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必剩客遇到钻石男-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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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纯音乐?第三首,《雪融之前》,不是纯音乐。纯弹奏的是第四首。”
“《雪融之前》……?”
“啊!”看到钟芮一副疑惑的样子,郑小萌(炫)恍(书)然(网)大悟,“我知道了,朱斌是特意把《雪融之前》删掉了!”
“为什么?”
“说了你别生气……哎!我说什么,你怎么会生气,这是体贴你的表现。——学姐,你真有魅力啊,你让朱斌有忘记他的初恋的决心,所以他才把这首歌删掉的。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怎样?”
“我告诉你吧,那首《雪融之前》是朱斌作词作曲的,为了纪念他的初恋情人。那位女生叫魏雪,是北方人,父母都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小时候就住在朱斌的隔壁,所以两人算是青梅竹马吧。初中搬家分开了,高中又遇到了,就在一起了,都是彼此的初恋,所以很难忘记吧。”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没有啦。”
“那他们是怎样分手的?”
“哦——好像也不算分手吧,女方的父母不喜欢朱斌,他们都是那种很高傲的人,根本看不起像朱斌这样的男生,也许他们觉得有钱又怎么样,觉得朱斌只是一个小混混,配不上他们的天才女儿。高中毕业后就把那个女生送到维也纳的音乐学院去了。”
“哦,这样啊……”
钟芮似乎很平静的样子,这让郑小萌反倒有些担心。
“你在想什么?你不觉得朱斌这样做是因为他真的要忘记那个魏雪啊?”
“我觉得是啊,你怎么啦?”
“我没怎么,只是觉得你的反应好像有些奇怪,为什么?”
“奇怪?奇怪吗?”
“是啊。”
“我只是觉得,不想忘记的话,就不要忘记好了,用不着为了忘记特意去做些什么啊。”
“啊——你……说什么?忘记前女友,结识新女友,开始新生活是很自然的事情啊!”
“可是,忘记是一个逐渐的、不知不觉的过程,特意去忘记是反而忘记不了,不是吗?”
郑小萌狐疑地盯着钟芮的脸,“你……是不是被叶师姐上身了?怎么说这样的话了?”
爱和喜欢
门外有声响,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朱斌来了;
看到郑小萌在,朱斌说:“郑小萌你在这里啊,看来张博是找错地方了,他以为你到岑少那去了。”
“他找我干啥?我已经声明我是绝不会跟他结那个狗屁婚的!”
“不要那么激动嘛。就算不结婚,他还是你的房东啊,你总跑到外面他会担心你的——听说你连电话都不接了,关机了?他挺担心的,别看他一副欠揍的模样,其实他很关心你的,我们都知道,还嘲笑过他呢!”
钟芮觉得个性很内向、沉默寡言的朱斌能为了朋友讲这么多的好话,很不错,一脸微笑地看着他。可郑小萌毫不动容,说:“这是什么话?我喜欢往哪里跑就往哪里跑,关他屁事啊!”
“小萌,别说粗口哦。”
“哎呀,‘屁’字不是粗口啦;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叶师姐说的,不信你问她!”'霸气书库:www。87book。com'
看来叶纪文的歪理颠语已经污染郑小萌了,钟芮无奈,转而对朱斌说:“她啊,正在生气呢;她不想结婚,嫌弃张博不是处男,说结这样的婚自己吃亏很多。”
朱斌猛的一阵狂笑,直到上气不接下气的才停止,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这样啊……郑小萌你太好笑了,你真……真的觉得张博不是处男,所以你吃亏了?!是借口吧?不是真的吧?还是——只是开开玩笑啊?”
“很好笑吗?我就是这样想的呀。男人可以嫌弃女人不是处女,女人为什么不可以挑剔男人不洁身自爱啊!我觉得你们这些觉得这样想好笑的人才莫名其妙呢!你是不是也不是处男?钟师姐,别要他!”
“喂——”朱斌见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赶忙拿别的话来制止,“张博是处男啦。”
“真的吗?”
“钟师姐,你还真容易被骗,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啦!”
“是真的!”朱斌坚持,“不是说两年就是一处吗?”
“什么意思?”
“就是说两年不做,就重新变成处了。”
“哪个笨蛋说的?”
“杜汶泽!”
“啊!”
