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判官的豢养宠物-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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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的看着他沾满污浊的白衫上飞溅滑落的血红液体……曾几何时，那也成为自己最讨厌的味道了……
　　
　　
　　




第五十三章、死亡序曲

　　瘦长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肩上，东风疲惫的身躯没由来的一震，使劲推开南电。
　　“走！别靠近这！”
　　南电这次很自觉的提剑靠边站，一点一点慢慢往后退，缓缓退出东风的保护圈，然后异常平静的笑看着他问道。
　　“风，你相信命吗？”
　　寒风中除了这清冷的声音还带着些温暖复杂的感情，而周身的剑影刀光都往外冒着恶心的浊气。
　　“……我以前不信，遇到你以后又信了，你说怪不怪？”
　　“……早就问过你，能不能不要先我一步出鞘？”
　　“……但这次好像由不得你喽……把他们分我一半吧……”
　　“……我的命我自己来扛……”
　　等到东风意识过来时，很多事……都已经晚了。
　　杀红眼的他犹如猎豹般猛翻个身，惊恐的目光只擦过一个瞬间淹没于兵器之中的衣摆，仿佛在那一刻他听见了衣料碎裂、血肉飞溅的残音……
　　他的世界……于顷刻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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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房里燃点的熏香让一一感到从未有过的恶心。
　　外面厮杀声不绝于耳，死斗进行了多久她就面无表情的听了多久。
　　一次次按捺住心中的酸楚，告诉自己不能出去，你答应过缘的，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能……
　　不断挤压着手中的‘水晶球’，希望这样可以给自己带来一点安慰。
　　原来她许下了一个这么艰难的承诺，连南电他们的生死都无从得知……好难过……
　　干脆闭上眼睛不去想，又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快要习惯这些令人窒息的混乱了……
　　……
　　‘啪’‘水晶球’从一一手中摔倒了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落到‘龙纹尊’的脚边。
　　眼睛咻地一下张开，美眸中水光流转，渐渐蓄满了眼眶……
　　就在刚刚一声太过清晰的嘶吼毫无征兆的咻地贯穿了她的耳膜，那是怎样噬骨的绝望才会让一向冷硬的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发泄出如此悲怆几近恸哭的吼声！
　　一一颤抖着双手捂住耳朵，头深深埋到膝上，她想有人能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
　　……或者，她听错了，那不是东风的声音……
　　……呵呵，是啊，见到他第一面时直觉就告诉自己，那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怎么会有像受伤野兽般声嘶力竭的吼叫……
　　……对的，肯定是这样没错了，马上一切都会结束了，等缘回来以后……
　　尽管这样去想，她还是忍不住凄艾的抽泣起来……
　　好冷，好累，好想穆缘温暖宽厚的怀抱，只要躲进去，什么都不用怕了……
　　一一颤抖着起身去捡‘水晶球’，每往前一步都很艰难。在蹲下碰触到它的瞬间，看到如血般黯红的深色，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几乎把身体的整个重量都通过掌心压在了石头上，之前被缰绳勒破的地方又被猛地撕裂了，血水顺着狭长尖锐的疤痕往下滴。
　　这一点痛完全抵不上东风的万分之一……她感觉的到，不能再自己骗自己了！
　　双腿蹲得有一些酸软了，扶着龙纹尊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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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落内阴风四起，刀光剑影戛然而止……
　　围攻得正酣畅的武林人士纷纷后退，杀人的利器瞬间变成可怜的防御工具。
　　“别停啊！我来陪你们练几招！”
　　不应该在此时出现的魔鬼赫然现身在坍塌的亭台楼阁边颇有‘兴致’的遥望着他们，淡色的衣袂染上大片大片未干涸的鲜血。
　　像暗夜绽放出的妖冶曼陀罗，浓稠火红的花汁顺着茎叶滴落……
　　啪……啪……啪……
　　杂碎在五色鹅卵石上，泛成晕眩的红点，一圈圈向外延伸……
　　穆缘身上四散的血腥味竟比这整个院落的气味还深还重！
　　“痛快！马上要有第三千零一个蠢货来喂我的剑！”
　　阴魅残忍的勾起毁人心智的邪笑，咻地收敛笑意，掌风高提。
　　大门笔笔直的被‘乓’的一声合上了，震天的巨响逼得院内之人生生后退了好几丈……
　　他从最远处旁若无人的穿过人群，穆缘所至之处都自动开出一条道路，他很是轻松的踱步到东风身边。
　　其间有人想趁其不备偷袭穆缘，却连刀都来不及提及一分，身体已经被分成好几段……
　　没人看见穆缘回头，只有风肆意舞动他狂乱的发梢，更别说拔剑了，瞬间所有人连打颤都不敢了。
　　猛然发现，他们与穆缘之间已经不是‘差距’的问题了……
　　“他们怎么样？”穆缘冷冷地问向北雨。
　　东风眼神空洞的抱着怀中的血人，恍惚间也不在意有谁靠近，但若有人想来碰南电，他就会发疯了一样赤手空拳进行还击。
　　“不好！”
　　连他刚才想为南电把脉，东风都不管不顾的直扑自己的咽喉，所以除了这两个字以外他再也找不出形容的词语。
　　一时间，只有风刮起破败的残渣，穆缘戾气不再，只是心痛的凝视着这两个追随自己多年的兄弟。
　　他以前总说，在一众兄弟中，就属东风的剑与他最像。
　　同样的冷冽彻骨却又不是完全没有温度。
　　这种伸缩得度是因心中在意的东西而存在的。
　　而现在想来，他每次心血来潮讲这番话的时候，南电会露出更加骄傲欣喜的神情，然后紧紧跟在东风身旁盯着他傻笑。
　　……
　　很多关于他们的记忆源源不断的涌出，穆缘犹自沾满粘稠血液的双手拍着东风的肩膀。
　　“这笔账……我定要讨回的！”
　　这句话就是在场所有人的死亡序曲！
　　
　　
　　




