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重生的-第3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山有些奇怪,掀开来,却是两床簇新的棉被,摸上去松松软软手感很是舒服,“咦,这是谁的?”
“床单已经落了些灰尘了,看样子,棉被的主人很久没再来过。”董洁在床单上蹭了一手的灰尘。
“谁家能舍得不要这样两床被子?”须知道,山里大多数人家,被子盖到又黑又硬也舍不得丢弃,更贴了不少补丁在上面,一些孩子留下的成长足迹都在其上清晰可见。“小洁,你看,这坑上还垫了层木板。”
赵杰笑道:“这倒是省了咱们不少工夫,土炕长时间没住人,潮着呢,睡上去可不舒服了。这大夏天的,睡木板上,硬归硬了些,却也正合适。”如果烧炕,今天晚上就难过了,一方面是热,另一方面那潮气返上来,对身体全无好处。
大山帮助赵杰,一起把桌子抬到屋正中,墙角木箱里寻一条旧衫,简单擦干净,把各人带来的东西一一在桌上放好。
考虑到在这里少说也得住上三两天,西平县城买了两床被子,好在这东西体积大,份量却轻,赵杰巧手绑成行军背包样式,背起来轻松的很。其余不过是一人一身换洗衣服,夏天的衣服,不占地。再就是药了,清一色的药丸。止痛的、消炎的、感冒发烧、治胃痛的……都是一些家常药,山里最缺这东西。
其余就是吃的了。各种各样的小食品、饼干、面条……夏天肉不好久放容易变质,而且也太重了,他们只从沈阳带了一些风干的蜡肉,水果罐头也带了一些。
大山到灶台掀起锅盖,不由得苦下一张脸来。整个锅铺一层发黄泛黑厚厚的铁锈,便是用力使劲刷,一两天也别指望能用它做饭。
董洁跟着过来,掂起脚尖瞅瞅,“不怕,咱们以前不是有个小锅吗?走的时候送给邻居大叔,先跟他借来用用,院里挪几块石头搭个小灶台,这两天大家对付一下。”
大山一想也是。猎人进山打猎,往往一走数日,都会备上一口小铁锅,野外生火烧汤,也能保证有口热饭吃。他的爸爸以前也有这么一个,大山怕被哪家调皮孩子拿去玩耍弄丢或是弄坏了,前次走时送与邻居家的大叔了。
他把锅盖放回去,原样盖好,“行,那我们简单收拾一下屋子,大家也好歇歇脚。”
后山有个水潭,是石缝里涌出的山泉水,很是甘甜。村东头的人家吃水,多半会去那挑上两桶。也是奇怪了,这水潭总是那么大,那水不会更多,也不会更少。不管头天失去多少,隔夜后总能给你补回来,老辈人说潭深处有个泉眼,直通着地下水脉,汨汨的常年不断流。翻出木桶,大山招呼赵杰一同去提水。
从家到水潭的距离,不远,却也不近,来回怕是超过两里地。走走歇歇,总算是回了家。一进屋,就见到董洁正与一村人,相谈正欢。
“哥,你看这是谁?”
“大叔?哎呀,我还想着赶紧收拾收拾,然后过去看您呢。”
大山放下水桶,又是欢喜又有点心酸,“几年不见,大叔你可老多了。你看这白头发,我走的时候,还没见几根呢,现在一多半都白了。”
说起来,老人也有六十了,算是兄妹俩的爷爷辈。大山爸爸小的时候,因为他没结婚,大人们担心孩子喊他叔把他喊老了,更不好讨老婆,遂改口叫哥,一路喊下来,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大山嘴里的叔叔辈了。
这时候他伸手拉过大山,“好孩子,快,过来让叔瞅瞅。你这孩子,带着妹妹一走就是四年多,一点信都没有,你想急死大家呀?”他不住手的摸摸大山的头、脸,最后拍着他的手道:“嗯,是个大小伙子了,个子可长了不少,这肩膀宽的。听小洁说,你现在可是高中生,将来还要做大学生,了不起……”
大山只憨憨的笑,扯了会话,他拉过赵杰介绍道:“我在外面一切都好,他叫赵杰,一向很照顾我们。”
正说着话,邻居大叔突然站了起来,“等等,有件更要紧的事,差点给我忘了。唉,人老了,记性不好,这半天净顾着打听你的情况了,最重要的事忘了跟你娃讲了。”
“大叔?”
“前几年,你们前脚刚走,你妈后脚就找你来了,你们娘俩正好错过。这几年啊,她年年都过来,希望可以找到你。每次都给你留了一封信,你等着,我给你取去!”
