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海啸-第3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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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喜欢看见你。无奈〖蓝国〗太小了。这是没有办法可以避免的。”段霹雳继续保持微笑，道：“而且，看起来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浅。很有可能，今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必须打交道了。所以尽管其实咱们还有很多话可以说，不过现在，让我们离开这里。老师已经回来了，他有话想要问你。”
天王星卫星“泰坦尼亚”上面的情况，其实一目了然。整座矿石采集基地都已经被核爆炸毁，只剩余一个巨大土坑，根本没什么可调查的。而只要对土坑进行采样分析，根据样本的放射性强烈程度，就可以知道爆炸大致是在什么时候所发生，从而正好证实当黑鲨被杀的时候，蓝海和刹加确实不在〖蓝国〗。
这种情况下，“凶兽天王”还要找人来请蓝海去问话，就只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关于迷之外星生物“饥饿”。当时，蓝海曾经利用“天眼”的力量，去接触过这种苍白恶魔，从而知道它们的生命力极度顽强，甚至可以在宇宙真空之中生存。所以自从基地爆炸，〖长生京〗号飞船离开天王星轨道之后，蓝海就一直在担心，核爆未必能够将所有“饥饿”消灭干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旦“饥饿”在〖蓝国〗出现的话，其势必成燎原，为祸之烈，也将是无从估计的严重。看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凶兽天王”已经在“泰坦尼亚”遇上了重新复苏过来的“饥饿”，并且和它们发生过冲突了。
事态严重。虽然不喜欢段霹雳，蓝海仍然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率先走出房间。段霹雳潇洒地耸耸肩膀，嘴唇弯曲的角度变得更大了。他快步从后追上，笑道：“别走这么快啊。‘中心塔’很大的。没有我带路，你知道老师在哪里吗？还是跟我来吧。”两三步之间，就越过蓝海走到了他的前面，向电梯所在的方向走去。
段霹雳就没有夸张。“中心塔”确实非常大。基本上，即使撇除地下部份，单单只算地上部分，其内部空间也足以容纳三十几万人口同时工作和生活。基本上，它就和一座中型城市没有太大分别。假如没有人带路而想要找到凶兽天王，便相当困难。所以蓝海也没有作不必要的坚持，而任由段霹雳走在自己前面。两人一先一后，乘搭D12区的电梯去到二百三十一层。然后再步行超过十五分钟，沿着某条只有黑白二色的走廊，进入到一扇黑白色的大门之内。
房间内的陈设同样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两排长凳，就是全部家具了。而走进房间之后，蓝海首先看见的，就是“凶兽天王”段千山。就像以往几次和他见面时完全一模一样，正盘坐在自己那张轮椅之上，低着头大肆吞云吐雾。眉宇间神色阴沉。可以看得出来，眼下他的心情，便绝对非常不好。轮椅后面，则依旧是那个永远也在皮笑肉不笑的大胖子能量。旁边的两排长凳，一边是蓝姬、刹亚、刹加。另一边则是灰鲨和白鲨。可以说，事件的相关人员，全部都到齐了。
蓝海站定脚步，向“凶兽天王”行礼问好。但这位祖师辈的老人，却并没有理会蓝海，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起。段霹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走过去弯下腰来，在“凶兽天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这位年过百岁高龄的老人家才放下水烟管，瞥了蓝海两眼。挥挥手，示意他过去坐下。蓝海心中浮现出一丝古怪的感觉。走过去紧挨着蓝姬坐下。实际上，双方不过才一天没见面而已。但蓝姬却双眼发红，抓起蓝海的手不断问长问短。蓝海答了几句，回头也向刹亚打个招呼。向刹加问道：“你们过来多久了？老师有没有说过什么？”
刹加耸耸肩，道：“没有啊。我们过来的时候，老师就已经坐在那里吸烟了。从开始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过。老表，事情看起来有点不对啊。你看看鲨家那边，他们似乎很得意嘛。”
