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剑天涯-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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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无言。
海逸道:“现在可以说我们的事了?”
秋渐浓侧头看着他道:“你说罢。”
海逸道:“很好,要么你自己砍双腿,要么我来动手。”
秋渐浓冷笑一声:“只怕你哪样都做不到。”
海逸也不打话,只看着公孙二娘道:“觉儿性情温弱,他看在你份上可以罢休,你自己良心却也能过得去么?”
公孙二娘哑然。谷涵打个圆场道:“师兄,看在我份上便让这事过去了吧,不如我们尽心将师侄的腿医好才是正经。”
海逸怒道:“医个屁!要是有一丁半点法子,我怎会任由他五年不良于行?你给人断了双腿再来说这话看看。”
谷涵碰了一鼻子灰,以他以往个性亦要出言顶撞,但此次海逸却是他请来替陆易鼎疗伤的,他不得不老实地闭上嘴。法渡方丈开口道:“此事已经过去经年,不如就此化解罢?秋施主已诚心致歉,再追究亦于事无补,不过是冤冤相报而已。”
海逸道:“他几时诚心致歉了?他道歉时意不诚,心不正的样子看都看得出来。”
他一腔怨气,却见无人站在他一边,说道:“好,你们都想帮他说话,且等我打断他的腿也来道歉。”说罢立即动手。他掌上带起劲风,掌力圆柔,与谷涵是一般的路子,但看来武功却比谷涵要高得多。
秋渐浓正疲累之际,见他来势甚急,微一皱眉,拉着公孙二娘向后一退,身下的凳子随着他同时移动,那一掌便落了空。海逸继续催动第二掌,这一掌却被人接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朱奕。两人对了一掌后,朱奕哼一声道:“怎么说这也是嵩山的地方,况且我师兄伤重,在我师兄卧室内,可不容人乱来。”
童印也道:“秋公子于我嵩山派毕竟有恩,此事虽属他从前不当行为,我们却也不能坐视不理。”他其实是想,毕竟陆易鼎的伤势还有四天方愈,倘若此时秋渐浓有了闪失,岂非十分不妙?
海逸眼见面前众人个个身手不差,看来也决不会坐视不理,知道今日绝对无法动手,哼一声道:“觉儿,我们先走!”
秦觉在门前应了一声。
“慢着。”秋渐浓道。
“怎么,你不是想将我师徒二人的性命留下来罢?”
秋渐浓看了海逸一眼,淡淡道:“你总不希望你徒儿再在这轮椅中坐上五十年甚至更久罢?”
海逸一愣:“这话是何意思?莫非你有办法让他站起来?”他神色疑惑,心想:“连我都没有办法的事,他居然会有办法?”
秋渐浓道:“他已坐了五年,能不能完全恢复如前,我没什么把握,不过至少可以让他站立起来。”
海逸细细一想,道:“莫非你的点穴手法还可以解得开?”
“试试才会知道。”秋渐浓凌空数指,激得秦觉的衣衫无风自动。
秦觉低头看自己双腿,以手撑着椅身想要站起来,却只挪动了半寸许,他用力在腿上一击,叫了起来:“哎哟!”
“怎么了?”
“也许是坐得久了,肌肉萎缩,我还未能一下子便站立,不过已有了痛觉。”秦觉答道,面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海逸上前捏捏他的双腿,喃喃道:“真是有点儿门道……小子,若觉儿能行走如常,这事儿也有商量余地。”他转头向着秋渐浓道:“不如你把你这古怪的点穴手法教给我,就两厢扯平了。”他眼中神色颇为热切,敌意居然一扫而光。
室内余人均愕然。谷涵道:“师兄,你别胡说八道了。”
海逸哼了一声道:“我怎么就胡说了?你胳膊肘向外拐,懒得与你多说。”
公孙二娘心中总算好受了一些,心想:“这下不用砍腿砍手了。”转头笑着对秋渐浓道:“既然你这点穴手法是可以解开的,怎不早说?”
秋渐浓看了海逸一眼,说道:“他不是想砍断我的腿呢,本来我还想等他来砍断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公孙二娘嗔道:“这事儿本来是你不对,你还惹人家心急。”
秋渐浓道:“这事儿也算不上是谁不对。当年他在洛阳对柳家姐妹言语无礼,神情嚣张,柳家姐妹打不过他便回来告诉我,我不过惩戒他一下罢了。”
公孙二娘奇道:“怎会有这等事?秦大哥为人忠厚,不会这般无礼的。”
“莫非我会为了推搪过失而冤枉他不成?”