第五十四章、唯一的机会

　　“江湖上传言，我了生门的兄弟天生神力、英勇异常，能以一挡千……”
　　穆缘一边说一边已经托举起‘听雪’，平直的举到眼前，钢铁般紧硬的肌肉突突跳动起来。
　　“所以……”另一只手抓住剑柄，缓缓往外抽，至寒至硬的剑身反射出森冷的幽光。
　　不正常的汗渍和颤动占据了那些恐惧扭曲的面孔。
　　他们害怕了，后悔了，不该听信戚轩的鼓唆……
　　“……我就按他们的说法计算，这里一共有我了生门十四个兄弟……以一敌千的话，就是得留下一万四千个人头才行！”
　　话音落下的同时，冷光乍闪，离穆缘最远的一人头颅飞滚过前方无数排人墙，掉在东风身后。
　　‘听雪’完全出鞘了！
　　他不想让东风看见这些恶心的嘴脸，但要让他知道……这些伤害过他们的人，没命回去！
　　多久没让手中的剑这么恣意杀戮了？哪怕刚才面对更为棘手的三千人时都不屑用剑！
　　穆缘的剑轻轻划过几道白光，他的身形鬼魅的于一瞬之内从左手边移到右手尽头，两排手臂齐刷刷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连骨削去，鲜血喷薄而出，惨叫连连。
　　冷哼一声，“下次，是头！”
　　提醒完毕，双手拳成一字型，先是背到身后再狂野的仿佛向前拽动一般，血肉崩离，红光乍现！
　　“北雨，帮我算着！”
　　每一字都是从地狱爬向他们的索命无常，一圈一圈被锁链勒紧了脖颈拖向已知的绝望。
　　“是！”
　　七百……三千……八千……一万……
　　穆缘说话算话，杀到一万四果真就收手了……
　　加上之前死于北雨他们剑下的人，如今萧索的庭院剩余不过一二百人。
　　“你们要的不就是个名声吗？死在我穆缘剑下倒也不失为一个出名的途径。”
　　踏过满地尸首分离的‘肉块’，他淡淡收剑回鞘。
　　经过先前打头的彪形大汉之时，落下一句话。
　　“回去告诉戚轩，这才刚开始！”
　　穆缘都走远了，风中才飘至这句话，原本再平常不过的几个字却让大汉痛苦的扼住咽喉，扑通一下倒地，衣襟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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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一滴水珠滚落到穆缘的额顶……
　　举手望天，看着手掌上逐渐密集的透明雨点，混着血水蜿蜒流到手背……
　　砸在坑洼的水塘里，连成一条条狭长丑陋的血河……
　　下雨了……
　　阴霾压抑的暗空飘荡起纷飞的毛毛细雨，夹杂着噬骨的冷气……
　　渐渐的雨势越来越大，瓢泼倒灌……
　　漫天的风雨依旧带不走满身血污……
　　也带不回，来时那完完整整的十四个兄弟……
　　从来没有一场仗像这次一般累人，身体还能承受更多的厮杀，只是……
　　心累了……
　　穆缘负手立在厢房门前，硕长冷峻的影子投在白晃晃的纱门上。
　　屋内烛影摇曳，照得他的影子也是似真似幻……
　　一个坐在雅间，淡淡呼了口气，擦干净染血的‘水晶球’默默揣回怀里……
　　一个立于风口浪尖，满目苍冷，雨水湿晕了斑驳血迹，刺眼的鲜红变淡……变大……浸染衣袂……
　　隔着薄薄的窗门，相对无言。
　　‘吱呀’……门从里面推开了。
　　“缘，你不进来吗？……那，我要过去喽。”
　　像以往的每一次，软糯依赖的抬起小脸走向那个在狂风骤雨的冲刷下更显嗜血暴戾的男人……
　　穆缘站在远处默然矗立，冷静的看着一步一步踩着泥浆水艰难的迈向自己的小人儿。
　　在她伸手就能碰触到自己的地方，穆缘冷硬着面孔，咻地快速举起‘听雪’横在二人之间……