蓝海头向另外那边看了看，果然发现鲨家两兄弟都是双眼放光，嘴角微微弯曲的模样。察觉到蓝海窥望，白鲨甚至还握紧拳头，挑衅似地反向这边瞪了一眼。事情果然有些不对。而还没等蓝海想清楚其中的问题所在，就只听见“凶兽天王”咳嗽了两下，凝声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么很好，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能量，下面的事，就交给你来说吧。”
能量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这个体重超过三百公斤的超级大胖子，拔腿从轮椅旁边走开。看着他略显蹒跚的步伐，蓝海双眉禁不住向上一挑，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咦～”的低呼声，举手揉了揉眼睛。要知道能量虽说身材臃肿，但毕竟也是〖蓝国〗的“十大天王”之一。当日在天星堡，蓝海也曾经看过他显露身手。其矫健灵活之处，绝对不会输给刹加或段霹雳等强者。但这个时候，看他行走起来的模样，虽然并不明显，但似乎双腿是曾经受了伤，甚至伤势还不轻。难道说……他已经在“泰坦尼亚”上和“饥饿”战过，而且吃了大亏？现在他这双腿，是利用磁场力量重新再生出来的？
猜测暂时无从证实。看能量的严肃模样，似乎也无意将自己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告诉别人。他走到房间中唯一的桌子后面，拿起桌子上的小木锤，“呯～呯～”地用力敲了两下，大声道：“各位，今天我们之所以聚集到这里来，是为了调查清楚关于黑鲨天王之死的真相。现在，请大家先看一段录象。‘皇极惊世’！”
小木锤又是“呯～”地敲击而下。无处不在的超级电脑“皇极惊世”，立刻做出了响应。光芒闪烁，栩栩如生，令人仿佛身临其境的立体全息投影影象，立刻就出现于房间中心的空地之上。投影画面里，是一辆正在飞速奔驰的鲜红色跑车，而坐在车上驾驶座里的那位，在场众人都立刻就辨认出来了，正是黑鲨。
这一段录象，就是事发当晚，高速公路上监控镜头所拍摄的影象。而随着影象右上角处代表时间的数字不断跳动变化，蓝海和刹加便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名黑衣人如何突然出现，黑鲨如何开车去撞那个黑衣人，以及跑车毁掉以后双方交手的过程。当黑衣人用来蒙面的布巾被撕掉时，能量猛地用力一挥手，叫道：“‘皇极惊世’，停止。将局部影象放大。让我们都仔细看看清楚，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
“皇极惊世”立刻忠实地执行了指令。画面定格，并且把黑衣人那张属于蓝海的脸，放大到连超级近视眼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程度。鲨家兄弟那仇视的目光，立刻从背后射过来，令到蓝海在无形之间，感觉到后背微微生痛。而能量则略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问道：“蓝海小师弟，你都看明白了吧？那么，请问你对此有什么解释呢？”
“解释？我需要解释吗？”蓝海面不改容，道：“好，就当是尊重老师，我给你一个解释。这里所有人都是天王强者，自然明白只要可以活用磁场力量，那么即使司令级别的人物，也可以将自己身上的肌肉进行随意调整的道理。再配合适当的化装以及黑暗环境，要让一个人看起来像是我，又能有多困难？”
“很好，解释相当合理，可予采信。”能量皮笑肉不笑，继续道：“那么，现在让我们再看下去。‘皇极惊世’，把下面的影象也播放出来吧。”
话声才落，原本“定格”的画面，立刻再度活动起来。但相比先前的清晰，这次所播放的影象不但模糊，而且还相当地不连贯。这是因为“蓝海”和黑鲨两人，在战斗中已经逐渐离开了高速公路，超出监控摄像头所监视范围的缘故。不过，其中的好几个重要关头，两人又会重新回到监控范围边缘，所以，“蓝海”使用〖终极无量派〗的“禅剑”、“无悔刀”、“归元气功波”等画面，房间里的众人仍旧能够勉强分辨得出来。而到最后，黑鲨被那记“终极无量掌”打中后心，五脏六腑也一齐破裂，疯狂呕血而死的镜头，更加格外清晰。甚至乎，连这位鲨家后人面颊上每一根肌肉的跳动，以及那种充斥了不甘、不忿、恐惧、难以置信等等激烈情绪的表情，也完全俱细无遗，一目了然。