秦觉愕然道:“你说的什么柳家姐妹,我从未见过,至于言语无礼,神情嚣张云云,更半分让人摸不着头脑。师父便是因你无缘无故令我终生致残,才如此恼恨于你。”
秋渐浓道:“此事是柳家姐妹亲口所言,她们当时年幼,决不会撒谎。”
众人眼见双方各执一词,不由得纳罕。
海逸愤然道:“你敢做却不敢当么?”
秋渐浓道:“我若是敢做不敢当,大可以跟你徒弟一样矢口否认此事属我所为,难道我十分(炫)畏(书)惧(网)你来砍我双腿,会编个理由骗你?”
众人一想,均觉十分有理。以秋渐浓向来倨傲个性,决不会做了事而不承认,胡编个理由为自己说辞,何况他也完全无须(炫)畏(书)惧(网)海逸师徒。公孙二娘左右看看,十分为难。 秦觉道:“二娘,你相信我是那种人?”
公孙二娘摇头道:“我决不相信,秦大哥为人正派,不是那种下三滥的人。”
秋渐浓看了她一眼,并不作声,神情却将未说出的话表现得很明显。公孙二娘与他对视一眼,又道:“渐浓不会撒谎,这事儿必不会有假。再说秦大哥的武功我很清楚,柳家姐妹两联手应该不会弱于他。”
众人不由得想:“这不是自相矛盾么?两人中必有一个在说谎,你却两个都信。” 秦觉也是愕然。
公孙二娘道:“此事必定另有原因,真是好生奇怪。先前只顾争吵,却没细说你们争端的来由,这么说来,这件事便古怪透顶了。”
秋渐浓道:“有什么古怪?若不是他撒谎,便是世上另有一个他。”
此言一出,秦觉的面色立即变了,半晌喃喃道:“世上另有一个我?”
海逸见他神情有异,问道:“世上怎会另有一个你?”
秦觉神色十分难看,说道:“世上绝不可能另有一个我,纵有也早死了。”
“什么意思?”
秦觉定了定神道:“不错,我有一位孪生弟弟,可是他死了十八年了。”
众人均惊噫了一声,只听他对着海逸道:“当初我躲在屋角书架后,亲眼看他给人击了一掌倒下去,那人便离去了。我上前推他半天,觉得他了无气息,然后火势蔓延,我不得已跳窗逃跑,不能再回头去救他,他当年只有八岁,怎会活转过来自行逃跑?”
海逸道:“你是说他是死于当年那一场大火?”
秦觉道:“不错,后来我与表弟被人抓走,便是被师父你所救。那场大火中,我表弟一家人都不能幸免,难道简儿竟还在人世?”他自语道。
公孙二娘凝神细想,道:“简儿……简儿……这名字有点熟悉——啊,难道是他?”她脸色登时变了。
“是谁?”
“当年我在周王府地牢中,那个以七绝摧心掌打伤我的年轻人,我听他师父叫他简儿。其余人都叫他简兄弟。”一言出,满堂俱惊。
谷涵失声道:“哎哟,难道会七绝摧心掌的是他弟弟?可是这也太巧合了罢?照他所言,他弟弟纵然没死,也不该学会什么七绝摧心掌才是,难道他是邵家后人?”
秦觉道:“我们姓秦,我姑父倒是姓邵。”
公孙二娘跳了起来:“姑苏邵家?”
秦觉点点头,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当年失火的便是我姑父家,我们兄弟俩父母早亡,自幼寄居在他家中。”
公孙二娘与秋渐浓齐声道:“这事真是越来越巧了,简直奇怪之至。”
秦觉摸不着头脑,诧异地看着他们,问道:“怎么巧法?”