　　一一不可置信的看着穆缘建立起来的这道隔阂，呆愣的站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再看向穆缘之时小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泫然欲泣的泪水。
　　“想清楚了，这一步……可能就是人间和地狱的差别……这是……我给你……唯一的……机会。”
　　眼睛看向脚下只差一步就能靠紧的鞋尖，他用尽剩下的力气提起这把剑……
　　宝贝……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选择是否还愿意继续留在我的身边……在你看到我的残戾冷血……在你发现我也有保护不了的人……在你探窥到我内心的彷徨孤寂……
　　倾盆拍落的大雨模糊了一一的视线，却模糊不了她的心……
　　无视于淌着血水的剑身，巧然扑入穆缘僵直的怀抱，即使蹭得满身猩红……
　　“我今天很乖很乖的……所以……别不要我……”
　　近乎哭腔的喃喃，每说一字，腥咸的雨水就猛的灌入她的嘴里……
　　刹那间，‘哐当’一声闷响，‘听雪’垂直落下……
　　溅起数丈高的暗褐色污水，打湿了二人早不再干净的衣摆……
　　疯狂的吻，铺天盖地的侵袭过来，释放着最原始最激烈的情感……
　　擒住她的细腰生猛的嵌入炙热的胸膛，不顾老天的怒吼咆哮，他用本真的欲望宣泄着内心的痛苦。
　　穆缘迫切需要宝贝此刻柔软的回应来抚平他的不安，感受爱人还在身边的温暖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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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内，江湖上风声四起，茶余饭后都不会缺少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大事。
　　传言道，一批胆大妄为的武林人士趁着了生门门主外出之际，进行偷袭，几乎全军覆没，死状凄惨。
　　没人同情那些剑下亡魂，反而嗤笑他们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敢挑战了生门，这等不识时务的蠢材死了也不足惜。
　　不过，经过这一次恶战后，有两个人在江湖上倒是销声匿迹了。
　　了生门四大护卫之二的东风和南电……
　　这一时间引起了众人热烈的讨论。
　　有人猜测，是穆缘又派给他们及其重要的任务，暗地里从翻洲动身前往神秘的‘苍漠’……
　　也有人说，他们其实是在为穆缘寻找隐藏民间多年的灵药，吃了可以瞬间再上一个武学高台……
　　更有甚者，觉得哪有什么事情需要同时出动两位至强的高手，怕是他们犯了大错，穆缘一怒之下秘密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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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天更晚了！糯糯实在太忙了，这章都来不及修改了！
　　又是一个熬夜的苦日子！
　　
　　




第五十五章、人生如戏

　　临近翻洲的一个县城茶馆内，它作为四通八达的贸易地区的最大茶庄，许多人在此处整顿歇脚。
　　“瞎说，传言穆缘对属下都不错，特别是那四人”
　　某一茶客甲伸出四根指头，在人前晃晃，“像是对亲兄弟一样……”
　　茶客乙故作深沉，暗自摇头道。
　　“这所谓‘伴君如伴虎’，何况穆缘可比皇帝老儿还多他三分面子呢！动起怒来，谁拦得住？谁又敢拦？想想那些蠢货的下场吧！”
　　茶客三鼠目滴溜溜的打转，嘿嘿一笑之下黄牙尽露。