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湖-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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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下差点弄出了人命,长老们只好出来打圆场,于是专门招收貌如无盐者和非青春少年的烟雨学院就开张了。
所以呢,就性质来说,逍遥学院是专门招收美少年的培养教育高校,而烟雨学院就是古代的成人高校。
因为这个是烟雨江湖的番外,所以现在我们说说本篇的主角秋无意。
岁数,二十三岁;
性质,美青年;
学历:当年没有体育这个词,所以他的档案是武术优等生,降二十分破格录取到烟雨学院建筑系。
其实以他的相貌加上他家的势力,如果真的要考逍遥学院,只要私下递个条子叫熟人把档案上的年龄改到18岁就可以了,沈董事的面试关肯定过。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他在每个志愿栏上都坚决的填了“烟雨学院”四个字,以至于每个看到档案的烟雨学院老师都非常感动,私下里互相传颂这个忠实学生的名字。一来二去,连招收新生的主要负责人建筑系的系主任萧初阳都听说了,亲自把他的档案调过来看。
不用于小门小派的报考招生方式,报考烟雨学院的试卷是全国统一的大综合,一张卷子里天文地理国文科学无所不包,因为报考的人数越来越多,所以每年卷子的难度系数就越来越大。试题的难度是和学生卷子空白的程度是成正比的,因此今年收上来的卷子基本上是白色调为主,墨水色调为辅,不时还可以看到几个崩溃的考生在试卷上留下的满口血雾和绝笔信泣血书之类的调剂阅卷考官的眼睛。
因为学院提倡绝对公平的轮换制度,而今年的考试卷轮到数学系提交,所以这次的作文命题免不了和数学系组的研究课题有了一点点的关联,题目是:
《论宇宙线状空间和传统线性剑法的交融性》
当初这个命题曾经引起学院命题组的争论,但是因为得到了沈董事的亲口赞誉,称赞其为“既传统又现代,非常新颖嘛!”所以就立刻定下来了。从今年的考卷分析来看,效果也是非常好的就是在这道作文命题的空白处,考生写下了最多的绝笔泣血信,并且喷出了最多的血雾。
但是请注意了,秋无意的卷子上满满当当都是黑色的墨水字印。
萧初阳满脸严肃的打开考卷,立刻露出专注的眼神。等到看完最后的作文以后,他当即拍板“这么好的学生,我们系要了!!”
于是,秋无意就顺利的被建筑系录取了。
等萧初阳下班走了以后,几个副考官好奇的打开试卷,发现秋考生在每个填空问答题的空白处都写下了整整齐齐的三个娟秀小字“不知道”。等他们耐心的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终于不再是“不知道”这三个字了。在作文题目下面整整半页纸的空白处,秋考生写下了一行墨色的大字
“我靠,这是哪头猪出的题目!!!”
而在这行墨色大字的下面,则是萧初阳主任的朱笔披阅
“有个性,我喜欢!!!!”
副考官们终于恍然秋无意为什么能被录取了。
这次出作文题目的不是别人,正是萧主任的死对头,数学系的系主任卓起扬。
总而言之,由秋考生入学的经历来看,枪打出头鸟这种说法是不绝对的。拍案而起,只要拍的是时候是地方,还是有很好的效果滴。
《烟雨学院》之入学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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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学院》之求学篇
基于种种原因,秋无意顺利的入学了。
前面交代过,秋无意是武术优等生。虽然说“人生也无涯,学也无涯”,不过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而秋无意所处的那个时代由于没有电视报纸之类现代媒体的大力宣传,也就决定了他不可能有“以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事业中”这样具有奉献精神的高层思想觉悟,所以秋无意在他有限的二十几年的生命里只凭兴趣学习了武术,以至于没有能够分出多余的心思学习其他基础课程,终于在入学之后遭遇了极大的困难。
造成这次严重困难的起因是这样的。
不同于专门盛产美少年的逍遥学院,烟雨学院的学员成分比较复杂。两个学院的旗子打出去,烟雨学院拉到赞助费的机会相比来说就低的多了。
——没办法,这个美少年比较吃香嘛。
虽然偶尔也有年景比较好的时候,比如说去年由艺术系的聂主任出去拉赞助的效果就很好(听说是把第一系草陆浅羽同学拉过去攻关三昼夜的结果),不过因为今年是轮到哲学系的燕主任出去拉赞助,大家都知道燕主任这个人说话做事比较意识流,其颓废形象也不太符合最近的流行趋势,所以学院董事会对今年的年成普遍持不乐观态度。
董事会的态度落实到学院的具体操作,其结果就是今年的学费上涨50%,达到历史第二高峰,同时奖学金的金额收缩50%,旨在严格控制学院的收支平衡。
于是,在跨入烟雨学院的大门一个月之后,秋无意终于意识到了学费这个严重的问题。
这里可能有人要问了,难道秋考生在接到录取通知单的时候,没有想到要交学费吗?