即使明明知道下手杀人的肯定不是蓝海，可是这幕画面实在太有震撼性了，霎时间，竟然连刹加也忍不住回过头去，向自己老表张望了两眼。至于灰鲨和白鲨，更已经双眼发红，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顾忌着“凶兽天王”就在这里，只恐怕他们早就扑过来和蓝海拼个你死我活了。
能量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指着画面要求蓝海给出解释。他那双藏在肥肉缝隙里面，却是精光闪烁的小眼睛，将目光投向了鲨家兄弟，客客气气地询问道：“灰鲨天王，白鲨天王。为了让事情的真相可以水落石出，现在我需要请黑鲨天王的遗体出来当众检验。两位，应该不会反对吧？”
灰鲨点了点头，沉声答道：“只要这举动对于找出真凶，为我三弟报仇有帮助，那么当然没有问题。”
“请两位放心。”能量收起笑容，大声答应道：“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走任何一个坏人，这是老师给你们的承诺。那么，‘皇极惊世’，将黑鲨天王的遗体请进来。”说话之间，他脚下自动向后，退开了两步。而房间中心处的地板，则立刻应声向左右分开，并且裂成了两半。一张手术台大小的金属床，随即由下而上地缓缓升起。金属床上面，正躺着一具用白布覆盖了脸面的尸体。阵阵寒气以此为中心向四周透发释放开取，导致房间里面的温度，竟然马上就因此而下降了至少七、八度之多。
能量手上提着木锤，走上前去，用木锤小心翼翼地将白布挑开。脸色呈灰蓝色的黑鲨，立刻就清清楚楚地呈现于在场所有人面前。能量咳嗽一声，用他招牌的“皮笑肉不笑”表情望向蓝海，无比客气地大声道：“蓝海天王。刚才在影象里咱们都看见了。凶手杀死黑鲨天王时所使用的手法，似乎就是地球上〖终极无量派〗的武学啊。呃，听说蓝海天王上次失踪的时候，其实就是去了地球，而且还机缘巧合，刚好学会了正宗终极神功，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呢？”
这句问话一入双耳，刹那间，刹亚刹加还有蓝姬，眉宇间全部都仿佛像罩了层厚厚乌云，阴沉得仿佛随时会泼洒出狂风暴雨。蓝海则深深吸了口气，籍此让自己把情绪稳定下来。他点点头，凝声道：“不错，是有这样一回事。能量天王，你究竟想说什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就可以了，无谓兜圈子浪费大家的时间。”
能量狡黠地眯起眼眸，笑道：“哈哈，我想说什么？我没什么话想说啊。蓝海天王，其实呢，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唯一稍微算得上优点的地方，就是有点自知之明。遇上了自己不明白和不懂的事怎么办？没关系，让开位置，改由懂行的专家来，并且相信他就对了。至于现在嘛，导致黑鲨天王失去生命的，究竟是不是〖终极无量派〗武学呢，这个问题很重要啊。我不是专家，无法判断这个问题。而假如要在〖蓝国〗寻找这方面的专家，相信蓝海天王您就是最佳人选了。那么，可以请您上来，替黑鲨天王做个检查吗？”
这番说话，能量说得绝对足够冠冕堂皇。哪怕明明知道被他隐藏在客气说话下面的心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照样让人没法子可以开口拒绝。蓝海嘿声轻哼，站起来走到金属床旁边，拨开黑鲨身上的衣服，仔细检查伤口。而他也确实有资格在这方面自称专家。只是第一眼看过去，蓝海便立刻发现了问题。
下手杀黑鲨这个人，所使用的武学招式倒确实是终极神功，这点没有错。但却并非由终极和尚首创之正宗终极神功，而是在〖终极无量派〗开派四千年以后，在历代传人手中展转流传，已经失去了很多精髓，威力比之原版大减的修改版。当然，这其中的差别十分细微，除去蓝海以外，也便只有三眼武神和克豹武神等〖终极无量派〗本门的高手，才能分辨得出了。而且，在进一步检查之后，蓝海更加发现下手的人功夫非常深厚，至少已经修炼了十年以上的终极无量武学，绝非临时冒用终极无量神功来骗人。
“蓝海天王，您检查得怎么样了？”能量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打断了蓝海的沉思。这个满身累赘肥肉的大胖子，微笑着追问道：“杀死黑鲨天王的那名凶手，究竟是不是使用着终极无量派的武学了？”
终极无量派以及正宗终极无量，两者之间的分别外人难以察觉。假如要详细说明其中各种差异，至少也要讲上好几个小时才能讲得完。但眼下这个情况……能量的立场很显然偏向了鲨家兄弟。哪怕和他说再多，到头来也只会是白费力气。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省下这口气，暖暖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