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而行 by任雪(葡萄藤)-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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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霜不敢怠慢,忙靠近小边,握住他的手。
不知道是因为被主人压制住起的作用,还是因为阿霜,小边终于安静下来。
主人试着放开他,他也没有再乱动。
两个男护士被阿博弄了出去。
阿霜觉得被小边握着手怪怪的,而且小边的手心冰凉,手掌上全是冷汗,但是偷看主人和阿博的眼神,根本不敢放开。
小边谁也不看,偏过头去。
主人想讨好他,转到他眼睛的边,小边干脆闭上眼睛。
但是无论主人还是阿霜,都可以感觉到平静的小边实际上根本不平静,他的身体在很小幅度地颤抖,像是怕到极点,颤抖都不敢被人发现,卷起身体也不敢,就这么绷紧身体不停地抖动着。
主人担心得不得了,不停地抚摸小边,不停地说:“不要怕了,不要怕了。”
但是小边听不见,说再多都没有用。
而且主人的抚摸也不管用,只会让小边绷得更紧。
阿博在旁边轻轻地劝:“少爷,你还是放阿霜跟两个人呆会吧。”
主人不肯走,满眼的痛苦,恨不得把脑袋捣到小边的胸口里去,但既然小边把眼睛都闭起来了,主人做什么都不再有用。
临走前,主人吩咐:“不要松手。”
阿霜委屈,不松手难道一直这么抓着?不用吃饭睡觉了?
人走出去,屋子瑞安静得可以听到小边的磨牙声。
不单只身体颤抖,牙齿也在打冷战,磕到咔咔作响,听得阿霜心里寒寒的,越坐越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将近快黑的时候,小边总算清醒一点,没有再抖动得那么厉害,两个人呆在半明半暗的灰色世界,阿霜坐在床边,小边则慢慢地缩起身体,卷成一团,恨不得卷成呆在母体里的形状,只是手——一直没有放开阿霜。
阿霜还记得他的电脑,在电脑上敲:“不要怕,我陪你,明天就好了。”
黑暗中小边的眼睛如两点星辰,眨了眨,星光闪动。
阿霜看到他咬自己的嘴唇,就伸出另一只空闲着的手去抚了抚他的嘴唇,在电脑上打:你犯了错?主人罚你?别怕,忍一忍就过去了。
液晶屏的光照出一块光亮的地方,有时候照着阿霜的脸,有时候照着小边的脸。
小边的脸色发青,一片惨白,在光线中有如尸体。
每当屏幕转到他那边,他只飞快地看一眼,就把眼睛闭上。
直到光线转开,阿霜才又看到那一对闪亮的星子。
阿霜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要握着小边的手,又湿又冷的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放开。
小边什么都不说。
自然无从知道发生了什么。
主人来过一次,但是只要主人踏进这个房间,小边就紧绷起来。
阿霜只好跟主人说:“请主人先出去吧。”
这是阿霜被调教后最大胆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就顺口说出来了。
没想到主人真的没再进来,阿霜听到门外有什么东西撞墙的咚咚响声。
晚上有仆人拿了一个仪器进来,还有一袋白粥一样的东西。
以前阿霜一直奇怪小边为什么鼻子上有一段很小的管子,因为管子是透明的肉色,几乎不影响面容,直到今天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
仆人走过来,将仪器上的透明软管消毒,要接到小边的鼻胃管上。
夜色中,两颗星辰沉寂下来,过了一会,小边连阿霜都不要,放开他的手缩到床的角落里去。
阿霜和仆人冲过去抓他,小边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猫,又抓又咬,谁都不能接近。
明显一直傻呆在门外的主人冲了进来,在电脑上啪啪打了一行字,递到小边面前,上前赫然写着:别逼我把你绑起来。
小边总算老实一点,怯生生地外挪动了一点。
阿霜伸手去握他的手,被小边打开,这次阿霜十分坚持,死死地扣住小边的手不放。
可能是力量传了过去,小边再次往外挪了一点点。
坚决不看捧着电脑的那个坏人。
闭上眼,任由仆人将软管接好。
阿霜心惊胆颤地看着浊白色的浓液顺着管子流进小边的身体。
异物进入的时候,小边抖了抖,不再乱动,静静地躺下来。
屋里一片死寂,仿佛可以听到心死去的声音。
除了阿霜,另外两个人再看不下去,逃出了房间。
阿霜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黑暗。
好,黑色的世界多好,看不到屈辱,看不到痛苦,看不到伤心,更看不到泪水。
温热的液体一滴滴地滴落,打在光裸的大腿上。
直到此刻,阿霜才知道小边是经过极限调教的奴隶。
极限调教是什么?
就是通过调教让奴隶失去对身体所有功能的控制权,奴隶吃喝拉撒五感全控制在主人手里,成为完全属于主人,随时满足主人任何欲望的肉块。
原来——一直是这样。
阿霜忍不住嘲笑自己。
不久前还想着争宠的傻瓜是谁?不久前还使尽手段对付小边的笨蛋是谁?
一个已经脆弱到随时都会崩溃的人,自己还在雪上加霜。
想得到主人的宠爱么?
被送去调教成吃饭都只能通过胃管,排泄要得到主人的指令,甚至完全听不到声音的聋子,要当这样的人么?
寒霜呀寒霜,你真不是一般的笨和蠢。
黑暗世界里,主人永远是主人,奴隶永远是主人的奴隶。
谈什么温情、幸福和宠爱,不过都是让主人发泄欲望的物品而已。
小边——居然是个极限调教的性奴。
那么灵秀,那么鲜活,那么积极地生活着的小边,平时照顾自己,受了欺负也从不告状的小边,敢跟主人对抗的小边,虽然有点冷漠但是对人很友好的小边,竟然经历过那么残酷的事……
如果换做是自己,身体天天被胶管和仪器折磨,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办不到,只怕早就去自杀了吧?
