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是清天-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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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枕着他的肩膀,说:“还没有好。我只是用医术能封印了那颗种子。紫,你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他的心脏里会有一个种子?不过还是再等一下,我先取出它再说。”
——
那颗发黑的种子从谭凯军的心脏里取出来的瞬间,他晕了过去,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滴落,滑进他斑白的鬓角,隐入不见。
手帕中躺着取出的绿豆大的种子,黑色,还发出诡异的红芒。我用手拨了拨,坐在紫非天的腿上,靠着他,问:“紫,这到底是什么?是种子又不像种子,是蛊又不像蛊。”
“它是种子,能激发人的潜能,然后人会三个月内衰老,青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再死去。”
“那他怎么没有?而且什么种子能这么厉害啊?”我皱着眉毛往病床上胸前插满银针又晕过去的谭凯军望去一眼,问。
“因为那粒种子并不是真正的种子,而且我的三分之一滴血。我救他们,让他们各自应下一个承诺。所以,我不要他们的命,而是五十年后的今天。”紫非天淡淡的说,然后手指轻轻的点上手帕上的血珠,血珠似发出“啪”一声,消散无踪。
我慢慢的压上胸口,那里突然有点闷,说不上来的感觉,却是让我很不舒服。我转头呆呆的看着紫非天,希望他能为我解释一下这种感觉,可是我又形容不出来。
“清,你怎么啦?”紫非天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快得我没有来得及抓住。
我眼睫轻颤了一下,缓缓的垂了下去,隐去了眼中所有的光芒;轻轻的摇了摇头,靠到他的胸前,耳边平稳的心跳声让我的胸闷稍好一点,嘴角扯了扯,没有笑出来。
“然后呢?”我幽幽的问。
紫非天抬起我的下巴,深邃的纯黑眼睛里不起半点波澜,淡淡的,温柔的,深情的,一寸一寸的,非常专注的扫视着我的脸,最后,我们俩个人的眼神相遇。
“清,你在难过吗?或许我该说,清在吃醋。”紫非天的眼中瞬起涟漪,欢快的波纹一圈圈的在他只映照出我的纯黑眼瞳上晕开,如此的喜出望外。
“吃醋?”我重复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说:“我没有那种酸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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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一滴血
五十年前,在几个大国的挑拨下,闽海省终于与华国发生了内乱。
那个时候谭凯军刚好二十岁,因为成婚早,正好抱上了一个大胖小子,却不想这个时候内乱发生,不得不提前结束他的假期,丢下还在月子中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坐上军车远去闽海。
虽然战争暴发前闽海省和闽海少周边省市的百姓都转移了,但是总还有一些顽固不化不闽海原著民不肯离去。而谭凯军所在小部队就是去护送那些原先不肯离去却最终向华国政府求救的原著民。
这本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任务。只是当初谁也想不到,简单的护送任务最后变成了极难的歼灭任务,去到的三十个军人最终回到华国的只有三个,而被护送的人则在最后全部牺牲,最后回到华国的三个军人都成了华国举足轻重的人物。
那个惨烈的血腥场面是那三个活着的军人心底最沉重的一道伤口。而那三个活着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是谭凯军。
——
紫非天的声音很平静,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同大提琴音在轻轻的流畅,泄满整间飘着一丝若有若无波斯菊香味的病房。
