么都应该听,唯有这一件事例外,梦生哥,别上他的当,我敢保证他这件事是欺骗你!”

“你是说他唯有这一件事是欺骗我?”

“对了,唯有这一件事,他骗了你!”

“我不懂!他为什么骗我?你又怎敢断定?”

“为什么骗你我不敢瞎猜,但是我却敢说他骗你。”

“理由?蓉妹妹,你可有理由?”

“没有理由,因为这件事是任何人所不信,也是任何人所想不通的,但是我却有比理由还可靠的东西!”

“比理由还可靠的东西?那是什么?”

“证据!”

“证据?蓉妹妹,你有什么证据?”

“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蓉妹妹,你所说的‘他’,可是指着那位怪客?”

“当然!”

“告诉我!告诉我他是谁?”

“还早,梦生哥,我不能凭仗着自己这点小聪明,而破坏了别人的紧要安排,何况到现在我还……”

梅梦生不容她的话罢,焦急地接口道:

“蓉妹妹,任是谁的安排,也不能胜过我思慕家尊的心情,难道蓉妹妹你不知道,你怎不替我想一想?”

“梦生哥你别急,如今……”

“我怎能不急,怎能不急?”

“急有何用?目下那位怪客又不在!”

“蓉妹妹的意思是说,必须见到怪客才说了?”

“只好如此!”

“蓉妹妹,你叫我恨你!”

天蓉姑娘闻言一凛,但她随即安然说道:

“那也只好由你。”

“不不不!蓉妹妹,我收回刚才的话来,我不恨你?永远也不,我只求你告诉我那位怪客是谁?我……”

天蓉姑娘果断地摇摇头,梅梦生厉声吼道:

“你真不说?”

姑娘淡然地再摇摇头,梅梦生不由气哼哼地在洞内大步走个不停,走着走着他突然站在姑娘对面说道:

“是……”

天蓉姑娘庄严地接口道:

“谁都不是!”

梅梦生猛一跺脚道:

“算你狠,说罢,你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

天蓉姑娘郑重而肃穆地说道:

“只有两个时候,在见到伯母,或者和那位头戴竹篓的怪客相会的时候,否则我决不吐口!”

“奇怪?你为什么偏不告诉我?”

天蓉姑娘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脾气暴躁,易怒,说出来有害无益!”

“好好好,咱们现在就走!”

“到什么地方?”

“按用怪客信柬所言,咱们找他去!”

“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是发现了一件什么东西,才进而悟出洞中洞天之内的玄妙,因而脱困的事呢。”

“对不起,目下我没有心绪说这些了,留待将来吧。”

“也好,咱们就拿这个作为交换,当……”

梅梦生这次接话好快,他立刻说道:

“要是交换的话,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这……”

天蓉姑娘笑着摆手说道:

“现在我倒不愿意听了,咱们这个交换的诺言,在见到伯母或者是怪客的时候,才发生约束性的效力!”

梅梦生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而作罢,其实他忒煞焦急了些,因此天蓉姑娘虽然在话锋中有两次提醒他,他却都没听进心中,否则的话,此时梅梦生已经能够猜想得到怪客的来历了。

他叹息了一声之后,对天蓉姑娘说道:

“就这么办吧,不过当说的时候,你却要先说?”

姑娘含笑点了点头,梅梦生又长吁了一声,才向石壁走去,他干伸出双手,全身贴在壁上,片刻之后,怪事突生,在梅梦生双足着力的地方,霍地下陷出来一道门户,他俩鱼贯而下,门户再次封闭!

