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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狐色生香-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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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铁履命令所有府兵在此休息时,他们的命运,便已经被注定。

一缕冷风吹动积雪上的枯叶,在空中打上几个旋,正好掠到铁履的面孔上。老将军警惕的望着四周,伸指一弹,便将这枯叶弹到几十步外的雪堆上面。

这份弹叶的功力,已经非同小可,铁履弹飞叶片后,又将目光投向山顶的寨子。

就是这一眨眼的忽视,却让铁履失去最后醒觉的机会。

雪堆上传出轻微的,犹如鱼在河面吐泡似的波一记响,随后,那片枯叶便失去了踪影。

这声音并没有让铁履有所反应,可随后,天空中一片嗡嗡声,却令这位老将猛然跃了起来。

天空中有密密麻麻的细点,却发出凄厉的声响,这是从几百步外射出的利箭,但不知为何,竟然都是响箭,似乎鹰啸山的人,并不怕被人知道弓箭群的攻击。

“盾!!”铁履赫然下令。

他的属下早有准备,各自从腰间摘下一面小圆盾,都架在头顶,这五百人瞬时便组成了一个盾阵。

云朝府兵原本装备较差,也没有盾牌配置,但铁履带兵后,自掏腰包为手下配备就手的小圆盾,这也是在北疆浴血后的经验。

圆盾虽小,却是硬木制成,里面还镶嵌一块铜板,寻常弓箭很难射穿。组架在一起后,便成了个足以遮挡住五百人天空的大防御盾阵。

第二卷 东林火

第八十三章 … 唆摆(下)

箭如同雨点般落下,在圆盾上发出笃笃笃笃的声音,力,让府兵们组成的盾阵微微发颤,可一阵急似一阵的箭矢,却始终不能洞穿铁履布下的盾阵。

“鹰啸山逆贼,竟敢对朝廷官兵下手,莫非真想造反么?”铁履对着夜空怒吼,另一只手却悄然的做了个手势。

五百个府兵,竟然步调一致的朝前移动了起来。

这是极为惊人的场面,整整五百个人,构架起了犹如整体的盾阵,却可以缓缓向前移动。铁履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才能够将这些普通兵卒训练的犹如正规军般齐整。

既然鹰啸山开始攻击,便一定会将这些人给扑杀干净,以免留下话柄。所以铁履便不能在这里被箭雨压制住,只有突破了千壑利刃的防线,才可以有足够的空间与时间反击。

虽说天空中每一个弹指时间,就会有上百支响箭落下,呜呀呜呀的凄惨声音划破夜空,让鹰啸山也喧嚣起来,但这些响箭只是表面威力,却并不能真正伤害到人。

在前进的过程里,铁履却不禁暗想:“难道举世闻名的千壑利刃,就只有这一点点威力么?”

就在此刻,铁履的眼角余光,却瞄到了一个人。这人就像是没看到激战,背对着疯狂箭雨,怀抱一面古琴,施然的从山上走下来。

此人年纪很大,满脸垂垂皱纹,眉发皆白。身体也很是清瘦,灰色长袍几乎是包裹着骨头。不过他的目光却是令人吃惊地淡然。远远瞟了铁履一眼,就让征战多年的老将感觉到自己犹如小丑般可笑。

难道不是么,铁履躲在硕大盾阵中一步步往前挪,十足象是只铁甲乌龟一样,背上还插满了羽箭。可对方那老头,却是抱着支古琴。就坐在几百步外,抖开手腕,弹下了第一个音。

这是今夜地催命曲。

铁履愕然停住步子,转头向回看,这才发觉那雪堆上,已经消失的枯叶。

“退!!”铁履意识到自己处在危境之中,奋力大吼。

但一切都难以挽回,长袍老人的指下,流淌出激昂的《将军令》,随着铿锵有力的乐调。周围的雪堆之中,有一把把犹如弯月般地刀旋转着飞出。

这些刀被成为弦刀。用弓弦发射,能在空中划出极其美妙的弧线,尤其是月光明媚的时候,成百上千把弦刀在空中飞舞,就像是上千道弯月般迷人。

一刀销魂,一曲索命。

铁履看见无数把弦刀从雪堆里面射出。便看到了自己这队人的死亡,他终于明白,原来头顶那一波波的响箭并非真正的攻击,而是牵制。反而是刚刚走过的雪堆里面,才藏着千壑利刃的杀手锏弦刀。

超过一千人的弦刀队,被分成四组,深埋在雪堆之下,静候来敌,给予致命一击,这才是鹰啸山的实力所在。

府兵们地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头顶的盾阵。可哪里料到下面还会有如飞蝗般地弦刀攻击,才第一波的弦刀飞过。就已经有上百人被彻底腰斩,而那个看似牢不可破的盾阵,也瞬时倾塌下来。

“给我冲!!!”铁履气的须发倒竖,浑身肌肉贲张,拔出自己的重刀,一下打开靠近的弦刀,“杀过去!!!”