第五十九章 慈母爱
第一封信:妈妈来晚了,听邻居大哥说你只比妈妈早走了两天。妈妈好恨,如果可以早几天动身,我们就不会错过了。妈妈在西平县城找了你好几天,没有结果。北京还有事,只能先回去了,这封信留在邻居大哥这儿,妈妈希望你能早点看到,一定要记得和妈妈联系啊,电话和地址随信附上,大山,妈妈很想你!……
第二封信:一年了,整整一年都没有收到你的只言片语,妈妈很担心。这次回来,妈妈去给奶奶扫墓了,跟奶奶说大山过得很好,让她老人家放心。大山,你到底在哪里?快点和妈妈联系吧,妈妈真的很担心你……
第三封信:我的孩子,又一年了,又一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你的消息,妈妈又扑了个空。妈妈不怕一次次空跑,妈妈只担心大山带着更年幼的小妹妹,怎么生活?会不会挨饿呢?会不会被人欺负,也许你们遇到好心人的收留了?大山,快回来吧,你都不回来给奶奶扫墓吗?妈妈希望你今年一定要回来,要和妈妈联系,好吗……
……
大山拿着几页纸,心情简直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
“大叔不认识字,也不知道你妈妈写了些啥。这几年,每年春天,她都会回来找你,上个月刚走。大山,你不知道,每次我见她满怀希望的赶过来,却只能失望的独自离开,大叔这心里,难受哇。你妈打小待你就和咱山里人不一样,一遍遍教你读书认字,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希望你有个好前程。你爸走的早,你妈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妈,唉,她每次来都要哭……”
乍然知道母亲的消息,大山被这巨大的惊喜惊呆了,随即心底深处袭来莫名的悲伤,“妈,妈妈,妈妈……”一遍遍低声呼唤着,他几乎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董洁拽拽赵杰衣服下摆,冲邻居大叔招招手,示意二人随她出去。关上房门的瞬间,她分明看到,那泪,已经如断线的珠子,在大山脸上肆意奔流。
“让哥哥一个人呆会儿吧。”
她自己亦寻了个地方蹲下,鼻子酸酸的忍不住也想哭了。
母亲,妈妈,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啊!
她也想妈妈,可,她的母亲在哪里?数千里之外的曾经温暖的家,她还回得去吗?慈爱的父亲和母亲,这一世,我们还有缘份再做亲人吗?纵千里返家,迎接她的,再不会是记忆里热腾腾的饭菜,和事无俱细的嘘寒问暖,那个海边小镇,只会把她当做是一个过客,一个陌生人……
哪个孩子不依恋自己的母亲?她想起一个发生在二十世纪末真实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西部的青海省,一个极度缺水的沙漠地区。这里,每人每天的用水量严格地限定为三斤,这还得靠驻军从很远的地方运来。日常的饮用、洗漱、洗菜、洗衣,包括喂牲口,全都依赖这三斤珍贵的水。
人缺水不行,牲畜也一样,渴啊!终于有一天,一头一直被人们认为憨厚、忠实的老牛渴极了,挣脱了缰绳,强行闯入沙漠里惟一的也是运水车必经的公路。终于,运水的军车来了,老牛以不可思议的识别力,迅速地冲上公路,军车一个紧急刹车嘎然而止。老牛沉默地立在车前,任凭驾驶员呵斥驱赶,不肯挪动半步。五分钟过去了,双方依然僵持着。运水的战士以前也碰过牲口拦路索水的情形,但它们都不像这头牛这般倔犟。人和牛就这样耗着,最后造成了堵车,后面的司机开始骂骂咧咧,性急的甚至试图点火驱赶,可老牛不为所动。
后来,牛的主人寻来了,恼羞成怒的主人扬起长鞭狠狠地抽打在瘦骨嶙峋的牛背上,牛被打得皮开肉绽、哀哀叫唤,但还是不肯让开。鲜血沁了出来,染红了鞭子,老牛的凄厉哞叫,和着沙漠中阴冷的酷风,显得分外的悲壮。一旁的运水战士哭了,骂骂咧咧的司机也哭了,最后,运水的战士说:“就让我违反一次规定吧,我愿意接受一次处分。”他从水车上取出半盆水——正好3斤左右,放在牛面前。出人意料的是,老牛没有喝以死抗争得来的水,而是对着夕阳,仰天长哞,似乎在呼唤什么。不远的沙滩背后跑来一头小牛,受伤的老牛慈爱地看着小牛贪婪地喝完水,伸出舌头舔舔小牛的眼睛,小牛也舔舔老牛的眼睛,静默中,人们看到了母子眼中的泪水。没等主人吆喝,在一片寂静无语中,它们掉转头,慢慢往回走。
当她从电视中看到这感人的一幕,和许许多多守在电视前的观众一起,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母爱无言,这是心中充满母爱的母亲对孩子最真诚的呵护。动物尚且如此,况且人乎?