就因为天蓉姑娘的交换条件,有劳读者们只好等待着未来的日子,再听梅梦生述说脱困经过了。如今按下梅梦生和天蓉姑娘不提'炫‘书‘网‘整。理提。供',且说那东川犬叟及哮天,和神手仙医章性初两位老侠的遇合。

前文曾经说过,两位老侠巧然识破门口“前进是死,后退是死,怎能不死?”十二个大字的玄妙,是故站于字迹正中,因而被托送到上方开裂的丈大方窗之内,井已平安地纵于地上,而方窗也恰好适时封闭。

当方窗自闭之后,他俩这才注目左右,不禁惊喜交加。

原来这是一间奇特的长方形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张长方形的水晶条桌,桌上有一坛子美酒,和一只风干了的鹿尾!室右有一个相当大的烤架?架下堆集着十数捆松枝干柴,架上垂着一双粗如手指的钢钩,钩着火镰火石,有一捆松枝上面,压放着一刀引取星火的火纸。

这些东西已经很够两位老侠惊凛奇怪的了,但是最量使他两个不安和怪疑的是,不论桌上地下,却都点尘不染!

他俩不敢乱动,章性初自松枝捆中,抽出来一枝细长的枝儿,贯注三分力道,慢慢地插进了鹿腿里面,直到透穿,然后拔出松枝,嗅了一下,其香扑鼻,他俩已经难止馋涎滴流了。

及哮天打散松枝,取下火镰火石,引着火纸,已生起火来。

章性初拂袖摘下架上钢钩,左钩鹿腿足,右钩鹿腿肘,已把那条风干了的生鹿腿,挂在了铁架上。及哮天抖手松开剩下来的

那半条腰带,一个正反阳扣,锁住了那足有十斤的酒罐罐口,章性初哈哈笑道:“大哥,吃热酒?”

及哮天裂开一张大嘴,霎着眼睛笑道: “食乃圣人性,大哥敢不遵行?”

两个人蓦地齐声大笑起来,刹那,肉熟香透,酒热飞薰,抓破封罐的纸!嘿!好香的酒,好香的酒!

“此处无杯缺筷”,章性初这样说,及哮天双眉飞扬,豪然说道:“二弟,要什么杯,我一口,你一口!要什么筷,一个人撕它一大块!”说着“咕噜”!一口美洒下肚,他长吁一声震耳笑道:“好酒哇好酒,留这酒肉的人物,算得是个好朋友!”

“嗯”!他抓下了一块鹿肉!

“哦”!烫得他哦出了声!

就这样,你一口酒,我一口洒,你一块肉,我一块肉,是狂风横卷!乃海浪吞舟!哪里还有酒?何处还有肉?只这霎跟的时候,鹿腿只剩骨架,美酒还留了个空罐,两个人再次大笑不休!

突然!章性初偶一回头,霍地站起,及哮天随之起立,章性初手指着背后墙上,他俩走了过去。

那里贴着一张素笺,笺上有字,他俩刚刚为酒肉所诱,并因腹中早已饥饿,竟然就没有注意背面的墙头。此时不禁互望了一眼,羞红了老脸!再注目素笺之上的字迹之时,不禁惊骇至极。

上面写的是——“喝我美酒,吃我鹿肉,若非仙医,必为犬叟!”

章性初一声吁叹,及哮天嗟然出声,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两个人摇摇头,默然无语。半晌之后,章性初方始悄声说道:“怪不得那条鹿腿新鲜香嫩。”

及哮天盯了空酒罐和鹿腿骨一眼,也低低地道:“二弟你猜猜看这是谁的把戏?”

章性初想都不想,两只手虚圈了一下,往头上一戴,及哮天点头说道:“我猜也只有他才对。”

“其实此人大可不必弄这套玄虚。”

“二弟,八成人还藏在附近!”

“那就煞风景了。”

“为什么呢二弟?”

章性初一笑道:“大哥想想刚才我们的吃相!”

及哮天闻言先是一呆,继之大笑着说道:“我想起我那老乞婆说我的话了。”

“嫂夫人说过大哥什么话?”

“鬼门关大开,闯出来了个‘饿死之鬼’!”