——
闽海军反击得很是激烈,加上那几个大国在背后煽风点火,除了没有用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外,机关枪、坦克、炸弹……作战的方式犹如百年前。
或许是彼此顾及着,因为华国与闽海省总归是一国,就像是自家人打架轮不到外人来指手划脚一样。而当初那些挑拨的大国也顾忌着联和国主席会的施压,不敢明目张胆的唆使闽海省去独立。所以,最终就是整个闽海省成了战区,并且好像是协商好了一样,都只用古老的作战方式。
谭凯军他们护着一百多个男女老少,在散着腐败味的森林里小心翼翼的前进。
他们虽然不用担心有闽海士兵在躲藏在森林里,但是他们三十个军人还是很谨慎,因为要小心森林里的猛兽和未知的小生物。
他们在接到上面的命令一直到进入那个森林里找到那群发出求救信号的人时,他们初初的自信就被紧张取代了。因为队长在出发前从上级那里接到一个秘密任务,让他不得不让他的士兵们时刻警戒着。
很多时候,谭凯军和其他的士兵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一百多个原著民要求救呢?那种深山老林,要不是接收到求救,世人根本就将他们这个叫蓝真族的少数民族遗忘了。
谭凯军他们不知道蓝真族这个名字听着好听,却是一个残忍又非常愚忠的少数民族。
除了队长,他们都不知道来救人其实只是落入蓝真族一个圈套中。但是他们是军人,就是服从命令,所以,队长叫他们偷偷监视所有友善热情的蓝真族人,要是有人私自离开一定要派人跟着,若逃走,可格杀勿论;他们虽然疑惑着,却是冷静的去执行着,他们还庆幸着蓝真族人不知道他们的监视,也庆幸着蓝真族人没有私|下做出可疑的举动。
而蓝真族为了杀死闯入闽海省的华军,这群躲在森林深处本与世无争的蓝真族在一个曾出去过的族长的带领下,定下了一个不惜牺牲族人也要实行的恶毒计划。
那就是用他们族里的秘术制造人体生物武器,既是族长自己也不可预测的病菌。那是比后来发生的恐怖热疽病的死亡率还高,潜伏期是半个月,一旦发病,必死无疑。而解药是——当时根本就没有解药。
————
我沉默的靠在紫非天的怀里,身体的虚软让我没有一点想问话的欲|望,更何况,我还要积聚力气,等听完这个不为人知的真实故事后为谭堂光医治他的左手。
紫非天喝了一口水,又就着他的杯子喂我喝了一口,轻轻的把杯子放到一边,朝病床上人的人形刺猬望了一眼,接着说。
——
第一个发病的人是是蓝真族族长的小儿子,才七岁多一点。全身长满水泡,肤色蜡黄,细微的血管浮出表面,只要稍稍碰上,就会炸出血水和透明的黄水,气味难闻,而且他呼出的气也都是腐臭的,似是从内里在败坏。
刚开始以为是蓝真族人离开自己的长居的土地,所以会因恐惧而水土不服。当然,蓝真族长也是这样说的,还叫几十个军人放心,不过,队长和他的士兵们却是上心了。
果然,没过几天,族长的小儿子全身溃烂而死,死前的痛苦哀嚎惊走许多的飞禽猛兽。
未知的阴影袭上了所有人的心头,只有族长的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阴笑和队长眼中的无情。
接踵而来的死亡,和除不离身的枪和匕首之外的所有通讯器材都被人为破坏时,让护送队的队长下了一个沉重而悲痛的命令,就是他带着他的士兵们在出发前从上级那里收到的秘密任务——歼灭所有的蓝真族人。
原来,早在蓝真族人向华国政府发出求救信号时,华国情报局就收到情报;蓝真族族长年青时曾出过山,并在外面受了闽海省将军府将军的救命之恩,所以发誓蓝真族全族效忠将军。内战发生前,将军府派人给蓝真族族长送过信……后来的事就是被华国政府截到消息,果然如华国情报局猜测的一样,蓝真族求救,其实是想借机传播病毒。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队长是这样说的,因为他们都是被牺牲的,如果他们一个月都没有回去华国,那他们三十个人就是为国损躯了。所以,直到蓝真族死了十几较弱小的人,而自己这方也有染病的士兵后,他才说出来。
士兵们都是沉默的,恐惧就笼罩在营地里,士兵们甚至是无畏的,他们早就知道这次任务没有表面的简单,所以,他们的脸上虽然灰尘满面,却是平静的。
然后队长带领几个军人去蓝真族族长的帐蓬,其他人包括发病的两个士兵也都慢慢的包围了整个营地……
或许是蓝真族人也感觉到事件已经被军人们知道了……
所以,这群表面的护送者与被护送者,实则是歼灭者与病原体发生了“战争”。
——