虽然只是府兵,可毕竟也是有血性地汉子,见着兄弟被人腰斩,兵勇们也个个血气上涌,干脆丢掉了圆盾,嗷嗷叫着朝前方冲杀过去。

弹琴老人面不改色,《将军令》更是激昂慷慨,那乐调就像是目光可见般朝着四面撒去,将周围的层层雪堆震散,虽然天空晴朗,可鹰啸山上还是漂浮着白色的雪末,在月光照耀之下,就如同是银粉般辉煌璀璨。

铁履面容凝滞,嘴巴中有腥腥的味道,他眼睁睁的看着,漫天雪粉之中,鹰啸山子弟密密麻麻,至少有上千人,而弦刀手在乐调的指引下,犹如一个个乐师般挥洒自如,弯刀犹如从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在府兵阵营中完成了一次次的绞杀。

铁履挥刀防御,但他只能护住自己,却没法子保住手下,看着兵勇们惨

的被腰斩,铁履眼睛赤红,白发根根竖起。

“降了吧。”乐师淡淡道,甚至没有抬目。

“云朝将士,岂能降你等山贼!!”铁履仰天长笑,府兵们的血液已经汇聚成河流,濡湿了他的布靴,铁履一脚跺下,溅起几尺高地血水,整个人犹如雄鹰般飞在空中。

目标,便是那老乐师。

铁履已经看出,那个人才是千壑利刃的核心所在,所有弦刀手地攻击,都掌握在那首催命曲中。

只有杀了这个人,才能破千壑利刃的大阵。

风三组头子熊平一直没有出手,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与其他人漫无目标的出刀不同,他在这里的职责就是从千军万马里面杀死真正的高手。

而铁履毫无疑问,便是这支部队里的强手,硬手。

熊平阴霾的目光,一直驻留在铁履身上,熊平手指抚弄着胸前的三个铁环,冰凉的触觉,让他始终保持着醒觉。

铁履高飞天上,手中长刀以一化百,犹如铁树之花,在空中绽放,朝着琴师扑去。

熊平目光里终有一道杀气掠过,等待了整晚,就是在等这个时机,熊平伸指一弹,三个铁环铮的一下弹开,同时就三把弦刀,以极其诡异的弧线掠过夜空,朝着铁履飞去。

铁履已经飞在空中,长刀一侧,刀身上有道黑影喷出,凌厉无比的刀气,要将三把弦刀吞噬入内。

熊平将铁环早就套在指尖,看铁履还能还手,不禁冷笑,手指犹如弹琴般微微拨弄。

空中的弦刀爆发出灿烂银光,映照了明月光辉后,两把弦刀竟组合成一轮圆月,朝着铁履脖子飘过来。

“双弦月!”熊平目中有狂热的光芒射出。

那双弦月犹如半空里的另一个月亮,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几乎印到了铁履的胸口。

铁履刀势已尽,难以回转,可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中忽然冒出了条细蛇,飞快的扑在双弦月上,缠绕了整整一圈。

双弦月的光辉立刻黯淡下去,就在这条细蛇收尾相接的同时,两把弦刀上出现一条条的细纹,并且快速的苍老下去。

当弦刀落地时,已经碎成了片片铁屑。

“妖兽!”熊平愕然,脸上的神情难以琢磨。

但铁履已经击破双弦月,飞临到那琴师的头顶,手中的战刀高高举起,犹如雷霆之势般,朝下劈去。

华山之大,也难禁此一劈之力。

老琴师到此刻才微微抬头,似乎之前的杀戮、血腥都不值得他从琴音中醒觉。唯有铁履拼尽全力的一刀,才稍稍让老琴师有些反应。

他抬头,却没有出手,只是冷冷一瞟。

铁履犹如身入冰窟,哪怕在半空里,也僵硬到难以动弹。而电光火石之间,铁履终于想到,他忽略了什么。

另一把弦刀,悄无声息的从夜空里滑过来,与铁履的身体吻了一下。

那只举着战刀的手,跟随铁履征战几十年的手臂,便与他的身子分别了。

远处的熊平,目光冷冽的看着这一幕,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他放出了三把弦刀,两把化作双弦月,以无限辉煌的光芒吸引了铁履的全部战意。