非也非也。以秋考生缜密的心思,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只不过有句话叫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又有句话叫做“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秋无意凭着个人实力在武术界闯下了诺大的名头,即使是在著名的苍流武馆和同盟武馆学习的那几年,年度一等奖学金也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所以呢,烟雨学院的奖学金被他想当然的划进学费来源了。
然而,当秋无意终于坐在烟雨学院建筑系的课堂里,他吃惊的发现讲师们传授的是某种相当奇妙而高深的知识——其最大特征就是讲师们说的每个字他都明白,可是经过微妙的整合重组,组成的句子就完全听不明白。基于多少年来武术优等生的身份带给他的骄傲,秋无意没有任何迟到早退,以顽强的毅力,坚定的做到定时,定点,抱着极大的热情参加每一堂的教学,仔细观摩讲师们挥舞手臂的动作中隐藏着如何凌厉的剑意,观摩邻桌的纪鸿熙闭着眼睛画透视图的同时,嘴角边的口水是如何呈完美水滴状的滴在每一本书的封皮上,以及站在窗外的萧主任手中的水笔是以怎样一种精妙的暗器手法,精准的砸到纪鸿熙的脸上。
纪鸿熙应声抬头。
刹那间,秋无意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专著的注视着平日里总是笑容可掬的纪鸿熙敛去表情,注视着窗外的萧初阳,眼睛危险的眯起——
身为系主任的责任,与身为系老大的尊严,在这里猛烈的交会,碰撞,迸发。
高手与高手的对峙,牛人与牛人的交锋!
这——就是建筑系传说中的对掐!
刹那,即永恒!
眯着眼睛打盹的学生们瞬间来了精神,安静的教室里传来了热闹的喧哗声。同学们根据平日的生疏喜恶选定了不同的阵营,分成立场坚定的两派,异口同声的为自己支持的那一方呐喊助威——
“我赌100块,萧主任(纪老板)胜!”
台上的纪少冬纪讲师愤怒了。虽然岁数已经不小,但是他依然能以无比迅疾的速度抓起一把粉笔头,一招天女散花漫天洒出,粉笔头在瞬间准确无误的命中了所有人的脑门,
“谁也不许出去,都给我回来!”
几十年积累的气势顿时镇住了所有的人,鸦雀无声中,纪讲师一拍讲台,冷冷的喝道,
“钱都押这里来,今天是我坐庄!”
于是,除了秋无意之外,所有的学生都乖乖的把赌金押到了讲台上。
这里要说一句的是,秋无意并不是那种特别喜欢出风头的人,尤其是在建筑系这个地方,他尤其不喜欢被人注意。其他人都站起来押赌的时候,本来他也已经跟着站起来了,可是摸摸只剩两个硬币的口袋,只好无奈的坐回去。
也就是因为他坐了回去,在那个电光刹那的瞬间,他清楚的看到窗外的光芒一闪而过,系主任和纪老板同时出手!
