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靡 by 三迷-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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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我有种被藐视的感觉,摆明了看不起我又不直说。
回去之后不久段彦也回来了,看见我视若无睹的往他房间里走,今天在咖啡厅就把我弄得上不去下不来的,现在又这样,连他都藐视我!
“等等!”我叫住他。
“干什么?”他头都没回,只是脚步停下来问我。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把头给我转过来!”我憋屈的要命。
“什么态度?我应该什么态度对你?!”他把头扭过来问我。
“今天在咖啡厅你怎么回事?!成心让我丢人是吗?!你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吗?是周涵她哥!你叫我以后怎么在他面前抬起头来?”我把事推他身上。
“周涵的哥哥?呵呵,那个女人的哥哥吗?”他笑了两声。“我哪点做错了?那儿的规定上班时间不能和客人聊与工作无关的事。不是你让我按这儿的规矩做吗?不是你让我别和老板闹吗?我就是按你说的做的呀,我都听你的我哪错了?那个女人的哥哥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和我发什么脾气。”他笑的很轻蔑。他对我说话的口气让我不能接受,他一直都是听我的,可是他现在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你说呀,我到底哪错了?”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他还苦苦相逼。“够了,上次的事我已经道歉了!你这么闹下去有意思吗?”我把那件事拿出来说。
“道歉?!我闹?!”他愤怒的瞪着我,我多少有点心虚赶紧把眼神移开了。“你做出那种事还敢这么说?!你明明知道。。。。当初张昌平他们对你的时候。。。。你。。。。你也是个男人!你也明白那是什么感受,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我闹什么了?!我说什么了?!你还有脸指责我?!”他就这么瞪着我问。
我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张昌平那档子事,“妈的!你有完没完?!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好!你心里想什么你自己知道,我喝醉那天你敢说你就没想那么做?!我还说错了,你已经做了,如果我没醒你还不定把我怎么样了呢!还我做出这种事?咱俩还不知道谁无耻呢!”我也真生气了。
“你!!可我是爱你的呀!一直以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呢?!你是为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关于强暴的事他第一次这么激动的质问我。
“操!爱我那么做就有理了是吗?别肉麻了。我就这么对你了,我怎么不能这样对你,是你自己跟我来的。你做什么都是你自己愿意的,我一点也不欠你的。你觉得对我挺好的是吗?那是你觉得!我就觉得你很讨厌,我一个人在这儿本来挺好的。多了个你给我添多少麻烦?!现在还一天到晚给我脸子看。觉得委屈就给我滚出去,谁也没让你留在这!”我当时已经口不择言了,不过这也是我的心里话。
“你。。。你在赶我走?”他听明白我的意思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声音颤抖又小心翼翼的问着。
“对!”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异常绝望的看着我。
“没错!”
“。。。。。。”
段彦已经有2个星期没有回来了,我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都谈不上难过,只是忘不掉的是他临走前那绝望的一瞥。我一直挺看不起他的,总觉得他是个古人,身上集中着封建的束缚和古老的未完成的进化。加上我在那个时代的遭遇,这也是我甚至不能用平常心对待他的原因。但我还是焦急的寻找着他,可是了无头绪,他再也没有去上班,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我也想不到他能去什么地方。只是他消失了,如果不是每天早上从镜中看到自己的面容,如果不是那条蛇不时的在房内穿梭,我简直要觉得发生在之前的仅仅是一场梦。
我很快就忘记了这一切,那场奇怪的旅行甚至都不会出现在梦中。和周涵在一起,我是如此的快乐,烛光晚餐,夏日海滩,梦幻舞会,我从没如此贪婪和放纵的享受过人生。我早就把工作辞了。我们极尽奢华的挥霍着时间和金钱。这便是有钱人的生活,真的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做不到的。我们半夜定机票赶着早上的飞机去日本,只为她想念那里的生鱼片。我们去米兰参加国际设计师的服装展览,穿着最时尚的衣服去维也纳听音乐会。在拉斯维加斯一掷千金,我们像午夜的幽灵游荡于各个知名和不知名的酒吧,全世界都留下了我们糜烂的身影。在充实与空虚中,在现实与虚幻中,我带着自己的欲望沦陷了。