当双弦月落,铁履的战意也耗尽,而最后那把弦刀,才是真正的杀招。

铁履一只右手断,落到了琴师的身边,老琴师微微皱眉,不满的擦拭着溅落古琴上的一点红血。

“啊!!”铁履强忍着断臂上的痛苦,他转头看到自己所带来的府兵,已经在弦刀大阵中被杀的所剩无几,今天这一波对鹰啸山的攻击,已经完全失败。

“吼!!”铁履奋起最后的余勇,一拳朝下击去,却并没有对准老琴师,而是重重砸在地面上,他整个人犹如块石头似的,被拳劲抛起,又朝着山上翻滚而去。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铁履已经越过惜才亭平台,射入上山毕竟的黑木林子里。

第二卷 东林火

第八十四章 … 报应(上)

熊平在雪堆里,老琴师在山路上,同时叹了口气。

并非为自己,而是为投身送死的铁履。虽然他们不晓得这老将军为何一心往上,但不管怎样,他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

铁履几乎是滑进黑木林子,周围都是笔直向上,犹如枪杆般的树干,已经是冬季,这些树木自然不会有叶子,但奇怪的是,竟连枝条也没有。

真的。。。杆的铁枪。

铁履落入这林子时,蓦然发觉,所有的树干都动弹了起来,他恍若是落进了一片摇摆着的枪阵之中。

一直到,四杆真正的铁枪刺入铁履的胸口,他才感觉到了痛,感觉到从心脏里面,流淌出来的浓烈的苦楚。

“十方枪阵。。。铁履喷出一口血,笑道,“原来这就是十方枪阵。”

“你已经没资格再往前走。”一个冷漠的声音,从枪阵深处传来。

铁履只能看到,那是个黑色长袍的影子,站在最高的一杆枪尖上。

铁履突然哈哈大笑,他的战盔早就丢弃,现在满头白发在夜空里挥洒,显得十分凄厉。就在疯狂笑声中,铁履一把抱住四根铁枪,竟犹如厉鬼般将洞穿自己身体的四支长枪拔出来。

铁履地身上。有四个血窟窿不停的涌着血,任何人看着。都知道这老将已经走到末路。就算他曾经在北疆留下过多辉煌地战绩,就算他曾经赫赫有名。

可鹰啸山,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铁履踉跄了几步,从腰间摸索出了一个东西,任何人都看不见那是什么,仿佛只是一团空气。铁履用尽生命的最后一点力量。将那东西远远的抛向空中。

半空里面,透明的生物抖动了下,随后便吱吱两声叫唤,飞快的朝着衡平山地方向射去。

铁履退了一步,用左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便盍目死去了。

在死之前,铁履的耳边似乎又飘过了那句话。

“谁能唆摆一个人去死呢?”

其实,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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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平山。

凌玉望见远处黑影重重的鹰啸山上,最后一道血光飞落,便叹口气道:“结束了吧。”

在他不远处的钱均。浑身都颤抖了下。因为凌玉这句话说完,代表着五百个人的生命。也已经结束了。

“多久?”凌玉接过丝绢,面无表情的擦着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钱均手捧着香炉,上面的檀香,刚刚烧过了三分之二。

从衡平山望向对面,一般人只能看见鹰啸山上星星点点地火光,可凌玉的鹰眼术。却能够清晰见到山门口那来回地人群,和如今正犹如山泉般流淌下来的鲜血。

尸山血海的战场,与山门口的大红灯笼相互辉映,来往的鹰啸山弟子都象是没看到山上留下来的血河,任由它们流入湘江,把江水都染红了。

钱均哆嗦着将香炉放回石桌,有些欲哭无泪:“五百府兵。。。就这么死了?”

这张石桌,在衡平山顶地草庐里面,桌边四张凳子,凌玉坐在首座。花舞月站在旁边伺候,张宁儿坐一边。钱均和红仙儿坐在下席。

听到钱均的话语,张宁儿闭上眼睛,神情落寞。

“小姐!”通伯痛苦不堪的落下泪水,可话还没出口,张宁儿已经抬手阻了。

铁履是张宁儿父亲的旧布,与通伯并肩作战数十年,情同手足,可是今天,却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让这员老将如何禁受的住。

那五百府兵,是凌玉特意派去试探的,他们出发前,就已经注定是去送死的。

“张辅大帅攻山后,鹰啸山就再没有被敌侵扰过。谁都知道它实力强盛,却没人了解到真正的力量是什么。”凌玉抓住花舞月颤抖的手,平静的洒

,“人总要死,不如死地有意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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