“杜汶泽在《男女字典》里说的,我们都觉得很有道理啊!”
“呸!你们这些家伙当然觉得有道理啦——所以那些做了两年鳏夫寡妇的人都是处了,照这样的歪理。”
“是啊,可以这么说啊,有什么问题吗?”
钟芮还在消化这些话的含义,所以呈现一副思考状;郑小萌就指着她,说:“你看——这样的话,连我们最纯真、最容易相信别人的小钟钟都不相信!”
“郑小萌,别老是把其他人拖下水;我的意思是——其实那些话对不对是其次,你要知道为什么是两年,为什么张博是两年都没有其他女人了?以前他确实很花啦!”
“为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你不是正好两年前搬来的吗?”
“是啊,小萌,你是两年前的国庆节离家出走的。”
见郑小萌没有马上反应,以为她是忘记了,钟芮就提醒她。
“那又怎样!?”
“怎样?不很明显吗?他一开始就相中你啦。否则也不会以那么低的价格租那么好的房子给你,而且两年来都没有涨房租。你知道现在像那样的房子的月租是多少吗?水电啊网费啊,还有管理费、卫生费这些,你有交吗?都是张博让他妈妈帮你交的,他跟他妈妈说是帮未来的儿媳妇交的,所以伯母才帮忙的。”
“啊!是真的吗?小萌!”
郑小萌双眼圆睁,脑袋一片空白。
送走郑小萌,钟芮跟朱斌一起喝咖啡。
他们俩在许多方面都很相似——口味、喜好和脾气,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是跟另一个自己在一起,很和洽,却不太像是在恋爱。
“你给我的CD很好听,我很喜欢。”
“是吗?”
“真的很好听!”
“谢谢。”
“小萌说原来的第三首歌你删掉了。”
朱斌一愕,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喝咖啡。
钟芮的语气依然平静,“那首歌是你写的,为了纪念你的女朋友,听说很好听的,为什么不让我听到?”
朱斌沉默了许久,钟芮也不催他,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我要忘记她!请你帮我,我是很认真地想过之后做出这个决定的。”
“你是为了忘记她,所以跟我交往的吗?”
朱斌再次愕然地看着钟芮的眼睛,这双似乎永远平静的像湖水一样的眼睛也看着他。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朱斌无法说出违心的话,也无法说出任何话,所以他沉默。
“我觉得跟别人交往的理由应该是喜欢对方,也许没有到爱的程度,但是起码是喜欢……我很喜欢你,但没有到爱的程度,所以我还能对你说——请你再次好好考虑,重新做出决定。你知道吗?我最最不想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喜欢的人在他的人生当中留下遗憾。我觉得人应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的。只要不伤害别人,拼了命也应该如此的,为什么要放弃呢?”
钟芮的话讲完,许久间,房子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咖啡也冷掉了,朱斌才说出一句话,“我伤害到你了吗?”
“当然没有。是因为我很喜欢你,才这么说的。”
“其实……我其实有想过去找她,但是……那样不是很傻吗?”
“我不觉得一定要做一个很聪明的人才会快乐呀——连小文文那样的聪明人有时候也做很傻的事,没有人是绝对不做傻事的!”
房子里的空气重新流动,呼吸再次顺畅,朱斌再次看钟芮的脸,俩人相视一笑,心无芥蒂——“喜欢”和“爱”确实是很分明的两种不同的情感;
临别前的聚会
临近农历新年,气氛却有些异常;
叶纪文休息那天,决定到钟芮那画画,前一天岑逸晖说突然很想喝西洋菜煲猪肺汤,于是画画的日子也是喝汤的日子。不料几天来一直晴朗的天气这一天却突然变脸,下着毛毛细雨;雨雾水汽和着城市的灰霾,一片朦朦胧胧的,阴冷而令人压抑。
三个人各就各位,对着一大束姜花画水彩。姜花强烈的香气原本是十分令人愉悦的,可混杂着西洋菜煲猪肺不断飘来的味道,就很有些奇怪的效果了。
叶纪文坐的位置靠窗,为了通风,窗户是完全打开的,于是完全像是春雨一样状态的细雨就随着风一阵一阵地飘进来,叶纪文不时的有被润湿的感觉,就像好不容易熬过寒冬的植物一般。她忍耐许久,终于画完了一张,就移动了位置,顺便去厨房看看汤的情况。
“就要好了吧,已经煲了一个半小时了。真是任性的家伙,下雨天还喝什么汤!”