章性初闻言,手摸着胡子接话道:

“现在应该改为‘鬼门关大开,逃出了两个饿死的老鬼’,才恰当些。”

及哮天闻言再次纵声大笑起来,久久之后突然说道:

“老二,你的书比我读得多,记得古人曾有‘失节事大,饿死事小’和有人‘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佳话。

看来咱们是平常的普通人了,仅仅两顿饭没吃到口,目睹酒肉之后,竟变成了饿死的老鬼一般,真真是羞煞了人。”

章性初微笑着播头答道:

“依小弟看来,‘不为五斗米折腰’者,是家中薄有良田,否则的话,妻儿索食,何可以供?

“况前贤曾有‘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如鸿毛’的示训,读书人深明此理,怎能为着忍不下折腰之气而就死呢?

如此之死,岂非‘轻如鸿毛’?像昔日那位‘不吃嗟来之食,终于而死’的古人,前贤不是曾经说过‘其嗟也可去,其谢也可食’吗?何况孟老夫子曾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及哮天没等他的话完,大笑着摆手说道:

“够了够了,叫你这么一说,咱们今天是吃对了?”

“自然是对,姑不论这留下酒肉的人是准,事先你我并不知道,渴则饮,饥则食,乃人之天性常情,若以‘失节’相罚,‘饿死’为许,小弟敢大言一句,天下恐怕没有一个干净人了!”

及哮天闻言至此,仍然含笑说道:

“多读书果然有些好处,听老二你这样反正比说一番之后,如今我也觉得这酒肉是吃出道理来了。”

章性初一旁立即接话道:

“这酒肉是吃得的,不过吃相吗——不大好看。”

话说到这里,他两个不由得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片刻过后,及哮天突地悄声道:

“附近好像无人在暗中窥探你我。”

“小弟也曾藉说话的当空,晴以‘天听’之技相试左右,果如大哥所说,咱们有些疑神疑鬼了。”

“不管这些了,趁此酒足肉饱,歇息一下再说。”

“小弟之意与大哥相同,前途还不知道有多少难关呢,养足了精神,也好应付这些未来面难知的事故。”

他俩是想到就作,各自散开了一捆松枝,立即跌坐其上,闭目阖睛,静静地调顺真气,用起功来。

长坐开始,尚难即止,趁此且说那老枭婆端木云。

端本云闯过迷阵,击退白猿,误打误撞地跑进了那间怪异的灵堂,幸而又误取了壁上的宝剑,方始到达一座书房。

她无心地将书案上的镇尺推开,很随便地合拢书案上那本书籍,赫然发现封面上四“归宗秘技手抄”六个大字!

心中的喜慰和兴奋,实非言语所能形容,她幼时即听老父说过,武林中,约三百年前,有一位奇异的人物,天赋无人能比,

聪慧无伦而机缘福泽深厚,竟将武林各振的秘技完全学得,自封于一处绝谷之中,精究个中奥妙变化,而创“归宗秘技”,如今巧睹此书,怎能不喜。

因此她非只暂时抛下了此行的目的,并且遗忘了饿和渴,坐于玉墩之上,仔细地阅读此书。第一页上仅有一句警语,那是

“仁为人之本,勤乃业之精。”

她暗自点了点头,顺手翻到下一页。这次她竟皱起了眉头,原来第二页也是一句警言—



“粗心大意,不可教也!”

端木云傻了,徽怔之下,立即又揭到第三页上,她目睹第三页的字句之时,不由又气又恼,那句话是——

“天下量笨的东西就是你!”

她一睹气,一页页地翻下去,这遭更有意思了,下面竟然张张俱是白纸,不过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纸色已呈黄褐,她皱眉自忖,刚刚是什么原故,吸引自己推开铁尺,取阅这本书来的呢?

原来就是因为自己偶然瞥目案头,发觉铁尺所压着的这本书中,那一页并无字迹,才好奇地走了过来。

如今已知上当,不由气恼至极,“啪”地一声将书扔在案上,似乎气尚未出,一声闷哼,再次将书抓了起来,两手合力,左右一拧,她要把这本骗人的怪书撕个粉碎,以解胸中的闷气。

哪知竟然没有拧动,她越发火了,想都设想,加了二成手劲,再次撕拧,谁知依然没有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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