很快两年的时间过去,我们在温哥华已经待了半年了,周涵说这里的气候浪漫风景宜人。可当眼睛习惯了流光异彩,当这一场热情的狂欢渐渐退却,华丽的空气便也开始沉淀。早上醒来常常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颗心浮在空中,却想不出自己要什么。周涵更是如是,她如此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甚至从不觉得哪里有问题,而她现在有了我,我们彼此拥抱着堕落。不断追求更高更刺激的感觉,旅行,探险,彪车,赌博,磕药,我们任凭着欲望的牵引走向深渊。灵魂沉重,竟不知何处依靠。最后我发现她在吸毒,我没有阻止她我也不想阻止她,也许再过不久我也拒绝不了它诱惑。
有天下午周涵接到一个电话,她爸爸心脏病复发,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我在高级宾馆定了个房间住下,拉开窗帘,阳光明媚,而看着这一切如梦幻泡影般。晚上周涵回来脸色阴暗,“我爸爸死了!”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公司的股份全部由周易继承!”我多少有些惊鄂,爸爸死了她首先计较的是财产。“也许你父亲觉得那不适合你,女孩子打理公司很多困难。。。”“不可能!我爸爸很早就和我说过他死了都会给我的,那个周易根本就是我爸爸拾来的!!!这根本就是周易搞的鬼!”我听着她说话觉得一切都离我好远。她说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周易以为她蒙在鼓里,但是她知道那份遗嘱肯定有问题等等等等,我好象听进去又好象没听进去,都是假的,遗嘱是假的,儿子是假的,兄妹是假的,周涵也是假的,感情或许更是假的,他们的感情我们的感情,包括我对生活的直觉。这一切的一切,多么像一场上流社会的泡沫游戏。
在周涵父亲的葬礼结束后我看见了段彦,他正在与一个男人拥吻着,那个男人就是刚刚葬礼上遇到的周易。我直直的盯着他们看,段彦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失神和尴尬。周涵拽了拽我的衣角提醒着我的失态。之后周涵和周易在一边又谈了一会,我望着段彦,两年不见他又成熟了许多,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十分的庄重与挺拔。他丝毫不回避我的眼睛,很坦然的回视着我,我刚想和他说话他就把头转过去了。顺着他的眼神我注意到那边的谈话已经结束。回去之后我忍不住问周涵这件事,她显然已经忘记了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段彦,“那个男的吗?周易的聘!他早就喜欢搞这一块,还问我要不要找个女人玩玩~哈哈哈哈~”周涵用略带嘲弄的口气回答我。我坐在厕所的马桶里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心里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惆怅。
周涵在苦苦追寻遗嘱的线索未果后便更加疯狂的依靠毒品来逃避现实,打开她的房间经常是烟雾朦胧,看着她迷离的眼睛我找不到一丝的真实和希望。抱着她依旧妖娆的身体我告诉她我爱她。
一个周末我们去参加朋友的party,周易竟毫不顾及的带着段彦一同出现了。我们像是真正的陌生人,谁也不会想到他便是我千年之旅的见证,也没有人能想到他真正的来历是如此的久远和神秘。中间注意到他进洗手间很久没有出来,忍不住我也跟了进去,就见他站在洗手间最里面的窗户前吸烟。他已经学会抽烟了,他回头看了看我,问道“你说,这个月亮是同一个的吧?”我没有说话,尽管我们想的是如此的相似。
“你过的好吗?”两年前他就这么被我赶走,我不知道这么问有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我还是问了出来。
“恩,还可以。”他很不在意的说。
我突然觉得很不自在,在段彦面前我从没觉得自己如此的处于劣势过,他如此圆滑和轻易的与我对话着。“周易对你不错吧?你和男人还真是有缘。”我觉得我很无耻,但是我只能用讽刺和挖苦的方式来掩饰此刻的狼狈。
他把身子转过来对着我,看了我好久好久,几许挣扎几许疼痛,几许愤怒几许无奈,几许不甘几许委屈,最后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这样对我,难道只有伤害我才能够让你不痛?我到底作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对我?!你自己想想,你对我非打即骂,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竟然把对女人的欲望发泄在我身上。是!这都是我自找的!本来就是我腆不知耻的跟着你,也许这都是我的报应,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和年代,到哪里我也应该承受的惩罚。好!就算我天生命贱与你无关,可是我已经到了这一步,我都逃到了这你为什么还要追着来伤害我?!对于你我真的就那么罪无可恕吗?是不是一定要我死了你才能开心?!”