“别抱怨,达令——人生苦短,想喝就喝嘛!”
“那也可以喝别的,真不明白你这是什么喜好!我觉得西洋菜猪肺汤真的很难看,一坨坨颜色莫名其妙的东西!”
“谁叫你看了,你还仔细观察颜色啊?”
“反正你就是任性,而且奇怪。这个汤啊,在视觉效果上有违我的审美,味道也怪怪的,从营养学上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营养的,那么难看的东西——你不觉得吗,小钟钟?”
钟芮把脸转过来,一副刚被叫回魂的样子,当然也不可能回答叶纪文的问题了。
岑逸晖也刚好画完一张,更换一张水彩纸。一边洗笔一边说:“你啊,就是什么都要求好看,吃的东西好吃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味道,而对味道的要求呢,是带有个人的感情的。我小时候,我奶奶经常煮这个汤给我喝,所以我就喜欢啦,这叫带着感情的味道,知道吗?小钟钟,你说是吗?”
岑逸晖瞥得刚好看到钟芮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她在听自己的话。
钟芮果然开口了,内容却出乎意料——
“我跟朱斌分手了。”
正在争论西洋菜猪肺汤的俩人愕然对视,异口同声:“不会吧,这么③üww。сōm快!”
“‘快’是什么意思?”
“哦,不对,不是。我们的意思是为什么要分手?”
“呃……”
“是不是他向你提出过分的要求,被你一掌拍飞了?”
“喂!亲爱的,严肃认真一点!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叶纪文反驳,“这难道不是可能的情况之一吗?”
“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是我觉得他应该去找他的前女友,问清楚而已;”
叶纪文和岑逸晖一步步追问,终于弄清楚究竟。
叶纪文最后的结论是——“你真是天使呢!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不但可以当岑少的情人,还能做你的丈夫,真是一举两得,人间乐事!”
岑逸晖“哼”了一声,“你倒是挺会想美事的,还没睡醒啊!”
“别吃醋嘛,达令!你想,还有一个好处,这样的话,顺便还能把丁宇气死,真是一箭三雕!”
“说到我们的丁师兄……小钟钟啊,你告诉丁宇分手的事了吗?你最近见过他吗?”
钟芮一副思考状,又是搭错线的反应;
“你们说,手机是不是每个月都要交费的?”
俩人进入石化状态十秒后,叶纪文凄凉又无奈地说:“我们还是开始喝掉那些难看的汤吧!”
叶纪文进了厨房,岑逸晖看钟芮还是一副期待回答的样子,不忍心,就说:“要看你用的什么服务,一般人的手机是需要用充值的方式不断交钱的,但是我看你的手机是例外,是不用交钱的。”
在喝汤的时候,叶纪文不禁又抱怨起来,说汤的样子难看,味道也真够奇怪的,说真不甘心临别前的最后一顿居然是这么奇怪的汤——“不如我们明天再煮一个萝卜煲牛腩,吃了那个才好心甘情愿地回家过年受苦役。”
“我买了明天中午的车票,所以不行。”
“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走?”
“后天。”
“你哥来接你吗?”
“不是,他没有空。”
“不会吧!那他叫你自己回去?不怕你被拐骗了?不行,很危 3ǔωω。cōm险的!”
“什么嘛,小文,我不是也曾经自己回去吗。”
“我知道,那是在读书的时候,跟一大帮同学一起,那几乎是美院的包车,当然就没问题了。春运有多可怕,你知道吗?你一个人肯定不行的,快说,你打算怎么回家的?”
岑逸晖插嘴说:“你紧张什么,当然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天塌下来也不会的!”
“跟谁一起?还是……丁宇送你回家?”
“关他什么事啊,我表姐和她老公刚好来广州办事,后天回去,我搭他们的车一起回去。”
叶纪文松一口气,岑逸晖拍了一下她的背,“你好像有一个青春期女儿的老妈哦——爱穷紧张!”
“你知道拐卖妇女儿童的骗子有多狡猾、多可怕吗?那些被拐卖的人又有多可怜吗?真是令人发指的!不单是她,你也要注意点!”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