难怪从来没见他吃过东西,他根本是被剥夺了吃东西的本能。
极限调教过的性奴隶离开主人,活不过几天。
自己如果真的夺了小边的宠爱,岂不是要小边去死?
想到自己差点亲手杀死小边,阿霜心头暴寒。
只能再握紧一点,对小边说:“别怕,有我陪你,下次不要再惹主人生气。”
寂静的一个晚上。
阿霜没吃东西,送过来的食物看了看,根本吃不下,何况还要在小边面前吃,何其残忍。
深夜的时候,阿霜终于累了,倒在小边身旁睡着了。
阿霜是被小边的挣扎弄醒的。
不知道是几点,已经艳阳高照。
小边死扣住阿霜不放手,但是身体被主人抱在怀里,往外走。
小边拼命地甩着头。
不要!不要!不要!——
喉咙里也发出“嗬嗬”的怪叫声。
阿霜看到阿博也在,还有男护士,立刻知道不好。
也不肯放手。
但是主人沉声低吼:“给我放手。”
阿霜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松开手。
看到小边被主人抱着往外走,见到什么都抓紧不放,男护士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掰小边的手指,阿霜终于忍不住拉住阿博的裤腿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虐待小边?他已经那样了,难道还不够惨,你怎么还下得去手?”
阿博瞪了一眼阿霜,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阿霜连阿博的裤腿都抓不住,跌坐在地上。
又忍不住跟出去,看到主人把小边抱进了三楼尽头的那间新装修好的房间。
小边一路拖着槛杆,刮掉了几片指甲,弄得一手的血。
阿霜跑过去看,恰好看到主人正在掰小边的手指,一根根染血的手指从雪白的长裤上掰下来。
阿霜捂住嘴不停地哭。
可是那间房间的门还是被主人关上了。
主人和阿博眨眼间离去,整个楼层空荡荡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槛杆上和地上的血,还有——找不到小边。
阿霜的心空空的,似被人掏走,还在血淋淋地往外淌血。
平时欺负小边的时候从来只觉得好玩,现在却觉得自己好残忍。
回过头去,小边的新手提电脑,乳白色的外壳陷在白色的长毛地毯里,压出一个小坑来。矮几前没有小边,床旁的角落里没有小边,游戏机还散放在地上,浴室里也没有小边。
前天下午去院子里,就象最后的放风。
如果早知道主人会开始虐小边,自己一定不会再欺负小边,会哄他下水游泳,会哄他开开心心地笑,会跟他一起玩,而不是别扭地跟他生闷气。
阿霜其实知道自己跟小边的关系,并不是太好,只是小边会接受阿霜,就和阿霜现在无限想念小边一样——同病相怜。
阿霜不知道自己也学小边的样子,呆在床旁的角落里卷起来。
平时无时无刻想染指的手提电脑就扔在地上,却看都没有看一眼。
身体如浸在冰库里。
脑子里发疯一样回响着一个声音:哪一天我会不会跟他一样?
差一点被逼得疯掉。
陈翰然看着呆站在监视器前的司徒宇。
拼命地捂住嘴哭的男人。
不停地哭叫:“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阿博想劝劝他,“少爷——”
司徒宇揪住阿博的手臂说:“你听到那个奴隶骂我没有?我怎么下得去手?”
满屋子的人都叹气,眼框全是红红的。
陈翰然拍拍司徒宇的肩说:“明天你就给我出差,不许回来,回来也不许出现在小边面前,所有的事叫男护士做,阿博来配合我们。”
阿霜实在没想到,小边居然逃了。
19
想不到小边真的逃了。
阿霜拿过连在仪器上的胶管,将面前的屁股抬了抬。
前面的人已经差不多将头伏在地上,腰以下部位尽量翘高。
管子有点不知轻重地插进洞口,敏感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
雪白的两团肉球微微的颤抖,像被人按过的弹性很好的皮球,而菊花则不停翕合,吸啊吸,吮呀吮,不是时鲜嫩的粉色靡肉微微翻卷出来。
就连阿霜也被眼前的景观诱惑,忍不住将管子轻轻抽出,再用力地插下去。
前面的人立刻溢出一声淫荡的呻吟。
就连这样都会发情……
阿霜哭笑不行,真是受过极限调教的身体啊。
大着胆子,特地将灌肠液加多了两百毫升,按平时用的时长灌进去,所以液体的水流比平时快。
高挺的屁股很快忍不住了,来回轻轻地晃动,而颜色也渐渐变成极淡的粉红色,手指按下去,立刻一个红印。
前面的男人虽然知道阿霜在做什么,不但没有办法制止,反而不时发出几声轻轻地呻吟,强忍的喘息和抖动,都让阿霜下身蠢蠢欲动。
被调教过的身体,还会被诱惑,只能说眼前的男人有着妖物般的魅力。
全部的液体都灌了下去,男人已经痛苦地倒在地上,捧着肚子,满头冷汗。
阿霜用肛塞把后面塞了,走上前去,帮他揉了揉,对他说:“你逃走的勇气呢?”
阿霜叫得太大声,微小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吴边苦笑,是啊,逃走的勇气去哪里了呢?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阿霜的愤怒,所有人的反应都可以估计得到,只是——没有想到阿霜会愤怒。
按在肚子上的手掌像是魔鬼的手,重重地按下去,然后突然松手。
肚子就象一个装满水的汽球,被人这样按压,一肚子的水立刻弹来弹去,整个五脏六腑全都像人用锤子在锤,用钉子在钉。
剧痛差一点要把人撕裂,但是便意却又将人拉回来。
头上飙出冷汗,手脚全都发软,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