几乎没有人看清楚他们的交手,也几乎没有人看清楚他们的武器,当遮住身形的刀光剑影消失无踪,所有人只看见他们停了手,不约而同的走进教室,二话不说,一人抓起讲台上一半的钱,扬长而去。
注视着那潇洒离去的两个背影,纪讲师的老花眼镜片上闪过一道锐利的光。然后他转回头,对所有大声愤怒叫嚣的下注者们吐出了五个字,
“他-们-是-平—手。”
教室里突然的沉默。
然后整排整排的人口吐白沫的倒下去。
在漫天喷洒的血雾和满地飘零的泣血绝笔书的包围下,秋无意冷静的注视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坚定的尾随过去。
(待续)
…
烟雨江湖番外·惊鸿起时
苍山脚下。东风镇。
刚刚下了场雨,空气潮湿而寒冷。飘零的秋叶盘旋着落下,几分萧瑟意味。
有规律的马蹄声从大街那头响起,逐渐近了。
青衣劲装打扮的护卫不断的驱散四周拥挤的人群,勉强清出一条道路来。
中间那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上,一袭玄色披风的骑手依稀还是个少年,但眉宇间的清冷傲气已经让人不敢逼视。
“怎么回事?”那少年勒了马,望着眼前排得阻塞了街道的长龙,眉头微微皱起。
旁边相随的中年美妇笑道,“禀少主,看这架势,肯定是前面的大户在赈济了。”
少年看着周围推挤着抢赈济粥的人群,黑亮的眼眸中不带什么感情。“——聂长老,快点走罢。”
聂玉心驱马向前,敏锐的听见少年低低的哼了一声,“不能自救的人,赈济何用。”
没有预兆的,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倒在马前,差一点就被马蹄踩在身上。
少年微微吃惊,猛然勒住缰绳倒退了几步,脸上的怒气蓦然闪过。
片刻之后,他看清那拦在前方的只不过是个很小的孩子,愠怒的情绪按捺下来,沉声喝道,“让开。”
那孩子不抬头,也不让开,身子正正好好挡在马蹄旁边,两只手在泥地上胡乱的摸索着什么。
连着喝了几声,那孩子都没有反映,只是迅速的把某样东西塞进怀里,然后抬起头,那双乌黑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少年,视线里没有丝毫的畏缩。
好漂亮的眼睛……
少年心中微动,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褴褛的衣衫,污黑的看不出相貌的脸庞,看身形,岁数应该还很小。
不过耽搁了这段时间,人群排成的长龙突然分出一个裂口,几个地痞打扮的年轻汉子从那边冲过来, 为首的那人一脚把那孩子踢翻在地,“臭小子!看你往哪里跑!东西拿出来!”
孩子露出害怕的神情,紧紧的捂住胸口,小小的身体不住的往后缩。
“呵呵,小孩就是小孩,稍微一吓就露馅了。”一个精瘦的汉子笑道,“我刚刚看到了,那东西就被他藏在怀里。”
为首那人哼道,“搜他的身!”
几个人不由分说的按住那孩子的手脚,为首的地痞头子在他怀里来回搜了几趟,脸上闪过喜色,待到把东西摸出来,脸色却不由一变。
他愤愤的站起来,不由分说甩了那精瘦汉子一耳光,“你他妈的耍我啊!明明是切了片的馒头,哪里是玉佩?!”
周围几个人哄笑起来,不知道谁的声音大声道,“我就说吗,小叫化子身上怎么可能那种值钱的玩意儿,老三你肯定看走眼了。”
那精瘦汉子蹲着又在孩子的身上来回搜了几遍,这才彻底死心的站起来,“妈的,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他嘴里不干不净,摸摸被老大扇耳光的脸,猛然一脚泄愤的踩在孩子的身上。想想还是不解气,又是接连几脚狠命的踹过去。
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大了。瓢泼似的大雨中,几个精壮汉子围着地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拳打脚踢。偶尔几个人走过旁边,却都像没有看见似的,低着头匆匆的走开了。
杂货店的老板缩着脖子在自家屋檐下面看了一会,眼看着那孩子的脸色渐渐发青,仿佛气要喘不上来了,叹了口气,忍不住出声道,“你们几个再打下去,他就死在这里了。”
那几个人踢踢一动不动的小小身体,看看情况果然如此,这才收了手。
“真晦气!”精瘦汉子吐了口吐沫,“死在这里,还要劳烦我们哥儿几个丢到城外乱葬冈去。”
为首那人瞪他一眼,“谁有那么闲的空儿?都是你招来的,你自己解决去。看到街角那里的垃圾堆没有,扔那里去。”
精瘦汉子骂了几句,象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住那孩子的胳膊,从大街中间拖到街角垃圾堆,果然就扔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跟在那几个地痞的身后走了。
从天而降的大雨不断的冲刷着土地,冲刷在那小小的身子上。
天色渐渐的黑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那孩子睁开了眼睛,从垃圾堆里挣扎着起来,拖着断掉的腿,用手肘支撑着身子,慢慢的往回爬,一直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