赵杰和邻居大叔聊了会天,转头瞧见小姑娘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手一下下乱扯着面前的杂草。可怜的野草,好好土里呆着惹谁了?生生被心情郁闷的某人给乱手分尸了。
他瞧着一时半会那兄妹俩是没心思干别的了。他们中午饭可还没吃呢,赵杰不由心里琢磨着,做点什么好呢?
这时节,嫩嫩的苋菜尖正是好吃的时候,采回来热水烫一下,锅里加水烧开,腊肉切成细碎的小丁,滚上一会儿,放进苋菜,嗯,再下点挂面,扔几个山菇,可不就是热腾腾好吃又好做的一顿饭?
赵杰也不打扰兄妹俩,同邻居大叔交换了一下意见,跟董洁打声招呼,两人做伴,出门挖野菜去了。
大山推门出来的时候,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起码看上去显得比较平静,泛红的眼圈微微带点红肿,看得出尽情哭过的痕迹。
“哥,你没事了?”
董洁跳起来,便要去牵他的手。手刚伸出,才发现又是泥又是绿色褐色的草汁,脏的很。
“呀,好脏!”她吐舌不好意思笑笑,把手藏到背后。
大山声音略有些沙哑,“等着,我给你打水洗洗手。”
水盆自然也落了一层灰,不过因为是倒扣着放置的关系,里边倒是挺干净。大山自水桶里倒出足有半盆水,自己也沾了一手水盆外的灰。
兄妹俩头碰头围着水盆蹲下,大山先洗净自己,然后扯过董洁的手,一点点仔细的洗,连指甲缝也没放过,直到那双手干净的看不出一点脏,才满意的放开。将就着剩下的水,把水盆里里外外洗了一遍,出门泼出脏水。
“赵哥和邻居大叔呢?”
“哦,他们说要准备晚饭,上山摘野菜去了。”
第六十章 艾草香
赵杰挖野菜的时候,顺便采了几把艾草带回来。
六月天,蚊子已经开始肆虐。山里蚊子个大,咬起人来亦格外厉害,有一种身上带白点的,当地人称做花豹蚊子,不小心被咬上一口,疙瘩甚至鼓起到鹌鹑蛋大小,不但痛痒感强烈,消肿需要的时间也格外长。与之相比,城里的蚊子要“温柔”多了,咬出的小红疙瘩,简直可以用娇小可爱来形容。
好在这时节,艾草漫山遍野长势喜人。晚饭后,邻居大叔点燃自家晒过的艾草,燃烧的烟把屋子里里外外熏过一遍。大山这边熟练的把艾草扎成束,挂在屋门上,房间四角也零零落落散摆上一些。
一回头,却见董洁一脸难过的站自己身后,“怎么了?”
“很痒!”她伸出胳膊,几个红彤彤大疙瘩在白皙臂膀上特别明显。董洁忍不住用手抓挠,一边补充道:“很痛,很难受。”
大山心疼的摸摸,“什么时候咬的?”
“刚刚吃饭的那会儿。喝汤觉得有点热,就把袖子挽了挽。喏,腿上也有一个。”
她扯着他的手,隔着裤子让他摸自己的小腿处,“摸到了吧?很硬的一个大块。该杀的蚊子,穿着裤子也挡不住它们。还有哪,”
她蹲下身子,使劲挠着右脚第四根脚趾,“哥,我要疯了,该死的蚊子还在我脚趾上咬了一口,这块儿最难过。”
她真的要哭了。天知道,为什么她这辈子这么受蚊子老兄的欢迎,不是说蚊子喜欢叮体温高的人吗?她明明是那种体温偏低的人嗳,低到便是炎炎夏日,都难得会有流汗的时候。
大山知道董洁体质上的这个弱点,瞅瞅天色,“这天一暗,蚊子就出来活动,怪我,竟忘了招呼你进屋。”
双手一抄,把她抱起来,进里屋放到炕上。“忍着点,别挠了,我去给你煮艾草水。”
赵杰和邻居大叔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