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光如有意-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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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慧灵。
傅碧浅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因为她的莽撞差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若是她再这样前途难以预料。
萧墨远目前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既然已经肯定他在这里,就应该竭尽所能将他救出去,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也许她会是一个突破口。但是慧灵并不是那种会轻易以身犯险的人,如果傅碧浅要出手必须一击成功,否则慧灵绝对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
慧灵一定知道萧墨远被囚,两人心照不宣,看谁坚持的时间比较久,因为傅碧浅已经因为没有耐心吃过一回苦头,这一回是断断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而慧灵又是倾心于萧墨远的,所以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第一天,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日三餐,慧灵送来之后就离开。
第二天,傅碧浅在吃饭时慧灵会坐在旁边看着她,并不说话,眼中也没有多少情绪。
第三天,她依然坐在旁边,眼中多多少少流露出些幽怨来。
第四天,她终于开口,只说,我去牢里看过萧太子了,他很不好。傅碧浅却像没听到一般,继续享用着美食,但是当天晚上她没睡好。
第五天,慧灵没来,换了一个人送饭,傅碧浅眼神闪烁却什么都没有问,但是她的心里了却是忐忑,若是慧灵从此不来她的计划要怎样实行。
第六天,慧灵依旧没来,傅碧浅的胃口很好比平时吃的多了些。
第七天,慧灵来了,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吃过饭之后慧灵依然没有离开,声音里透着股不平:
“傅碧浅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萧墨远!”
傅碧浅悠悠抬头,她等的就是这样的慧灵,一个失去了平时冷静自恃,为萧墨远不平的慧灵。
“我在等你选择好位置。”
慧灵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但是挣扎过后她反而冷静下来,仅仅思考了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我已经选好。”
六月,七皇子萧安远与幽隐年轻的主宰南宫溪月言和,二人决定于沧溟雪山上谈判,傅碧浅也在随行之列,而随萧安远前来的人竟然是宋行之。
宋行之的到来也许是一个好消息,但也许不是,她想不出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他救萧墨远,而在说服宋行之之前她还要想办法见到宋行之。
六月初十两军与沧溟雪山下会盟,慧灵的身份虽然有些尴尬,但终归是公主,幽隐在明面上依旧是贺家的天下,再加上平时南宫溪月对她也是一向礼遇有加,所以宫女侍卫对她一直是十分恭谨。
慧灵假托南宫溪月的命令将傅碧浅带到了议事厅外,两方人马候在外面,肃穆庄严同时却又剑拔弩张,她们两人自然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能等里面的人出来是才能找机会见到宋行之。
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大殿的门依旧没有打开的迹象,傅碧浅不能离开太久,若是半个时辰之后她还没有回去侍卫必然会起疑,如果事后被南宫溪月知道必然会将慧灵牵扯其中,还好不久里面就有人陆续走出来,其中正有宋行之。
两方谈判尚处于胶着状态,关于边界定在什么地方一直在争论,宋行之一时也理不出头绪,在后花园乱逛。
“宋大人。”
宋行之回头便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立在琼花树下,竟然是上次去幽隐见过的慧灵公主,似乎有话要和他说。
“微臣拜见慧灵公主殿下。”
“宋大人快请起,慧灵冒昧,有些话想要和宋大人单独谈谈。”慧灵不多说,毕竟若是被人看见了她一定逃不了干系,说完立刻转身带路,宋行之思考片刻便跟上了她的脚步。
二人行至极为僻静的小径上,转过一个弯宋行之便看到了一个他极为熟悉的背影,傅碧浅。慧灵识趣地去放风。
“公主。”宋行之想说的话全部凝在唇边,想问她好不好,最后却只能叫出这样一句。
“宋大人别来无恙。”
“算是吧,到是公主最近怎么样?我会和七皇子商量让康亲王把你交给我们。”宋行之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几率有多渺茫。
首先萧安远不会为了傅碧浅这样无关紧要的人,浪费争夺利益的机会,其次南宫溪月是没有放她离开的可能的。
傅碧浅并不揭穿,正了神色,“我现在需要你帮我。”
“帮你什么?”宋行之对于她说的话将信将疑,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又觉得她十分认真。
“萧墨远关押在幽隐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你想让我救他?”