公孙二娘道:“哎哟,可惜天冲哥哥回了姑苏,不然你见着他,说不定可令他回忆起前事。”
她虽说得没头没脑,秦觉还是有了反应:“天冲?我表弟名叫天冲,不过他生死未卜,我一直以为他不会活在人世了。”
公孙二娘兴奋起来,立即将邵天冲的身世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她所知甚少,并不复杂,几句话便能说得清楚。秦觉听完道:“这么说来,表弟和表妹都还在人世。简儿也有可能……可是他……”他听秋渐浓与公孙二娘所言,对弟弟的行为隐隐感到极为不安,觉得弟弟纵然还在人世,也早不是当年模样。
公孙二娘道:“你弟弟是否活着没什么把握,可是你表弟就一定活着,你既没像他一般失去记忆,便将当年情形说一下看看。”
秦觉回忆前事,道:“那年,我见许多人蒙着面冲进家中,见人就杀,杀完后开始纵火。我正躲在书架后等简儿和表弟来找我,就看见简儿奔跑进门,他身后紧跟着一人打了他一掌。我当时以为他定是死了,见门口火势卷来,我一边哭一边从窗口跳走,撞见表弟。我们两一同向外奔跑,这时遇见一个蒙面人,他抓了我们就走,并问我们谁姓邵,我们不停挣扎,也不答他。到了一条河边,表弟说他尿急,再不放他下来就要尿在那人身上,那人不得已放了手。他满以为一个小孩子决不可能从他眼皮底下逃走,谁知表弟就跳进河中。姑苏的水路九曲十八弯,我们自幼在水边长大,都是会些水性的。那人显然不通水性,大怒之下骂了一阵去找人来下河寻找,自然怎么也找不着了。后来我大叫救命,师父路过,便救下了我。”
“这么说来,那人并不想杀你们,但他的目的似乎不是你,而是天冲哥哥。”
秦觉道:“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见人就杀,却独不杀我们两个孩子?”
“这样说来,你弟弟活下去的可能便大一些,如果有人把他当作天冲哥哥,说不定会将他从火场中救出来。”
秋渐浓道:“救他的人,便极有可能是当年令邵家灭门的人。”他与公孙二娘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了一个人:“杜战!”
秦觉茫然道:“为什么他们要四处杀人?又为什么不杀我们?”
法渡方丈道:“为了七绝摧心掌!老衲先前所说的故事,那个创这掌法的人便姓邵,名叫邵方。虽说江湖传邵方并无后人,但同为邵姓,必非偶然。”
秋渐浓道:“这更奇了,他们为了掌谱杀人,却又不杀那两个孩子,而且还让秦简学会七绝摧心掌,岂非怪事?”
法渡方丈道:“这只能说明那人甚工心计,他可能也知道这掌法来历,害怕掌法中不完善处太多,令习者自食其果,所以他自己不学,却让徒儿来学,好慢慢研习这掌法中的破绽加以弥补。”
秦觉失声道:“若真如此,简儿岂非十分危 3ǔωω。cōm险?”
公孙二娘与秋渐浓对视一眼,心中均想:“你那弟弟纵活着也必不是好人,看他以七绝摧心掌四处杀人便知道了,说不定他也真与邵方当年一样,狂性大发,只是他比邵方更多了几分兽性,根本不加控制自我|炫+_+书*_*网|,单以他往日行径而论便可看出他的本性了。”但这话却不便说出来。
公孙二娘道:“待陆掌门伤愈后,我们便赶往湖州,先跟天冲哥哥说了此事再作定论。自然,也要先找到那个可能是秦大哥弟弟的人,以免他再为祸。”
秋渐浓道:“只怕如今他如今的武功已不是我们所能控制。”
公孙二娘道:“还有卫大哥在呢,这世上难道有你们两对付不了的人?”
秋渐浓摇头道:“他在暗,我们在明,难说得很。”两人先辞别了嵩山及少林诸人,自行回转不平门,海逸要陪徒弟同去湖州,也同他们一起下了嵩山。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线索中断
回到不平门,柳氏姐妹一见秦觉,同时变色发难。秋渐浓喝止二女,详说起此事,二女这才将信将疑地打量秦觉。此时众人均确定秦觉的弟弟必在人世无疑。
宋琴和道:“公子,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年盗的那墓?墓主人便叫邵方。”
秋渐浓点了点头:“这事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墓中自杀的人便是当年的邵方,他极有可能是无法忍受那掌法给他自身带来的痛苦,也有可能是到最后狂性大发,连自己也要杀了。而且他是活着时便自己进了墓穴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墓穴是何人修葺完善的。”
卫渡天道:“这事我倒知道,邵方墓不就在祈连山么?他与百年前的铸剑谷谷主钟离坎是为至交,钟离坎为他铸了那对同心剑,邵方将死之际,是托钟离坎为他修葺坟墓,树立墓碑的。他生前发狂,将同剑掷入铸剑谷口的山壁之内,却将心剑带去陪葬。结果铸剑谷中的人拔不出那剑,便任其遗留在山壁内。数年前我大哥盛……经过祈连山,将同剑拔出,因此与铸剑谷结下梁子。”
“原来这对剑还有这么个故事,只是心剑却不见了。”众人观看岑画意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