“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周涵对你也不错吧?那‘女人’还是那么漂亮呢!”
他走后我在窗前站了好久,心里有种活着的痛楚,现在是他在看不起我。不只是他,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我算什么?我就是个吃软饭的!我已经不止是想要活下去而是贪图并享受着荣华富贵。我在这片物欲的洪流中忘记了最初的尊严和骄傲。而一起淹没的似乎还有久违的心跳。
过了几天段彦给我打电话,我知道周易因为公司的事去国外一段时间。见了面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段彦沉默了很久终于说,“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你。”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还是没有忘记我。我好象又看到了那个不知所措望着我背影发呆的男孩。经历了那么多我心底某个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一下。我冲他笑了笑说没关系。段彦非常震惊的看着我。“怎么了?”我问。“没什么。”
之后便经常能接到段彦的电话,我背着周涵偷偷的见他,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理。也许我只是想离开迷幻的房间去见见阳光,我出门前吻着清醒或不清醒的周涵,告诉她我爱她。
有天他把我带到了他住的地方,非常现代的高级住宅,看着电梯停在很高的一层,看着他从容的输入密码用指纹开门。这是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他回头冲我不好意思的一笑“这个就是麻烦点,你进来啊!”进去后段彦从冰箱拿了瓶啤酒给我。我看到墙上挂着块玉觉得眼熟就拿下来看了看。“这个?”我翻来覆去的看也想不起来。段彦没说话把玉挂好。桌子上有他和周易的照片,看来这里是他们同居的地方,可他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来?
他告诉我一直在练跆拳道问我知道吗,我轻笑了出来,我说我当然知道,别的不好说,这方面的东西我太了解了,不行可以练练。一动手我发现我小看了他,在某方面他确实是个天才,费了不少劲才把他撂倒。“怎么还是不行?我学了这么久了。”起来他有点懊恼的说。我说我都练了多久啦,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你已经不错了。“恩,我一直就觉得你特别的强,但是好像不如以前了。”他说。“得了吧!你还差的远呢,嫉妒吧,学这个不如我教你,我这么重量级的师傅可是没地方找去。”我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我早已不是从前,但是我嘴上还是很逞强的回了他句。之后我们练练打打很快一下午就过去了。躺在地上我呼呼的喘着气,满身的汗浑身酸疼,可是感觉很爽,这是一种活着的感觉,我久违了的感觉。
“你胸口的伤是怎么弄的?”我坐起来问还躺在地上喘气的段彦,交手的时候从衣服缝里隐约能看到他身上有疤痕,我看得出来那应该是很严重的刀伤所致。“被人用刀划的。”他也坐起来淡淡的回答。“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怎么弄的!”我始终不能适应他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后来工作地方老板的弟弟弄的。”他抬头略带憎恨的回答我。我突然意识到这两年他遇到了什么,在我快活逍遥的时候他是一定有过什么不堪回首的遭遇,我可以推卸责任但是不能否认这和我没有关系。我在那样一个时刻把他抛入这个陌生的世界任其自生自灭,尽管我后来象征性的找过他。
“对不起。”这话一出我们两都楞了。我不是一个会道歉的人,我只是不自觉的说了出来。他低着头半天冲我一笑,“没事,当时还以为自己活不了了呢,不过人可真是顽强!”“我找过你,不是真赶你走的,你也够死心眼的,遇上事怎么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呢?”我忍不住说着没用的话。
他缓缓的又躺回了地上,“都过去了,现在不挺好的吗?”我听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