傅碧浅摇摇头,“准确来说是我希望你找到他的手下,将他关押的地点告知他们。”
“你知道他关押在哪里?”
“是,我知道。你肯不肯帮我?”
宋行之并不马上回答,似乎在考虑,傅碧浅现在是孤注一掷了,若是不能让宋行之站在她这一方,否则后果是十分难以预料的。
“我知道你已经选择了萧安远,但是你我心知肚明,他是不会救我的,即使救我也绝对是有条件的,能真正帮我的人只有萧墨远。”
“萧墨远已经让你如此信任了吗?”
“除了他我早已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宋行之听着格外刺耳,却无从反驳,终是叹了一口气妥协道:
“若是真的能帮助你脱离南宫溪月,我会尽力而为。”
第50章 成功
傅碧浅和慧灵两人回到行宫时一切正常,两人稍稍放下心来,但是傅碧浅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万一宋行之没有通知何去,或者又是通知后他们不相信呢?
她走的这一步如此惊险,成了便救萧墨远出火海,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一连几天她都在这样的折磨中度过,三日之后南宫溪月和萧安远终于达成共识:边界依旧定在沧溟雪山,并定下休战协议,在十年之内不会开战。
南宫溪月不日即将启程回到幽隐,傅碧浅有些不想离开,她想和宋行之再谈谈,但是因为上次已经是兵行险招,若是这次被发现,以前所做的努力就都付之东流了。
启程的第三天,南宫溪月收到了一封密信,上面说萧墨远两日前已经被救走。
晚上他去找傅碧浅时见她正在看书,浅淡的样子让人不愿打扰,但是他又明白真相就在他眼前,倒是傅碧浅见了他先出声。
“将军来了,有什么事吗?”
南宫溪月走近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也冷了声音:“我问你,是不是你将萧墨远关押地址透露了出去?”
傅碧浅只愣了一瞬,可是这一瞬刺眼极了。南宫溪月忽然就想将她的笑容撕开,眼中渐渐冷冰,声音更冷:
“萧墨远被救走了,但是我还有一个喜讯要告诉你,回到幽隐之后,我会立刻和你拜堂成亲,由你师父彦英作为主婚人,希望你这段时间安分点。”说罢摔门而出。
她要逃走,慧灵是不可能再帮她了,一来她肯定被南宫溪月怀疑了,二来萧墨远已经救走她也没有理由再帮她了。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可行的法子,索性先不想了,蒙上被决定装死。
傅碧浅正愁着,忽然传来了一个消息:雁溪大水,去路被堵。于是一行人都滞留在乾江南面,总算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
南宫溪月从那以后就没有再见她,就连慧灵也没再出现,想来是南宫溪月的命令。
连着半个月的大雨将原来的木桥冲毁了,水势又急根本就不可能划船过江,南宫溪月虽然急也不得其法,又想到国中有南宫浩坐镇,应该没什么大事,于是也只能安下心来,想起傅碧浅便又要气。
南宫溪月想起来萧墨远在地牢里对他说的话:傅碧浅这个人一开始就要坦诚以对,否则她会牢牢的记在心里,看起来她很多事情都不争不抢,那多半是她不在乎,一旦伤了她便很难再被她信任。
当时他便觉一股怒火升腾而上,大抵是应为他知道他说的都是正确的,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他骗了她,萧墨远也骗了她,待遇却是不一样的,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他不能细想各中原因,只能将怒气发在萧墨远身上。
傅碧浅正无聊,便听到开门声,进来之人竟然是绿纱,脸色并不好,像是谁欠了她钱似的。
“将军请你游江。”
傅碧浅抬头看看窗外,外面正下着小雨,景物都变得朦朦胧胧,又看看绿纱已经湿透了的裙角十分不想理,于是继续低头看书。
“傅碧浅将军在望江楼等你,你不要这样不识好歹!”绿纱一把挥开她手中的书,脸上露出几丝凶狠来。
“我一向不识好歹,你生什么气?”傅碧浅站起身,抚了抚衣裙,豁然抬眼问道:“又或者你一遇到你家将军的事情就开始不同?”