时间在缓缓流逝,紫非天还在慢慢腾腾的说着。
我朝病床上的谭凯军看去一眼,然后又飞快的敛下眼睫。
后面的事,多少可以猜到一点了。
——
营地上都处都是血和倒在地上的尸体,死去的人都睁着不甘和恐惧的眼睛,望着树枝缝隙中透下来的天空……
仅剩下的三个活人躺在血泊里,通讯机在战斗中损坏,不可再用,更可说是,他们三个已经是弹尽粮绝,除了一人一把匕首。
战斗还未结束。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未知的病菌会不会在动物之间传染,所以他们要在血腥味惹来猛兽之前将战场的尸体收拾掩埋。
刚将所有的尸体推进大坑中,被枪声和硝烟吓走的猛兽狡猾的回来了,发出难耐的嚎叫。
阴沉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滚,一道道紫雷劈开充满血腥味的森林上空,猛兽们低头呜咽着,似畏惧着什么,夹着尾巴飞快的跑开了。
雨夹着冰雹倾盆而下,就算茂密的枝叶挡不住老天的愤怒。
三个负伤又累极的军人,没有子弹,没有粮食,他们背靠着背缩在一个树洞里。
一连三天,暴雨没有一点停歇的迹象。虽然没有了猛兽的威胁,可是食物的危机让绝望渐渐的染上了他们三个人的眼睛,而且,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衰弱下去,呼吸间有腐烂的臭味在鼻翼处萦绕。
他们越来越虚弱,身上的水泡在溃烂,生命在他们三个的身上流逝,死神在雷雨中跳舞……
他们笑着说起各自的美好事情,等待着死神跳完舞过来跟他们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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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紫,时间到了,我去准备拔|针了。”
“好。”紫非天低头看着我,止住话题,轻轻的扶起我的身体。
病床前面墙壁上的那面黑色的液晶电视上,映着我苍白的脸色,和波澜不兴的黑紫眸子。
我脚步虚浮的走到门边,拉开门,微笑着说:“让医生进来,还有,堂光,你也进来。其余人还是在外面等一下。”
谭堂光吊着左手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眼中闪过疑惑和担忧,轻问:“小清,你好像很难受?要是你为爷爷施针太累的话,你可以留着下次帮我医手,我不急的,就当为自己放个长假。”
“唔,我没什么。你先坐一下,我把太爷爷胸口的针取出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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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拔针的时候我照样说了一遍穴位的名字。几个医生见谭凯军身上的银针全部取出后,为他穿好衣服,推着还在昏迷中的谭凯军去检查了。
我站起来的身体微晃了一下,紫非天紧张又小心的扶住我走到谭堂光的面前,很是担心的说:“清,要是不行的话,你可以下次再做,并不一定要现在。”
“我不喜欢拖沓,何况他的手是我弄断的,他们虽然没有说我什么,但是我还是想早点医好,我的心里也会安心很多。他们对我很好。”我些许倔强的说。
“小清,你不用勉强。你的脸色很难看。”谭堂光皱着眉,说,想从沙发上起身外走。
“坐下。”紫非天对着站起的谭堂光冷声说了一声。
谭堂光深深的看了紫非天一眼,垂在右侧的手紧握了一下,坐回沙发。
“施针的过程可能会有点痛有点热,因为我加了古武的内力在针上,要是你不想忍我可以给你打麻醉针。而且,施完针后,你的左手还是不能提重物和做大量的动作,还要吃上半个月的中药。”我边说边打开盒子,慢慢的拿出重泡在特制的消毒水中的银针。
“不用,我受得了。”然后把左手上的石膏套子小心的取了下来,露出红肿的左手。
这是真断,而不是关节的脱臼。
“对不起!”我说;“堂光,我会还你一只完整的左手,就像它从来没有被折断过。”
“嗯。”谭堂光低着眼眸,嘴角轻轻的扬起一抹浅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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