“傅碧浅,没有人教过你不能太妄为吗?”绿纱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但傅碧浅并不理她,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做工十分精细的纱裙在身上比了比,随后走到屏风后换了衣服,又选了一支碧玉簪别在发间,再出来时衣带飘飘,带了些平日没有的妩媚。
“带路吧。”
南宫溪月远远的看见傅碧浅走来,他站在二楼,外面烟雨蒙蒙,她撑着一把竹骨伞不急不缓的缓步而来,不多久便听到软底鞋踏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门没有关,她直接上了观景台与他并肩站着。
“再有几日乾江的水便会退下去,那时我会带你回幽隐,有一场盛大的婚礼等着我们。”
傅碧浅不反驳,静静地听他说,表情很柔和,仿佛是默认了他的话,女子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下雨本来就冷,加上她穿得又单薄,风一吹忍不住瑟瑟发抖,南宫溪月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傅碧浅顺从的靠过去。
两人说了会儿不相干的话,便有人来报告情况,傅碧浅还不想回去便单独在观景台上站了一会儿,她不经意的往楼下望了望,绿纱正抬头望着她,面容模糊,傅碧浅不在意的笑笑,转身找南宫溪月去了。
傅碧浅和南宫溪月和好,有时会到附近的镇上走走,晚上一起吃饭,几乎形影不离,然而京都传来加急快信,摩罗一族已经攻陷北方十三城,若是再不阻止恐怕便要南下攻占京都了,他不得不立刻渡江北上抵抗。
水势已经小了些,坐船勉强能渡过,傅碧浅被留下来和剩余的人一起等水完全退了再走。
事实上南宫溪月考虑的事情是幽隐的皇宫里也不安全,南宫浩倒还是其次,单是彦英的行动就令他无比担心。
南宫溪月走后,天气渐渐放晴,傅碧浅的心情好了很多,时常到镇上转,几乎将小镇的美食和美酒都尝遍了,最常去的地方是望江楼,绿纱的厌恶已经不屑于隐藏。
有时南宫溪月会送信过来,傅碧浅也不避着绿纱就当面打开,看信,写回信,然后发呆。
望江楼来了新小二,为人机灵,远远的看见两个年轻女子走过来,进了包厢,他急忙跟进去将原本就很干净的桌椅又擦了一遍。
“两位姑娘吃点什么?本店新菜是不是要品尝一下?”
绿纱懒得理他,傅碧浅看了看小二腰间挂的浅绿色什物眼神一闪,见绿纱依旧望着窗外才稍稍放心。
“还是照着先前的来吧,过两天再换吧。”
“好的,姑娘请稍后。”
小二出了包厢,一会儿菜便上来了,傅碧浅心情很好吃了不少,之后两人又在她的坚持下在街上逛了逛,傅碧浅知道她们的周围隐在暗处的人不在少数,也懒得管。
“绿纱,你跟南宫溪月多久了?”
“ 从七岁开始到现在。”
傅碧浅从摊子上拿起一个木簪在头上比了比,又道:“若是我嫁给了他,是不是也算你的半个主子。”
傅碧浅这话说得颇有些刁钻,她从未说过这样的话,骤然听到让绿纱有些无法反应,但是随后她便觉得怒火中烧,她追随世子多年,每一次都是用命在赌,而傅碧浅不过是一个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女人罢了。
战争已经停止,傅碧浅的身份也失去了利用价值,对于他稳定朝中的局势没有丝毫的帮助,但绿纱知道在都城准备的仪式是极为正式隆重的。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平,但是实在有些困难。还好傅碧浅没有再问下去,但是一路上绿纱再也不能心平气和地对待傅碧浅。
接下来几天傅碧浅已经和以前一样到处走,因为南宫溪月只说要看紧她,尽量不要限制她的行动,所以绿纱无奈也只能由着她。
但是让绿纱越发无法忍受的,却是傅碧浅越来越不知收敛的言行,有时会和她一起讨论南宫溪月,多半是自己在说,一副十分亲近的样子,绿纱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她逼疯,与其这样还不如早做打算,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在开始没有狠下心肠才让以后寸步难行。
而她从来不是狠不下心肠的人,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现在有一个人挡住了她的路,那个人就要死,但是不能让人知道她死在她的手里,也就是说她动手的时候不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